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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山先生文集 (蘇輝冕)/卷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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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仁山先生文集
卷五
作者:蘇輝冕
1935年
卷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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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敬述善植○戊寅[编辑]

無形體無方所無聲臭之準則。是大煞之準則云云。旣得聞命矣。若乃動而生陽靜而生陰之生。前輩以爲衍字。而至以解剝說中削去生字爲證者。大非濂翁本意云云。恐未然。可更聞其詳歟。

大抵濂翁之意以爲聖人旣曰。易有太極。則恐後人以太極把作有形物看。故更加無極二字。以爲太極卽無形體之極。而圖說中動而生陽靜而生陰之生。卽亦發明此意也。故曰太極動而生云云。今若去生字。只曰。太極動而陽。靜而陰云云。後之人必也太半以太極動則爲陽。靜則爲陰。而將以陰陽作太極看。此非大未安者乎。所以周子旣言動。又下生字。而太極以主宰而言。動靜以流行而言。陰陽以形下而言。而所主各自不同。旣如是則雖欲去生字。其可得乎。故愚意則以前輩說恐未然。且夫解剝說中去生字。只擧圖圈大綱而說。所以省文也。今曰去生字。以衍而爲然。則如下文無極二五而去眞字精字。亦以不緊而去之耶。以此言之。生字之去。只省文也。非有意也。千萬主臣。前輩云云。恐非濂翁本旨。

答李敬述[编辑]

近思錄便已不是性之性。愚嘗以本然看。才說性之性。愚嘗以氣質看。今承留敎。以爲不是性之性賤見幷作氣質看。此恐高朙或有誤聽耶。盛見雖云生之謂性一段。若以本然看。當一串本然看。若以氣質看。當一切氣質看爲穩。賤料恐未然。若作一串本然。則如不是性中之性。善固性之性。已不是性之性。果皆本然也。如不可不謂之性之性。生之謂性之性。才說性之性。亦皆本然耶。然則全體一串說。恐推不去矣。若作一切氣質。則上所云不可不謂之性諸性字。固皆氣質也。又所云不是性之諸性字。亦皆氣質耶。然則鴻洞一切看。恐又未免義有不明。况乎朱子亦嘗分別此段性字。而何者爲本然。何者爲氣質。不啻一二於語類。則幸取考如何。

答李敬述己卯[编辑]

巾屨還山。旣不日不月。瞻耿政切。拜審節宣候度。昔疾今瘳。雖屬過境。乍驚旋喜。慰賀溢忱。近日見住何處。末路善人之困每如此。意者氣數。天公亦沒奈而爲之乃爾耶。永歎已矣。生之謂性。不特前日未了之案。加以如愚水月鏡花。安有的見。况乎兩相受病。俱曰廬山面獨識。况乎究竟深戒情意之易疎。則尤何與論於此也。若但是勤敎之下。終無一言。亦是已自外焉。故敢一二供陳。然而眼偏胷窄。終是依樣畫葫蘆。而又以已進之冷淡敢猥屑。儻恕究否。此呈先儒說。皆非是則已。否則渠之主見。庶可略領矣。若此等說畢竟不合。則如僕謏陋。有何新得於先儒範圍之外乎。

問。生之謂性與天命之性同乎。伊川曰。性字不可一槩論。生之謂性。止訓所稟受也。天命之謂性。此言性之理也。今人言天性柔緩天性剛急。皆生來如此。此訓所稟受也。若性之理也則無不善。曰天者。自然之理也。○朱子曰。生之謂性。性卽氣。氣卽性。生之謂也。蓋人物旣生。則卽此所稟以生之氣而天命之性有焉。此程子所以發明告子生之謂性之說。而以性卽氣氣卽性者言之也。又曰。生之謂性。是生下來喚做性底。便有氣稟夾雜。便不是理底性了。問。生之謂性這一句。且是說禀受處。朱子曰。是這且是袞說。又曰。有此氣爲人。則理具於身。方可謂之性。又曰。纔說性時。則已帶氣矣。又曰。纔謂之性。便是人生以後。此理已墮在形氣之中。不全是性之本體。故曰便已不是性也。此所謂在人曰性也。大抵人有此形氣。則是此理始具於形氣之中。而謂之性。纔是說性。便已涉乎有生而兼乎氣質。不得爲性之本體也。○潛室陳氏曰。孟子之時。諸子之言性。往往皆於氣質上有見。而遂指氣質作性。故孟子答之。只就義理上說。以攻他未曉處。所以氣質之性不復言之。程子正恐後學死執孟子義理之性而遺失氣質之性。故並二者而言。○栗谷曰。朱子不云乎。氣質之性。只是此性此性字。本然之性也。墮在氣質之中。故隨氣質而自爲一性。此性字。氣質之性。程子曰。性卽氣。氣卽性。生之謂也。以此觀之。氣質之性,本然之性。决非二性。特就氣質上單指其理曰本然之性。合理氣而命之曰氣質之性耳。○沙溪曰。生之謂性。此性字。是氣質之性。○愚伏曰。理墮在氣中者。方謂之性。○農巖曰。生之謂性。盖人物纔生。便有性。性卽生之理。故程子亦嘗引此句論性。○櫟泉曰。生之謂性。程子所言。是指被命受生之後。與孟子極本竆源之論不同。○近齋曰。生之謂性一條。或以爲本然之性。或以爲氣質之性。而氣質之性云者。似爲得之。○愚竊聞高明平日之論。則以爲明道此說。與伊朱以下諸說。頓然相殊。則當以別樣講討爲言云。此亦有不然。以上伊朱以下至於我東諸賢說初非汗漫。只論本然氣質也。率是就明道生之謂性論之。而其言莫不以氣質當之。則夫所云明道之別有講討之義。高明則果於何的得而有此新說耶。且以明道本意論之。恐不然。旣曰生之謂性。是本然也。非氣質也。則明道之意。亦以氣質作本然。而與告子無異矣。恐無是理矣。若曰。本然非他。生之性卽是也。則孟子本意。雖非以繼之者善如易大傳云爾。但明道之意。以孟子性善。同易大傳看。而有曰凡人說性。只是繼之者善。而孟子性善是也。則此明道之意。以萬物未生爲孟子之本然。以萬物已生爲自己之本然。而性有二本。其可乎。愚故曰同一生之謂性。而告子之意。以此作本然看。明道之意。以此作氣質看。而告子之病生之謂性者。非爲不善也。只是認氣爲理者不朙。故見屈於孟子。而孟子旣折之後。後學之論性。擧皆捨卻生之謂。只死守孟子性善如易大傳。而所謂本然者。將入於渺茫而無用矣。所以明道反扶告子生之謂性。而其意若曰凡天下之性。皆是天命墮在氣質後。隨氣質自爲一性。此如朱書所云正周子各一其性。如孔子成之者性各正性命。何嘗分別者也。又如朱子所云一本而萬殊。氣質之性者是也。而此理之名變而爲性之謂也。然而所謂萬物未生前。繼之者善。亦不他。只就此氣質上單指其理曰本然。夾帶氣質曰氣質。必如此看然後。氣之如過或不及與凡其所賦形類不同者。後學方有下手處。而天地之性將善反矣。所以不嫌違了孟子反扶告子而斷然立言於萬世者也。此果明道說主本然者乎。主氣質者乎。由此推之。伊朱以下諸說。恐皆的的本旨而如高明云爾。則雖十分主臣。似未知如何。幸更敎如何。○又按。生之謂性。果是本然之性。則永樂羣儒蒐輯性理大全之時。此條何不於天命之性或單言性篇編之。而特於氣質性篇編之耶。永樂羣儒見理未必明。先輩非不云爾。但此等處。旣合於伊朱以下諸說而編之者。則此恐得之也。非失之也。未知高明之見亦以爲如何。恭俟回敎。

