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至內容

春秋諸傳㑹通 (四庫全書本)/卷17

維基文庫,自由的圖書館
卷十六 春秋諸傳㑹通 卷十七 卷十八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㑹通卷十七     元 李廉 撰成公
  十年春衞侯之弟黒背帥師侵鄭左氏衞子叔黒背侵鄭晉命也胡氏其曰衞侯之弟者子叔黒背生公孫剽孫林父甯殖出衞侯衎而立剽亦以其父有寵愛之私故得立耳此與齊之夷仲年無異其特書弟以為後戒可謂深切著明矣
  案稱弟例詳見弟年下外范氏稱弟例有四一接我稱弟一罪兄稱弟一惡之稱弟一賢稱弟此說有得有失不可皆從
  夏四月五卜郊不從乃不郊公羊其言乃不郊何不免牲故言乃不郊也注不免牲當坐盜天牲失事天之道故諱使若重難不得郊故書乃榖梁夏四月不時也五卜強也乃者亡乎人之詞也張氏師氏曰卜至於五其瀆甚矣皇天享道果可以僣而徼其吉邪案卜郊不從四條惟此年五卜詳見僖三十一年左正義曰五卜者當是三月三卜四月又二卜皆不吉乃止也
  五月公㑹晉侯齊侯宋公衞侯曹伯伐鄭左氏鄭公子班聞叔申之謀三月子如立公子繻鄭人殺繻立髠頑子如奔許欒武子曰鄭人立君我執一人焉何益不如伐鄭而歸其君以求成焉晉侯有疾五月晉立太子州蒲以為君而㑹諸侯伐鄭鄭子罕賂以襄鍾子然盟於脩澤子駟為質辛巳鄭伯歸討立君者殺叔申叔禽
  案左氏以為此經所書晉侯者大子州蒲也晉生立子為君父不父子不子經因書晉侯其惡明然公榖胡氏皆無傳未知然否○案晉景公立於宣公九年至是十八年同盟五大戰二救鄭三
  齊人來媵○丙午晉侯獳卒左氏晉侯夢大厲曰殺余孫不義余得請於帝矣召桑田巫巫曰不食新矣公求醫於秦秦使醫緩為之公夢疾為二豎子醫至曰疾不可為也在肓之上膏之下不可為也六月丙午晉侯欲麥將食張如厠䧟而卒
  秋七月公如晉左氏公如晉晉人止公使送葬於是糴茷未反冬葬晉景公公送葬諸侯莫在魯人辱之故不書諱之也胡氏此葬晉侯也而不書諱之也天子之喪動天下屬諸侯諸侯之喪動通國屬大夫公之葬晉侯非禮也唯天子之事焉可也傳以晉人止公送葬諸侯莫在焉魯人辱之故諱而不書非矣假令諸侯皆在魯人不以為辱而可書乎
  冬十月案公羊經無此三字何氏以為去冬者惡成公前既怨懟不免牲今又如晉過郊乃反無事天
  之意當絶之其說迂謬不可取

  十有一年春王三月公至自晉晉侯使郤犫來聘己丑及郤犫盟郤犫公作郤州後同左氏晉人以公為貳於楚故止公公請受盟而後使歸郤犫來聘且涖盟郤犫求婦於聲伯聲伯奪施氏婦以與之
  案此沙隨不見公之始也
  夏季孫行父如晉左氏報聘且涖盟也張氏案左氏公之至自晉也請受盟文子之聘也亦且涖盟焉春秋皆不書君臣之盟而獨書郤犫涖盟何也蓋成公自汶陽之歸齊欲貳晉而未果然嫌隙竟章無以自明晉因公之朝而止之數月公請受盟而後使歸郤犫來聘既而涖盟魯亦使行父徃則從而盟之據強大之勢要君臣之盟皆魯恥也惟犫聘而盟春秋以庚與良夫例書之成公受盟行父之涖豈能得晉君而盟之乎亦大夫盟之耳不書而諱皆魯恥也
  秋叔孫僑如如齊左氏宣伯聘於齊以脩前好注鞌以前之好張氏許氏曰魯蓋激晉之徳禮不施將貳於齊而未能者與愚案僑如之聘蓋謝戰鞌之師捐歸汶陽之忿而行之廹於晉之辱而不得已也
  冬十月
  十有二年春周公出奔晉左氏周公楚惡惠襄之偪也且與伯與爭政不勝怒而出王使劉子復之盟於鄄而入三日復出奔晉春王使以周公之難來告曰周公出奔晉凡自周無出周公自出故也䟽天子以天下為家公羊周公天子之三公也王者無外此其言出何自其私土而出也注此起諸侯入為天子三公也私土謂其國榖梁周有入無出其曰出上下一見之也言其上下之道無以存也上雖失之下孰敢有之今上下皆失之矣胡氏夫人主無誠慤之心而下要大臣盟是謂君不君人臣無忠信之實而上與人主盟是謂臣不臣既已要質鬼神以入矣又叛盟失信而出奔則是自絶於天也自周無出而書曰出者見周室衰㣲刑政號令不行於天下爾
  案王室書居三居皇居狄衆不書出惟襄王居鄭書出王臣書奔三子瑕子朝不書出惟周公奔晉書出故榖梁曰上下一見之也許氏曰王公書出止一見後不復書存周也
  夏公㑹晉侯衞侯於瑣澤𤨏澤公羊作沙澤左氏宋華元善於令尹子重又善於欒武子聞楚人既許晉糴茷成而使歸復命矣華元如楚遂如晉克合晉楚之成夏五月晉士夑㑹楚公子罷許偃癸亥盟於宋西門之外曰凡晉楚無相加戎好惡同之同恤菑危備救凶患交贄徃來道路無壅謀其不恊而討不庭有渝此盟明神殛之俾隊其師無克胙國鄭伯如晉聽成㑹於𤨏澤成故也案此㑹左氏以為晉楚為成經既不書晉楚之盟而公榖胡氏又無傳獨趙子曰若實華元合晉楚之盟則無不告諸侯之理經不應不書今𤨏澤之㑹楚不與焉何以證其成乎蓋舊説有晉令鍾儀歸求成事竟不集左氏遂誤附㑹為此傳耳未詳是否姑具其說陳氏章指曰晉楚嘗同盟矣不書至襄二十七年始書之
  秋晉人敗狄於交剛左氏狄人間宋之盟以侵晉而不設備秋晉人敗狄於交剛榖梁中國與夷狄不言戰皆曰敗之夷狄不日
  冬十月附録左氏晉郤至如楚聘且涖盟楚子享之子反相為地室而縣焉郤至將登金奏作於下驚而走出子反曰日雲莫矣寡君須矣吾子其入也賔曰君不忘先君之好施及下臣貺之以大禮重之以備樂如天之福兩君相見何以代此下臣不敢子反曰如天之福兩君相見無亦唯是一矢以相加遺焉用樂寡君須矣吾子其入也賔曰若讓之以一矢禍之大者其何福之為世之治也諸侯間於天子之事則相朝也於是乎有享宴之禮享以訓共儉宴以示慈惠及其亂也諸侯貪冒侵欲不忌爭尋常以盡其民今吾子之言亂之道也不可以為法然吾子主也至敢不從遂入卒事歸以語範文子文子曰無禮必食言吾死無日矣夫冬楚公子罷如晉聘且涖盟十二月晉侯及楚公子罷盟於赤棘
