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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650 (1700-1725).djvu/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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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紙端,坐徐偃於筆下。」法度既得,任吾心匠,適彼互 合,時發新奇。無論求甘心眼,即古人何不可至?學者 輕視之,則矜持太過,無心手操縱之奇,無惑乎其不 逮前哲也。

周顯宗感寓錄

《論書》

寫字之法,在手不在筆,在心不在手,在神不在心。神 則妙矣,不可知矣。故規矩可以言傳,神妙必繇悟入, 而貫夫終始者,又在「熟」之一字也。古人所謂如利錐 畫沙,常令筆鋒在畫中用鋒,常欲使其透過紙背。執 之欲緊,運之欲活。不可以指運筆,當以腕運筆。多力 豐筋者聖,無力無筋者病。類言皆字學之三昧,學者 當究心焉。

寫字之法,硬筆要慢,軟筆要緊,亦剛柔相濟之意。「有 病纔知無病好,處貧方覺受貧難。」蓋事必親經歷過, 然後能真知也。

人有云「善書者不擇筆」,此亦未為通論,或指寫行書、 草書者言之也。若夫楷書、篆書、隸書,其筆各有所宜 用,不可不擇之也。

董其昌容臺集

《論書》

今人學懷仁《聖教序》十七帖尤謬。其自信不謬者,去 書道轉遠。東坡書時有態,特用偃筆,不能捉筆,故有 「墨肥」之誚。自元人後,無能知趙吳興受病處者,自余 始發其膏盲,在守法不變耳。趙吳興《過秦論》,張伯雨 以為學《內景經》,實學《樂毅論》也。勻圓如算子,右軍所 訶,徐浩、李邕不能免此。唐元宗《鶺鴒頌》,清勁處高出 李北海、張從申數等,落筆便思破「庸庸」之習,以《聖教 序》為戒。

余近來臨顏書,因悟所謂「折釵股屋漏痕」者,惟二王 有之。魯公直入山陰之室,絕去歐、褚輕媚習氣。東坡 謂詩至於子美,書至於魯公,非虛語也。顏書惟《蔡明 遠序》尤為沈古,米海嶽一生不能髣髴,蓋亦謂學唐 初諸公書,稍乏氣骨耳。

晉人書取韻,唐人書取法,宋人書取意。或曰:「意不勝 於法乎?」不然,宋人自以其意為書耳,非能有古人之 意也。然趙子昂則矯宋之弊,雖己意亦不用矣。此必 宋人所訶,蓋為法所轉也。

古人作書,必不作正局,蓋以奇為正。《蘭亭》非不正,其 縱宕用筆處無跡可尋,若形模相似,轉去轉遠。柳公 權云:「筆正須善學者參之。」

書家以「豪逸有氣,能自結撰」為極則。

書法雖貴藏鋒,然不得以模糊為藏鋒,須有用筆如 太阿剸截之意。蓋以勁利取勢,以虛和取韻。顏魯公 所謂「如印印泥,如錐畫沙」是也。

虞永興嘗自謂於「道」字有悟,蓋於發筆處出鋒,如抽 刀斷水,正與顏太師「錐畫沙屋漏痕」同趣。前人巧處, 故應不傳,學虞者輒成算子,筆陣所訶以此。余非能 書,能解之耳。

學書不從臨古入,必墮惡道。蘇子瞻自謂懸帖壁閒 觀之,所取得其大意。趙子昂欲補米元章《海月賦》,落 筆輒止,曰:「今人去古人遠矣,皆為臨學所困也。」二公 猶爾,況餘子乎?

書家以分行布白,謂之九宮。元人作《書經》云:「黃庭有 六分九宮,曹娥有四分九宮」是也。

往余以《黃庭》《樂毅》真書為人作牓署書,每懸看輒不 得佳,因悟小楷法欲可展方丈者,乃盡勢也。題牓如 細,亦跌宕自在,惟米襄陽近之。襄陽少時不能自立 家,專事摹帖,人謂之「集古字。」已有規之者曰:「須得勢 乃傳。」正謂此。

吾書與趙文敏較,各有短長,行閒疏密,千字一同,吾 不如趙。若臨仿歷代,趙得其十一,吾得其十七,趙書 因熟得俗態,吾書因生得秀色。趙書無弗作意,吾書 往往率意。當吾作意,趙書似輸一籌。苐!作意者少耳。 三十年前,參米書在,無一實筆,自謂得訣,不能常習, 今猶故吾,可媿米云以勢為主,余病其欠淡,淡乃天 骨帶來,非學可及。

李日華紫桃軒又綴

《論書》

學書不可漫為散筆,必於古人書中擇百餘字成片 段者,併其行閒布置而學之,庶血脈起伏,有一種天 行之趣。久之自書卷軸文字,不必界畫算量,信手揮 之,亦成準度,所謂「目機銖兩」者也。

唐人從事法書,其法書有四種:曰臨,曰摹,曰響搨,曰 硬黃。臨者,置紙法書之旁,睥睨纖濃點畫而仿為之; 摹者,籠紙法書之上,映照而筆取之。「響搨」者,坐暗室 中,穴牖如盎大,懸紙與法書映而取之,欲其透射畢 見,以法書故縑,色取沈暗,非此不澈也。「硬黃」者,嫌紙 性終帶暗澀,置之熱熨斗上,以黃蠟塗勻,紙雖稍硬, 而瑩徹透明,如世所謂「魚枕」「明角」之類以蒙物,無不 纖毫畢現者。大都施之魏、晉、鍾、索、右軍諸跡,以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