答李敬述丁亥[编辑]

葬先輕而後重。祭先重而後輕。自是禮也。故通解之文。擬以偕葬者。今日父虞。明日母虞。則便一禮家之三尺。孰之復敢低仰耶。以故。人有疑之者曰。若倣此。則母虞都不合剛柔之義。靜觀李公曰。重在於父。而父之虞卒。旣不失剛柔。則母之虞卒。輕包於重而不害於權而得中。以此推之。則區區私情之遷就一日。恐不須論。

答田子明愚○甲戌[编辑]

於此合而言之云云。僕則以爲此非於此合中和而言之。以結上文分中和之意也。只是此一章本五節內。首一節合天地人物而言。中間三節歸之人身上。獨言自家工夫。末一節自家工夫旣極。則天地萬物不言中。自然復合以至於位育。故朱先生總論恐如是。而曰於此合而言之。以結上文云云也。然而此無明證。何敢自是。

誠者自成之誠云云。若槩論則此誠字。雖通貫天地人物。畢竟歸重。實是主心云則恐得矣。今不然而只曰此誠字單指實心。則主一捨一。而其言莫無偏枯否。故當下本文自第二節誠者。終始通人物言之。自故。爲貴。又歸重人心。而章句之解亦如之。第三節全段。都是歸重人心。而章句之解又如之矣。故第一節章句。已照應於下重疊解之。而上段誠字。通人物言之。下段誠字。只以心言之。然則此誠字其非通論天地人物者耶。故曰只主實心。恐偏枯。幸更商如何。

無聲無臭云云。垂示槩得。管見則猶有偏係之嫌。何也。此三引詩。語雖屢變。其要不過形容不顯之德。而所謂德者。只是渾然道體已矣。聖工旣至此。則所謂道體非他。聖人無跡之妙卽是也。聖人無跡之妙非他。所謂道體卽是也。而無有彼此之別。則今玆主彼黜此。恐皆非圓活之論。未知如何。

通書師上云云。以淺見則未必重疊也。何也。自天地德而已。其意似曰。洞觀宇宙。其最尊最貴者。無過於道德之謂也。自至難得有於身。其意似曰。尊貴者。雖莫如道德。其粹然者。觀於萬物而又莫如吾人。則此豈非至難得者人也。人雖稟粹然之道德。而苟有作撤。不足爲貴。則此豈非人而難得者道德恒有於身之謂耶。如是看。則近於重疊者。益有味而益有力。未知於盛意如何。

反汗出處。其源則始於渙卦九五。而其詳則劉向說似得。其說曰。今令出而反之。是反汗也。

答鄭雲卿寅世○癸未[编辑]

心之大小不同云云。其言各有攸主。孫氏以其敬愼而言。張子以其弘放而言。然而敬愼則自然無私而弘放。弘放則私無容著而亦可敬愼。其實小能大。大可小。而兩贒說同歸一轍。未知如何。

視見看聽聞云云。視與聽。有心而視聽者也。聞與見。不期見聞而自然見聞者也。看則較視而尤詳細者也。元來字義未有一般名色而有兩字者也。

孟子養心寡欲。荀子養心曰誠云云。旣曰養之。則養是漸進於誠之義也。今遽曰養之以誠。則恐似躐等無漸。終不若養之以寡欲。寡之又寡。以至於無則方乃誠底。而工有漸次。效有原委。然則荀子之言。不其突兀歟。恐似合商者也。

知禮成性。道義從出云云。性是各正也。禮是品節也。使之各中其正。則知禮其非成性乎。若夫道義者。義是品節時得當之名也。道是率性之謂也。恐不可以知禮成性。反爲道義之從出也。

論性不論氣。論氣不論性云云。盖性主本然說。氣滾淸濁說。善固性也。氣濁則有時不善。玆豈非論性不論氣不備者耶。氣濁則性或不善。苟能善反。則天地之性存焉。玆豈非論氣不論性不明者耶。知此則理氣不相離。亦可以知其大略也。

日輪之圓也。行到寅卯而光云云。大凡本乎天者親上。本乎地者親下。故飛禽親上而卵圓。走獸親下而形偏。木實向天多圓。草實蔓地或偏。至於人。亦頭圓而足方。則矧乎日輪麗天。安得不圓乎。至於到寅到卯而光。雖有程子說。恐未然。想應一箇光而周旋十二方也。斯理驗於月食而恐的的。

心有主者。譬於一家一國。家主國君。能知道理。主宰家國之謂也。有主則虛者。譬如家主國君能主宰家國則了無別事而家國如無事之謂也。更商如何。

五行而闕一。生物不得。雖禽獸草木。豈不稟五行之理乎。旣稟仁義禮智信。則知覺卽智間架出來者也。雖禽獸草木。豈無知覺乎。然而其生旣有橫生倒生之異。故其覺自然有草木不如禽獸。禽獸不如人已矣。

就氣而論其所以然故曰性是氣之理。就理而論其標準無上也故曰性是太極渾然之體。苟知體之所以爲體。則性之義可知也。苟知性之所以爲性。則體之義可知也。苟能知之。性與太極。打成一片。而自無異同。可見也。

答鄭雲卿[编辑]