  十有三年春晉侯使郤錡來乞師左氏十一年冬秦晉為成將㑹於令狐晉侯先至焉秦伯不肯渉河次於王城使史顆盟晉侯於河東晉郤犫盟秦伯於河西秦伯歸而背晉成十三年春郤錡來乞師伐秦將事不敬孟獻子曰郤氏其亡乎禮身之幹也敬身之基也郤子無基不亡何為注侯伯當召兵而乞師謙詞䟽晉雖是侯伯恐魯不與若言召兵或容辭説言乞則不得不與釋例曰乞師者深求過禮之辭執謙以逼成其計是解乞為謙意榖梁乞重詞也古之人重師故以乞言之也胡氏晉主夏盟行使諸侯徴㑹討貳誰敢不從以伯主之尊而書日乞師何也列國䟽封雖有大小土地甲兵受之天子不相統屬魯兵非晉所得專也今晉不以王命興諸侯之師故特書曰乞以見其卑伏屈損無自反而縮之意聖人作春秋無不重內而輕外至於乞師則內外同詞者蓋皆有報怨復讎貪得之心是以如此若夫誅亂臣討賊子請於天王以大義驅之誰不拱手以聽命何至於乞哉噫此聖人所以垂戒後世見諸行事之深切著明者也陳氏外乞師不書必盟主也而後書乞卑辭也見晉之無以令與國也張氏義不足以令諸侯懼其不從而卑辭以乞之聖人直書以見其舉事不公自貶伯體也
  案晉厲之乞師三郤錡為伐秦欒黶為戰楚荀罃為伐鄭厲公不徳人心未服矯以求諸侯也晉悼之乞師一士魴為救宋悼公初興伯事未定謙以接諸侯也
  三月公如京師夏五月公自京師遂㑹晉侯齊侯宋公衞侯鄭伯曹伯邾人滕人伐秦左氏公如京師及諸𠉀朝王遂從劉康公成肅公㑹晉侯伐秦夏晉侯使呂相絶秦秦桓公既與晉厲公為令狐之盟而又召狄與楚欲道以伐晉諸侯是以睦於晉晉欒書將中軍荀庚佐之士夑將上軍郤錡佐之韓厥將下軍荀罃佐之趙旃將新軍郤至佐之孟獻子曰晉帥乗和師必有大功五月丁亥晉師以諸侯之師及秦師戰於麻隧秦師敗績獲秦成差及不更女父師遂濟涇及侯麗而還迓晉侯於新楚注伐秦道過京師因朝王劉成二公不書兵不加秦也不書敗獲闕文公羊其言自京師何公鑿行也柰何不敢過天子也注鑿猶更造之意時本欲伐秦塗過京師不敢過天子而不朝復生事脩朝禮而後行故起時善而襃成其意使若故朝然後生事也問無事復出公者善公鑿行榖梁非如而曰如不叛京師也言受命不敢叛周也胡氏諸侯每歳侵伐四出未有能修朝覲之禮者今公欲㑹伐秦道自王都不可越天子而徃也故皆朝王而不成朝禮書曰如京師見諸侯之慢也因㑹伐而行矣又書公自京師以伐秦為遂事者此仲尼親筆明朝王為重存人臣之禮也古者諸侯即位服喪畢則朝小聘大聘終則朝巡守於方岳則朝觀春秋所載天王遣使者屢矣十二公之述職蓋闕如也獨此年書公如京師又不能成朝禮不敬莫大焉君臣人道之大倫而至於此極故仲尼嘗喟然嘆曰夷狄之有君不如諸夏之亡也為此懼作春秋或抑或縱或予或奪所以明君臣之義者至矣其義得行則臣必敬於君子必敬於父天理必存人慾必消大倫必正豈曰小補之哉此以伐秦為遂事之意也
  案此不書朝而書如者程子曰不書朝王因㑹伐而行也故不成其朝張氏曰若沒而不書是盡廢其僅存之禮若書朝於京師則是舉百年之墜典亦非其實也故書如而不言朝以見其行禮不專不書劉成二子見晉無請命之實也上書晉使乞師下書㑹晉伐秦則為晉可知矣左氏正義曰公朝於王所者時王不在京師故指言王所據王言之不得不稱朝此則王在京師是國之總稱不可稱朝故依尋常朝聘隣國之文稱如而已此説亦近之
  曹伯盧卒於師盧公穀作廬○秋七月公至自伐秦公羊注月者危公㓜而逺用兵
  案不以如京致而以伐秦致即如僖四年不以侵蔡致而以伐楚致皆究其初心也
  冬葬曹宣公左氏曹宣公卒於師曹人使公子負芻守使公子欣時逆曹伯之喪負芻殺其大子而自立也諸侯乃請討之晉人以其役之勞請俟它年冬葬曹宣公既葬子臧將亡國人皆將從之成公乃懼告罪且請焉乃反而致其邑
  附録左氏晉侯使呂相絶秦曰昔逮我獻公及穆公相好勠力同心申之以盟誓重之以婚姻天禍晉國文公如齊惠公如秦無祿獻公即世穆公不忘舊徳俾我惠公用能奉祀於晉又不能成大勲而為韓之師亦悔於厥心用集我文公是穆之成也文公躬擐甲冑跋履山川踰越險阻征東之諸侯虞夏商周之𦙍而朝諸秦則亦既報舊徳矣鄭人怒君之疆埸我文公帥諸侯及秦圍鄭秦大夫不詢於我寡君擅及鄭盟諸侯疾之將致命於秦文公恐懼綏靜諸侯秦師克還無害則是我有大造於西也無祿文公即世穆為不弔蔑死我君寡我襄公迭我殽地奸絶我好伐我保城殄滅我費滑㪚離我兄弟撓亂我同盟傾覆我國家我襄公未忘君之舊勲而懼社稷之隕是以有殽之師猶願赦罪於穆公穆公弗聴而即楚謀我天誘其衷成王隕命穆公是以不克逞志於我穆襄即世康靈即位康公我之自出又欲闕翦我公室傾覆我社稷帥我蟊賊以來蕩揺我邊疆我是以有令狐之役康猶不悛入我河曲伐我涑川俘我王官翦我羈馬我是以有河曲之戰東道之不通則是康公絶我好也及君之嗣也我君景公引領西望曰庶撫我乎君亦不惠稱盟利吾有狄難入我河縣焚我箕郜芟夷我農功䖍劉我邊陲我是以有輔氏之聚君亦悔禍之延而欲邀福於先君獻穆使伯車來命我景公曰吾與女同好棄惡復修舊徳以追念前勲言誓未就景公即世我寡君是以有今狐之㑹君又不祥背棄盟誓白狄及君同州君之仇讎而我之㛰姻也君來賜命曰吾與汝伐狄寡君不敢顧㛰姻畏君之威而受命於吏君有二心於狄曰晉將伐女狄應且憎是用告我楚人惡君之二三其徳也亦來告我曰秦背令狐之盟而來求盟於我昭告吳天上帝秦三公楚三王曰余雖與晉出入余唯利是視不穀惡其無成徳是用宣之以懲不壹諸侯備聞此言斯是用痛心疾首䁥就寡人寡人帥以聴命唯好是求君若惠顧諸侯矜哀寡人而賜之盟則寡人之願也其承寧諸侯以退豈敢邀亂君若不施大惠寡人不侫其不能以諸侯退矣敢盡布之執事禆執事實圖利之左氏成子受脤於社不敬劉子曰吾聞之民受天地之中以生所謂命也是以有動作禮義威儀之則以定命也能者養之以福不能者敗以取禍國之大事在祀與戎祀有執膰戎有受脤神之大節也今成子惰棄其命矣其不反乎
