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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650 (1700-1725).djvu/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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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證

而揚之,藏而出之,垂而縮之,往而復之,逆而順之,下

而上之,襲而掩之,盤旋之踊,躍之瀝之使之入,衄之 使之凝,築之如穿,按之如掃,注之趯之,指之揮之掉 之,提之拂之,空中,墜之架虛,搶之窮深掣之,收而縱 之,蟄而伸之,淋之浸淫之使之茂,卷之蹙之,雕而琢 之使之密,覆之削之使之瑩,鼓之舞之使之奇,喜而 舒之,如見佳麗,如遠行客,過故鄉,發其怡怒而奮激 之也;如撫劍戟,操戈矛,介萬騎而馳之也;發其壯哀 而思也;低迴戚促,登高弔古,慨然歎息之聲,樂而融 之,如夢華胥之游,聽鈞天之樂,與其簞瓢陋巷之樂 之意也。」是其一字之中,皆自其心推之,有絜矩之道 也。而其一篇之中,可無絜矩之道乎?上字之於下字, 左行之於右行,橫斜疏密,各有攸當;上下連延,左右 顧矚,八面四方,有如布陣;紛紛紜紜,鬥亂而不亂;渾 渾沌沌,形圓而不可破。昔右軍之敘《蘭亭》,字既盡美, 尤善布置。所謂「增一分太長,虧一分太短。」魚鬣鳥趐, 花鬚蝶芒,油然粲然,各止其所,縱橫曲折,「無不如意, 毫髮之間,直無遺憾。」近時惟趙文敏公深得其旨,而 詹逸庵之署書亦然。今欲增減其一分,易置其一筆, 一點一畫,一毫髮高下之間,闊狹偶殊,妍醜迥異,學 者當視其精微得之。是以統而論之,一字之中,雖欲 皆善,而必有一點畫,鉤剔波拂主之,如美石之蘊良 玉,使人玩繹,不可名言。一「篇之中,雖欲皆善,必有一 二字登峰造極,如魚鳥之有麟鳳以為之主,使人玩 繹不可名言。此鍾、王之法,所以為盡善盡美也。且其 遺蹟偶然之作,枯燥重濕,穠澹相間,蓋不經意,肆筆 為之,適符天巧,奇妙出焉。此不可以強為,亦不可以 強學。唯日日臨名書,無吝紙筆,工夫精熟,久乃自然。 言雖近《易》,實為要旨。先儀骨體,後畫精神。有膚有血, 有力有筋。其血其膚,側鋒內外之際;其力其筋,毫髮 生成之妙。絲來線去,脈絡分明。描搨為先,旁摹次之。 雙鉤映擬,功不可闕。對之倣之,如燈取影。填之補之, 如鑑照形。合之符之,如瑞之於瑁也。比而似則之,如 睨《伐柯》。察而象之,詳視而默識之,如七十子之學孔 子也,愈近而愈未近,愈至而愈未至,切磋之,琢磨之, 治之,已精益求其精,一旦豁然貫通焉,忘情筆墨之 間,和調心手之用,不知物我之有間體,合造物而生 成之也,而後為能學書之至耳。」此余所以為書之詳 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