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788 (1700-1725).djvu/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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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鄭公之介為敢決,荊公之介為執拗。三公之介,純 於天資;荊公之介,雜於客氣。介則一,而其所以介則 不同也。予獨悲夫!強辯堅忍、虛名偽行之介甫,以誤 於其君,以厲於其時,至今天地易位,人極不立,皆此 介之流禍也。」徂徠不得為諫官,唐公爭新法不勝,發 憤死。鄭以一跌,碌碌州縣,不復能自振起,介,美德也。 三公得其純,坎坷於當世,彼其角血氣之私,竊名譽 之盛,而遺毒迨今日而未已。嗚呼!偽行之誤人,而直 道之難行久矣!呂元吉之先人名介軒,予不及識其 人。諸君品題,類以為「言和而行果,色溫而氣剛。」然則 是介也,視前三君子有光焉。然君止於布衣,懷其耿 耿不見於用,則君之所遇,又為不幸者。雖然,介在我, 幸,不幸在天,吾求無怍於本心可矣,何外物之足較? 風氣淺薄,其能刻厲矯揉以竊毅然丈夫之名者,已 不多見。若夫以直自懟,而毀方為圓,以就外物者多 矣。外物卒不可得,而本心空自喪失,是則介軒之罪 人也。元吉重念之哉!

《拙軒賦》
金·趙秉文

宣撫移剌公築室於私第,榜之日,以告閒閒居士曰: 「余有拙病,似愚而強,矯矯亢亢,踽踽涼涼。人皆喜圓, 己獨喜方。將適東溟,顧登太行,將之暘谷,反走寒鄉。 鬼笑捓揄,人怒中傷。神醫不能療,蓍蔡不能詳。且子 以為何如可愈而康也?」居士曰:「拙者自拙,吾不知其 短;巧者自巧,吾不知其長。或善宦而九卿,或白首而」 潛郎。以俗觀之,有窳有良;以道觀之,孰否孰臧。較榮 枯於瞬息,等一夢於黃粱。神龜曳尾,大勝刳腸;漢陰 抱甕,焉知泆湯。蜂以蜜而割,蚌以珠而戕。錮桓山之 石,豈若鶉衣之負朝陽。憶上蔡之犬何如,羊裘之釣 滄浪。天道茫茫,何有何亡。老龜不爛,禍延枯桑。魯酒 味薄,邯鄲被殃。吉凶無朕,智不能量;「鄙夫自私,蝨處 褌襠。達人大觀,物我兩忘。縱心浩然,與道翱翔。」言未 既,公笑曰:「余病良已,謝夫子之愈膏肓也。」

《寫韻軒記》
元·虞集

龍興紫極宮寫韻軒高據城表,面西山之勝,俯瞰長 江間乎?民居官舍之中,特為敻絕,眺望如此者,亦或 有之。至於秋高氣清,望見上遊諸郡之山,若臨江之 玉笥,撫之華蓋,寸碧天際,森列戶牖,此則他處之所 莫及也。西山神仙窟宅,得道之士往來城府,致其憫 世拯俗之意,而遊覽燕息於此,蓋必有之。郡人相傳: 唐文蕭、吳綵鸞豈其人歟?世傳吳仙嘗寫韻於此軒, 以之得名。余昔在圖書之府及好事之家,往往有其 所寫《唐韻》,凡見三四本,皆硬黃書之。紙素方潔,界書 精整,結字遒麗,神氣清明,豈凡俗之所可能者哉?要 皆人間之奇玩也。登斯軒而思其風采,亦足以寄遐 思矣。而世人塵俗之想沉溺於胸中,意謂高仙幽棲 者不異於己,而書其遇合之事,殊不經也。蓋唐之才 人,於經義道學有見者少,徒知好為文辭,閒暇無所 用心,輒想像幽怪,遇合才情恍惚之事,作為詩章答 問之意,傅會以為說。盍簪之際,各出行卷以相娛玩, 非必真有其事,謂之「傳奇。」元稹、白居易猶或有之,而 況他乎?文吳之事,遂相傳信,雖為其道者,亦久而莫 察,良可悲乎。蓋所謂仙者,形質化泯,神明昭融,豈復 有分毫世俗之念,而有可以受謫者乎?昔陶隱居著 《真誥》,載李夫人少女降陽生之事,猶言「元契遇合,真 道不邪,示有偶對之名,初無弊穢之跡,從容接對,禮 意森嚴」,此一證也。借曰以凡念之起,見謫於天,自當 恐懼修省,不敢自暇自逸,而可以因循衽席,以至十 年之久乎?誣吳君也亦已甚矣。而使庸人孺子無所 知識,更得以藉口,吾黨之士,其可吮墨弄翰,揚瀾而 助之波乎?因書此以遺其觀之主者。余君元谷,無貽 愧於茲軒之高明云。

《榕軒賦》
袁桷

南粵之區,溫風戞摩,積炎吹雲,流金為波。少負老息, 昐茲庭柯。爰有弱木,攀緣嘉生。連理纚結,附枝膏凝。 蔭旋萬牛,廣容專城。千柱承宇,百尋傲空,群焉莫爭, 希賢同風,長與少殊,如昂如顒,溜微生於一髮。寄豐 壤而敷茸,詎擁腫以丐全,眇頹波之溶溶,厥類茲夥, 其名曰榕。東魯先生見而笑之曰:「目無常形,嫫母以 為能;耳無常聲,折揚以為清。美醜相乘,孰完其生?眷 茲連蜷,棄諸同辭。薪者鄙之,斲者訾之,輪者絕之,器 者揮之。夫好惡不齊,莫與之爭。吾何行焉?」舉觴以噫, 噫極而歌。歌曰:「木之詵詵,匪委他兮。木之萋萋,匪婆 娑兮。巧為彼矢,名為彼戈。徂來維松,新甫維柏。奈何 奈何?」客有踵門而言曰:「議物產者必以良,舍所用而 求無用,將安所向?」先生曰:「多謀者神泣,多才者形傷。 維彼阻窮,百虐備嘗。蔚然以修,充然以光。四海立賢, 勿云其方。窮髮之北,殆將駭兮。榕兮榕兮,吾以為楷 兮。」

《素軒賦》有序
前人

「太原白無咎徵名字于易復,以素名軒,實維其祥。」 乞賦。陳郡袁桷《賦》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