  十有四年春王正月莒子朱卒○夏衞孫林父自晉歸於衞左氏衞侯如晉晉侯強見孫林父焉定公不可夏衞侯既歸晉侯使郤犫送孫林父而見之衞侯欲辭定姜曰不可是先君宗卿之嗣也大國又以為請不許將亡雖惡之不猶愈於亡乎君其忍之安民而宥宗卿不亦可乎衞侯見而復之衞侯享苦成叔苦成叔敖張氏許氏曰人臣不惟義之為安而介恃大國使之反已此能為遂君之惡者也惟辨之不早是以衞獻至於出奔禍兆此矣歸易詞也自晉納之故也
  案孫氏出於衞武公至林父八世林父以成七年奔晉此年歸國襄十四年遂衞獻公立公孫剽其冬晉㑹於戚而不能討十九年復奉晉命伐齊二十五年獻公入夷儀二十六年甯喜弒剽林父入戚以叛其年晉㑹澶淵為林父討衞疆戚田取衞西鄙懿氏六十以與孫氏此晉人黨孫氏之本末也
  秋叔孫僑如如齊逆女左氏稱族尊君命也
  鄭公子喜帥師伐許左氏鄭子罕伐許敗焉鄭伯復伐許入其郛許人平以叔申之封注四年鄭公孫申疆許田許人敗之不得定其封疆今許以是所封田求和於鄭
  九月僑如以夫人婦姜氏至自齊左氏舎族尊夫人也胡氏穀梁曰大夫不以夫人以夫人非正也刺不親迎也僑如之不氏一事而再見者卒名耳然則娶於他邦而道里或逺必親迎乎以封壞則有大小以爵㳄則有尊卑以道途則有逺近或迎之於其國或迎之於境上或迎之於所館中禮之節可也
  案僑如不氏詳見宣元年○又案夫人有姑而稱婦者三文四年逆婦姜宣元年婦姜至皆不書氏惟此齊姜書氏無貶詞也陳氏曰不氏者別妾姑也是故有成風則出姜不氏有敬嬴則穆姜不氏此說亦好
  附録左氏春秋五例左氏君子曰春秋之稱㣲而顯志而晦婉而成章盡而不汙懲惡而勸善非聖人誰能脩之
  冬十月庚寅衞侯臧卒左氏衞侯有疾使孔成子甯惠子立敬姒之子衎以為大子冬衞定公卒夫人姜氏既哭而息見大子之不哀也不內酌飲嘆曰是夫也將不唯衞國之敗其必始於未亡人嗚呼天禍衞國也夫吾不獲鱄也使主社稷大夫聞之無不聳懼孫文子自是不敢舎其重噐於衞盡寘諸戚而甚善晉大夫
  秦伯卒
  十有五年春王二月葬衞定公○三月乙巳仲嬰齊卒左氏注襄仲子公孫歸父弟宣十八年逐東門氏既而又使嬰齊紹其後曰仲氏公羊仲嬰齊者何公孫嬰齊也曷為謂之仲嬰齊為兄後也為兄後則曷為謂之仲嬰齊為人後者為之子也為人後者為其子則其稱仲何孫以王父字為氏也然則嬰齊孰後後歸父也歸父使於晉而未反宣公死成公㓜臧宣叔者相也君死不哭聚諸大夫而問焉曰昔者叔仲惠伯之事孰為之諸大夫皆雜然曰仲氏也其然乎於是遣歸父之家魯人徐傷歸父之無後也於是使嬰齊後之也注弟無後兄之義為亂昭穆之序失父子之親故不言仲孫明不與子為父孫榖梁此公孫也其曰仲何也子由父䟽之也注言襄仲弒君不得為公子父既見䟽則子亦不得稱公孫故別言仲氏胡氏嬰齊者公子遂之子公孫歸父之弟也歸父出奔齊魯人徐傷其無後也於是使嬰齊後之故書曰仲嬰齊此可謂亂昭穆之序失父子之親者以後歸父則弟不可為兄嗣以後襄仲則以父字為氏亦非矣
  案以仲遂生而賜氏俾世其卿之說考之則仲固為族無可疑矣故劉炫曰仲遂受賜為仲氏故子孫稱仲氏是也榖梁說尤失之
  癸丑公㑹晉侯衞侯鄭伯曹伯宋世子成齊國佐邾人同盟於戚晉侯執曹伯歸於京師歸於公羊作歸之左氏㑹於戚討曹成公也執而歸諸京師諸侯將見子臧於王而立之子臧辭曰前志有之曰聖逹節㳄守節下失節為君非吾節也雖不能聖敢失守乎遂逃奔宋胡氏稱侯以執伯討也何以為伯討晉合諸侯伐秦曹宣公卒於師曹人使公子負芻守使公子欣時逆曹伯之喪負芻殺其大子而自立至是晉侯執之又不敢自治而歸於京師使即天刑夫是之謂伯討春秋執諸侯衆矣未有執得其罪如此者故獨書其爵陳氏執未有稱爵者此其稱爵何討有罪也張氏春秋書執曹伯而爵厲公又書歸於以見其事之順然猶不揜曹伯之與盟者以為先執曹伯以令諸侯然後盟之乃盡善也觀曹人請君於晉曰若有辠則君列諸㑹矣由一舉措之失遂開釋姦之門豈小失哉
  案曹伯之執公羊胡氏陳氏張氏皆以晉侯稱爵為伯討獨榖梁以為以晉侯而斥執曹伯惡晉侯也其說不合蓋穀例以稱人為伯討也不可從左氏例以稱人為罪及於民稱侯為罪不及民亦非要之此條張氏最得之其義足以補胡氏之所不及蓋此事與齊桓辭子華正相類彼則列於㑹而後辭之此則列於㑹而後執之皆未為盡善也榖梁以不言之為急詞者是以為斷在晉侯者非
  附録左氏例書曰晉侯執曹伯不及其民也凡君不道於其民諸侯討而執之則曰某人執某侯不然則否
  案杜氏凡稱人以執者皆口以罪及於民告此大無義理不可從
  公至自㑹○夏六月宋公固卒共公也○楚子伐鄭左氏楚將北師子囊曰新與晉盟而背之無乃不可乎子反曰敵利則進何盟之有申叔時聞之曰子反必不免信以守禮禮以庇身信禮之亡欲免得乎楚子侵鄭及暴隧遂侵衞及首止鄭子罕侵楚取新石欒武子欲報楚韓獻子曰無庸使重其罪民將叛之無民孰戰
