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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655 (1700-1725).djvu/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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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證

代撰文,主司競為供帳。勢要子弟,高坐棘闈,飲醇啖

肥,而裒然已登巍科上第,布列清華矣。而富貴鉅家, 亦因以請託入賂。公道遂廢,私門大開。督學掄材之 吏,又多有愛少賤老,收炎棄涼。才不貴其宏淹,筆止 取其輕俊,釀成浮薄,漸以陵夷。而士於微時,亦曾不 留心性命,講求世務,期他日出。而操履公忠,建立粹 白,光榮竹素,不媿天壤,而日夜惟望。一旦策名天府, 先據要津,貴埒金張,富擬王石,則大丈夫得意之秋 矣。甫挂朝籍,出膺民社,置國家安危、生靈休戚悉不 問,而汲汲為潤囊橐、廣田「廬計,以軟猾媚勢要,以圓 巧奉上官,以彌縫補敗闕,以掩飾買虛聲。厚利既收, 嘉譽不失。其下憤之為盜蹠,而其上愛之為龔、黃。」受 其欺掩者,即貪殘亦不覺也;喜其承奉者,即覺之亦 不甚惡也。其家已致大富,其官更得美遷,志意並伸, 身名俱泰。間有清白自將,拙宦自許,善拊黔首,恥奉 上官,不虐鰥寡,不畏強禦,砥柱於波蕩之中者,則咸 笑以為怪迂,詆以為矯激,而獨行不顧,孤立無援,大 家媒孽上官,憎瞋摧抑之,撼頓之,必敗而後已。夫墨 巧富厚,而馳騁里閈榮誇;廉拙摧廢,而悽涼妻孥怨 訕。自非薑桂之性,百煉之剛,有不作戒而改轍者哉! 由今以譚,士風不可謂清,吏治不可謂美。公考課,嚴 選舉,抑奔競,獎恬退,懲貪墨,賞廉介,非得當路者,有 道無私,靈心偉手,擘畫振刷,雷厲而風行之,其何能 犁然一變乎?

《用人》

今世尟真材,寡實用,厥有繇焉,則制舉之學誤之也。 當其學為制舉之業時,曷常虛心凝神,入尼、軻理窟 哉?又無事講先王,明當世之務,維日鑽研《論》《孟》故紙, 學一二帖括語以應有司梯進取,所希望,不出富貴 聲利間,名挂逢掖,而其心猶然。市人雖日誦聖人之 書,而不聞大道天地之所以位,日月之所以明,山岳 「之所以峙,江河之所以流,寒暑之所以禪,人物之所 以生,皇王帝霸之所以升降,古今治亂之所以循環, 何以為禮樂名物,何以為神化性命」,茫然也。一旦出 而應世,學疏識寡,目瞀古今,胸無義理,措置烏有足 觀乎?古之用人,或以夢卜,或以薦揚,或以弓旌,或以 蒲輪,或以賢良方正,或以直言敢諫,或以智謀勇略, 或以孝弟力田,或以博學宏辭,或以射策詩賦。頓八 紘,設天網,途亦廣矣。水搜蛟龍,陸挂麟鳳,野無遺賢, 賢有實用,此古之所以國享泰寧,治登郅隆也。夫國 家之用人,不登將相大臣,則署諸司牧伯,上調陰陽, 下康萬靈,內安宗社,外寧邊鄙,非小物也。今以「調陰 陽、康萬靈,內安宗社」,外寧邊鄙之事,而僅僅取之帖 括。世雖有夔、龍之德,管、葛之才,隨、夷之操,曾、史之行, 班、馬之文,韓、白之略,而一不得志於帖括,即英雄有 老死蓬蒿而已。夫帖括果英雄之長乎?帖括果足以 得英雄乎?又今之宰相,取之吉士;今之吉士,取之一 詩。《詩》者,今時之所大禁,而取吉士則用之。夫今之宰 相,即古之皋、夔、稷、契、伊、傅、周、召也,其所職「經綸、燮理」 事也。以皋、夔、稷、契、伊、傅、周、召所為經綸、燮理而取之 吉士,吉士則取之一詩。無論詩鄙,即其所為詩高於 李、杜,何關治忽大數?而使郭汾陽、韓魏公諸公操筆 為詩,未必冠絕藝苑。一不得志於詩,則雖夙負公輔 之器,永絕台鼎之期矣,非所以收英俊而「希上理也。」 愚不自度,妄立臆見,制舉之外,當別開一途。或備德 行,或負奇才,或學識足備顧問,或辭賦足潤太平,名 流郡國,取信鄉閭,而為制科所遺者,許有司特薦以 聞,天子臨軒,集公卿大夫親試,果有可采,令得與制 科士一體擢用。如遇非常之人,則待以不次之位,無 狃常格。以制科羅英賢,以特薦,網遺逸,庶可免明鏡 《蓋卮》《腰鐮》刈葵之患乎?以詩賦取吉士,亦不妨沿舊 令甲,但無多而太濫。而又於中外諸僚中,訪其有可 充館閣贊密勿者,咸許改入館職,五品以上者竟充 宮坊,六品以下者仍充編檢。出自吉士者熟國家典 故,出自諸僚者識世務民情。如是而並收參用,必有 可觀,又不失朝廷隆重館僚之意,不亦可乎?余觀唐、 宋狀元及第,恆出授尉、簿、判、幕等官,翰林學士每出 知州郡,入仍居翰林,則閣臣何以必翰林,翰林何以 必吉士,諸僚何以必不得入館職哉?即古起版築耕 農,而逕以作相者,抑又何也?

章潢圖書編

《選舉總敘》

古之用人,德行為首,才能次之。虞朝載采,亦有九德。 周家賓興,考其德行,於才不屑屑也。兩漢以來,刺史 守相得以專辟召之權。魏晉而後,九品中正得以司 人物之柄,皆考之以里閈之毀譽,而試之以曹掾之 職業,然後俾之入備王宮,以階清顯。蓋其為法,雖有 愧於古人德行之舉,而猶可以得才能之士也。至於 隋,而州郡僚屬皆命於銓曹,縉紳發軔悉由於科目。 自以銓曹署官,而所按者資格而已,於是勘籍小吏, 得以司升沉之權;自以科目取士,而所試者詞章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