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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山先生文集 (苏辉冕)/卷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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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仁山先生文集
卷五
作者:苏辉冕
1935年
卷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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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敬述善植○戊寅[编辑]

无形体无方所无声臭之准则。是大煞之准则云云。既得闻命矣。若乃动而生阳静而生阴之生。前辈以为衍字。而至以解剥说中削去生字为证者。大非濂翁本意云云。恐未然。可更闻其详欤。

大抵濂翁之意以为圣人既曰。易有太极。则恐后人以太极把作有形物看。故更加无极二字。以为太极即无形体之极。而图说中动而生阳静而生阴之生。即亦发明此意也。故曰太极动而生云云。今若去生字。只曰。太极动而阳。静而阴云云。后之人必也太半以太极动则为阳。静则为阴。而将以阴阳作太极看。此非大未安者乎。所以周子既言动。又下生字。而太极以主宰而言。动静以流行而言。阴阳以形下而言。而所主各自不同。既如是则虽欲去生字。其可得乎。故愚意则以前辈说恐未然。且夫解剥说中去生字。只举图圈大纲而说。所以省文也。今曰去生字。以衍而为然。则如下文无极二五而去真字精字。亦以不紧而去之耶。以此言之。生字之去。只省文也。非有意也。千万主臣。前辈云云。恐非濂翁本旨。

答李敬述[编辑]

近思录便已不是性之性。愚尝以本然看。才说性之性。愚尝以气质看。今承留教。以为不是性之性贱见幷作气质看。此恐高朙或有误听耶。盛见虽云生之谓性一段。若以本然看。当一串本然看。若以气质看。当一切气质看为稳。贱料恐未然。若作一串本然。则如不是性中之性。善固性之性。已不是性之性。果皆本然也。如不可不谓之性之性。生之谓性之性。才说性之性。亦皆本然耶。然则全体一串说。恐推不去矣。若作一切气质。则上所云不可不谓之性诸性字。固皆气质也。又所云不是性之诸性字。亦皆气质耶。然则鸿洞一切看。恐又未免义有不明。况乎朱子亦尝分别此段性字。而何者为本然。何者为气质。不啻一二于语类。则幸取考如何。

答李敬述己卯[编辑]

巾屦还山。既不日不月。瞻耿政切。拜审节宣候度。昔疾今瘳。虽属过境。乍惊旋喜。慰贺溢忱。近日见住何处。末路善人之困每如此。意者气数。天公亦没奈而为之乃尔耶。永叹已矣。生之谓性。不特前日未了之案。加以如愚水月镜花。安有的见。况乎两相受病。俱曰庐山面独识。况乎究竟深戒情意之易疏。则尤何与论于此也。若但是勤教之下。终无一言。亦是已自外焉。故敢一二供陈。然而眼偏胸窄。终是依样画葫芦。而又以已进之冷淡敢猥屑。傥恕究否。此呈先儒说。皆非是则已。否则渠之主见。庶可略领矣。若此等说毕竟不合。则如仆𫍲陋。有何新得于先儒范围之外乎。

问。生之谓性与天命之性同乎。伊川曰。性字不可一槩论。生之谓性。止训所禀受也。天命之谓性。此言性之理也。今人言天性柔缓天性刚急。皆生来如此。此训所禀受也。若性之理也则无不善。曰天者。自然之理也。○朱子曰。生之谓性。性即气。气即性。生之谓也。盖人物既生。则即此所禀以生之气而天命之性有焉。此程子所以发明告子生之谓性之说。而以性即气气即性者言之也。又曰。生之谓性。是生下来唤做性底。便有气禀夹杂。便不是理底性了。问。生之谓性这一句。且是说禀受处。朱子曰。是这且是衮说。又曰。有此气为人。则理具于身。方可谓之性。又曰。才说性时。则已带气矣。又曰。才谓之性。便是人生以后。此理已堕在形气之中。不全是性之本体。故曰便已不是性也。此所谓在人曰性也。大抵人有此形气。则是此理始具于形气之中。而谓之性。才是说性。便已涉乎有生而兼乎气质。不得为性之本体也。○潜室陈氏曰。孟子之时。诸子之言性。往往皆于气质上有见。而遂指气质作性。故孟子答之。只就义理上说。以攻他未晓处。所以气质之性不复言之。程子正恐后学死执孟子义理之性而遗失气质之性。故并二者而言。○栗谷曰。朱子不云乎。气质之性。只是此性此性字。本然之性也。堕在气质之中。故随气质而自为一性。此性字。气质之性。程子曰。性即气。气即性。生之谓也。以此观之。气质之性,本然之性。决非二性。特就气质上单指其理曰本然之性。合理气而命之曰气质之性耳。○沙溪曰。生之谓性。此性字。是气质之性。○愚伏曰。理堕在气中者。方谓之性。○农岩曰。生之谓性。盖人物才生。便有性。性即生之理。故程子亦尝引此句论性。○栎泉曰。生之谓性。程子所言。是指被命受生之后。与孟子极本竆源之论不同。○近斋曰。生之谓性一条。或以为本然之性。或以为气质之性。而气质之性云者。似为得之。○愚窃闻高明平日之论。则以为明道此说。与伊朱以下诸说。顿然相殊。则当以别样讲讨为言云。此亦有不然。以上伊朱以下至于我东诸贤说初非汗漫。只论本然气质也。率是就明道生之谓性论之。而其言莫不以气质当之。则夫所云明道之别有讲讨之义。高明则果于何的得而有此新说耶。且以明道本意论之。恐不然。既曰生之谓性。是本然也。非气质也。则明道之意。亦以气质作本然。而与告子无异矣。恐无是理矣。若曰。本然非他。生之性即是也。则孟子本意。虽非以继之者善如易大传云尔。但明道之意。以孟子性善。同易大传看。而有曰凡人说性。只是继之者善。而孟子性善是也。则此明道之意。以万物未生为孟子之本然。以万物已生为自己之本然。而性有二本。其可乎。愚故曰同一生之谓性。而告子之意。以此作本然看。明道之意。以此作气质看。而告子之病生之谓性者。非为不善也。只是认气为理者不朙。故见屈于孟子。而孟子既折之后。后学之论性。举皆舍却生之谓。只死守孟子性善如易大传。而所谓本然者。将入于渺茫而无用矣。所以明道反扶告子生之谓性。而其意若曰凡天下之性。皆是天命堕在气质后。随气质自为一性。此如朱书所云正周子各一其性。如孔子成之者性各正性命。何尝分别者也。又如朱子所云一本而万殊。气质之性者是也。而此理之名变而为性之谓也。然而所谓万物未生前。继之者善。亦不他。只就此气质上单指其理曰本然。夹带气质曰气质。必如此看然后。气之如过或不及与凡其所赋形类不同者。后学方有下手处。而天地之性将善反矣。所以不嫌违了孟子反扶告子而断然立言于万世者也。此果明道说主本然者乎。主气质者乎。由此推之。伊朱以下诸说。恐皆的的本旨而如高明云尔。则虽十分主臣。似未知如何。幸更教如何。○又按。生之谓性。果是本然之性。则永乐群儒搜辑性理大全之时。此条何不于天命之性或单言性篇编之。而特于气质性篇编之耶。永乐群儒见理未必明。先辈非不云尔。但此等处。既合于伊朱以下诸说而编之者。则此恐得之也。非失之也。未知高明之见亦以为如何。恭俟回教。