  秋八月庚辰葬宋共公宋華元出奔晉宋華元自晉歸於宋宋殺其大夫山宋魚石出奔楚左氏書曰宋殺其大夫山言背其族也餘見胡氏胡氏宋六卿魚氏蕩氏向氏鱗氏皆桓族也華氏戴族也華元為右師魚石為左師蕩氏汰而驕共公卒已葬蕩澤弱公室殺公子肥華元曰我司君臣之訓而不能正罪大矣不能治官敢頼寵乎乃出奔晉魚石將止之魚府曰元反必討是無桓氏也石曰彼多大勲國人所與不反懼桓氏之無祀於宋也右師討猶有戍在遂自止元於河上請討許之元歸使國人攻蕩氏殺子山魚石向為人鱗朱向帶魚府出舎於睢上華元自止之不可乃反則決睢澨閉門登陴五子遂出奔楚國然後定元之出奔晉與歸於宋皆不省文者著其正也書之重詞之複必有美惡焉詞繁而不殺所以與之也以不頼寵而出奔以國人與晉皆許之討而後入正可知矣蘇轍謂使元懷祿顧寵重於出奔則不能討此說是也山不書氏背其族也背其族者伐其本也人而無本人道絶矣葛藟猶能庇其本根況於人而忍伐其本乎
  案華元之奔其奔而歸與鄭良霄之奔其奔而入事若相類然逆順之情不同故歸入之詞亦異鄭良霄之入不再書鄭良霄而宋華元之入再書宋華元所以予之也又據杜氏以為元本未至晉春秋既書奔晉又書自晉歸者元欲挾晉以自重故以外納告此亦非也蓋書奔晉者著其亡已出竟書自晉歸而後殺山者著其反能討罪此春秋之精意也○又案公羊注引春秋說文言宋公卒子㓜華元以憂國為大夫山所譛出奔晉晉人理其罪宋人反元而誅山故繁文大之也言歸者明出入無惡魚石與山有親恐見及故奔楚也此說亦近事情故胡氏以為國人與晉皆許之討而後入如左氏說則魚石亦自知其罪又知華元之有大功寜自奔反華元華元又立向戌以存桓氏矣何至後來魚石親為亂首入彭城以披宋乎故趙子辨之○又案誅有罪而稱國以殺者陳氏曰不氏所以別其非無罪也以不氏見其罪則稱國者有司法守之詞也
  冬十有一月叔孫僑如㑹晉士燮齊髙無咎宋華元衞孫林父鄭公子鰌邾人㑹呉於鍾離鍾離楚邑淮南縣左氏始通呉也注呉夷未嘗與中國㑹今始來通晉帥諸侯大夫而㑹之故殊㑹明本非同好公羊曷為殊㑹呉外呉也曷為外也春秋內其國而外諸夏內諸夏而外夷狄王者欲一乎天下曷為以外內之詞言之言自近者始也榖梁㑹又㑹外之也胡氏呉以號舉夷之也㑹而殊㑹外之也殊㑹有二義㑹王世子於首止意在尊王室不敢與世子抗也㑹呉於鍾離於柤於向意在賤夷狄而罪諸侯不能不與之敵也夫以大伯至徳是始有呉以族言則周之伯父也至其後世遂以號舉者以其僣竊稱王不能居中國之爵號耳成襄之間中國無伯齊晉大國亦皆俛首束向而親呉聖人蓋傷之故特殊㑹可謂深切著明矣陳氏晉初以諸侯之大夫㑹呉也傳曰始通呉也於是大夫自為㑹矣殊㑹齊桓公所以尊王世子也齊桓公以殊㑹㑹王世子厲公以殊㑹㑹呉呉之為蠻乆矣而與王世子同文甚矣厲公之為中國患矣
  案晉之㑹呉六鍾離柤向善道諸侯徃與之㑹而主呉故以殊㑹書而稱國外之也於戚呉人來與中國之㑹而不為主故以列㑹書而穪人進之也黃池則呉晉両伯而晉反為呉後矣故亦以殊及書而稱子順內外之常著盟㑹之實也然殊㑹之説如公榖胡氏則以為春秋外呉之筆如陳氏則以為晉厲尊呉之文二意稍不同恐皆可用蓋惟諸國尊之為主所以春秋外之為夷也語亦互通至如王世子之書則桓公實能尊異之春秋順其事而書以美之耳然首止書公及見義事在所當欲鍾離書僑如㑹見非義之事非所當與謀也○又案呉之見經始於郯之伐盛於州來之入晉之通呉始於於蒲之欲㑹成於鍾離之徃㑹始也以夷狄攻夷狄中國若未甚憂繼也資一夷狄以治一夷狄中國之本體虧矣
  許遷於葉葉南陽葉縣左氏許靈公畏偪於鄭請遷於楚楚公子申遷許於葉榖梁遷者猶得其國家以徃者也其地許復見也張氏中國盟主不能安小國使之昵蠻夷求安春秋深著小國之失所也
  案許以此年遷葉昭九年遷夷十八年遷白羽定四年遷容城皆避鄭也又二年而滅於鄭游速矣觀其所主而成敗見許之逃中國而主楚其亦不善擇所從哉詳見邢遷下
  附録左氏是年晉三郤害伯宗子伯州犂奔楚初伯宗每朝其妻必戒之曰盜憎主人民惡其上子好直言必及於難
  十有六年春王正月雨木冰左氏䟽正月今之仲冬時猶有雨未是盛寒雨下即著樹為冰記寒甚之過其節度公羊雨而木冰也何以書記異也注見胡氏下榖梁志異也傳曰根枝折注木介甲冑兵之象胡氏雨而木冰也何休曰木者少陽㓜君大臣之象冰者凝隂兵之類也冰脅木者君臣將執於兵之徵未幾而有沙隨苕丘之事天人之際休咎之應焉可誣也而欲盡廢五行傳亦過矣
  夏四月辛未滕子卒文公也○鄭公子喜帥師侵宋左氏楚子自武城使公子成以汝隂之田求成於鄭鄭叛晉子駟從楚子盟於武城夏四月滕文公卒鄭子罕伐宋宋將鉏樂懼敗諸汋陂退舎於夫渠不儆鄭人覆之敗諸汋陵獲將鉏樂懼宋恃勝也衞侯伐鄭至於鳴鴈為晉故也
  六月丙寅朔日有食之○晉侯使欒黶來乞師甲午晦晉侯及楚子鄭伯戰於鄢陵楚子鄭師敗績鄢陵鄭地左氏晉侯將伐鄭範文子曰若逞吾願諸侯皆叛晉可以逞若唯鄭叛晉國之憂可立俟也欒武子曰不可以當吾世而失諸侯必伐鄭乃興師欒書將中軍士燮佐之郤錡將上軍荀偃佐之韓厥將下軍郤至佐新軍荀罃居守郤犫如衞遂如齊皆乞師焉欒黶來乞師孟獻子曰有勝矣晉師起鄭人使告於楚姚句耳與徃楚子救鄭過申子反入見申叔時曰師其何如曰徳刑詳義禮信戰之器也今楚內棄其民而外絶其好瀆齊盟而食話言奸時以動而疲民以逞民不知信進退罪也人恤所底其誰致死子其勉之吾不復見子矣姚句耳先歸曰楚懼不可用也五月晉師濟河聞楚師將至範文子欲反曰我偽逃楚可以紓憂夫合諸侯非吾所能也以遺能者我若羣臣輯睦以事君多矣武子曰不可六月晉楚遇於鄢陵範文子不欲戰郤至曰韓之戰惠公不振旅箕之役先軫不反命邲之師荀伯不復從皆晉之恥也子亦見先君之事矣今我辟楚又益恥也文子曰吾先君之亟戰也有故秦狄齊楚皆強不盡力子孫將弱今三強