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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628 (1700-1725).djvu/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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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宗問右璫陳衍:蘇軾襯朝章」者何衣?衍對曰:「是道 衣。」哲宗笑之。及謫英州,雲居佛印遣書追至南昌,東 坡不復答書,引紙大書曰:「戒和尚又錯脫也。」後七年 復官歸自海南,監玉局觀,作偈戲答僧曰:「惡業相纏。」 《八年》,常行八棒十三禪。卻著衲衣歸玉局,自疑身 是五通仙。

東坡在惠州,盡和淵明詩,時魯直在黔南聞之,作偈 曰:「子瞻謫海南,時宰欲殺之。飽喫惠州飯,細和淵明 詩。淵明千載人,子瞻百世士。出處固不同,風味亦相 似。」尋又遷儋耳,久之,天下盛傳子瞻已仙去矣。後七 年北歸,時章丞相方貶雷州,東坡至南昌,太守云:「世 傳端明已歸道山,今尚爾遊戲人間耶?」東坡曰:「途中 見章子厚,乃迴反耳。」

東坡自海南至虔上,以水涸不可舟,逗留月餘,時過 慈雲寺浴。長老明鑑魁梧,如所畫慈恩然,叢林以道 學與之。東坡作偈戲之曰:「居士無塵堪洗沐,老師有 句借宣揚。窗間但見蠅鑽紙,門外時聞佛放光。遍界 難藏真薄相,一絲不掛且逢場。卻須重說圓通偈,千 眼重籠是法王。」又嘗要劉器之同參玉版和尚。器之 每倦山行,聞見玉版,欣然從之。至廉泉寺,燒筍而食, 器之覺筍味勝,問:「此筍何名?」東坡曰:「即玉版也。此老 師善說法要,能令人得禪悅之味。」於是器之乃悟其 戲,為大笑。東坡亦悅,作偈曰:「叢林真百丈,嗣法有橫 枝。不怕石頭路,來參玉版師。聊憑柏樹子,與問籜龍 兒。瓦礫猶能說,此君那不知?」

東坡鎮維揚,幕下皆奇豪。一日,石塔長老遣侍者投 牒求解院,東坡問:「長老欲何往?」對曰:「歸西湖舊廬,即 今出別候指揮。」東坡於是將僚佐同至石塔,令擊鼓, 大眾聚觀,袖中出疏,使晁無咎讀之。其詞曰:「大士何 曾出世,誰作金毛之聲?眾生各自開堂,何關石塔之 事?去無作相,住亦隨緣。戒公長老開不二門,施無盡」 藏。念西湖之久別,亦是偶然;為東坡而少留,無不可 者。一時稽首,重聽《白槌》。渡口船迴,依舊雲山之色;秋 來雨過,一新鐘鼓之聲。謹疏。予謂戒公甚類杜子美、 黃四娘耳。東坡妙觀逸想,託之以為此文,遂與百世 俱傳也。

按《清波雜志》:東坡在海外,語其子過曰:「我決不為海 外人,近日頗覺有還中州氣象。」乃滌硯焚香,寫平生 所作八賦,當不脫一字以卜之。寫畢,大喜曰:「吾歸無 疑矣。」後數日,廉州之命至。

東坡初入荊谿,有樂死之語,蓋喜其風土也。繼抱疾 稍革,徑山老惟琳來問候,坡曰:「萬里嶺海不死,而歸 宿田里,有不起之憂,非命也邪?然死生亦細故耳。」後 二日,將屬纊,聞根先離,琳叩耳大聲曰:「端明勿忘西 方。」曰:「西方不無,但箇裏著力不得。」語畢而終。歸老素 志,竟墮渺茫一丘壑,天實嗇之。淳熙己酉,周益公罷 相回江右,小泊荊谿。因董氏出《楚頌帖》,乃考坡自元 豐七年以後經從此地,月日本末為詳,刻石具在。《楚 頌》乃坡欲種橘名亭而不遂者也。

東坡南遷度嶺,次於林麓間,遇二道人,見坡即深入 不出。坡謂押送使臣:「此中有異人,可同訪之。」既入,見 茅屋數間,二道人在焉,意象甚瀟洒。顧使臣:「此何人?」 對以蘇學士。道人曰:「得非子瞻乎?」使臣曰:「學士始以 文章得,終以文章失。」道人相視而笑曰:「文章豈解能 榮辱,富貴從來有盛衰。」坡曰:「何處山林間無有道之 士乎?」

按《彥周詩話》:東坡受知神廟,雖謫而實欲用之。東坡 微解此意,論賈誼謫長沙事,蓋自況也。後作《神廟挽 詞》云:「病馬空思櫪,枯葵已泫霜。」此非深悲至痛,不能 道此語。在元祐間獲鬼章,作《告裕陵文》云:「將帥用命, 爭酬未報之恩;神靈在天,難逃不漏之網。」後人輒謂 東坡以微文謗訕天乎?寧有是哉!

按《避暑錄話》,子瞻在黃州,病赤眼,踰月不出,或疑有 他疾,過客遂傳以為死矣。有語范景仁於許昌者,景 仁絕不置疑,即舉袂大慟,召子弟具金帛,遣人賙其 家。子弟徐言:「此傳聞未審,當先書以問其安否,得實, 弔卹之未晚。」乃走僕以往。子瞻發書大笑,故後量移 汝州。謝表有云:疾病連年,人皆相傳為已死。未幾,復 與數客飲江上,夜歸,江面際天,風露浩然,有當其意, 乃作歌辭,所謂「夜闌風靜縠紋平,小舟從此逝,江海 寄餘生」者。與客大歌數遍而散。翌日,喧傳子瞻夜作 此辭,挂冠服江邊,拏舟長嘯去矣。郡守徐君猷聞之, 驚且懼,以為州失罪人,急命駕往謁,則子瞻鼻鼾如 雷,猶未興也。然此語卒傳至京師,雖裕陵亦聞而疑 之。

按《退齋筆錄》:蔡確之子懋,宣和末為同知樞密院事, 因奏事言及確南遷時事,云:蘇軾有章救先臣確,臣 家嘗傳錄,因袖出章進上皇,云:「蘇軾無此章。」軾在哲 宗朝所上章,哲宗以一旋風冊子手自錄次,今在宮 中,無此章也。懋悵然而退。

按《游宦紀聞》:「世南仕閩中,於忠定李丞相家見坡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