答李敬述丁亥[编辑]

葬先轻而后重。祭先重而后轻。自是礼也。故通解之文。拟以偕葬者。今日父虞。明日母虞。则便一礼家之三尺。孰之复敢低仰耶。以故。人有疑之者曰。若仿此。则母虞都不合刚柔之义。静观李公曰。重在于父。而父之虞卒。既不失刚柔。则母之虞卒。轻包于重而不害于权而得中。以此推之。则区区私情之迁就一日。恐不须论。

答田子明愚○甲戌[编辑]

于此合而言之云云。仆则以为此非于此合中和而言之。以结上文分中和之意也。只是此一章本五节内。首一节合天地人物而言。中间三节归之人身上。独言自家工夫。末一节自家工夫既极。则天地万物不言中。自然复合以至于位育。故朱先生总论恐如是。而曰于此合而言之。以结上文云云也。然而此无明证。何敢自是。

诚者自成之诚云云。若槩论则此诚字。虽通贯天地人物。毕竟归重。实是主心云则恐得矣。今不然而只曰此诚字单指实心。则主一舍一。而其言莫无偏枯否。故当下本文自第二节诚者。终始通人物言之。自故。为贵。又归重人心。而章句之解亦如之。第三节全段。都是归重人心。而章句之解又如之矣。故第一节章句。已照应于下重叠解之。而上段诚字。通人物言之。下段诚字。只以心言之。然则此诚字其非通论天地人物者耶。故曰只主实心。恐偏枯。幸更商如何。

无声无臭云云。垂示槩得。管见则犹有偏系之嫌。何也。此三引诗。语虽屡变。其要不过形容不显之德。而所谓德者。只是浑然道体已矣。圣工既至此。则所谓道体非他。圣人无迹之妙即是也。圣人无迹之妙非他。所谓道体即是也。而无有彼此之别。则今玆主彼黜此。恐皆非圆活之论。未知如何。

通书师上云云。以浅见则未必重叠也。何也。自天地德而已。其意似曰。洞观宇宙。其最尊最贵者。无过于道德之谓也。自至难得有于身。其意似曰。尊贵者。虽莫如道德。其粹然者。观于万物而又莫如吾人。则此岂非至难得者人也。人虽禀粹然之道德。而苟有作撤。不足为贵。则此岂非人而难得者道德恒有于身之谓耶。如是看。则近于重叠者。益有味而益有力。未知于盛意如何。

反汗出处。其源则始于涣卦九五。而其详则刘向说似得。其说曰。今令出而反之。是反汗也。

答郑云卿寅世○癸未[编辑]

心之大小不同云云。其言各有攸主。孙氏以其敬慎而言。张子以其弘放而言。然而敬慎则自然无私而弘放。弘放则私无容著而亦可敬慎。其实小能大。大可小。而两贒说同归一辙。未知如何。

视见看听闻云云。视与听。有心而视听者也。闻与见。不期见闻而自然见闻者也。看则较视而尤详细者也。元来字义未有一般名色而有两字者也。

孟子养心寡欲。荀子养心曰诚云云。既曰养之。则养是渐进于诚之义也。今遽曰养之以诚。则恐似躐等无渐。终不若养之以寡欲。寡之又寡。以至于无则方乃诚底。而工有渐次。效有原委。然则荀子之言。不其突兀欤。恐似合商者也。

知礼成性。道义从出云云。性是各正也。礼是品节也。使之各中其正。则知礼其非成性乎。若夫道义者。义是品节时得当之名也。道是率性之谓也。恐不可以知礼成性。反为道义之从出也。

论性不论气。论气不论性云云。盖性主本然说。气滚清浊说。善固性也。气浊则有时不善。玆岂非论性不论气不备者耶。气浊则性或不善。苟能善反。则天地之性存焉。玆岂非论气不论性不明者耶。知此则理气不相离。亦可以知其大略也。

日轮之圆也。行到寅卯而光云云。大凡本乎天者亲上。本乎地者亲下。故飞禽亲上而卵圆。走兽亲下而形偏。木实向天多圆。草实蔓地或偏。至于人。亦头圆而足方。则矧乎日轮丽天。安得不圆乎。至于到寅到卯而光。虽有程子说。恐未然。想应一个光而周旋十二方也。斯理验于月食而恐的的。

心有主者。譬于一家一国。家主国君。能知道理。主宰家国之谓也。有主则虚者。譬如家主国君能主宰家国则了无别事而家国如无事之谓也。更商如何。

五行而阙一。生物不得。虽禽兽草木。岂不禀五行之理乎。既禀仁义礼智信。则知觉即智间架出来者也。虽禽兽草木。岂无知觉乎。然而其生既有横生倒生之异。故其觉自然有草木不如禽兽。禽兽不如人已矣。

就气而论其所以然故曰性是气之理。就理而论其标准无上也故曰性是太极浑然之体。苟知体之所以为体。则性之义可知也。苟知性之所以为性。则体之义可知也。苟能知之。性与太极。打成一片。而自无异同。可见也。

答郑云卿[编辑]