服矣敵楚而已唯聖人能外內無患自非聖人外寧必有內憂盍釋楚以為外懼乎甲午晦楚晨壓晉軍而陳軍吏患之范匄趨進曰塞井夷竈陳於軍中而䟽行首晉楚唯天所授何患焉文子執戈逐之曰國之存亡天也童子何知焉欒書曰楚師輕宨固壘而待之三日必退退而擊之必獲勝焉郤至曰楚有六間不可失也其二卿相惡王卒以舊鄭陳而不整蠻軍而不陳陳不違晦在陳而嚻我必克之苖賁皇言於晉侯曰楚之良在其中軍王族而已請分良以擊其左右而三軍萃於王卒必大敗之欒范以其族夾公行呂錡夢射月中之及戰射共王中目王召養由基與之兩矢射呂錡中項伏弢以一矢復命楚師薄於險養由基射再發盡殪叔山冉搏人以投中車折軾晉師乃止旦而戰見星未巳子反命軍吏察夷傷補卒乗繕甲兵展車馬雞鳴而食唯命是聽晉人患之苖賁皇徇曰蒐乗補卒秣馬利兵修陳固列蓐食申禱明日復戰乃逸楚囚王聞之召子反謀穀陽豎獻飲於子反子反醉而不能見王曰天敗楚也夫余不可以待乃宵遁晉入楚軍三日榖範文子立於戎馬之前曰君㓜諸臣不佞何以及此君其戒之周書曰惟命不於常有徳之謂榖梁日事遇晦曰晦楚不言師君重於師也胡氏不言師敗績以其君親集矢於目而身傷為重也當是時兩君相伉未有勝負之形晉之㨗也亦幸焉爾幸非持勝之道範文子所以立於軍門有聖人能內外無患盍釋楚以為外懼之戒乎楚師雖敗其勢益張晉遂怠矣卒有欒氏之譛而誅三郤國內大亂聖人備書以見行事之深切著明也張氏劉氏曰戰而言及主是戰者也猶曰晉侯為志乎此戰也雲爾
  案公羊以晦為晝冥記異也以上文丙寅朔考之則甲午正二十九日榖梁是
  楚殺其大夫公子側左氏楚師還王使謂子反曰先大夫之覆師徒者君不在子無以為過不榖之罪也子重使謂子反曰初隕師徒者而亦聞之矣盍圖之對曰大夫命側側敢不義側亡君師敢忘其死王使止之弗及而卒
  秋公㑹晉侯齊侯衞侯宋華元邾人於沙隨宋地不見公左氏戰之日齊國佐髙無咎至於師衞侯出於衞公出於壞隤宣伯通於穆姜欲去季孟而取其室將行穆姜送公而使逐二子公以晉難告曰請反而聽命姜怒公子偃公子鉏趨過指之曰女不可是皆君也公待於壞隤申宮儆備設守而後行是以後使孟獻子守於公宮秋㑹於沙隨謀伐鄭也宣伯使告郤犫曰魯侯待於壞隤以待勝者郤犫主東諸侯取貨於宣伯而訴公於晉侯晉侯不見公公羊不見公者何公不見見也注恚乞師不得也榖梁不見公者可以見公也可以見公而不見公譏在諸侯也注諸侯無解釋之者即是同不與公相見故以諸侯總之胡氏臣子之於君父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其美不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其惡為尊者諱為親者諱禮也聖人假魯史以示王法其於魯事有君臣之義故君殺則書薨易地則書假滅國則書取出奔則書孫屈已而與強國之大夫盟則書及叛盟失信而莫適守則沒公而書㑹凡此類雖不沒其實示天下之公必隠避其詞以存臣子之禮然則沙隨之㑹晉不見公是魯侯之大辱深可恥焉者矣曷為直書其事而不諱也曰春秋伸道不伸邪榮義不榮勢正已而無恤乎人以仁禮存心而不憂橫逆之至者也沙隨之㑹魯有內難師出後期所當恤者晉人聽叔孫僑如之譛怒公而不見曲在晉矣魯侯自反非有背仁棄禮不忠之咎也昔曽子嘗聞大勇於夫子曰自反而縮雖千萬人吾徃矣孟子言浩然之氣至大至剛以直養而無害則塞乎天地之間沙隨之不見於公何歉乎直書而不諱者示天下後世使知大勇浩然之氣所以守身應物如此其垂訓之義大矣
  案此與昭十三年平𠀌之盟公不與盟同一書法蓋晉曲魯直故不為諱若曲在魯則諱之黒壤是也此不書公不與㑹者上書公㑹已著魯之志矣故此直見諸侯之罪也
  公至自㑹公羊公不見見大夫執何以致㑹不恥也曷為不恥公㓜也張氏內有穆姜之難外不見於伯主故危之
  公㑹尹子晉侯齊國佐邾人伐鄭左氏公㑹尹武公及諸侯伐鄭將行姜又命公如初公又申守而行諸侯之師次於鄭西我師次於督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不敢過鄭子叔聲伯使叔孫豹請逆於晉師為食於鄭郊師逆以至聲伯四日不食以待之食使者而後食諸侯遷於制田知武子以諸侯之師侵陳遂侵蔡未反諸侯遷於潁上鄭子罕宵軍之宋齊衞皆失軍陳氏㑹伐未有書王人者此其書尹子何初以王卿士與伐也春秋不以諸侯用王師陽處父之救江王叔桓公不書前年伐秦之役劉子成子猶不書也於是厲公恣矣初以尹子與齊國佐邾人序甚矣厲公之無道也
  案經書王臣㑹伐者此年尹子十一年尹單其冬單子皆伐鄭也定元年劉子則侵楚也皆假天子之威而服人者也如左氏說則王官㑹伐自單伯始然與例不合
  曹伯歸自京師左氏曹人請於晉曰自我先君宣公即世國人曰若之何憂猶未弭而又討我寡君以亡曹國社稷之鎮公子是大泯曹也先君無乃有罪乎若有罪則君列諸㑹矣君唯不遺徳刑以伯諸侯豈獨遺諸敝邑敢私布之曹人復請於晉晉侯謂子臧反吾歸而君子臧反曹伯歸子臧盡致其邑與卿而不出注為晉侯所赦故書歸諸侯歸國或書名或不書名或言歸自某或言自某歸傳無義例從告辭公羊執而歸者名曹伯何以不名而不言復歸於曹何易也其易奈何公子喜時在內也公子喜時者仁人也內平其國而待之外治諸京師而免之其言自京師何言甚易也舎是無難矣注言歸自京師者與內據臣子致公同文書以起喜時之功非録京師有力也胡氏曹伯不名其位未嘗絶也不絶其位所以累乎天王也其言自京師王命也言天王之釋有罪也善不䝉賞惡不即刑以堯為君舜為臣雖得天下不能一朝居也負芻殺世子而自立不能因晉之執寘諸刑典而使復國則無以為天下之共主矣