有便輒有書。可見平日不遐之盛。感如之何。矧審經候迪吉崇毖。多心獻賀。示喩一二信從。何等好消息。棒摑之實。自應有難誣。而敎學相長。惜乎未聞多少名論也。自顧朝夕之人。外而楊肘蒜髻。無復舊時容。內而舊知新得。次第都沒了。只是枵然空殼已矣。好呵。身世之郞當。近承荐疊謬恩。便一土木而錦繡。只自畏懼。何相賀爲也。書末相示。同舟而風。庸詎有相及之策。動不動。吾儒法門。只是修身以俟之而已。素位而行而已。此豈非旣明且哲者耶。奉呵奉呵。

能字有無。豈無其義。論語旣有爲德二字。則能字意已包在德字上。故不必言能字。中庸無爲德二字。故不得不特下能字。而且能字精神。主在一箇勇字。所以將起下幾箇能字而又特下也。更商如何。

鬼神之性情功效云云。竊念鬼神之爲鬼神。不過陰陽合散之妙用。則畢竟氣也。但神有爲而理無爲。故子思將發揮其理雖無爲。實則爲有爲之根柢也。苟不於與理無間之鬼神而託以言之。無以明之。乃者以有爲底鬼神。直作眞實無妄底理。而末段結語曰誠之不可揜如此。如此者。非借喩也直言也。鬼神氣或氣也。此章此意。亦不可不知也。

識變知化闔闢妙神云云。變者化之初。化者變之終。則闢者謂之變。闔者謂之化。恐無不可矣。妙神只以變化闔闢之奇權觀之。恐得。

爲善爲惡。胷如有兩人云云。此乃理欲交戰之致也。動而克己復禮。靜而敬以直內。則自無此患。試驗之如何。此是用工實下手處。

志動氣氣動志及存三心住。氣住。神住。守一精一云云。氣雖動志。如此者十居其一。惟志動氣者十常八九。苟能理明心定。涵養純熟。則志常爲帥而自無氣之動志也。若夫存三守一。何須如是繁目也。只是心亦神也。其妙用又能精一。則旣精且一。自無趨蹶之弊。心一之外。又豈有存者守者曰三曰一之別件乎。恐無是理。諒之否。

敬字難形云云。竊念敬之訓。雖云許多。惟主一無適最要。以此求之。其形狀庶可攄得。未知如何。

浩然之氣云云。旣有曰天地之塞吾其體。則天地之氣。非吾之氣耶。苟能集義。則益復汪洋剛大。雖千萬人。吾往。此非配義與道而塞于天地者耶。旣配義與道。又安有私意歟。旣無私意。豈有欿然而餒歟。故曰。體之充也。此浩然之大略也。至於敬。只是集義時可論養氣節度。惟集義二字爲正面。未知如何。

心生道。對理對形云云。蓋聞天地大德曰生。而有是心。斯具是形以生。則所謂生道。非獨對理而言。卽是天地生生理氣滾合爲心。以生萬物者也。故曰。心生道也。生道之道字。亦著眼看。而非特形也明矣。

仁者與物同體。而義禮智信皆仁云云。旣曰與物同體。則是仁自仁。詎可以義禮智信滾一爲言也。若欲如是說。必以仁把作一箇天理。而曰義者仁之宜也。禮者仁之文也。智者仁之通也。信者仁之實。然後方可曰。義禮智信皆是仁。未知如何。

心術最難執持云云。愚以爲心術不獨不善之稱。善亦心術。苟能動之靜之一主於敬。則其發也。四亭八當。自然無非術之正也。其執持莫此要也。

聚而生者理也。散而死者氣也云云。恐不可如是說。生固理也。生亦氣也。死固氣也。死亦理也。天下豈有有理無氣者有氣無理者乎。有則俱有。無則俱無。故曰。所得之理旣盡。則是物亦盡而無有。何獨氣散乎。故曰。無極之眞。二五之精。妙合而凝。何獨理聚乎。亟亟更商處。未知如何。

太極陰陽。一物兩物云云。蓋太極。理也。陰陽。氣也。理氣豈一物耶。理乘氣如乘馬。馬行人行。氣動理動。畢竟人自人馬自馬。理則理氣則氣。烏可以相須而遽語其一乎。然而道器不相離。欲見眞面。只於陰陽上看取。無形象沒把捉而爲其所以然者是也。知此則自無閒說話。幸逐事體究如何。

鳶飛魚躍及必有事勿正心。兼理氣云云。此盖無以別件神異求之。而曰不息道體。曰兼言理氣。惟以費隱二字。勘究其義。若曰。鳶飛而戾于天。已是一理。魚躍而躍于淵。又是一理。上之下之。理旣如此。則自東自西。若動若植。無非不一之理。此所謂費也隱也之謂。幸以此求之。更勿攙涉他言。如何如何。不獨此也。轉至二十章皆然。若夫必有事勿正心。雖有程子之言。只餘意非正面。諒之如何。

西銘之理一分殊及中庸之理云云。愚則謂理一分殊。不須如此說。假令乾稱父。坤稱母。而乾坤自乾坤。父母自父母。此非分殊也。以乾而猶稱父。以坤而猶稱母。此非理一耶。餘皆倣此。若夫中庸理。亦理一分殊爲言也。假令命性道敎而命一也性殊也。道一也敎殊也。假令鳶魚飛躍而飛躍殊也。所以飛所以躍一也。此所云中庸理也。未知如何。

閑邪存誠之邪。如四勿之視聽言動及如大學正心云云。蓋閑字。從門從木。如馬牛之廐出入之門。橫之以木。則內之者不得出。外之者不得入。人心亦然。苟能敬而直之。則外邪不得入。內誠不妄出。故曰閑邪存誠。然則閑邪。如四勿是也。存誠。如存德性是也。若夫正心。與此有異。未知如何。

答鄭致受浩益[编辑]

顯辟顯舅。已有周元陽祭錄。無男家。婦人主題。何患無辭。但後贒多不取曰。婦人無主祭之義。然則庶族家無同儕至親者。其再從姪。雖嫡而貴。而恐無不可主之義。設或居遠。使人代之。豈乏變通乎。適雖相懸。天顯亦重。適或尊矣。再從姪而豈不主不得已之喪乎。若一於適尊。妾非天屬。而適祖姑之尊。何以易牲而祔。妾之題主而又何以所天之等威有亡妾云爾之論耶。愚意天屬自天屬。嫡庶自嫡庶。並行恐當。如主之則顯字代以亡字如何。妾子題其母以亡母者。爲其嫌於等嫡母也。然則以嫡姪而主庶叔。亦豈無別嫌乎。但未見明文。不敢質言。