有便辄有书。可见平日不遐之盛。感如之何。矧审经候迪吉崇毖。多心献贺。示喩一二信从。何等好消息。棒掴之实。自应有难诬。而教学相长。惜乎未闻多少名论也。自顾朝夕之人。外而杨肘蒜髻。无复旧时容。内而旧知新得。次第都没了。只是枵然空壳已矣。好呵。身世之郞当。近承荐叠谬恩。便一土木而锦绣。只自畏惧。何相贺为也。书末相示。同舟而风。庸讵有相及之策。动不动。吾儒法门。只是修身以俟之而已。素位而行而已。此岂非既明且哲者耶。奉呵奉呵。

能字有无。岂无其义。论语既有为德二字。则能字意已包在德字上。故不必言能字。中庸无为德二字。故不得不特下能字。而且能字精神。主在一个勇字。所以将起下几个能字而又特下也。更商如何。

鬼神之性情功效云云。窃念鬼神之为鬼神。不过阴阳合散之妙用。则毕竟气也。但神有为而理无为。故子思将发挥其理虽无为。实则为有为之根柢也。苟不于与理无间之鬼神而托以言之。无以明之。乃者以有为底鬼神。直作真实无妄底理。而末段结语曰诚之不可揜如此。如此者。非借喩也直言也。鬼神气或气也。此章此意。亦不可不知也。

识变知化阖辟妙神云云。变者化之初。化者变之终。则辟者谓之变。阖者谓之化。恐无不可矣。妙神只以变化阖辟之奇权观之。恐得。

为善为恶。胸如有两人云云。此乃理欲交战之致也。动而克己复礼。静而敬以直内。则自无此患。试验之如何。此是用工实下手处。

志动气气动志及存三心住。气住。神住。守一精一云云。气虽动志。如此者十居其一。惟志动气者十常八九。苟能理明心定。涵养纯熟。则志常为帅而自无气之动志也。若夫存三守一。何须如是繁目也。只是心亦神也。其妙用又能精一。则既精且一。自无趋蹶之弊。心一之外。又岂有存者守者曰三曰一之别件乎。恐无是理。谅之否。

敬字难形云云。窃念敬之训。虽云许多。惟主一无适最要。以此求之。其形状庶可摅得。未知如何。

浩然之气云云。既有曰天地之塞吾其体。则天地之气。非吾之气耶。苟能集义。则益复汪洋刚大。虽千万人。吾往。此非配义与道而塞于天地者耶。既配义与道。又安有私意欤。既无私意。岂有欿然而馁欤。故曰。体之充也。此浩然之大略也。至于敬。只是集义时可论养气节度。惟集义二字为正面。未知如何。

心生道。对理对形云云。盖闻天地大德曰生。而有是心。斯具是形以生。则所谓生道。非独对理而言。即是天地生生理气滚合为心。以生万物者也。故曰。心生道也。生道之道字。亦著眼看。而非特形也明矣。

仁者与物同体。而义礼智信皆仁云云。既曰与物同体。则是仁自仁。讵可以义礼智信滚一为言也。若欲如是说。必以仁把作一个天理。而曰义者仁之宜也。礼者仁之文也。智者仁之通也。信者仁之实。然后方可曰。义礼智信皆是仁。未知如何。

心术最难执持云云。愚以为心术不独不善之称。善亦心术。苟能动之静之一主于敬。则其发也。四亭八当。自然无非术之正也。其执持莫此要也。

聚而生者理也。散而死者气也云云。恐不可如是说。生固理也。生亦气也。死固气也。死亦理也。天下岂有有理无气者有气无理者乎。有则俱有。无则俱无。故曰。所得之理既尽。则是物亦尽而无有。何独气散乎。故曰。无极之真。二五之精。妙合而凝。何独理聚乎。亟亟更商处。未知如何。

太极阴阳。一物两物云云。盖太极。理也。阴阳。气也。理气岂一物耶。理乘气如乘马。马行人行。气动理动。毕竟人自人马自马。理则理气则气。乌可以相须而遽语其一乎。然而道器不相离。欲见真面。只于阴阳上看取。无形象没把捉而为其所以然者是也。知此则自无闲说话。幸逐事体究如何。

鸢飞鱼跃及必有事勿正心。兼理气云云。此盖无以别件神异求之。而曰不息道体。曰兼言理气。惟以费隐二字。勘究其义。若曰。鸢飞而戾于天。已是一理。鱼跃而跃于渊。又是一理。上之下之。理既如此。则自东自西。若动若植。无非不一之理。此所谓费也隐也之谓。幸以此求之。更勿搀涉他言。如何如何。不独此也。转至二十章皆然。若夫必有事勿正心。虽有程子之言。只馀意非正面。谅之如何。

西铭之理一分殊及中庸之理云云。愚则谓理一分殊。不须如此说。假令干称父。坤称母。而乾坤自乾坤。父母自父母。此非分殊也。以干而犹称父。以坤而犹称母。此非理一耶。馀皆仿此。若夫中庸理。亦理一分殊为言也。假令命性道教而命一也性殊也。道一也教殊也。假令鸢鱼飞跃而飞跃殊也。所以飞所以跃一也。此所云中庸理也。未知如何。

闲邪存诚之邪。如四勿之视听言动及如大学正心云云。盖闲字。从门从木。如马牛之厩出入之门。横之以木。则内之者不得出。外之者不得入。人心亦然。苟能敬而直之。则外邪不得入。内诚不妄出。故曰闲邪存诚。然则闲邪。如四勿是也。存诚。如存德性是也。若夫正心。与此有异。未知如何。

答郑致受浩益[编辑]

显辟显舅。已有周元阳祭录。无男家。妇人主题。何患无辞。但后贒多不取曰。妇人无主祭之义。然则庶族家无同侪至亲者。其再从侄。虽嫡而贵。而恐无不可主之义。设或居远。使人代之。岂乏变通乎。适虽相悬。天显亦重。适或尊矣。再从侄而岂不主不得已之丧乎。若一于适尊。妾非天属。而适祖姑之尊。何以易牲而祔。妾之题主而又何以所天之等威有亡妾云尔之论耶。愚意天属自天属。嫡庶自嫡庶。并行恐当。如主之则显字代以亡字如何。妾子题其母以亡母者。为其嫌于等嫡母也。然则以嫡侄而主庶叔。亦岂无别嫌乎。但未见明文。不敢质言。

答宋敬叔煕用○壬午[编辑]

