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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650 (1700-1725).djvu/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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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倣,了無神氣。因念東晉渡江後,猶有王、謝而下朝 士無不能書,以擅一時之譽,彬彬盛哉。至若紹興以 來,雜書游絲書惟錢塘吳說,篆法惟信州徐兢,亦皆 碌碌,可嘆其弊也。

昔人論草書,謂張伯英以一筆書之,行斷則再連續 蟠屈,挐攫飛動,自然,筋骨心手相應,所以牽情運用, 略無留礙。故譽者云:「應指宣事,如矢發機,霆不暇激, 電不及飛。」皆造極而言,創始之意也。後世或云「忙不 及草」者,豈草之本旨哉?正須翰動若馳,落紙雲煙方 佳耳。

「士人於字法,若少加臨池之勤,則點畫便有位置,無 面牆信手之愧。前人作字,煥然可觀者,以師古人無 俗韻,其不學臆斷,悉掃去之。」因念字之為用大矣哉! 於精筆佳紙,遣數十言,致意千里,孰不改觀,存嘆賞 之心,以至竹帛金石,傳於後世,豈止不泯?又為一代 文物,亦猶今之視昔,可不務乎?偶試筆書以自識。 余嘗謂「甚哉,字法之微妙,功均造物,跡出窈冥,未易 以點畫工,便為至極。《蒼史》始意演幽,發為聖跡,勢合 卦象,德該神明,開闔形制,化成天下。至秦、漢而下諸 人,悉胸次萬象,布置模範,想見神游八表,道冠一時。 或帝子神孫,廊廟才器,稽古入妙,用智不分,經明行 修,操尚高潔,故能發為文字,照映編簡。」至若虎視狼 顧,龍駭獸奔,或草「聖」草「賢」,或絕倫絕世,宜合天矩,觸 塗造極,非夫通儒上士,詎可語此?豈小智自私,不學 無識者可言也。

朱子大全集

《論書》

書學莫盛於唐,然人各以其所長自見,而漢魏之楷 法遂廢。入本朝來,名勝相傳,亦不過以唐人為法,至 於黃米,而攲傾側媚,狂怪怒張之勢極矣。

張敬夫嘗言:「平生所見王荊公書,皆如大忙中寫,不 知公安得有如許忙。」此雖戲言,然實切中其病。因省 平日得見韓公書跡,雖與親戚卑幼亦皆端嚴謹重, 未嘗一筆作行草勢。蓋其胸中安靜詳密,雍容和豫, 故無頃刻忙時,亦無纖芥忙意,與荊公之躁擾急迫 正相反也。書札細事,而於人之德性,其相關有如此 者。

李之儀姑溪集

《論書》

凡書精神為上,結密次之,位置又次之。楊少師度越 前古,而一主於精神。柳誠懸、徐季海纖悉皆本規矩, 而不能自展拓,故精神有所不足。或謂作字正如習 馬,步驟馳驅,各有先後,一失其節,御者所媿。至其奔 軼絕塵,則乃能見其材。魯直草字,有類誠懸、季海,與 夫馬之在御者,正書行書則一爽秀為多,要之足以 名世也。

學書生於行筆,苟不知此,老死不免背馳。雖規模前 人,點畫不離法度,要亦氣韻各有所在,略不繫其工 拙也。

「家貧不辦素食,事忙不及草書」,此特一時之語耳。正 不暇則行,行不暇則草,蓋理之常也。閒有蔽於不及 之語,而特於草字行筆,故為遲緩,從而加馳騁,以遂 其蔽,久之雖欲稍急,不復可得。今法帖二王部中,多 告哀問疾,家私往還之書,方其作時,亦可謂迫矣,胡 不正而反草?何耶?此其據也。然而非所造,直與神遇, 則安能至是?亦足以自成一家而名於世也。

東坡研墨幾如糊,方染筆,又握筆近下而行之遲。楊 文公以方角小紙、蠅頭細字,運筆如飛。東坡之濃與 「遲」,出於習熟,而文公之小紙細字,亦非有所必也。故 知「熟則生之,生則熟之」,貴乎無所滯閡耳。

陳思書苑菁華

《唐人論筆法》

學書之初,執筆為最。蓋明於位置點畫,便於墨道也。 須其良師口授,天性自悟,縱橫落紙,筆無虛發,即能 專成其勢。大約虛掌實指,平腕豎鋒,意在筆前,鋒行 畫內,心想字形,輕重邪正,各得其趣。切須襟懷沈靜, 自然思盈半矣。待其功成,即專勢況。殊不可搨模寫 樣,輕自取拙。若槁行雜體,掇筆往來,懸管自在,但取 體勢雄壯,不可拘其小節。若畏懼生疑,否臧不決,運 用迷於筆前,振動惑於手下,師心固乎獨見,弟子執 其寡聞,恥請問於智人,忌藝能之勝己。若欲造元,未 之有也。《禁經》云:「有攻無性,神彩不變。」兼此二事,然後 得齊古人之景氣。又云:此下有第一用筆四字原本闕第二識勢,第 三裹束。三者兼備,然後為書。苟守一途,即未為得。張 懷瓘云:「揖讓禮樂,獻不及羲;風神散逸,羲不及獻。證 之於書,藉其神彩也。」李嗣真云:「今之馳騖,去聖逾遠, 徒識方圓,而迷點畫,猶莊生之歎旨者,《易》象之談,日 中終不見矣。」唐太宗與漢王元昌、褚遂良等皆受之 於史陵,然褚首師虞,後又學史,乃謂陵曰:「此法更不 可以教人」,是其妙處也。陸柬之受之於虞世南,世南 受之於智永,皆有體法。今人都不聞師範,又自無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