答宋敬叔煕用○壬午[编辑]

伴鳴殆不記歲年。幾乎忘面。際承書。如聞蓬瀛信。喚醒神曷如。矧審經候貞沖。容與一直天福。加以搬屑㵎軸。我樂自如。慰叶溢忱。賤狀尸居已久。返眞此遲。亦一怪事。不天之誅。猶餘未勘。昨秋並哭隻影子婦。煩寃惡懷。無復可言。孫兒輩朝夕饋哭。往往宿悲苦起。命也奈何。趙益李秀。看來有淸通底。有𥳑潔底。以行若知。俱似未易得。苟能終始一心。異日成就。似不尋常。幸須助發激厲。俾也相觀者。如魯有君子如何。擧目山河。世趣日下。橫經巖广。踽涼益緊。譜外賞音。謂於陽春而相存白雪希韻。流水高山。行將唱和有日。感荷無量。但捓揄化兒。其能不我敗興而終如之否。惟是之恐難必。餘割蔓不盡。納遐情於方寸。

承重者之妻從服。勿論其姑之在與不在。當一切從服。爲宜。不然則齊體之地。一則極服。一則功服。或平服。東西抗禮而豆登獻酌者。其成貌樣也耶。所謂宗婦之責。亦於何時觀其重乎。勿論姑在與否。從服。恐不可已。未知如何。

祖喪中父喪而承重祖喪云云。父喪中母喪而猶服杖期云云者。看來義諦不同。承重。重統也。接服也。故必遂之而三年。母喪壓尊也。故不忍遽專其志而仍以服期。但古今異宜。後出愈明。至於我東。則沙翁微發其端而有曰。父喪將竟而遭母喪。猶服期。似未安云云。尤齋則引沙說而又張皇之以爲猶服期大不然。其後諸賢之說以爲若練後母喪則當三年。或曰葬後則當三年。或曰成服後則當三年云。其論不一。至陶菴。以爲禮經本文旣曰。父卒父在云爾。則雖一日之間。父先亡。是父卒母喪。母先亡是父在。除卻許多說。只看在卒二字。而今則便作成憲。昭有便覽按說。又有禮曹引斷。到此只當遵之已矣。以此諒之如何。

答趙景憲章夏○戊寅[编辑]

復。雖孝子盡愛之道。人代則可。躳親則不可何也。望返雖切。候生亦急。方今親命纔絶。體尙溫氣猶如。其愔愔至心。庶幾不遠復。自當其勢斯須不離側。然則以是之心。奚暇躬親臯復耶。意者復之之必使人。聖人之旨。本如是。未知如何。

家禮之覆衾。不特復後。乃是襲後。則衾之覆否。本不關於望返。然則家禮之差於晩者。備便之差於早者。恐無所害。而况乎備便所取。本於古禮。亦有所受。何傷乎。此等處惟采用之如何。

開塋域。酹酒云云。家禮之文。寧適更斟酒奠神位者見漏。酹酒則分明是降神。何也。若以此不作降神作奠神看。則酹是傾瀉之義。旣斟之酒開塋域。則奚獨不以盞奠之。必又傾瀉如降神。而以空盞特置於衆實籩豆之間也。恐無是理。然則備便之一遵儀節而添入復斟奠神。恐得也非誤也。更加垂諒如何。若夫旣葬之祠土而先降後參。開塋域之祠土而先參後降。其義亦似有以。蓋將葬之祠土。其儀已有南壤外壤。則神之如在。一似將祀時。旣出主於正寢。則不敢虛視其位之義同歸矣。所以其勢似亦先參。莫或以是否。

因山前設虛位。禫脫云云。笠則依曩哲言幻著國恤白笠。而帶亦如之。恐宜矣。直領則非特吉祭前喪餘例著。雖以國服。自無所害。則廿八月或丁或亥。平服前因著似得。若夫平服則雖未吉祭。恐無不可脫。盖黲本非服。則不無嫌翅也。以月計者。雖白笠白帶。旣脫於當禫之月。况黲制乎。當吉月則脫之。恐無疑。

本生親黲制中。本生親改葬服云云。以愚意則弔服加麻恐宜何也。黲本非服。所以緦功雖輕。若遭此。如巾帶之類。必捨黲帶緇甘兜而必著緦功之制。况於本生玄和復見。况又加麻重於黲色乎。以此則弔服加麻布帶恐得。未知如何。

答趙景憲庚辰[编辑]

父喪三年內。先世神主見焚而改題。則屬稱傍題。以父主之耶。以子主之耶。

斯禮也。照以母喪葬前父死者母葬題主必以子爲主見之。恐似以自己之名改之。然但母葬後父喪而母主見焚者。尤翁以爲依舊題以亡室。待吉祭而改題。以此推之。此亦依前屬稱。恐宜。未知如何。

同春問。玄孫爲高祖承重。而從國制只祭三代。則高祖喪畢後。當埋其主。而高祖母在。則情理有所不忍如何。沙溪曰。情不忍埋。奉安別室恐當。章夏以爲此訓不能無疑。當以禮割情。似可矣。

廟無二統。安於別室。而若高祖母主之。則題主將依舊乎。顯辟乎。依舊則祭高祖之嫌顧自在。極未安。顯辟則有似無後之主。其氣像亦復如何哉。且以禮貌論之。舅以上任其祧埋。獨夫之主。別以祭之。得無未安乎。退溪曰。夫亡則婦雖存而以易代。尤翁曰。親盡祧主。雖曾祖母生存。亦不可不遷者。恐皆的確。未知如何。

冠子昏子。家禮旣幷言父母。則父雖無期服。母有期喪。則恐亦不可行。

父母無期。以上之母期。似亦以本黨爲言。若曰母黨。則父之於外舅。緦已矣。己之於外祖。小功已矣。而父旣主婚。則何可以妻黨之緦而遽廢人之大倫也。且通典曰。女子之將嫁者。父有叔母之喪。而祖爲主㛰。則不嫌成婚。以此推之。今母服外黨也。主婚其父也。恐無母期之文。爲役而㛰有失時。更詳未知如何。

家禮見舅姑。有升奠贄幣之語。而禮輯曰。家禮改用幣。蓋家禮旣用贄。而又用幣。則禮輯云云。文義不通。無乃改用之改或並字兼字之誤耶。

改用之改。南溪亦嘗疑之。而無的解。尤翁則答人問曰。古禮。見舅姑時。只用贄。家禮兼用贄幣。世俗單用之。從俗無妨。此乃過去說。非正答。改字之疑。其語意歸趣。這兼字似照應改字。然則承喩兼並字爲得耶。不敢質言。