伴鸣殆不记岁年。几乎忘面。际承书。如闻蓬瀛信。唤醒神曷如。矧审经候贞冲。容与一直天福。加以搬屑㵎轴。我乐自如。慰叶溢忱。贱状尸居已久。返真此迟。亦一怪事。不天之诛。犹馀未勘。昨秋并哭只影子妇。烦冤恶怀。无复可言。孙儿辈朝夕馈哭。往往宿悲苦起。命也奈何。赵益李秀。看来有清通底。有𥳑洁底。以行若知。俱似未易得。苟能终始一心。异日成就。似不寻常。幸须助发激厉。俾也相观者。如鲁有君子如何。举目山河。世趣日下。横经岩广。踽凉益紧。谱外赏音。谓于阳春而相存白雪希韵。流水高山。行将唱和有日。感荷无量。但捓揄化儿。其能不我败兴而终如之否。惟是之恐难必。馀割蔓不尽。纳遐情于方寸。

承重者之妻从服。勿论其姑之在与不在。当一切从服。为宜。不然则齐体之地。一则极服。一则功服。或平服。东西抗礼而豆登献酌者。其成貌样也耶。所谓宗妇之责。亦于何时观其重乎。勿论姑在与否。从服。恐不可已。未知如何。

祖丧中父丧而承重祖丧云云。父丧中母丧而犹服杖期云云者。看来义谛不同。承重。重统也。接服也。故必遂之而三年。母丧压尊也。故不忍遽专其志而仍以服期。但古今异宜。后出愈明。至于我东。则沙翁微发其端而有曰。父丧将竟而遭母丧。犹服期。似未安云云。尤斋则引沙说而又张皇之以为犹服期大不然。其后诸贤之说以为若练后母丧则当三年。或曰葬后则当三年。或曰成服后则当三年云。其论不一。至陶庵。以为礼经本文既曰。父卒父在云尔。则虽一日之间。父先亡。是父卒母丧。母先亡是父在。除却许多说。只看在卒二字。而今则便作成宪。昭有便览按说。又有礼曹引断。到此只当遵之已矣。以此谅之如何。

答赵景宪章夏○戊寅[编辑]

复。虽孝子尽爱之道。人代则可。躬亲则不可何也。望返虽切。候生亦急。方今亲命才绝。体尚温气犹如。其愔愔至心。庶几不远复。自当其势斯须不离侧。然则以是之心。奚暇躬亲皋复耶。意者复之之必使人。圣人之旨。本如是。未知如何。

家礼之覆衾。不特复后。乃是袭后。则衾之覆否。本不关于望返。然则家礼之差于晩者。备便之差于早者。恐无所害。而况乎备便所取。本于古礼。亦有所受。何伤乎。此等处惟采用之如何。

开茔域。酹酒云云。家礼之文。宁适更斟酒奠神位者见漏。酹酒则分明是降神。何也。若以此不作降神作奠神看。则酹是倾泻之义。既斟之酒开茔域。则奚独不以盏奠之。必又倾泻如降神。而以空盏特置于众实笾豆之间也。恐无是理。然则备便之一遵仪节而添入复斟奠神。恐得也非误也。更加垂谅如何。若夫既葬之祠土而先降后参。开茔域之祠土而先参后降。其义亦似有以。盖将葬之祠土。其仪已有南壤外壤。则神之如在。一似将祀时。既出主于正寝。则不敢虚视其位之义同归矣。所以其势似亦先参。莫或以是否。

因山前设虚位。禫脱云云。笠则依曩哲言幻著国恤白笠。而带亦如之。恐宜矣。直领则非特吉祭前丧馀例著。虽以国服。自无所害。则廿八月或丁或亥。平服前因著似得。若夫平服则虽未吉祭。恐无不可脱。盖黪本非服。则不无嫌翅也。以月计者。虽白笠白带。既脱于当禫之月。况黪制乎。当吉月则脱之。恐无疑。

本生亲黪制中。本生亲改葬服云云。以愚意则吊服加麻恐宜何也。黪本非服。所以缌功虽轻。若遭此。如巾带之类。必舍黪带缁甘兜而必著缌功之制。况于本生玄和复见。况又加麻重于黪色乎。以此则吊服加麻布带恐得。未知如何。

答赵景宪庚辰[编辑]

父丧三年内。先世神主见焚而改题。则属称傍题。以父主之耶。以子主之耶。

斯礼也。照以母丧葬前父死者母葬题主必以子为主见之。恐似以自己之名改之。然但母葬后父丧而母主见焚者。尤翁以为依旧题以亡室。待吉祭而改题。以此推之。此亦依前属称。恐宜。未知如何。

同春问。玄孙为高祖承重。而从国制只祭三代。则高祖丧毕后。当埋其主。而高祖母在。则情理有所不忍如何。沙溪曰。情不忍埋。奉安别室恐当。章夏以为此训不能无疑。当以礼割情。似可矣。

庙无二统。安于别室。而若高祖母主之。则题主将依旧乎。显辟乎。依旧则祭高祖之嫌顾自在。极未安。显辟则有似无后之主。其气像亦复如何哉。且以礼貌论之。舅以上任其祧埋。独夫之主。别以祭之。得无未安乎。退溪曰。夫亡则妇虽存而以易代。尤翁曰。亲尽祧主。虽曾祖母生存。亦不可不迁者。恐皆的确。未知如何。

冠子昏子。家礼既幷言父母。则父虽无期服。母有期丧。则恐亦不可行。

父母无期。以上之母期。似亦以本党为言。若曰母党。则父之于外舅。缌已矣。己之于外祖。小功已矣。而父既主婚。则何可以妻党之缌而遽废人之大伦也。且通典曰。女子之将嫁者。父有叔母之丧。而祖为主㛰。则不嫌成婚。以此推之。今母服外党也。主婚其父也。恐无母期之文。为役而㛰有失时。更详未知如何。

家礼见舅姑。有升奠贽币之语。而礼辑曰。家礼改用币。盖家礼既用贽。而又用币。则礼辑云云。文义不通。无乃改用之改或并字兼字之误耶。

改用之改。南溪亦尝疑之。而无的解。尤翁则答人问曰。古礼。见舅姑时。只用贽。家礼兼用贽币。世俗单用之。从俗无妨。此乃过去说。非正答。改字之疑。其语意归趣。这兼字似照应改字。然则承喩兼并字为得耶。不敢质言。