  案晉文執衞侯歸京師與晉厲執曹伯歸京師一也然晉文書人而晉厲得書侯者文公以私怨討衞厲公以公罪討曹也衞侯之歸與曹伯之歸一也然衞不書自京師而曹伯自京師者釋衞主於責晉而釋曹則主於責王室也書法精矣詳見僖二十八年執衞侯下○又案曹伯殺大子之罪左氏及諸說皆同公羊雖不知其簒奪之由而以為簒喜時然大意亦無甚舛獨榖梁失之蓋榖梁誤以稱人以執為伯討故於此條晉侯則曰惡晉侯書歸則曰歸之善不名則曰不失其國遂以為曹伯無罪而晉執之與諸傳皆不合不可從○又案子臧之子為公孫春秋猶賢之見昭二十年
  九月晉人執季孫行父舎之於苕丘冬十月乙亥叔孫僑如出奔齊左氏宣伯使告郤犫曰魯之有季孟猶晉之有欒范也政令於是乎成今其謀曰晉政多門不可從也寧事齊楚有亡而已蔑從晉矣若欲得志於魯請止行父而殺之我斃蔑也而事晉蔑有貳矣魯不貳小國必睦不然歸必叛矣九月晉人執季文子於苕丘公還待於鄆使子叔聲伯請季孫於晉郤犫曰苟去蔑而止行父吾與子國親於公室對曰僑如之情子必聞之矣若去蔑與行父是大棄魯國而罪寡君也夫二人者魯國社稷之臣也若朝亡之魯必夕亡以魯之密邇仇讎亡而為讎治之何及郤犫曰吾為子請邑對曰嬰齊魯之常𨽻也敢介大國以求厚焉承寡君之命以請若得所請吾子之賜多矣又何求範文子謂欒武子曰季孫於魯相二君矣妾不衣帛馬不食粟可不謂忠乎信䜛慝而棄忠良若諸侯何子叔嬰齊奉君命無私謀國家不貳圖其身不忘其君若虛其請是棄善人也子其圖之乃許晉平赦季孫出叔孫僑如而盟之僑如奔齊召叔孫豹於齊而立之注舎之苕丘明不以歸不稱行人非使人不書至公與俱歸厭於公尊故不書行父至也榖梁執者不舎而舎公所也執者致而不致公在也猶存公也張氏穪人以執非伯討也
  案晉執魯卿三此年行父及昭十三年執季孫意如二十三年執叔孫舎也皆稱人者罪晉之私也然就三子論則意如之惡又非二子比故春秋雖稱人以罪晉而於其至則貶族以罪意如獨與二子異焉此輕重之權衡也若公羊以為季孫能代公受執故仁之而書所舎恐無此意不書至之說杜氏得之公榖注同
  十有二月乙丑季孫行父及晉郤犫盟於扈公至自㑹乙酉刺公子偃左氏注晉許魯平故盟偃與鉏俱為姜所指而獨殺偃偃與謀張氏君臣同出以君致也伐鄭不致而致以㑹著公之危不在於伐而在於㑹也刺公子買言不卒戍無罪之詞也偃止言刺有罪之詞也
  案此條公至范寗曰無二事㑹則致㑹伐則致伐上無㑹事當言至自伐鄭而言至自㑹寗所未詳鄭君曰伐而致㑹於伐事不成也○又案春秋不以本事致者惟此年伐鄭至㑹襄十八年圍齊至伐
  附録左氏晉侯使郤至獻楚㨗於周
  十有七年春衞北宮括帥師侵鄭括公作結左氏鄭子駟侵晉虛滑衞北宮括救晉侵鄭至於髙氏
  夏公㑹尹子單子晉侯齊侯宋公衞侯曹伯邾人伐鄭左氏鄭太子髠頑侯獳為質於楚楚公子成公子寅戌鄭公㑹尹武公單襄公及諸侯伐鄭自戲童至於曲洧注晉未能服鄭故假天子威周使二卿㑹之晉為兵主而猶先尹單尊王命也陳氏王人未有書二卿者書二卿皆與伐也
  案杜氏以為單伯稱子蓋降爵是以此單子即逆王姬至自齊之單伯也
  附録左氏晉範文子祈死卒
  六月乙酉同盟於柯陵鄭西地左氏尋戚之盟也楚子重救鄭師於首止諸侯還榖梁柯陵之盟謀復伐鄭也陳氏其不指言諸侯何二子與盟也言諸侯則疑於葵𠀌狄泉之盟諱王子虎於是不諱曷為不諱㑹伐未有書王人者唯晉厲公特書之㑹盟不足諱焉爾是故書同盟其尹子之盟歟抑厲公之盟歟莫適為主之詞也張氏陸淳曰不重言諸侯譏尹單與盟蘇氏曰齊晉之盛天子之大夫㑹而不盟尊周也柯陵之㑹尹單始與諸侯之盟自是習以為常非禮也案王臣與盟而書同者三柯陵尹單雞澤單子平𠀌劉子也諸侯要言以不信加王官失正甚矣春秋不重言諸侯所以見二子之與盟也至於書同則同外楚而已不為尹單劉子而書同也胡氏説詳見雞澤下
  秋公至自㑹案此條伐後而盟故以㑹至此即榖梁二事偶則以後事致之例也與襄十一年伐鄭㑹蕭魚至㑹定四年侵楚盟臯鼬至㑹書伐同而榖梁於此乃曰不至自伐鄭者公不周乎伐鄭也解者曰周信也公逼諸侯為此盟爾意不欲更伐鄭是自違前例為此無據之言矣張氏又曰公之危不在伐而在㑹以得免於伯主為幸故致必以㑹録也亦似穿鑿
  齊髙無咎出奔莒左氏齊慶克通於靈公母聲孟子與婦人䝉衣乗輦而入於閎鮑牽見之以告國武子武子召慶克而謂之克告夫人夫人怒國子相靈公以㑹髙鮑處守及還將至閉門而索客孟子訴之曰髙鮑將不納君國子知之秋刖鮑牽而遂髙無咎無咎奔莒髙弱以盧叛仲尼曰鮑莊子之知不如葵葵猶能衞其足
  九月辛丑用郊左氏注九月郊祭非禮明矣書用郊從史文公羊用者何不冝用也九月非所用郊也然則郊曷用正月上辛或曰用然後郊榖梁夏之始可以承春以秋之末承春之始蓋不可矣九月用郊用者不冝用也宮室不設不可以祭衣服不備不可以祭車馬噐械不備不可以祭有司一人不備其職不可以祭祭者薦其時也薦其敬也薦其美也非享味也胡氏郊之不時未有甚於此時者也故特曰用郊用者不冝用也或曰蓋以人享叩其鼻血以薦也古者六畜不相為用況敢用人乎
  案春秋書用有用幣用牲用田賦用鄫子用致夫人皆不冝用之文杜氏從史文之説無義理不可從
  晉侯使荀罃來乞師冬公㑹單子晉侯宋公衞侯曹伯齊人邾人伐鄭左氏冬諸侯伐鄭十月庚午圍鄭楚公子申救鄭師於汝上十一月諸侯還注不書圍不成圍而還榖梁言公不背柯陵之盟也張氏師氏曰請王命以討有辠宜紏合諸侯以尊王命奉辭以徃無敢或後可也乃使大夫乞師於魯耶以盟主而乞師已為卑辱況以王之卿士主兵乃言乞師其卑王室甚矣夫欲仗天子之威以討叛伐貳而乃先為此卑辱欲望鄭畏威得乎哉泰山孫氏曰鄭與楚比晉再假王命三合諸侯伐之不能服中國不振可知也
