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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655 (1700-1725).djvu/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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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也,不則有心計而能得上歡者也,甚者且以苞苴 結矣。其忠誠朴魯之士,一心營職,固宜親媚於上,而 事復有大謬。不然者,夫黑白不分,則趨向不定,今奈 何以黑為白也,白者安所勸乎?愚故曰:「上過也。」若夫 下之人既厄於制科,往往應以不肖之心恣肆而無 檢,且曰:上固已限我矣,我即傴僂而修,繩墨而行,無 復之矣。故通籍未幾,輒掛吏議。夫國家之於科貢非 薄也,初除而得郡邑吏及弟子師,漸而六館,諸曹,漸 而藩臬,假令與乘田委吏、程顯較榮,斯有間矣。奈何 薄之耶?《語》云:「士必自重而後人重。」今彼且不自重也, 何以令上重?愚故曰:「下亦過。」夫下之人既以不用阻, 而上之人復名用而實阻之,是以兩病。今誠欲救其 弊,莫如審刺舉而毋眩於名。何也?刺舉者,上所勸懲 下者也,而當事者不以實聞,是梯偽也。國家闢三途 之典,而刺舉者藉以營其私,是借竇也。秦之法任人 而所任不效者坐之,為宜略倣其意,抉其名實大戾, 與夫以權力進者,苞苴進者,罪其人並罪其所舉之 人,不以貴勢免,不以彌縫貸,人心庶乎其知警乎?是 法也,業已有言之而莫之「行也,行之而人將病其苛。」 不知當吏治久偷之後,綱維不振之日,非大有所懲 創,以破痼疾而挽弊風,其勢未可也。然猶有說焉,國 初著《功令》,每歲郡國所貢士,皆擇經明行修群之太 學,日課而月程之,以次列其功能高者補諫議,與制 科相參。此其典至重。今太學養士之規稍稍廢怠,士 以待資至者直傳舍耳,甚者不挂名其中,輒受職以 去。夫養之不重,則用之不得不輕,其勢然也。且制科 之士,業已重其選而難其進,即上意固云:「吾以是羅 天下士」,奈之何其不偏重哉?重則難反,反之必格而 不行,勢有固然,無足怪者。說者曰:「古之用人,築可相, 漁可師牧,圉可庸。」夫天下非無才之患也,才而「束於 格之患也。」嗟夫!士才而束於格者,亦千百而一耳。千 百而一者不常有,有之亦未必用,徒令不肖者得藉 資以進,則愚未見夫任格之為害而破格之為利也。

《三途並用議》
劉應秋

竊惟皋陶曰:「知人則哲,能官人。」伊尹曰:「任官惟賢才。」 《周禮》:惟王建國,設官分職,興賢使能。是故三代而上, 士或以陶釣起,或以屠販起,或以耕築起。其未起也, 木石之與居,麋鹿之為使,慁於庸伍雜作,不謂辱也。 其起也,必躬訪屢聘而後就之。朝田舍而暮師保上 一旦委心而不為屈,士亦翹然任之而不自疑。嘻,何 其重也。繇斯以談,治古之世,取士蓋無定制,安所稱 資格也?故號得人甚盛。漢初設四科,而孝弟力田猶 得與賢良、文學並進,庶幾有先王遺意焉。迄唐以來, 始專重明經進士之科,而資格之限漸漸起矣。然說 者曰:「唐重明經,而王、魏、姚、宋、裴、李、陸、韓諸賢皆起於 明經,唐之材豈復有賢於數子者乎?」宋重制科,而韓、 范、富、歐、司馬諸賢皆起於制科,宋之材豈復有賢於 數子者乎?即有河汾之隱,雍洛之先天,關陝之皋比, 是亦晨天之稀宿,寥寥可數睹耳。則資格固未為盡 非也。然耶?否耶?我國家定取士之制,乃分甲第舉貢 為三途。當國初時,途雖異而資不為限,其以下第而 躋九列者,往往如是。間有以徵辟以雜流而顯擢者, 亦得與甲第比隆。士即第不為競榮,即不第不為墮 修,其故可知也。逮其後也,浸浸日重甲第矣。奇偉逴 躒之才,其出是途者什而九,名卿碩輔所繇出,非是 蓋鮮遘也。故士稍自負,輒恥不第,不第輒枯朽泉壑 而甘心焉,寧詎卑卑一就也。就則嘆老嗟卑,腐心灰 志,碌「碌,苟圖富貴以為吾,即欲表豎,誰則重之?其有 卓卓不為所窘束者,又奚啻空谷好音也?」蓋亦甚艱 難矣。夫士惟奮志,以賢自期待,必不為流俗所遷改。 其它中材而下,非有所鼓舞則不興發,非有所感激 則不憤策。而鼓舞感激之權,顧視上之所為輕重者 何如?未有上以資限下,而下不以資自限者也。譚者 見其然,始有三途並用之議。行之數年,宜有殊尤絕 跡,可紀于今。而薦墨未乾,遽蒙詬訾,又若自為輕重 然者,愚不知其解也。今之議曰:「材品不同,而識量迥 別。辟之於木,大可以為棟梁,而小不過榱桷。有如移 小於大,其棟必橈;辟之於車,重可以載千鈞,而輕不 容斗石;有如置重於輕,其軸必折。」蓋造物若或限量 之,非可以人力爭也。是固然矣。愚則以為天下未嘗 無真才,未必果資格之所能限,請無暇遠舉國家名 宰相若楊士奇,良二千石若況、鍾,理學儒臣若吳與 弼,若陳獻章,若胡居仁、陳真晟輩,何論甲第,亦豈皆 盡出舉貢者哉?上之人懸並用之典,以待瑰瑋不群 之士,猶可獲什一於百千。脫或以資格限坐,令士有 留良、甄收群材之謂何?此英雄所以扼腕而歎,廟堂 所為拊髀而思也。無以則真似難辨,選舉當嚴,功實 當核乎?佻薄者雖巧宦必黜,端愨者雖政拙必錄,則 碔砆不得亂玉,而真似辨矣。毋以一言之譽而輕擢, 毋以一言之毀而輕損,則浮競不得倖進,而選舉嚴 矣。赫赫之績,必察其衷;悶悶之政,必稽其成,則夭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