妇奠贽币。舅则抚之。姑则举而授侍者。何义。

舅抚姑举者。舅最尊故坐即抚之。而只起身以答之。姑次尊故稍敬之。举而起身以答之。观于仪礼本注。庶得此义也。

曾子问。亲迎女在涂。而婿之父母死。则女改服布深衣缟总以趋丧。若此者。昏礼不必复行于免丧之后。然则庙见之礼。当行于何时乎。

古者三月而庙见。盖出于成妇之难。故虽已行烛出。而其见犹若是之迟迟。今此所遭。亲迎犹半涂而废矣。乌可遽语庙见哉。似应趋丧讫。还归其家。以待他日成妇而后始见。未知如何。

曾子问。亲迎女在涂而女之父母死则女反。若至婿室而女之父母死则如何。既曰在涂而反。则至室者固当遂之耶。

女于父母。有奔丧之礼。则虽至婿室。固当反矣。但妇于夫家。有反马之制。其反必听于夫家。故只言在涂而不言在婿室耶。不敢质言。

礼无婿见妇家祠堂之例。而仪节有之。此礼终可行耶。

婿见妇家之庙。不特仪节。伊川说亦然。则虽非古礼。何伤乎。

若冢妇则馈于舅姑。据此则庶妇自不当馈耶。士昏礼注曰。馈者妇道既成。成以孝养。孝养舅姑。宜无冢妇介妇之别。而若新妇初来。不使知奉养之节。则便成怠惰之气。凡奉膳之节。一切委于冢妇。而全忘享舅姑之礼矣。故魏氏堂以为但于馈时。使弟奉酒于兄。介妇奉酒于冢妇。以此为别。可也。此言恐极是。

魏氏说非不有理。亦有温公说。然以礼义则分明是宗妇之事。盖馈享。伸情也。介妇而亦行。是已涉夺情。且一初而无冢支之分。则向后径情。惟才敏者益自专。而恐无分数矣。又如荀八龙陆五更之地。殆冢妇无几伸情。岂统适之义也。况乎原始反终而主乎祭。初无支子之干而惟献贒已矣。则生事之以礼。而讵或介妇且馈舅姑乎。假以养成怠惰为忧。既知冢妇尚尊。则自知尊于冢妇之地而益自勤礼。其心必曰。我虽专自伸情未也。协赞冢妇。随事视具。安敢少懈云矣。然则虽奉酒于冢妇。与其有馈之名而犹干统适。曷若无馈之名而犹协赞尽诚者反复为胜耶。由此论之。古礼及家礼即守经也。书仪与丘仪恐情胜。取舍当如何耶。必有自择也。

仪礼母之丧。鬠无笄。犹丈夫之不冠。以此见之。妇人丧不当作髻耶。妇人之䯻。古礼也。死则既无怪俗之虑。当依礼作髻。如何。

妇人丧作髻。以俗则绝无。以礼则古今书皆有。好礼者行之无疑。但其作法恐异于今日男子平时样子。

家礼设魂帛无用箱之文者。似有微意。盖箱所以敛藏魂帛也。若于初丧神魂飘扬未定之初。遽以箱敛之。则恐或不妨于神魂依付之际耶。盖于反魂不即用椟之意可见。但备便诸书用之。可疑。

魂帛箱。备便皆有之。故不曾致疑。今因示及。更详家礼。则始于朝祖曰。以箱云云。次于题主曰。藏于箱中。统观语脉。而无箱果矣。为之赞叹。盛见甚精。

凡奔丧之礼。奔丧及家礼。既葬则皆先之墓。而问解曰。家近墓远。不必过家。先之墓。问解说可疑。奔丧及家礼。恐有微意。如何。

愚见则奔丧及家礼。果有微意。而恐似论其常也。问解急于如在。而恐似处其变。其实俱有精义。未知如何。

父母及祖父母。同日死。袭敛则先祖后父。成服则先父后祖否。且为人后者。并有母及祖父母丧。追服先后。陶庵尝据问解先祖后父之说。章夏窃疑之。后见本庵集考附录。以先成母服为是。于是释然。盖承重之义。由下达上。且出后之人。先成义于父母。然后方有诸亲故也。如何。

既是同日。则袭敛与成服。似无异同。至于为人后者追服先后。极精当。无复改评。但生时为后者。虽遭此变。不必用此礼也。

齐衰布绞带。备要夹缝者四寸许。便览二寸。而图则四寸。将何适从。今俗期以下。不用𫸩子而例用双垂之制。亦有据欤。

布绞之广。备要盖从丘仪。而丘仪曰四寸。至于便览图则曰四寸。成服具则曰二寸。或者致误耶。虽期服以下。𫸩子双垂。既无分柬。则当用𫸩子无疑。但举俗变以双垂已久。久则难变。为之奈何。

丧冠外毕以缁冠注。屈其两端。自外向内。文势例之。向外云者。非但向出武内之下。恐是向出武内之下而一屈向外而上者也。其下反屈者。再屈其一屈者而向下者也。然岂敢自是。

外毕之说。闻命矣。但如此则其致误不独一违于注疏之意。再违于备便图倒书外毕之式。且反屈之反。只以再屈其一屈而向下者当之。太没意味。何也。盖冠梁有外内之别。缁冠自外而向内。故其势顺梁。丧冠自内而向外。故其势反梁而曰反屈之。以此究之。所谓反屈者。虽不添再屈向下之客说。已与缁冠向内文势。自为顺逆之相证。而其义益明。未知如何。

养父母服。齐衰三年也。同居继父服不杖期。而养父母之于收养子。继父之于义子无服。恐违情理。

服术又有徒从者。无乃此等谓耶。南塘尝曰。二子之为其父。有养育之恩。二父之于其子。亦有可言之恩耶。如欲报之。亦只当服以同爨云。此论恐似近之。如何。

嫡母若所后母嫁出无服否。嫡母若所后母嫁而己从之。则当服何服。依继母嫁而己从之例否。

恐似然矣。

妾子有嫡母者为其母。仪礼曰当降。家礼不言降何也。

嫡母虽尊。家无二尊。此等礼。舍古而断以家礼恐得。更商如何。

家礼不杖期章庶子之子为父之母。而为祖后则不服。此既不曰父承重则不服。而以己之为祖后与否言之。则不为祖后者。父虽承重。当期服耶。

父虽承重。己不为祖后则当服。市南亦尝云尔。但尤遂陶三贒。皆云不当服。而其论甚发挥明白。畴敢违越。恐当如之。

妻之嫡母继母。依沙,尤说。亦服缌耶。家礼本注释大文处。皆例用谓字。如谓曾祖之兄弟云云。是也。而至妻父母。变谓字而曰即妻之亲母。以此见之。家礼之意。惟妻之亲母。方可服缌如何。

