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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221 (1700-1725).djvu/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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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證

肱惰哉,萬事墮哉!」帝拜曰:「俞,往,欽哉!」

臣按:《虞廷》君臣相與賡歌,以「元首、股肱」 為言,以見君臣一體之意。君之歌則先股肱,臣之歌則先元首,於詠歌歡樂之中寓推尊致敬之意。當是時也,一堂之間、君臣之際,臣敬君則拜稽以颺其言,君敬臣則致拜以俞其語,君臣一心,上下忘勢,此虞廷之君臣所以為萬世法,而其治效所以為不可及歟。

《詩·大雅·卷阿》,其首章曰:「有卷者阿,飄風自南。豈弟君 子,來游來歌,以矢其音。」次章曰:「伴奐爾游矣,優游爾 休矣。豈弟君子,俾爾彌爾性」,似先公酋矣。

臣按:本朝學士朱善曰:「天下之可樂者莫如泰和盛治之時,而可慮者亦莫如泰和盛治之時,曷為其可樂而又可慮也?蓋泰和盛治之時,以三光則得其明,以四時則得其序,以庶類則得其所,是誠可樂也。然治極而不戒則亂亦於此乎兆,天地盈虛與時消息,而謂治可保其常不亂乎,此其所可慮也。」 夫惟慮之於極治之時,此有虞所以有皋陶之《賡歌》,有周所以有召公之《卷阿》也。

第三章曰:「爾土宇昄章,亦孔之厚矣。豈弟君子,俾爾 彌爾性,百神爾主矣!」第四章曰:「爾受命長矣,茀祿爾 康矣。豈弟君子,俾爾彌爾性,純嘏爾常矣!」

臣按:此二章,朱熹所謂極言壽考福祿之盛以廣王心而歆動之者也。宋儒有言,「漢文之時賈誼為之痛哭流涕如禍患之迫乎」 ,其後,誼之憂國誠深矣,然其言太過而無優游不迫之意,帝退而觀天下之勢不至於此,則一不之信,然後知康公之戒君,其言亦有法也。由是以觀,則知人臣之告君懼之以禍患不如「歆之以福壽」 可知矣。雖然,此為人臣告君者言爾。若夫人君畏天命而悲人窮者,固當求賢法祖,以迓福壽於方來。尤當戒謹恐懼,以消禍患於將萌。二者不可偏廢也。

第五章曰:「有馮有翼,有孝有德,以引以翼;豈弟君子, 四方為則。」其卒章曰:「君子之車,既庶且多;君子之馬, 既閑且馳。矢詩不多,維以遂歌。」

臣按:此詩先儒謂召公從成王游歌於卷阿之上而作,其卒章所謂「維以遂歌」 ,猶《書》皋陶賡帝舜之載歌也,則是自古聖帝明王所以敬禮其臣、相與游歌者有自來矣。洪惟我太祖高皇帝萬幾之暇條成《大誥》三編,以示天下臣民,其初編之首即託始以《君臣同游》為第一,其言曰:「昔者人臣得與君同游者,竭其忠」 成全其君,飲食夢寐未嘗忘其政。所謂政者何,惟務為民造福,拾君之失,箴君之過,補君之闕,顯祖宗於地下,歡父母於生前,榮妻子於當時,身名流芳,千萬載不磨。噫聖祖之心,所以為聖子神孫慮者深矣。蓋君尊如天,臣卑如地,其分至嚴。矧繼世之君,生長深宮,其於臣下,尤易懸絕。蓋一日之間,視朝之際僅數刻耳。退朝之後,所親接者宦官宮人,所謂賢士大夫者無由親近也,於是乎發為君臣同游之訓。謂之游者,則凡便殿燕閒之所,禁籞行幸之處,無不偕焉,如皋陶賡《明良》之歌,召公從《卷阿》之游是已。然尤恐其臣之同游也,或啟君之怠荒,或長君之淫縱,於是又教之曰:「務在成全其君,飲食夢寐不忘其政,惟務為民造福,拾君之失,箴君之過,補君之闕。又恐其臣不知所以感發而歆動者,於是又期之以顯祖宗,歡父母,榮顯生前,流芳後世。」 噫!聖祖之心所以感發其臣而為聖子神孫,慮一何深且遠哉!臣於是尤有以見古今聖君賢相,其心千萬世而相通也。何則?召公作詩,以臣而告君也,故以壽考福祿之盛,以歆動其君之心,俾其興起於善,求賢用善,以為法祖致治之基;聖祖作誥,以君而告臣也,故以顯榮流芳之效,以歆動其臣之心,使其感發於善,盡忠福民,以為成全其君之地。可見君臣之義,千古一心;聖賢之心,萬世一理。後之踐聖祖之位,以奉天出治者,尚當「以聖祖之心為心;居召公之位以從君游歌者,尚當以召公之心為心。」 臣不勝惓惓。

《周書·召誥》:「今沖子嗣,則無遺壽。耇曰:其稽我古人之 德?矧曰:其有能稽謀自天?」

臣按:蔡沈言「無遺壽耇君天下者之要務」 ,蓋壽耇之人閱世久而涉歷深,於凡前王之政、祖宗之典、古今興衰治亂之跡、當世沿革廢舉之由,莫不有以知其所當然及其所以然,如此則是、如此則非,如此則成,如此則敗,如此則治,如此則亂,灼然於心胸之間、瞭然於見聞之際、燦然於指畫之頃,於事有所證,非徒為是空言也。於理無所遺非徒為此駕說也。人君為治誠能不遺斯人惟其言之是咨是用則其治效之臻視夫用彼新進少年不經事者其相去奚趐十百哉。

《畢命》:「惟公懋德,克勤小物,弼亮四世,正色率下,罔不 祗師言嘉績,多於先王。予小子垂拱仰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