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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628 (1700-1725).djvu/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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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風景門》,月下傳呼用此事。

晁以道言:「『王荊公與宋次道同為群牧司判官,次道 家多唐人詩集,荊公盡即其本,擇善者籤帖其上,令 吏抄之。吏厭書字多,輒移荊公所取長詩籤置所不 取小詩上。荊公性忽略,不復更視唐人眾詩集,以經 荊公去取皆廢。今世所謂《唐百家詩選》曰荊公定』者, 乃群牧司吏人定也。」

王荊公初執政,對客悵然曰:「投老欲依僧耳。」客曰:「急 則抱佛腳。」公微笑曰:「投老欲依僧,古人全句。」客曰:「『急 則抱佛腳』,亦全俗語也。然上去投,下去腳,豈不為的 對邪?」公遂大笑。

王荊公初參政事,下視廟堂如無人。一日爭新法,怒 目諸公曰:「君輩坐不讀書耳。」趙清獻同參政事,獨折 之曰:「君言失矣。如皋、夔、稷、契之時,有何書可讀?」荊公 默然。

王荊公在半山,使一老兵方汲泉埽地,當其意,譽之 不容口,忽誤觸燈檠,即大怒,以為不力,逐去之。參寥 在坐,私語他客云:「公以喜怒進退一老兵,如在朝廷, 以喜怒進退士大夫也。」

王荊公與曾南豐平生以道義相附,神宗問南豐:「卿 交王安石最蚤,安石何如人?」南豐曰:「安石文學行義 不減揚雄,以吝故不及。」神宗遽曰:「安石輕富貴,不吝 也。」南豐曰:「臣謂曰吝者,安石勇於有為,吝於改過耳。」 神宗頷之。

王荊公晚喜說字,客曰:「霸字何以從西?」荊公以西在 方域,主殺伐,累言數百不休。或曰:「霸從雨,不從西也。」 荊公隨曰:「如時雨化之耳。」其學務鑿,無定論類此。如 《三經》義頒於學官,數年之後,又自列其非是者,奏請 易去。視古人懸諸日月不刊之說,豈不誤學者乎? 王荊公喜說字,至以成俗。劉貢父戲之曰:「三鹿為麤, 鹿不如牛;三牛為奔,牛不如鹿。」謂宜三牛為麤,三鹿 為奔。若難於遽改,欲令各權發遣。荊公方解縱繩墨, 不次用人,往往自小官暴據要地,以資淺皆號權發 遣,故并謔之。劉貢父云:「有人不識鬥爭字,以書問里 先生。答曰:仄更切。又疑更字,問,曰戶橫切。又疑橫字, 問,曰加行切。又疑行字,問,曰華爭切。竟不知其為何 音也?」予嘗舉以為笑歡。客有善切字者非之,亦難與 言也。

王荊公在鍾山,乘驢薄莫行荒村中,有婦人蒙首,執 文書一紙遮公曰:「妾有冤訴。」公喻以退居不預公事, 當自州縣理之。婦人曰:「妾冤訴關相公,乞留文書一 觀。」公不能卻,令執藥囊老兵取收。至半山園視之,素 紙一幅耳。公以是月薨,猶子防為性之云。

王荊公之子雱作《荊公畫像贊》曰:「列聖垂教,參差不 齊。集厥大成,光於仲尼。」是聖其父,過於孔子也。雱死, 荊公以詩哭之曰:「一日鳳鳥去,千年梁木摧。」是以兒 子比孔子也。父子相聖,可謂無忌憚者矣。

按《墨客揮犀》:舒王性嗜書,雖寢食間,手不釋卷。晝或 宴居默坐,研究經旨。知常州,對客語,未嘗有笑容。一 日大會賓佐,倡優在庭,公忽大笑,人頗怪之。乃共呼 優人厚遺之曰:「汝之藝能,使太守開顏,其可賞也。」有 一人竊疑公笑不由此,因乘間啟公,公曰:「疇日席上, 偶思《咸》《常》二卦,豁悟微旨,自喜有得,故不覺發笑耳。」 按《老學菴筆記》:荊公素輕沈文通,以為寡學,故贈之 詩曰:「翛然一榻枕書臥,直到日斜騎馬歸。」及作文通 墓誌,遂云:「公雖不常讀書,或規之曰:『渠乃狀元,此語 得無過乎』?乃改『讀書』」作「視書。」又嘗見鄭毅夫仙詩曰: 「『授我碧簡書,奇篆蟠丹砂。讀之不可識,翻身凌紫霞』。 大笑曰:『此人不識字,不勘自承』。毅夫」曰:「不然,吾乃用 《太白詩》語也。」公又笑曰:「自首減等。」

先左丞言:「荊公有《詩正義》一部,朝夕不離手字,大半 不可辨。」世謂荊公忽先儒之說,蓋不然也。

王荊公作相,裁損宗室恩數,於是宗子相率馬首陳 狀,訴云:「均是宗廟子孫,且告相公看祖宗面。」荊公厲 聲曰:「祖宗親盡,亦須祧遷,何況賢輩。」於是皆散去。 按《貴耳集》:荊公在鍾山讀書,有一長老曰:「先輩必做 宰相,但不可念舊惡,改壞祖宗格法。」荊公云:「一第未 就,奚暇問作宰相,併壞祖宗格法?」僧戲言也。老僧云: 「曾坐禪入定,見秦王入寺來。」知先輩秦王後身也。

郭祥正

按《宋史文苑傳》:「祥正字功父,太平州當塗人。母夢李 白而生。少有詩聲,梅堯臣方擅名一時,見而歎曰:『天 才如此,真太白後身也』。舉進士,熙寧中,知武岡縣,僉 書保信軍節度判官。時王安石用事,祥正奏乞天下 大計專聽安石處畫,有異議者,雖大臣亦當屏黜。神 宗覽而異之。一日,問安石曰:『卿識郭祥正乎?其才似 可用』。」出其章以示安石。安石恥為小臣所薦,因極口 陳其無行。時祥正從章惇察訪辟,聞之,遂以殿中丞 致仕。後復出通判汀州、知端州,又棄去,隱于縣青山 卒。

劉恕羲仲和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