妻之嫡母继母皆当缌。不独沙,尤说。退,高已言之。寒泉亦载便览。又上之而丧服经文。不分嫡继。只曰为妻之父母。其传与注。亦只曰从于妻已矣。则妻既如母而并三年者。今从服者。独何自而不服其嫡继母乎。且以家礼论之。如赵冶谷。亦尝著眼即字。一如来示。然而又如尤翁及增解按说。益著眼于虽犹二字。以为不嫁出之嫡继母亦为可服之明证。然则此等可疑。终不若从厚。又不若一从先辈大同之论为好。未知如何。

尤翁问。并遭父母丧。葬时朝祖于祠堂。遂朝于夫之几筵而行。慎斋曰得之。盖妇朝夫庙。礼虽无文。但几筵与庙有别。故慎翁答如此耶。或曰。既有朝几筵之义。则亦无不可朝夫庙之义。如何。

其不云言告言归乎。生而犹然。则况死而将永辞夫家者。如何不欲朝于其夫乎。未论礼义之如何。或说之不特朝于几筵。虽朝于其庙。未为不可者恐得。未知如何。

子丧题主。尤翁书名。春翁称官。先辈以尤翁所行为有据。但古者成人则有父不名字之之义。有位于朝者。亦有君父不字之之义。以此推之。同春所行。亦不为无据。如何。

书名不书名。先贤说俱有可据。敢曰孰是。但鄙家先世。已从同春说。故年前哭子时。亦遵而行之。傥所云得一据足矣者。此之谓欤。然而礼之本义则书名恐宜。

凡祭进馔。主人奉鱼肉羹。主妇奉面饼饭。何义。卒哭进馔。主人奉鱼肉。主妇奉面米食。主人奉羹。主妇奉饭。此与时祭进馔立文不同。盖丧祭从𥳑。故不用交进之例。而各为并进耶。

面饼饭鱼肉羹。分以阴阳。而鱼肉羹。天产属阳。面饼饭。地产属阴。而男阳而女阴类分。而其奉进恐如是矣。至于进馔立文之与时祭仪不同。非嫌于交进。恐是卒哭如虞祭仪。虞祭如朝奠仪。故已有前面说而如是。时祭无前面仪而始言之故似如是。未知如何。

虞后祔前之祭。亦为荐成事于死者而设也。非为生者之止哭。则祭谓之卒哭何也。盖卒哭虽为死者。荐成事而设。生者之哭。亦因其祭而止之。故因得卒哭之名耶。

来示已得。

虞卒练祥侑食。无再拜之文。执事者代行故也。祔祭侑食。亦曰幷同卒哭。则祖考侑食。亦似无拜。若宗子主祔。则侑食插匙。宗子宗妇为之。似当有拜。如何。

宗子侑食则或拜之欤。不敢质言。

祔祭祖考位亚献。似当宗妇为之而丧主为之。亡者位终献。似当丧主之妇为之而宗妇为之。何义。

祖考位之亚献而丧主反为之。亡者位之终献而宗妇必参之者。不他。即交相尽力。至心慰祔之意。其旨深哉。

备要题主祝注曰。仪礼家礼则祔祭称孝。问解祔祭亦曰。仪礼家礼。皆于祔祭称孝。按此数说。可疑。家礼题主祝称孤子。而虞祭祝曰同前。卒哭亦曰幷同虞祭云。而惟祔祭祖考妣前称孝。至亡者祝。亦曰祝版同前。盖此同前之文。自虞以来一串文字。则是同虞卒祝例之谓也。非同祖考祝之谓也。何以明其然也。亡者祝既曰。若宗子自为丧主。则祝版同前。若丧主非宗子。则随宗子所称云。此岂非若宗子自为丧主则同前称孤子考妣。若丧主非宗子。则随宗子所称之云耶。然则家礼自祔称孝之意安在耶。且小祥祝亦曰同前。大祥祝则惟改小祥曰大祥。常事曰祥事。禫祭祝则但大祥为禫祭。祥事为禫事。则其馀之并同。亦可知。以此见之。家礼之意。禫前祝辞。皆似称孤也。如何。

祔祭祝。古则只一祝。而并读于祖与孙。所以家礼之文曰祝版同前云。而沙翁识此同前者即古一祝之意。故所以备要只含此意思。宁适未及发挥于祔祭祝。而忽于题主祝曰。家礼云云。职此以致后学之疑难免。实则家礼同前云者。即同上孝子云者。而乃古一祝之仪也。然则文虽不同。而自祔以后不称孤哀必称孝子之意一也。更商如何。

先考小祥练服。依便览衣裳以练布改制。而去负辟衰。变麻服葛带矣。至今思之。仪礼家礼。恐难并用也。盖既从家礼。去衰负辟。而又从仪礼。变麻服葛。则近于变制之太遽。如何。

衣裳俱练。既准家礼。何悔之有。今之学礼者。不谅家礼。两病而折衷之。义少不合。必冷视而反从古礼。常极极未安。今座右所行。可谓为朱门地怀之好音。

高祖在世。高祖之子死。犹在祔位。而高祖之曾孙又死。则大祥后。犹祔于祔位之旁耶。

祖丧既祔之后则祖之神位。虽在几筵犹祔。况既入而班祔乎。祔之恐得。

便览曰。三年内异几。明有礼文。神主未合位前。墓所幷祭。甚未安云云。章夏按三年内异祭。虽是礼也。但主与墓有异。恐不可以神主之礼纯用于墓也。盖于未合位前。合葬体魄之意可见矣。章夏意以其神主未合也。故各祭。以其合葬体魄也。故势不得不并祭也。既幷祭。则其服色当统尊可乎。

