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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e:永樂大典13590.pdf/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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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諸侯尚顧君臣大分。有不忍之心庶幾紂幡然而改。自怨自艾而歸於善奈何觀察其政事積十餘年。而紂昏暴日甚。曾無悛革之心。此所以

不得已而爲孟津之舉武王之意則是如此。而漢儒不察。乃謂觀政轉爲觀兵。以附會此經。十一年與十三年而謂周師再舉。殊不知此說。考於經

而不合。揆於理而不通。惟程氏觀兵之說。必無此理。如今日天命已絶。則紂便是獨夫。豈容更留三年。若未絶。便是君也。爲臣子敢以兵脅君乎。此

說大可規漢儒之失。而觧後學之疑。故特舉以驗周師實未甞再舉也。夫武王所以遲至十一年觀紂之政者。特兾萬一改悔。而紂乃罔有悛革之

心。方且夷倨而居。此夷。與原壤夷俟之夷同。盖倨肆而無禮也。惟其倨肆無禮。故於上帝與在天之神。在地之祗。紂皆不祀。非特不祀上帝神祇。而

先世之宗廟。亦遺之而弗祀。凡國家所蓄蔵犧牲粢盛。以爲𥙊之備者。皆盡于凶災盗賊。無復存者。如春秋書鼷鼠食郊牛角御廪災之類。所謂既

于凶也。如公索氏將𥙊。而亡其牲之類。所謂既于盗也。夫𥙊祀之犧牲粢盛。爲凶盗所以侵侮如此。在紂亦可以自省矣。而方且掩然自肆於上。以

謂吾下有人民。可頼以安。上有天命。可恃以存。雖侵侮如此。曾不知所以懲。則其罔有悛心也可知矣。宜武王所以必伐無赦也。柇少頴謂紂之

罔有悛心。其事衆矣。而武王必以犧牲粢盛。既于凶盗爲言者。盖以人之爲不善。雖至於樂怠傲。無所顧藉。然其心苟知天地鬼神。臨之在上。質

之在旁。則猶或畏憚而不敢爲。苟不知天地鬼神矣。則其爲惡何所不至哉。故湯之於葛。見其不祀。則遺之牛羊粢盛。而未忍伐也。至於殺童子而

奪其餉。則知其心之不復悛革。於是興師伐之。今紂之惡至於焚炙忠良。刳剔孕婦。可謂暴矣。文王尤未忍伐。至于犧牲粢盛。既于凶盗。而罔懲其

侮。則知其罔有悛心。故率諸侯伐之。盖紂所以自絶于天地鬼神者。至此而决故也。此說極善。黄彛𡖖尚書精義大勳未集。至罔懲其侮。無垢曰。

西伯戡𥠖。而紂改過與夫紂不改過。而文王卒有天下。則是大勳已集也。自戡𥠖之後。紂雖不改過。而文王不幸死矣。是文王之所以受天之付託

者。未成其功也。文王既死。紂之凶惡不改。武王繼父之志。述父之事豈得恝然坐視而不顧哉。故十有一年。以爾友邦冢君。起伐紂之師。至孟津而

不渡。所以伺察商之政事。警紂之邪心使之遷善改過。退而不伐。盖以俟紂之改過也。則周家忠厚之意。可謂深矣。又曰。嗚呼。弗畏天地百神祖

先宗廟。豈畏武王之兵哉事至於此。無可爲矣。想紂之心。寧燔身懸首以取快。終不肯改過自新以遷善也。又曰。古之𥙊祀。於犧牲粢盛。甚嚴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