  案晉自鄢陵以後兵威非不振伯事非不舉而鄭卒不服者以厲公無服人之徳也
  十有一月公至自伐鄭○壬申公孫嬰齊卒於貍脤十一月無壬申已誤公榖皆以為十月十五日脤公作軫榖作蜃
  案以下文十二月丁巳朔推之則壬申為十月十五日故榖梁曰致公而後録其卒臣子之義也公羊曰待君命而後卒大夫也二說雖小異而大意則同獨杜氏以為誤恐杜氏是左氏紀夢瓊瑰事怪不足取
  十有二月丁巳朔日有食之○邾子貜且卒○晉殺其大夫郤錡郤犫郤至左氏晉厲公侈多外嬖反自鄢陵欲盡去羣大夫而立其左右胥童以胥克之廢也怨郤氏而嬖於厲公郤錡奪夷羊五田郤犫與長魚矯爭田五與矯亦嬖於厲公欒書怨郤至以其不從已而敗楚師也使楚公子茷告公曰此戰也郤至實召寡君公怨郤至公將作難胥童曰必先三郤族大多怨去大族不偪敵多怨有庸公曰然郤錡欲攻公郤至曰君實有臣而殺之其謂君何待命而已胥童夷羊五帥甲八百攻郤氏皆屍諸朝胥童以甲劫欒書中行偃於朝矯曰不殺二子憂必及君公曰一朝而屍三卿余不忍益也對曰人將忍君臣聞亂在外為姦在內為軌御姦以徳御軌以刑不施而殺不可謂徳臣偪而不討不可謂刑徳刑不立姦軌並至臣請行遂出奔狄公使辭於二子乃皆歸公使胥童為卿公遊於匠麗氏欒書中行偃遂執公焉召士匄士匄辭召韓厥韓厥辭曰古人有言曰殺老牛莫之敢屍而況君乎二三子不能事君焉用厥也榖梁自禍於是起矣
  楚人滅舒庸左氏舒庸人以楚師之敗也道呉人圍巢伐駕圍釐虺遂恃呉而不設備楚公子槖師襲舒庸滅之
  十有八年春王正月晉殺其大夫胥童左氏欒書中行偃殺胥童民不與郤氏胥童道君為亂故皆書曰晉殺其大夫陳氏楚商臣殺鬬勃而後弒君晉欒書中行偃殺胥童而後弒君春秋不列於孔父以是為不能與其君存亡者也
  庚申晉弒其君州蒲左氏晉欒書中行偃使程滑弒厲公葬之於翼東門之外以車一乗使荀罃士魴逆周子於京師而立之榖梁稱國以弒其君君惡甚矣胡氏弒君天下之大罪討賊天下之大刑春秋合於人心而定罪聖人順於天理而用刑固不以大霈釋當誅之罪亦不以大刑加不弒之人然趙盾以不越境而書弒許世子止以不嘗藥而書弒鄭歸生以憚老懼讒而書弒楚公子比以不能效死不立而書弒齊陳乞以廢長立㓜而書弒晉欒書身為元帥親執厲公於匠麗氏使程滑弒公而以車一乗葬之於翼東門之外而春秋稱國以弒其君而不著欒書之名氏何哉仲尼無私與天為一奚獨於趙盾許止歸生楚比陳乞則責之甚備討之甚嚴而於欒武子闊略如此乎學者深求其㫖知聖人誅亂臣討賊子之大要也而後可與言春秋陳氏弒不言故弒而言故有自來者矣晉殺郤錡郤犫郤至晉殺胥童晉弒其君州蒲蔡殺公子駟蔡放公孫獵盜殺蔡侯申春秋書弒未有詳於此者也張氏稱國以弒分其惡於衆也
  案晉伯在靈成景厲之世其權卑於列國矣楚莊乗晉之哀其事進乎方伯矣然春秋書伯在晉不在楚者存中國也自文六年盡成十八年凡四十九年為靈成景厲之繼伯李氏曰靈公政隳柄分無抗伯業之志成公力弱事淺無伯諸侯之權景公心勞謀舛無制中夏之略厲公外強中乾無服人心之道四君雖執夏盟非復文襄之舊矣靈公以少主涖強卿上驕下肆楚始爭鄭蓋將嘗試晉政於是有狼淵之師此非細故也而救鄭之役止書晉人衛鄭欲介魯以求通蓋未忘晉徳於是為沓棐之㑹此闗大勢也而新城之盟晉侯不出扈之盟曰討齊亂扈之㑹曰平宋難蓋君臣之大倫人道之不可廢此豈常變也或求賂以免或無功而還范山曰晉君少不在諸侯北方可圖也夷狄謀取其伯方且沈溺宴安厚歛以雕牆輕殺以愎諫欲不亡得乎故曰無抗伯業之志也成公若有其志矣內難甫靖履國未長四年而後始出偏師以侵陳黒壤與扈二㑹僅能再合列國而已黒壤以服鄭扈以服陳亦庻幾改物也然始之不能有為者凡數年外而楚人三歳三伐鄭晉無攘卻之謀內而鄭子家弒君晉無討賊之刑諸侯何所觀焉故曰無主諸侯之權也景公若能收其權矣規模失序徒勤諸侯不能首合與國大修同盟以治即異之黨使楚人得號令於辰陵乃且亟㑹櫕函求山後戎狄以為先務是孰緩孰急也不能謀少西氏之逆以誅陳之惡使楚得行方伯之事方且修房帷一笑之憾興大師以伐齊得已不已是孰重孰輕也不能統一六師蒐繕卒乗以一矢遺楚使邲不振旅為中國羞乃伐廧咎如滅赤狄哆然言功是孰害孰利也蟲牢馬陵於蒲晚年三㑹竟莫駕楚故曰無制中夏之畧也厲公若有其略矣徳薄而多大功慮淺而數得志觀厲公不特純以汰心行之亦假義飾譽者也歸於京師而後正曹負芻之罪請於王官而後進駕鄭之威此類可欺世自掩矣晉之所忌曰楚曰呉曰秦曰狄厲公自交剛敗狄而狄服㑹京師伐秦而秦恐戰鄢陵勝楚而楚弱㑹鍾離通呉則呉成四隣無釁而諸侯反貳是以沙隨辱魯猶未快也而求多季孫柯陵伐鄭猶未巳也而再厪單子諸侯無患而蕭牆反危是以三郤之誅成而匠麗之難萌故曰無服人心之道也
  附録左氏晉悼即位事疏曰晉世家襄公少子㨗號桓叔桓叔生惠伯談談生悼公周左氏周子生十四年矣大夫逆於清原周子曰孤始願不及此雖及此豈非天乎抑人之求君使出命也二三子用我今日否亦今日共而從君神之所福也對曰羣臣之願也敢不惟命是聽庚午盟而入辛巳朝於武宮逐不臣者七人二月乙酉朔晉悼公即位於朝始命百官施舎已責逮鰥寡振廢滯匡乏困救災患禁淫慝薄賦歛宥罪戾節器用時用民欲無犯時使魏相士魴魏頡趙武為卿荀家荀㑹欒黶韓無忌為公族大夫使訓卿之子弟共儉孝弟使士渥濁為大傅使脩范武子之法右行辛為司空使脩士蒍之法弁紏御戎校正屬焉使訓諸御知義荀賔為右司士屬焉使訓勇力之士時使卿無共御立軍尉以攝之祁奚為中軍尉羊舌職佐之魏絳為司馬張老為候奄鐸遏冦為上軍尉籍偃為之司馬使訓卒乗親以聴命程鄭為乗馬御六騶屬焉使訓羣騶知禮凡六官之長皆民譽也舉不失職官不易方爵不踰徳師不陵正旅不偪師民無謗言所以復伯也注此以上通言悼公所行未必皆在即位之年也