三年内朝家陵享。盖亦行此礼。但陵享。享于丁字阁。阁亦有旧假之异。行之自不烦。私家必祭之于墓。石床一已矣。恐似礼烦。故愚则尝仰禀于梅山先师。承重时依尤翁说。衣则统尊。祭则合之。今承示喩。尤慰自己所行之不甚悖。

迁母墓合祔父墓。则奠归时独奠于母耶。

此则所告自别。且于新葬之位。已有题主时斟酒之奠。独奠何伤。

父丧未葬。改葬母墓。则依小记葬母服斩之义。以斩服将事耶。但家礼言重丧未除。遭轻服。则制其服而哭之。而不分重丧之已葬未葬。则虽未葬父之前。恐无不可服母缌之义。如何。

礼有古今异宜。且有重丧中遭轻服之礼。所示恐得。

南塘曰。永窆若在权厝三月之内。则因前受服。计三月而除之。又不可更申三月。若正月权厝而永窆在于三月望后。亦可谓权厝缌服之内。而不更申三月耶。

虽在三月望后。三月之内一也。如南塘说何害。

南溪曰。禫服中改葬持服。葬时则持缌服。常时则持禫服。章夏按常时。恐亦持缌服如何。

禫本非服。常持改葬缌服。恐无疑。

支子摄祀。则亚献宗妇可乎。摄祀者之妇可乎。

一以摄祀者之妻为之则嫌于干统。犹以宗妇为之则体甚如何。亚献须以寻常参祭者为之否。不敢质言。

摄祀者告利成。似不敢当阼阶之位。如何。

摄与权有异。权则不敢。摄则代之也。何害之有。

栗谷曰。若时祭行于祠堂。则无奉主就位节次。先降而后参章意。时祭是盛祭。与参礼轻重迥别。则降参之序。似当用出就他所之例。如何。

参与祭轻重果有之。既不告由而出主。则神不动一也。亦岂不先降后参耶。毕竟栗翁说恐长。所示恐不然。

虽始为立庙者。禫前后朔望参。当不哭而行事否。

以先儒之论参看。则虽始立庙者。禫前或可。禫后不可也。

三殇。依程朱说当立主。则初丧不可不设魂帛。葬后亦不可无三虞也。撤筵则于葬后耶。虞后耶。初再期。揆之人情。哭行略如二祥之仪无妨。如何。

殇主。亦礼也。夫谁曰不可。既立主。则虞岂可无也。至于撤灵座。不可断以葬后。当视服而久速矣。初再忌。只如忌已矣。何须略如二祥也。惟哭则既祭之矣。虽欲已之得乎。哭之恐当。

无男主而只有姑妇。则主丧主祭。以舅没姑老之义推之。妇当主之。而云坪以为有嫡子者无嫡孙。孙妇亦如之。此言亦有义意耶。

此疑先辈亦有不一之论。或曰姑主之。或曰妇主之。或曰舅以上姑主之。子以下妇主之。此则尤涉大何。实难折衷。但以传重者虽玄孙承重玄孙妇亦服三年见之。毕竟主丧与主祭。以承重者之妇为断恐得。未知如何。

并有丧。启殡先母后父耶。启殡事若伸情。或不与下棺有别耶。

虽若伸情。实为葬而行。则毕竟如礼恐得。

长房奉祧主。似当有告于本祠堂之节。而备便不著。可疑。

移安祧主者。若有私庙。则告其所由。势所不已。而果无见于备便。故愚则尝临时制用。莫无汰哉否。

沙溪曰。祔位之主。本位出庙则当埋于墓所。尤庵亦曰。正位迁于长房。则祔位埋安。事理恐当。按长房若祧主之子。则祔是己侄也。长房若祧主之孙。则祔是己之兄弟若从兄弟也。长房若祧主之曾孙。则祔是己之伯叔父也。长房若祧主之玄孙。则祔是己之从祖祖父也。家礼成人而无后者。祭终兄弟孙身。然则侄若兄弟伯叔父从祖祖父。虽非祔位。于长房元有当祭之恩。何忍埋之耶。

班祔。本宗子事。故古礼如是。而既有祧迁之法。则祔位似亦有变通。奈无先儒之论何哉。故尤翁亦曰。分则有限。无如之何云云已矣。

问解有不迁之位。高祖虽未代尽。出安别室。累代不迁之位。第二世以下皆祧迁。尤庵答芝湖问以为若从家礼藏主墓所之仪。则虽有十功臣。亦无所碍。如何。

以七世庙观德之义见之。则如是而后。方合于不迁。以藏主墓所之义见之。则五龛之嫌幸免。终不合于不迁。所以虽承盛示。愚则惑犹滋甚。当更思矣。

出继后所后家诸亲及出嫁后夫党诸亲追服与否。先辈所论不一。当追服乎否乎。

出继者既服可追之服。则出嫁者亦如之。但出继者既绝于彼。固当即继于此。若出嫁者一例如之。则自有无限葛藤。乖礼而乱法。何也。盖礼防之严。身无期以上丧。方议及于昏。而若既嫁而后。有可追之服。则己之大功即夫之期也。其夫不敢娶也。己之小功即夫之大功。而必于葬后矣。己之服已垂尽。不必税之矣。己之缌即夫之小功。娶则娶矣。所馀者残月。恐不必追之矣。如此之地而若许追服。是便许为夫者期丧而犹娶也。礼防不其大乖欤。故愚则以为出继者可许。出嫁者不当许也。如何。

