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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603 (1700-1725).djvu/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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謂之道」,云「太和所謂道」,云「當其可即是道」,云「由氣化 有道之名」,云「道者體用之總名」,云「道者事物當然之 理」,即其言非不各有攸當,終不若韓子《原道》只自仁 義言之較親切著明,匪特確遵孔孟遺訓,人人皆可 與知而與能焉。使其言一定不易,即此可以閑先聖 之道,可以放淫詞,息邪說,距詖行,而佛老之學不攻 自破也。惟儒家意見雜出,各一其說,故佛老之徒敢 為高論以乘之,殆將率天下人盡歸之無為無著、虛 寂湛靜,而後謂之道也已。盍!觀其言乎?曰:「道可道,非 常道。」曰「道之為物,為恍為惚。」曰「至道之精,杳杳冥冥。」 曰「道自虛無生一炁。」此非老氏家之言乎?曰「道無方 體,隨緣自在。」曰「道越三空,不可思議。」曰「其道清淨,亦 無諸相。」曰「如來自在力,無量劫難遇,若生一念信,速 登無上道。」此非佛氏家之言乎?是其教各以虛寂為 宗,則學其道者,不得不脫離父兄妻子,以求其所謂 虛、所謂寂,而與聖人仁義之教視之皆恩愛坑塹,恐 遠之不暇矣。雖然,道之得名,謂共由之路也。南之粵, 北之燕,莫不各有蕩平坦夷之途,而聖人仁義之途, 皆實地也。在賢智者,可俯而就;在愚不肖者,可企而 及。雖愛親敬長,百姓尚日用不知,而盡性至命,聖人 豈能舍此而他由哉?此教之所以近《易》,道之所以一 也。若二氏既以虛寂認心性,因以虛寂為妙道,曰「傍 日月,挾宇宙,揮斤八極,神氣不變」;曰「光明寂照,無所 不通」,不動道場,周遍法界,直欲縱步大空,頓超三界, 如之何可同日語也?合而觀之,道若大路,人豈難知? 昔孟子于學仁學義之偏者,尚懼流弊,至無君父。今 海內高明俊偉,悉甘心無君無父之教,是誠何心哉? 噫!仁義充塞,則率獸食人。人將相食。莫此時為甚。故 余于《韓子原道》深有取也。

《達道》

《中庸》之道何道也?天下無人外之道也。天下無人外 之道,又豈能遠人為道哉?「君臣、父子、夫婦、昆弟、朋友 之交」五者,天下之達道也。是道也,費而隱,微而顯,雖 聖人有所不能盡,實愚不肖可與知與能,而為夫人 率性之常也。但仁智各一其見,百姓日用不知,所以 有過有不及,而素隱行怪廢於半塗,此《中庸》不可能 也。孰知道本不可離,而人自離之哉?欲修道者,果知 道不遠人,自造端。夫婦以至子臣弟友之倫,本之為 庸,德之行,行而世為天下法,本之為庸,言之謹,言而 世為天下,則脩道之教于茲立矣。然又謂和為天下 之達道,何也?喜怒哀樂,斯須不能去身者也。人于日 用,內而父子兄弟夫婦,外而君臣朋友,未有一日能 相離者。應接閒,其能斯須離喜怒哀樂之情乎?惟喜 怒哀樂發皆中節,則隨其所接,固盎然太和之充周 也。使一有不和,則雖欲宜兄弟、樂妻孥、求父母之順 也,難矣,安望其獲上而信友也?然亦非待喜怒哀樂 之發方知所節也。未發之謂中,夫固天命之性,人之 所以為人者也,君子之《中庸》也。君子而時,中正以時, 時此未發之中,時時此天命之性,則喜怒哀樂自爾 中節,君臣、父子、夫婦、昆弟、朋友自莫不和,天地萬物, 自然位育,而四達不悖矣。是故謂之《中庸》者,一中以 為日用之常,達之天下,不可須臾離也。譬木之根,水 之源,其枝葉花實,固榮謝開落不常,而根自生,生之 不窮,其盈科放海,固波瀾流注不一,而源自混混之 不竭。斯道達之天下,一由天性降衷者以立其本,此 所以無所不達,而為率性之道也。特君子自戒懼中 來,而中和位育乃其常事,若無所忌憚,即為小人反 中庸矣。雖然,人知道不外乎倫矣,不知即吾天命之 性;人知道不外乎情矣,不知即吾未發之中。此子思 所以必推本言之之意也。夫何《中庸》之道不明于後 世,迺自以為求道于天命之性,淵淵乎無聲無臭而 已矣;謂父子兄弟為假合之相,而必欲斷絕乎人倫, 自以為求道于未發之中,默默乎不睹不聞而已矣; 謂喜怒哀樂為恩愛之私,而必欲寂滅乎種性。道其 所道,豈《中庸》不遠人之道哉?達之一身一家且不能, 其何以達天下哉?故曰:「為道而遠人,不可以為道。」又 曰:「人能弘道,非道弘人。」

道德部藝文

《以德為車賦》
唐·白行簡

「人之蘊德兮唯車可同,載諸身兮運轉無窮。」苟規模 之不紊,在夷險以皆通。遊必有方,靡假顏生之御;成 之在我,寧煩奚仲之功。原夫雕斲何勞,周旋不礙,得 亨衢古道以方駕,將璞玉渾金而共載,廓情田而作 路,終自東自西,調意馬以服箱,任或進或退。且見其 制非假手,用不由人。馳懿範而深疑軋軋,聽嘉聲而 乍認轔轔。如榮晝錦之衣,便同華轂;儻被懸鶉之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