  齊殺其大夫國佐武子左氏十七年齊侯使崔杼為大夫使慶克佐之帥師圍盧國佐從諸侯圍鄭以難請而歸遂如盧師殺慶克以榖叛齊侯與之盟於徐闗而復之十二月盧降使國勝告難於晉待命於清至是齊侯使士華免以戈殺國佐於內宮之朝書曰齊殺其大夫國佐棄命専殺以榖叛故也使清人殺國勝國弱來奔王湫奔萊慶封為大夫慶佐為司寇既齊侯反國弱使嗣國氏禮也
  案此為齊崔慶專國之始事也

  公如晉左氏朝嗣君也
  夏楚子鄭伯伐宋宋魚石復入於彭城宋邑左氏鄭伯侵宋及曹門外遂㑹楚子伐宋取朝郟楚子辛鄭皇辰侵城郜取幽𠀌同伐彭城納宋魚石向為人鱗朱向帶魚府焉以三百乗戍之而還宋人患之西鉏吾曰何也若楚人與吾同惡以徳於我吾固事之也不敢貳矣大國無厭鄙我猶憾不然而收吾憎使賛其政以間吾釁亦吾患也今將崇諸侯之姦而披其地以塞夷庚逞姦而𢹂服毒諸侯而懼呉晉吾庸多矣非吾憂也且事晉何為晉必恤之注夷庚呉晉徃來之要路公羊注楚以封魚石復本繋於宋言復入者不與楚專封故從犯君録之胡氏此伐宋以納魚石其不曰納宋魚石於彭珹何也劉敞曰不與納也諸侯失國諸侯納之正也諸侯世也大夫失位諸侯納之非正也大夫不世也諸侯托於諸侯禮也大夫托於諸侯非禮也其言復入者已絶而復入惡之甚者宋魚石晉欒盈是矣張氏蘇氏曰不言叛者復入而將以亂國非直叛君而已故魚石欒盈之罪重於趙鞅宋辰也
  附録左氏歸入例左氏凡去其國國逆而立之曰入復其位曰復歸諸侯納之曰歸以惡曰復入注此四條所以明外內之援辨逆順之詞通君臣取國有家之大例
  案經書楚子鄭伯伐宋二又見襄十一年○又案經書復入者止魚石欒盈大夫無繼世故穪復者已絶之詞穪入者甚逆之詞
  公至自晉晉侯使士匄來聘秋𣏌伯來朝左氏公至自晉晉范宣子來聘且拜朝也君子謂晉於是乎有禮秋杞桓公來朝勞公且問晉故公以晉君語之杞伯於是驟朝於晉而請為昬
  案士匄聘魯二又見襄八年
  八月邾子來朝左氏邾宣公來朝即位而來見也
  築鹿囿左氏書不時也注築牆為鹿苑公羊譏何譏爾有囿矣又為也注刺奢泰妨民天子囿方百里公侯十里伯七里子男五里皆取一也䟽孟子文司馬法亦云榖梁築不志此其志何也山林藪澤之利所以與民共也虞之非正也張氏許氏曰大夫擅國威權日去而公務自娯於鳥獸草木是謂㝠豫在上何可長也愚案孟子謂齊宣王曰臣聞郊闗之內有囿方四十里殺其麋鹿者如殺人之罪則是方四十里為穽於國中成公之鹿囿雖未至此然後日之築郎囿蛇淵囿亦師師非度至戰國而極耳勞民以獨樂此春秋所謹也
  案築囿三始於此年及昭九年築郎囿定十三年築蛇淵囿也成公自朝晉而歸士匄來聘𣏌邾交朝蓋晉悼之初欲親魯以成伯業故致此耳而成公遽自以為安肆意於苑囿之樂所謂國家閒暇及是時般樂怠敖者也
  己丑公薨於路寢左氏言道也榖梁正也男子不絶於婦人之手以齊終也冬楚人鄭人侵宋左氏楚子重救彭城伐宋宋華元如晉告急韓獻子為政曰欲求得人必先勤之成伯安疆自宋始矣晉侯師於台谷以救宋遇楚師於靡角之谷楚師還注子重先遣輕車侵宋故書人而不言伐
  案齊桓伯業始於平宋亂晉文伯業始於釋宋圍悼公伯業又始於彭城之救宋故曰成伯安疆自宋始矣前則楚鄭皆稱爵而書伐今則楚鄭皆稱人而書侵晉之勢漸盛而楚之勢漸哀矣
  晉侯使士魴來乞師魴公作彭左氏魴來乞師季文子問師數於臧武仲對曰伐鄭之役知伯實來下軍之佐也今彘季亦佐下軍如伐鄭可也事大國無失班爵而加敬焉禮也從之張氏襄陵許氏曰悼公復興伯業而乞師猶循厲之故事元年而後遂無乞師則召兵而已矣
  案經書乞師止此

  十有二月仲孫蔑㑹晉侯宋公衛侯邾子齊崔杼同盟於虛朾左氏孟獻子㑹於虛朾謀救宋也宋人辭諸侯而請師以圍彭城孟獻子請於諸侯而先歸㑹葬張氏許氏曰襄公不㑹在喪故也悼之所以仁諸侯也
  案晉悼公同盟四虛朾雞澤戲亳城北
  丁未葬我君成公左氏書順也注薨於路寢五月而葬國家安靜世適承嗣故曰書順也
  案成公在位十有八年自鞌戰以後汶陽未歸之前魯事晉甚謹自汶陽歸齊之後魯之於晉嫌隙已生然方其事晉也束讎於齊南屈於楚𠀌甲作而兵政變四卿將而公室弱魯已無一事之可取矣及其得罪於晉也㑹葬而見止來聘而及盟沙隨困苕𠀌執而辱於外僑如讒夫人失徳而亂於內魯自隱公以來未有如是者也及其末年幸悼公之興國家無事而又一時諸臣如季文子孟獻子子叔聲伯臧宣叔臧武仲皆賢智之資故能維持協賛以綏內難不然魯蓋不可為矣李氏曰四卿得志於齊僅能免二鄙之侵而十年三朝三聘於晉不能免沙隨苕𠀌之辱如京師似可求尊周之名而㑹盟於蜀莫掩背華之恥成公得不救失而不悟其非也斯言信哉




  春秋㑹通卷十七
<經部,春秋類,春秋會通>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屬於公有領域,因為作者逝世已經超過100年,並且於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Public domainPublic domainfalsefal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