婦奠贄幣。舅則撫之。姑則擧而授侍者。何義。

舅撫姑擧者。舅最尊故坐卽撫之。而只起身以答之。姑次尊故稍敬之。擧而起身以答之。觀於儀禮本註。庶得此義也。

曾子問。親迎女在塗。而壻之父母死。則女改服布深衣縞總以趨喪。若此者。昏禮不必復行於免喪之後。然則廟見之禮。當行於何時乎。

古者三月而廟見。盖出於成婦之難。故雖已行燭出。而其見猶若是之遲遲。今此所遭。親迎猶半塗而廢矣。烏可遽語廟見哉。似應趨喪訖。還歸其家。以待他日成婦而後始見。未知如何。

曾子問。親迎女在塗而女之父母死則女反。若至婿室而女之父母死則如何。旣曰在塗而反。則至室者固當遂之耶。

女於父母。有奔喪之禮。則雖至婿室。固當反矣。但婦於夫家。有反馬之制。其反必聽於夫家。故只言在塗而不言在婿室耶。不敢質言。

禮無婿見婦家祠堂之例。而儀節有之。此禮終可行耶。

婿見婦家之廟。不特儀節。伊川說亦然。則雖非古禮。何傷乎。

若冢婦則饋于舅姑。據此則庶婦自不當饋耶。士昏禮註曰。饋者婦道旣成。成以孝養。孝養舅姑。宜無冢婦介婦之別。而若新婦初來。不使知奉養之節。則便成怠惰之氣。凡奉膳之節。一切委於冢婦。而全忘享舅姑之禮矣。故魏氏堂以爲但於饋時。使弟奉酒於兄。介婦奉酒於冢婦。以此爲別。可也。此言恐極是。

魏氏說非不有理。亦有溫公說。然以禮義則分明是宗婦之事。蓋饋享。伸情也。介婦而亦行。是已涉奪情。且一初而無冢支之分。則向後徑情。惟才敏者益自專。而恐無分數矣。又如荀八龍陸五更之地。殆冢婦無幾伸情。豈統適之義也。况乎原始反終而主乎祭。初無支子之干而惟獻贒已矣。則生事之以禮。而詎或介婦且饋舅姑乎。假以養成怠惰爲憂。旣知冢婦尙尊。則自知尊於冢婦之地而益自勤禮。其心必曰。我雖專自伸情未也。協贊冢婦。隨事視具。安敢少懈云矣。然則雖奉酒於冢婦。與其有饋之名而猶干統適。曷若無饋之名而猶協贊盡誠者反復爲勝耶。由此論之。古禮及家禮卽守經也。書儀與丘儀恐情勝。取舍當如何耶。必有自擇也。

儀禮母之喪。鬠無笄。猶丈夫之不冠。以此見之。婦人喪不當作髻耶。婦人之䯻。古禮也。死則旣無怪俗之慮。當依禮作髻。如何。

婦人喪作髻。以俗則絶無。以禮則古今書皆有。好禮者行之無疑。但其作法恐異於今日男子平時樣子。

家禮設魂帛無用箱之文者。似有微意。盖箱所以斂藏魂帛也。若於初喪神魂飄揚未定之初。遽以箱斂之。則恐或不妨於神魂依付之際耶。蓋於反魂不卽用櫝之意可見。但備便諸書用之。可疑。

魂帛箱。備便皆有之。故不曾致疑。今因示及。更詳家禮。則始於朝祖曰。以箱云云。次於題主曰。藏於箱中。統觀語脉。而無箱果矣。爲之贊歎。盛見甚精。

凡奔喪之禮。奔喪及家禮。旣葬則皆先之墓。而問解曰。家近墓遠。不必過家。先之墓。問解說可疑。奔喪及家禮。恐有微意。如何。

愚見則奔喪及家禮。果有微意。而恐似論其常也。問解急於如在。而恐似處其變。其實俱有精義。未知如何。

父母及祖父母。同日死。襲斂則先祖後父。成服則先父後祖否。且爲人後者。並有母及祖父母喪。追服先後。陶菴嘗據問解先祖後父之說。章夏竊疑之。後見本菴集考附錄。以先成母服爲是。於是釋然。蓋承重之義。由下達上。且出後之人。先成義於父母。然後方有諸親故也。如何。

旣是同日。則襲斂與成服。似無異同。至於爲人後者追服先後。極精當。無復改評。但生時爲後者。雖遭此變。不必用此禮也。

齊衰布絞帶。備要夾縫者四寸許。便覽二寸。而圖則四寸。將何適從。今俗期以下。不用彄子而例用雙垂之制。亦有據歟。

布絞之廣。備要盖從丘儀。而丘儀曰四寸。至於便覽圖則曰四寸。成服具則曰二寸。或者致誤耶。雖期服以下。彄子雙垂。旣無分柬。則當用彄子無疑。但擧俗變以雙垂已久。久則難變。爲之奈何。

喪冠外畢以緇冠註。屈其兩端。自外向內。文勢例之。向外云者。非但向出武內之下。恐是向出武內之下而一屈向外而上者也。其下反屈者。再屈其一屈者而向下者也。然豈敢自是。

外畢之說。聞命矣。但如此則其致誤不獨一違於註疏之意。再違於備便圖倒書外畢之式。且反屈之反。只以再屈其一屈而向下者當之。太沒意味。何也。蓋冠梁有外內之別。緇冠自外而向內。故其勢順梁。喪冠自內而向外。故其勢反梁而曰反屈之。以此究之。所謂反屈者。雖不添再屈向下之客說。已與緇冠向內文勢。自爲順逆之相證。而其義益明。未知如何。

