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736 (1700-1725).djvu/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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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故濁之役清也常有餘,清之役濁也常不足。故備 清濁之調,非子律不可。今曰取聲不用半律,是不用 子律矣。即徵羽之調,終不可成。令平公欲聽清商,雖 師曠何自而擊之?謂子律可廢乎哉?夫正變二十四 律,則五音各五之調略備,必如京房六十調之說,則 清律極短,其聲焦殺而不成調,雖有其名,初無實用。 蔡氏不深致思,亦信其說而衍之,況後學哉?曰:「然則 十二律還相為宮」,果何謂乎?曰:「此非六十調之謂也。 凡調以一律為主,其餘律皆比而和之,始終出入,不 離首律,故曰『旋相為宮』」,言各律旋,各自為首也。如黃 鐘為主律,則必以林鐘為徵,太蔟為商,南呂為羽,姑 「洗為角,其音以次而平。若以他律雜之,元非相次之 管,必至清濁凌犯而後已。」由是言之,一律主一調,合 正與子,而二十四調生焉。雖缺其一音,而調亦足考 矣。故自周至漢,至唐至宋,雅俗樂流傳於世者,大抵 宮調獨多,而商、角次之,其徵、羽二調止三之一。此足 以見聲音之道,濁者常有餘,清者常「不足,而京房氏 所謂六十調者,論說雖美,而實無所用也。後學不察, 而傳衍之,謬矣。」且以為李氏之說,既不達五音之清 濁,又不及作樂之節度。其論律呂、樂職、樂器、聲容之 考證,皆長樂陳氏之緒餘。豈閩人無喉中之音,故遂 以脣舌不正之音而杜撰定之與?又著《論》曰:「夫人有 性情則有歌詠,有歌」詠則有音樂,有音樂必有律呂。 《書》曰:「詩言志,歌永言,聲依永,律和聲。」此之謂也。古之 聖人本人聲清濁之感,吹律以定其中,累黍以存其 法。鐘既正,則琴瑟笙竽依類而正,合而奏之。黃鐘作 而林鐘應,大呂作而夷則應,所謂同聲相應也。故曰: 「元聲定則諸律正,諸律正則八音諧。」夫樂者,中和之 道也。極清不足以成調,極濁不足以為元。律呂之始 終,要諸此而已。故有律本,有律度。何謂律本?黃鐘是 也。《漢志》以黃鐘九三之法,起十二律之周徑,其長九 寸,圍九分,徑三分。十二律雖有長短,其徑三圍九,以 空其中皆然也。且寸九而三分之,皆參亭無餘,故三 分損益,皆得全數。制律之法,莫要於此,所謂本也。何 謂律度?中聲是也。古人制律之妙不可傳,所傳者器 耳。其法以上生下者皆三,其本律損一而得二,以下 生上者皆三,其本律益一而得四。黃鐘、太蔟、姑洗,損 陽以生陰;大呂、夾鐘、中呂,損陰以生陽;蕤賓、夷則、無 射,益陽以生陰;林鐘、南呂、應鐘,益陰以生陽。律呂之 義盡矣。論樂者皆以黃鐘、大呂為大音,而不知大呂 之設,四寸有奇,安得與黃鐘同論?故為上下以減清 濁,期於中聲而止,所謂度也。如是而五音可以辨矣。 聲出於脾謂之宮,宮主喉;出於肺謂之商,商主齒;出 於肝謂之角,角主牙;出於心謂之徵,徵主舌;出於腎 謂之羽,羽主脣。此五聲之內外象也。辨其大節,即知 其相生,故必自宮而徵,自徵而商,自商而羽而角。角 者,氣平之聲,音之終事也。此聲氣自然之機理,人力 一毫不可強造也。其正聲之外,復有子聲,何也?聲者, 以漸而清者也。如黃鐘為聲元,其管最長,諸聲俱不 能越黃鐘之上,故以順而役,其音自諧。若以應鐘為 宮,蕤賓為徵,大呂為商,夾鐘為角,夷則為羽,則四聲 俱濁而宮獨清,雖有韻亦不成音,必須子聲湊合,乃 始成調,此亦必然之理也。其曰「旋相為宮」何也?人聲 之發,必起於喉而達於舌齒,再呼而換氣,必反於舌 本及齶而極於脣與舌中。是七律旋轉,皆可以為聲 始也。由是觀之,不惟黃鐘發聲自喉,或自林鐘而及 黃鐘,或自太蔟而及黃鐘,或自黃鐘而及林鐘,其發 聲之處,宮之分也。故曰「旋相為宮」,非宮調十二,而商、 角、徵、羽皆十二也。旋宮之外,復有二變,何也?初發之 聲,或抑或揚,其氣皆平,一二句之後,聲氣必有極揚 者,揚則宮徵俱清。然非初發之宮、徵,安得不謂之變 宮、變徵乎?要非十二律外別制此二聲,無此二變,則 無抑揚高下之節,而均調不成。故曰:「律非五聲不能 辨,非十二律不能和,五音非二變不能盡。左氏謂之 七音」,書傳謂之「七始。」蓋聲有二變,則不可廢四清,非 如後代以子聲為四清也。斯亦鉤深致遠,得其衷者 矣。至韓公邦奇博極群書,研律呂之學,於是作《志樂》, 以為古今諸儒之論律呂,何其紛紛耶?謂陰陽相生 「自黃鐘始,而左旋以九寸為法」者,班氏之說也。下生 倍實,上生四實,皆三其法,而管又不專以九寸者,馬 遷氏之說也。得相生之法,以陽下生陰,陰上生陽,起 黃鐘,終仲呂,而為十二律。仲呂上生執始,執始下生 去滅,上下相生,終於南呂,為六十律。蓋十二律之變 至於六十,猶八卦之變至於六十四者,京房氏之說 也。建蕤賓重上生之議,至大呂、夾鐘、仲呂之律,所生 分等,又皆倍焉者,鄭康成之說也。隔七為上生,隔八 為下生,至仲呂則孤而不偶,蕤賓則踰次無準者,劉 向氏之說也。演京氏之餘,而伸為三百六十律,日當 一管,各以次從者,宋錢樂之之說也。斥京氏而以新 舊法分參之者,何承天、沈約之說也。諸家之論,角立 蜂起,雖班氏較為精密,要皆揣測乎影響之際,棼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