家礼妇先见舅姑。后见宗子。婿先见宗子。后见妇之父母。何也。盖妇者。妇道成然后方有夫家之宗子。婿者。先见妇家之宗子然后方可行礼于妇家诸亲故耶。

先见舅姑。后见宗子。来示恐得。至于婿之先见妇家宗子而方见妇家诸亲者。无乃其宗子即主昏者。故为之乃尔耶。不敢质言。

忌祭行祀早晩。先辈所言不一。后学实难的从。尤翁有太早不可太晩不可之言。鼓山先师亦尝行祀于鸡鸣前。故章夏每行之于子时初。如何。

鸡鸣前行祀。虽士夫家通行。莫无太早否。愚意则要诀恐好。

丧大记𫄨绤纻不入于敛者。盖袭敛主于保庇肌体。而𫄨绤纻。自是当暑冷单之衣。故不入耶。

𫄨兮绤兮。凄其以风。既薄之之义。则来示似然。

家礼君子将营宫室之君子。似兼有位无位而言。但曲礼君子将营宫室注曰。君子。有位者也。盖宗庙有官者所立故耶。

家礼此段即曲礼之文。而上世惟官士以上方有庙。则其曰君子。虽以在位者言之。但后世不然。虽无官者皆得立庙。家礼以后。兼有位无位言之。恐似为得。

便览见尊长条。温公曰。长属虽多。共为一列受拜。以从𥳑易。按拜尊长从𥳑。虽常时恐有所未安。况新妇入门之初乎。似当一一拜肃。如何。

此尊长。尊亦尊矣。既降于伯叔父母。且礼烦则乱。一列受之。何伤也。况乎此礼。乃尊者闷其仆仆亟之而自施于新妇者。非新妇任便自行者。则尤何未安之有。

家礼婿见妇母。婿拜于门外。妇母无答拜之文何也。士昏礼。婿立于门外东面。主妇一拜。婿答再拜。主妇又拜。以此见之。妇母非但答婿之拜。却先拜于婿。如何。

妇母无答拜。果可疑。以故增解按说。亦有士昏礼妇母挟拜之引。盛示恐得。

妇人袍袄赤古里之制。比男子之衫。尤狭而短。难于穿著。且袴制亦甚怪俚不经。皆近服妖不可为袭。苟欲变之。当用何制耶。

女丧衫袴。既无古礼家礼之可据。又无东儒之的证。而见行惟俗制已矣。然则扫却闲商量只用俗制者。庶乎寡过。如何。

姑姊妹。其夫死而夫党无兄弟。使夫之族人主丧。妻党虽亲不主。夫若无族。则前后家东西家又无。则里尹主之。此虽甚言妻党不可主之之义。但近来宗族疏薄。不肯主无服之丧。则况前后东西家乎。又况里尹乎。族人东西家及里尹不主。则岂以妻党之嫌。忍视其丧之终无主乎。体朋友死无所归。于我殡之义。则虽妻党。亦无不可主之义。如何。

既无无主之丧。且礼竆则变。俯示恐然。

尝见鼓山先师发引时。丧人三兄弟。皆从先师大轝而一不在妣轝之后。盖一以尊重为主故也。但以常情言之。生死虽异。母柩亦是从夫者。而在丧者之后。未安也。又以丧者一从父柩之故。母轝之后。使宾客相随。亦未安也。如何。今虽从母轝之后。以存兼从之义。母轝以下。既是从父者。则亦不失统尊之义。如何。先师在时。未得质问。可恨。

此举从士友。盖尝闻而疑之。今所示正合迷见。而至于母柩亦是从夫云者。尤是道人所不道而义精理顺。何叹如之。

祧主祭田。以家礼见之。始祖及不迁之位则宗子世主不移。其下亲尽递迁之位则当随其迁。而祭田亦随之。及其长房亲尽。然后方为墓田耶。

古礼无递迁之节。而家礼则有之。然统摄支孙。而重宗之义犹在矣。所以家礼恐如是。而至于尤翁。亦一遵家礼。然巍翁之意以为既有递迁之法。则祭田亦当变通矣。所以祭田亦有随主所在。以给其用为言。此恐稳便矣。且今士夫家通例行之。亦非无据。未知如何。

寒冈曰。先世神主。因兵乱未保。追造于亲尽之后。恐未合理。支孙之亲未尽者。虽为之权奉而追造代尽之主。亦似未安。按虽亲尽之主。恐当更造而埋安。如何。

代尽之主。期于更造而祧埋。无亦近于虚葬例乎。所示恐未然。

期大功葬后。缌小功成服后。行时祭。而只不受胙。栗翁之言。而本庵以为受胙。是神之事也。不祭则已。安可自废也。只当不馂以示变。此言如何。

祭酒亦神之事而代之。丧中亦废之。受胙虽承神意。独不可以不废乎。栗训恐好。

纳币。家礼则前期具书遣使。而今则例于婿往时具书纳之。此却无害否。

今之昏礼不讲。不此已矣。若好古君子遵家礼。则尽从为善。不然而只改此等零碎。非古非今。徒取人反唇。恐似如何。然而力量可及。则虽零碎。从之何伤乎。

亲迎举轿帘一节。今俗有所难行。只徘徊于妇轿近处。以存俟之之义。如何。

举帘一节。圣人本意看详似精。若不亲迎则已。既迎之。何须作俗下庸人羞涩之态。徘徊近轿已矣哉。一遵礼仪恐好。

丘仪云。人家狭隘者。奉魂帛以代柩。备便皆采入之。然但檀弓曰。丧之朝也。顺死者孝心。以此见之。代以魂帛。或不有乖死者之孝心乎。

只以魂帛朝焉者。本义恐似如何。既曰拘于狭隘而代之。则其本义恐自在。惟活看。而可行者如仪。不可行者代。亦何伤乎。

妇人于父母丧。既练而归。古礼也。但今既无此礼。虽练前。亦未免夫室之御而礼防丧矣。为其夫者。当先自谨慎。俾不陷于坏礼可也。抑或年过四十而无子者。亦难胶守常礼。如何。

若以无子为虑。则何礼不然。惟守经为得。

南塘曰。吉祭只当奉主人所当奉祀之位。出就正寝行事。迁祧之位则于主人为远世祖。元无逮祭之礼合祀之义。只得仍奉祠堂。以待次长房之奉归。此说可遵耶。

勿论礼义之如何。其考积久所奉之位。今当永迁出庙矣。人情天理。果能昧然无事乎。既难昧然无事。则一次合享列位之后。拜而送之。恐是十分得当。从备便。如何如何。

家礼参礼。主人斟酒。主妇点茶。主人主妇。分立东西。再拜。而便览则主人独拜。盖无点茶一节故耶。备要则点茶下。以如不用茶则否注之。而与主妇再拜之文。依家礼录之。以此见之。虽不用茶。主妇之拜。当与主人共行耶。

下文与主妇再拜。即缘上文斟酒点茶之由。则既不用茶而妇犹拜之。是果何义耶。然则便览即备要之义。未知如何。

父有废疾。子代承重。尤,陶诸先辈。盖尝力主。而后来诸论。亦不无异同。愿闻的确之义。

尤,陶诸贤虽力主。同春尚然疑。况馀人何敢开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