養父母服。齊衰三年也。同居繼父服不杖期。而養父母之於收養子。繼父之於義子無服。恐違情理。

服術又有徒從者。無乃此等謂耶。南塘嘗曰。二子之爲其父。有養育之恩。二父之於其子。亦有可言之恩耶。如欲報之。亦只當服以同爨云。此論恐似近之。如何。

嫡母若所後母嫁出無服否。嫡母若所後母嫁而己從之。則當服何服。依繼母嫁而己從之例否。

恐似然矣。

妾子有嫡母者爲其母。儀禮曰當降。家禮不言降何也。

嫡母雖尊。家無二尊。此等禮。舍古而斷以家禮恐得。更商如何。

家禮不杖期章庶子之子爲父之母。而爲祖後則不服。此旣不曰父承重則不服。而以己之爲祖後與否言之。則不爲祖後者。父雖承重。當期服耶。

父雖承重。己不爲祖後則當服。市南亦嘗云爾。但尤遂陶三贒。皆云不當服。而其論甚發揮明白。疇敢違越。恐當如之。

妻之嫡母繼母。依沙,尤說。亦服緦耶。家禮本註釋大文處。皆例用謂字。如謂曾祖之兄弟云云。是也。而至妻父母。變謂字而曰卽妻之親母。以此見之。家禮之意。惟妻之親母。方可服緦如何。

妻之嫡母繼母皆當緦。不獨沙,尤說。退,高已言之。寒泉亦載便覽。又上之而喪服經文。不分嫡繼。只曰爲妻之父母。其傳與註。亦只曰從於妻已矣。則妻旣如母而並三年者。今從服者。獨何自而不服其嫡繼母乎。且以家禮論之。如趙冶谷。亦嘗著眼卽字。一如來示。然而又如尤翁及增解按說。益著眼於雖猶二字。以爲不嫁出之嫡繼母亦爲可服之明證。然則此等可疑。終不若從厚。又不若一從先輩大同之論爲好。未知如何。

尤翁問。並遭父母喪。葬時朝祖於祠堂。遂朝於夫之几筵而行。愼齋曰得之。盖婦朝夫廟。禮雖無文。但几筵與廟有別。故愼翁答如此耶。或曰。旣有朝几筵之義。則亦無不可朝夫廟之義。如何。

其不云言告言歸乎。生而猶然。則况死而將永辭夫家者。如何不欲朝於其夫乎。未論禮義之如何。或說之不特朝於几筵。雖朝於其廟。未爲不可者恐得。未知如何。

子喪題主。尤翁書名。春翁稱官。先輩以尤翁所行爲有據。但古者成人則有父不名字之之義。有位於朝者。亦有君父不字之之義。以此推之。同春所行。亦不爲無據。如何。

書名不書名。先賢說俱有可據。敢曰孰是。但鄙家先世。已從同春說。故年前哭子時。亦遵而行之。儻所云得一據足矣者。此之謂歟。然而禮之本義則書名恐宜。

凡祭進饌。主人奉魚肉羹。主婦奉麪餠飯。何義。卒哭進饌。主人奉魚肉。主婦奉麪米食。主人奉羹。主婦奉飯。此與時祭進饌立文不同。蓋喪祭從𥳑。故不用交進之例。而各爲並進耶。

麪餠飯魚肉羹。分以陰陽。而魚肉羹。天產屬陽。麪餠飯。地產屬陰。而男陽而女陰類分。而其奉進恐如是矣。至於進饌立文之與時祭儀不同。非嫌於交進。恐是卒哭如虞祭儀。虞祭如朝奠儀。故已有前面說而如是。時祭無前面儀而始言之故似如是。未知如何。

虞後祔前之祭。亦爲薦成事於死者而設也。非爲生者之止哭。則祭謂之卒哭何也。盖卒哭雖爲死者。薦成事而設。生者之哭。亦因其祭而止之。故因得卒哭之名耶。

來示已得。

虞卒練祥侑食。無再拜之文。執事者代行故也。祔祭侑食。亦曰幷同卒哭。則祖考侑食。亦似無拜。若宗子主祔。則侑食揷匙。宗子宗婦爲之。似當有拜。如何。

宗子侑食則或拜之歟。不敢質言。

祔祭祖考位亞獻。似當宗婦爲之而喪主爲之。亡者位終獻。似當喪主之婦爲之而宗婦爲之。何義。

祖考位之亞獻而喪主反爲之。亡者位之終獻而宗婦必參之者。不他。卽交相盡力。至心慰祔之意。其旨深哉。

備要題主祝註曰。儀禮家禮則祔祭稱孝。問解祔祭亦曰。儀禮家禮。皆於祔祭稱孝。按此數說。可疑。家禮題主祝稱孤子。而虞祭祝曰同前。卒哭亦曰幷同虞祭云。而惟祔祭祖考妣前稱孝。至亡者祝。亦曰祝版同前。蓋此同前之文。自虞以來一串文字。則是同虞卒祝例之謂也。非同祖考祝之謂也。何以明其然也。亡者祝旣曰。若宗子自爲喪主。則祝版同前。若喪主非宗子。則隨宗子所稱云。此豈非若宗子自爲喪主則同前稱孤子考妣。若喪主非宗子。則隨宗子所稱之云耶。然則家禮自祔稱孝之意安在耶。且小祥祝亦曰同前。大祥祝則惟改小祥曰大祥。常事曰祥事。禫祭祝則但大祥爲禫祭。祥事爲禫事。則其餘之並同。亦可知。以此見之。家禮之意。禫前祝辭。皆似稱孤也。如何。

祔祭祝。古則只一祝。而並讀於祖與孫。所以家禮之文曰祝版同前云。而沙翁識此同前者卽古一祝之意。故所以備要只含此意思。寧適未及發揮於祔祭祝。而忽於題主祝曰。家禮云云。職此以致後學之疑難免。實則家禮同前云者。卽同上孝子云者。而乃古一祝之儀也。然則文雖不同。而自祔以後不稱孤哀必稱孝子之意一也。更商如何。

先考小祥練服。依便覽衣裳以練布改制。而去負辟衰。變麻服葛帶矣。至今思之。儀禮家禮。恐難並用也。盖旣從家禮。去衰負辟。而又從儀禮。變麻服葛。則近於變制之太遽。如何。

衣裳俱練。旣準家禮。何悔之有。今之學禮者。不諒家禮。兩病而折衷之。義少不合。必冷視而反從古禮。常極極未安。今座右所行。可謂爲朱門地懷之好音。

高祖在世。高祖之子死。猶在祔位。而高祖之曾孫又死。則大祥後。猶祔於祔位之旁耶。

祖喪旣祔之後則祖之神位。雖在几筵猶祔。况旣入而班祔乎。祔之恐得。

便覽曰。三年內異几。明有禮文。神主未合位前。墓所幷祭。甚未安云云。章夏按三年內異祭。雖是禮也。但主與墓有異。恐不可以神主之禮純用於墓也。蓋於未合位前。合葬體魄之意可見矣。章夏意以其神主未合也。故各祭。以其合葬體魄也。故勢不得不並祭也。旣幷祭。則其服色當統尊可乎。

