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699 (1700-1725).djvu/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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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隱逸,水銚用銀,尚不易得,何況鍑乎?若用之恆, 而卒歸於鐵也。

茶具滌畢,覆於竹架,俟其自乾為佳。其拭巾,只宜拭 外,切忌拭內。蓋布帨雖潔,一經人手,極易作氣,縱器 不乾,亦無大害。

吳興姚叔度言:「茶葉多焙一次,則香味隨減一次。」予 驗之良。然但於始焙極燥,多用炭箬,如法封固,即梅 雨連旬,燥固自若。惟開罎頻取,所以生潤,不得不再 焙耳。自四五月至八月,極宜致謹。九月以後,天氣漸 肅,便可解嚴矣。雖然,能不弛懈尢?妙尢!妙!

東坡云:「蔡君謨嗜茶,老病不能飲,日烹而玩之,可發 來者之一笑也。孰知千載之下,有同病焉。」余嘗有詩 云:「年老耽彌甚,脾寒量不勝。去烹而玩之者,幾希矣。」 因憶老友周文甫,自少至老,茗碗薰爐,無時蹔廢。飲 茶日有定期,旦明晏食,禺中、餔時下舂,黃昏凡六舉, 其僮僕烹點不與焉。壽八十五,無疾而卒。非宿植清 福,烏能畢世安享?視好而不能飲者,所得不既多乎? 家中有龔春壺,摩挲寶愛,不啻掌珠。用之既久,外類 紫玉,內如碧雲,真奇物也。後以殉葬。

按:《經》云:「第二沸留熱以貯之,以備育華救沸之用者, 名曰雋永。」五人則行三盌,七人則行五盌。若遇六人, 但闕其一,正得五人,即行三盌。以雋永補所闕人,故 不必別約盌數也。

《羅廩茶解》

《十二則》

按:唐時產茶地僅僅如季疵所稱,而今之「虎丘」、羅𡵚、 天池、顧渚、松羅、龍井、鴈石、武夷、靈山、大盤、「日鑄」、「朱溪」 諸名茶無一與焉。乃知靈草在在有之,但培植不嘉, 或疏採製耳。

茶地南向為佳,向陰者遂劣;故一山之中,美惡大相 懸也。

茶固不宜加以惡木,惟「桂梅、辛夷、玉蘭、玫瑰、蒼松翠 竹與之間植,足以蔽覆霜雪,掩映秋陽。其下可植芳 蘭幽菊,清芬之物,最忌菜畦相逼,不免滲漉,滓厥清 真。」

凡貯茶之器,始終貯茶,不得移為他用。

烹茶須甘泉,次梅水。梅雨如膏,萬物賴以滋養,其味 獨甘,梅後便不堪飲。大甕滿貯,投伏龍肝一塊,即竈 中心乾土也,乘熱投之。

貯水甕須置陰庭,覆以沙石,使承星露,則英華不散, 靈氣常存。假令壓以木石,封以紙箬,暴於日中,則外 耗其神,內閉其氣,水神敝矣。

李南金謂「當用背二涉三之際為合量」,此真《賞鑒》之 言。而羅鶴林懼湯老,欲於松風澗水後移瓶去火,少 待沸止而瀹之,此語亦未中窾。殊不知湯既老矣,雖 去火何捄哉?

茶爐或瓦或竹,大小與湯銚稱。

採茶制茶,最忌手汗膻氣,口臭多涕不潔之人,及月 信婦人,又忌酒氣。蓋茶酒性不相入,故製茶人切忌 沾醉。

茶性淫,易於染著,無論腥穢及有氣息之物,不宜近, 即名香亦不宜近。

「山堂夜坐,汲泉煮茗,至水火相戰,如聽松濤,清芬滿 杯,雲光艷㶑」,此時幽趣,故難與俗人言矣。 茶色白味甘,鮮香觸鼻,乃為精品。茶之精者,淡亦白, 濃亦白。初潑白,少頃亦白,味甘色白,其香自溢者,得 則俱得也。近來好事者,或慮其色重,先注之湯,投茶 數片,味固不足,香亦窅,然終不免水厄之誚矣。然尢 貴擇水香,以蘭花上,蠶荳花次之,水以山上石池泉, 旋汲用之斯良。丙舍在城,夫豈易得,故宜多汲,貯以 大甕,但忌新器,為其火氣未退,易於敗水,亦易生蟲, 久用則善,最嫌他用。水性忌木,松杉為甚。木桶貯水, 其害滋甚,挈瓶為佳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