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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656 (1700-1725).djvu/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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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相與樂二侯之適己,而來請文以記其成。余聞之 先王所謂道德者,性命之理而已。其度數在乎俎豆 鐘鼓管絃之間,而常患乎難知。故為之官,師為之學, 以聚天下之士,期命辯說,誦歌絃舞,使之深知其意。 夫士,牧民者也,故知地之所在,則彼不知者驅之爾。 然士學而不知,知而不行,行而不至,則柰何先王于 是乎有政矣。夫政非為勸沮而已也,然亦所以為勸 沮。故舉其學之成者以為卿大夫,其次雖未成而不 害其能至者以為士,此舜所謂「庸之」者也。若夫道隆 而德駿者,又不止此,雖天子北面而問焉,而與之迭 為賓主,此舜所謂「承之」者也。蔽陷畔逃,不可與有言, 則撻之以誨其過,書之以識其惡,待之以歲月之久 而終不化,則放棄殺戮之刑隨其後,此舜所謂「威之」 者也。蓋其教法:德,則異之以智仁聖義忠和;行,則同 之以孝友睦婣任恤;藝,則盡之以禮樂射御書數。淫 言詖行詭怪之術。不足以輔世,則無所容乎其時。而 諸侯之所以教,一皆聽於天子。天子命之矣,然後興 學,命之曆數,所以時其遲速;命之權量,所以節其豐 殺。命不在是,則上之人不以教,而為學者「不道也。」士 之奔走、揖讓、酬酢、笑語、升降、出入乎此,則無非教者。 高可以至於命,其下亦不失為人用。其流及乎既衰 矣,尚可以鼓舞群眾,使有以異於後世之人。故當是 時,婦人之所能言,童子之所可知,有後世老師宿儒 之所惑而不悟者也。武夫之所道,鄙人之所守,有後 世豪傑名士之所憚而愧「之者也。」堯、舜、三代,從容無 為,同四海於一堂之上,而流風餘俗,詠歎之不息,凡 以此也。周道微,不幸而有秦,君臣莫知屈己以學,而 樂於自用,其所建立悖矣,而惡夫非之者,乃燒《詩》《書》, 殺學士,掃除天下之庠序,然後非之者愈多,而終於 不勝,何哉?先王之道德出於性命之理,而性命之理 出於人心。《詩》《書》能循而達之,非能奪其所有,而予之 以其所無也。經雖亡,出於人心者猶在,則亦安能使 人舍己之昭昭,而從我於聾昏哉?然是心非特秦也。 當孔子時,既有欲毀鄉校者矣,蓋上失其政,人自為 義,不務出至善以勝之,而患乎有為之難,則是心非 特秦也,墨子區區不知失者在此,而發尚同之論,彼 其為愚,亦獨何異於秦?嗚呼!道之不一久矣。揚子曰: 「如將復駕其所說,莫若使諸儒金口而木舌。」蓋有意 乎辟雍學校之事。善乎其言,雖孔子出,必從之矣。今 天子以盛德新即位,庶幾能及此乎?今之守吏,實古 之諸侯,其異於古者,不在乎施設之不專,而在乎所 受於朝廷;未有先王之法度,不在乎「無所於教,而在 乎所以教,未有以成士大夫仁義之材虔。雖地曠以 遠,得所以教,則雖悍昏嚚凶、抵禁觸法而不悔者,亦 將有以聰明其耳目而善其心,又況乎學問之民?」故 余為書二侯之績,因道古今之變,及所望乎上者,使 歸而刻石焉。

《請杜醇先生入縣學書》
前人

人之生久矣,父子、夫婦、兄弟、賓客、朋友,其倫也。孰持 其倫?禮樂、刑政、文物、數、制、事,為其具也。其具孰持之? 為之君臣所以持之也。君不得師,則不知所以為君; 臣不得師,則不知所以為臣。為之師,所以并持之也。 君不知所以為君,臣不知所以為臣。人之類,其不相 賊殺以至於盡者,非幸歟?信乎其為師之重也。古之 君子,尊其身,恥在舜下。雖然,有鄙夫問焉而不敢忽 斂,然後其身似不及者。有歸之以師之重,而不辭曰: 「天之有斯道,固將公之,而我先得之。」得之而不推餘 於人,使同我所有,非天意且有所不忍也。某得縣於 此踰年矣,方因孔子廟為學,以教養縣子弟,願先生 留聽而賜臨之,以為之師,某與有聞焉。伏惟先生不 與古之君子者異意也,幸甚。

《繁昌縣學記》
前人

奠先師先聖於學而無廟,古也。近世之法,廟事孔子 而無學。古者自京師至於鄉邑,皆有學,屬其民,人相 與學道藝其中,而不可使不知其學之所自,於是乎 有釋菜奠幣之禮,所以著其不忘。然則事先師先聖 者,以有學也。今也無有學,而以廟事孔子,吾不知其 說也。而或者以為孔子百世師,通天下州邑為之廟, 「此其所以報且尊榮之。」夫聖人與天地同其德。天地 之大,萬物無可稱德,故其祀質而已,無文也。通州邑 廟事之,而可以稱聖人之德乎?則古之事先聖,何為 而不然也?宋因近世之法而無能改,至今天子始詔 天下有州者皆得立學奠孔子。其中如古之為,而縣 之學士滿二百人者,亦得為之。而繁昌,小邑也,其士 少,不能中律,舊雖有孔子廟,而庳下不完;又其門人 之像,惟顏子一人而已。今夏君希道太初至,則修而 作之,具為子夏、子路十人像,而治其兩廡,為師生之 居,以待縣之學者。以書屬其故人臨川王某,使記其 成之始。夫離上之法,而苟欲為古之所為者無法,流 於今俗而思古者,不聞教之所以本,又義之所去也。 《太初》是無變今之法,而不失古之實,其不可以無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