三年內朝家陵享。蓋亦行此禮。但陵享。享於丁字閣。閣亦有舊假之異。行之自不煩。私家必祭之於墓。石床一已矣。恐似禮煩。故愚則嘗仰稟於梅山先師。承重時依尤翁說。衣則統尊。祭則合之。今承示喩。尤慰自己所行之不甚悖。

遷母墓合祔父墓。則奠歸時獨奠於母耶。

此則所告自別。且於新葬之位。已有題主時斟酒之奠。獨奠何傷。

父喪未葬。改葬母墓。則依小記葬母服斬之義。以斬服將事耶。但家禮言重喪未除。遭輕服。則制其服而哭之。而不分重喪之已葬未葬。則雖未葬父之前。恐無不可服母緦之義。如何。

禮有古今異宜。且有重喪中遭輕服之禮。所示恐得。

南塘曰。永窆若在權厝三月之內。則因前受服。計三月而除之。又不可更申三月。若正月權厝而永窆在於三月朢後。亦可謂權厝緦服之內。而不更申三月耶。

雖在三月朢後。三月之內一也。如南塘說何害。

南溪曰。禫服中改葬持服。葬時則持緦服。常時則持禫服。章夏按常時。恐亦持緦服如何。

禫本非服。常持改葬緦服。恐無疑。

支子攝祀。則亞獻宗婦可乎。攝祀者之婦可乎。

一以攝祀者之妻爲之則嫌於干統。猶以宗婦爲之則體甚如何。亞獻須以尋常參祭者爲之否。不敢質言。

攝祀者告利成。似不敢當阼階之位。如何。

攝與權有異。權則不敢。攝則代之也。何害之有。

栗谷曰。若時祭行于祠堂。則無奉主就位節次。先降而後參章意。時祭是盛祭。與參禮輕重迥別。則降參之序。似當用出就他所之例。如何。

參與祭輕重果有之。旣不告由而出主。則神不動一也。亦豈不先降後參耶。畢竟栗翁說恐長。所示恐不然。

雖始爲立廟者。禫前後朔朢參。當不哭而行事否。

以先儒之論參看。則雖始立廟者。禫前或可。禫後不可也。

三殤。依程朱說當立主。則初喪不可不設魂帛。葬後亦不可無三虞也。撤筵則於葬後耶。虞後耶。初再期。揆之人情。哭行略如二祥之儀無妨。如何。

殤主。亦禮也。夫誰曰不可。旣立主。則虞豈可無也。至於撤靈座。不可斷以葬後。當視服而久速矣。初再忌。只如忌已矣。何須略如二祥也。惟哭則旣祭之矣。雖欲已之得乎。哭之恐當。

無男主而只有姑婦。則主喪主祭。以舅沒姑老之義推之。婦當主之。而雲坪以爲有嫡子者無嫡孫。孫婦亦如之。此言亦有義意耶。

此疑先輩亦有不一之論。或曰姑主之。或曰婦主之。或曰舅以上姑主之。子以下婦主之。此則尤涉大何。實難折衷。但以傳重者雖玄孫承重玄孫婦亦服三年見之。畢竟主喪與主祭。以承重者之婦爲斷恐得。未知如何。

並有喪。啓殯先母後父耶。啓殯事若伸情。或不與下棺有別耶。

雖若伸情。實爲葬而行。則畢竟如禮恐得。

長房奉祧主。似當有告於本祠堂之節。而備便不著。可疑。

移安祧主者。若有私廟。則告其所由。勢所不已。而果無見於備便。故愚則嘗臨時制用。莫無汰哉否。

沙溪曰。祔位之主。本位出廟則當埋于墓所。尤菴亦曰。正位遷于長房。則祔位埋安。事理恐當。按長房若祧主之子。則祔是己姪也。長房若祧主之孫。則祔是己之兄弟若從兄弟也。長房若祧主之曾孫。則祔是己之伯叔父也。長房若祧主之玄孫。則祔是己之從祖祖父也。家禮成人而無後者。祭終兄弟孫身。然則姪若兄弟伯叔父從祖祖父。雖非祔位。於長房元有當祭之恩。何忍埋之耶。

班祔。本宗子事。故古禮如是。而旣有祧遷之法。則祔位似亦有變通。奈無先儒之論何哉。故尤翁亦曰。分則有限。無如之何云云已矣。

問解有不遷之位。高祖雖未代盡。出安別室。累代不遷之位。第二世以下皆祧遷。尤菴答芝湖問以爲若從家禮藏主墓所之儀。則雖有十功臣。亦無所礙。如何。

以七世廟觀德之義見之。則如是而後。方合於不遷。以藏主墓所之義見之。則五龕之嫌幸免。終不合於不遷。所以雖承盛示。愚則惑猶滋甚。當更思矣。

出繼後所后家諸親及出嫁後夫黨諸親追服與否。先輩所論不一。當追服乎否乎。

出繼者旣服可追之服。則出嫁者亦如之。但出繼者旣絶於彼。固當卽繼於此。若出嫁者一例如之。則自有無限葛藤。乖禮而亂法。何也。蓋禮防之嚴。身無期以上喪。方議及於昏。而若旣嫁而後。有可追之服。則己之大功卽夫之期也。其夫不敢娶也。己之小功卽夫之大功。而必於葬後矣。己之服已垂盡。不必稅之矣。己之緦卽夫之小功。娶則娶矣。所餘者殘月。恐不必追之矣。如此之地而若許追服。是便許爲夫者期喪而猶娶也。禮防不其大乖歟。故愚則以爲出繼者可許。出嫁者不當許也。如何。

家禮婦先見舅姑。後見宗子。壻先見宗子。後見婦之父母。何也。蓋婦者。婦道成然後方有夫家之宗子。婿者。先見婦家之宗子然後方可行禮於婦家諸親故耶。

先見舅姑。後見宗子。來示恐得。至於婿之先見婦家宗子而方見婦家諸親者。無乃其宗子卽主昏者。故爲之乃爾耶。不敢質言。

忌祭行祀早晩。先輩所言不一。後學實難的從。尤翁有太早不可太晩不可之言。鼓山先師亦嘗行祀於雞鳴前。故章夏每行之於子時初。如何。

雞鳴前行祀。雖士夫家通行。莫無太早否。愚意則要訣恐好。

喪大記絺綌紵不入於斂者。蓋襲斂主於保庇肌體。而絺綌紵。自是當暑冷單之衣。故不入耶。

絺兮綌兮。凄其以風。旣薄之之義。則來示似然。

家禮君子將營宮室之君子。似兼有位無位而言。但曲禮君子將營宮室註曰。君子。有位者也。盖宗廟有官者所立故耶。

家禮此段卽曲禮之文。而上世惟官士以上方有廟。則其曰君子。雖以在位者言之。但後世不然。雖無官者皆得立廟。家禮以後。兼有位無位言之。恐似爲得。

便覽見尊長條。溫公曰。長屬雖多。共爲一列受拜。以從𥳑易。按拜尊長從𥳑。雖常時恐有所未安。况新婦入門之初乎。似當一一拜肅。如何。

此尊長。尊亦尊矣。旣降於伯叔父母。且禮煩則亂。一列受之。何傷也。况乎此禮。乃尊者悶其僕僕亟之而自施於新婦者。非新婦任便自行者。則尤何未安之有。

家禮婿見婦母。婿拜于門外。婦母無答拜之文何也。士昏禮。婿立於門外東面。主婦一拜。婿答再拜。主婦又拜。以此見之。婦母非但答壻之拜。却先拜於婿。如何。

婦母無答拜。果可疑。以故增解按說。亦有士昏禮婦母挾拜之引。盛示恐得。

婦人袍襖赤古里之制。比男子之衫。尤狹而短。難於穿著。且袴制亦甚怪俚不經。皆近服妖不可爲襲。苟欲變之。當用何制耶。

女喪衫袴。旣無古禮家禮之可據。又無東儒之的證。而見行惟俗制已矣。然則掃却閒商量只用俗制者。庶乎寡過。如何。

姑姊妹。其夫死而夫黨無兄弟。使夫之族人主喪。妻黨雖親不主。夫若無族。則前後家東西家又無。則里尹主之。此雖甚言妻黨不可主之之義。但近來宗族疎薄。不肎主無服之喪。則况前後東西家乎。又况里尹乎。族人東西家及里尹不主。則豈以妻黨之嫌。忍視其喪之終無主乎。體朋友死無所歸。於我殯之義。則雖妻黨。亦無不可主之義。如何。

旣無無主之喪。且禮竆則變。俯示恐然。

嘗見鼓山先師發引時。喪人三兄弟。皆從先師大轝而一不在妣轝之後。盖一以尊重爲主故也。但以常情言之。生死雖異。母柩亦是從夫者。而在喪者之後。未安也。又以喪者一從父柩之故。母轝之後。使賓客相隨。亦未安也。如何。今雖從母轝之後。以存兼從之義。母轝以下。旣是從父者。則亦不失統尊之義。如何。先師在時。未得質問。可恨。

此擧從士友。蓋嘗聞而疑之。今所示正合迷見。而至於母柩亦是從夫云者。尤是道人所不道而義精理順。何歎如之。

祧主祭田。以家禮見之。始祖及不遷之位則宗子世主不移。其下親盡遞遷之位則當隨其遷。而祭田亦隨之。及其長房親盡。然後方爲墓田耶。

古禮無遞遷之節。而家禮則有之。然統攝支孫。而重宗之義猶在矣。所以家禮恐如是。而至於尤翁。亦一遵家禮。然巍翁之意以爲旣有遞遷之法。則祭田亦當變通矣。所以祭田亦有隨主所在。以給其用爲言。此恐穩便矣。且今士夫家通例行之。亦非無據。未知如何。

寒岡曰。先世神主。因兵亂未保。追造於親盡之後。恐未合理。支孫之親未盡者。雖爲之權奉而追造代盡之主。亦似未安。按雖親盡之主。恐當更造而埋安。如何。

代盡之主。期於更造而祧埋。無亦近於虛葬例乎。所示恐未然。

期大功葬後。緦小功成服後。行時祭。而只不受胙。栗翁之言。而本菴以爲受胙。是神之事也。不祭則已。安可自廢也。只當不餕以示變。此言如何。

祭酒亦神之事而代之。喪中亦廢之。受胙雖承神意。獨不可以不廢乎。栗訓恐好。

納幣。家禮則前期具書遣使。而今則例於壻往時具書納之。此却無害否。

今之昏禮不講。不此已矣。若好古君子遵家禮。則盡從爲善。不然而只改此等零碎。非古非今。徒取人反唇。恐似如何。然而力量可及。則雖零碎。從之何傷乎。

親迎擧轎簾一節。今俗有所難行。只徘徊於婦轎近處。以存俟之之義。如何。

擧簾一節。聖人本意看詳似精。若不親迎則已。旣迎之。何須作俗下庸人羞澁之態。徘徊近轎已矣哉。一遵禮儀恐好。

丘儀云。人家狹隘者。奉魂帛以代柩。備便皆采入之。然但檀弓曰。喪之朝也。順死者孝心。以此見之。代以魂帛。或不有乖死者之孝心乎。

只以魂帛朝焉者。本義恐似如何。旣曰拘於狹隘而代之。則其本義恐自在。惟活看。而可行者如儀。不可行者代。亦何傷乎。

婦人於父母喪。旣練而歸。古禮也。但今旣無此禮。雖練前。亦未免夫室之御而禮防喪矣。爲其夫者。當先自謹愼。俾不陷於壞禮可也。抑或年過四十而無子者。亦難膠守常禮。如何。

若以無子爲慮。則何禮不然。惟守經爲得。

南塘曰。吉祭只當奉主人所當奉祀之位。出就正寢行事。遷祧之位則於主人爲遠世祖。元無逮祭之禮合祀之義。只得仍奉祠堂。以待次長房之奉歸。此說可遵耶。

勿論禮義之如何。其考積久所奉之位。今當永遷出廟矣。人情天理。果能昧然無事乎。旣難昧然無事。則一次合享列位之後。拜而送之。恐是十分得當。從備便。如何如何。

家禮參禮。主人斟酒。主婦點茶。主人主婦。分立東西。再拜。而便覽則主人獨拜。蓋無點茶一節故耶。備要則點茶下。以如不用茶則否註之。而與主婦再拜之文。依家禮錄之。以此見之。雖不用茶。主婦之拜。當與主人共行耶。

下文與主婦再拜。卽緣上文斟酒點茶之由。則旣不用茶而婦猶拜之。是果何義耶。然則便覽卽備要之義。未知如何。

父有廢疾。子代承重。尤,陶諸先輩。蓋嘗力主。而後來諸論。亦不無異同。願聞的確之義。

尤,陶諸賢雖力主。同春尙然疑。况餘人何敢開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