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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597 (1700-1725).djvu/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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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只隨事滾將去,亦做得卻有掣肘不中節處,亦緣 鹵莽了,所以如此。聖賢言語,何曾誤天下,後世人自 學不至耳。 佛家一向撤去許多事,只理會自身己。 其教雖不是,其意思卻是要自理會,所以他那下常 有人,自家這下自無人。今世儒者能守《經》者,理會講 解而已;看史傳者,計較利害而已。那人直是要理會 身己,從自家身己做去;不理會自身己,說甚別人長 短!《明道》曰:「不立已後,雖向好事,猶為化物,不得以天 下萬物撓己,己立後,自能了當得天下萬物。」只是從 程先生後,不再傳而已衰。所以某嘗說,自家這下無 人。佛家有三門:曰教,曰律,曰禪。禪家不立文字,只直 截要識心見性。律本法甚「嚴,毫髮有罪。如云不許飲 水」,纔飲水便有罪過。如今小院號為律院,乃不律之 尤者也。教自有三項:曰天台教,曰慈恩教,曰延壽教。 延壽教南方無傳,有此文字,無能通者。其學近禪,故 禪家以此為得。天台教專理會講解,慈恩教亦只是 講解。吾儒家若見得道理透,就自家身心上理會得 本領,便自「兼得禪底;講說辨討,便自兼得教底;動由 規矩,便自兼得律底;事事是自家合理會。」顏淵問《為 邦》,「看他陋巷簞瓢如此。」又卻問:「為邦之事,只是合當 理會,看得是合做底事。若理會得入頭,意思一齊都 轉;若不理會得入頭,少閒百事皆差錯;若差了路頭 底亦多端。有纔出門便錯了路底,有行過三兩條路 了方差底,有略差了便轉底,有一向差了煞遠,終於 不轉底。」 用之問:「學者思先立標準,如何?」曰:「『『必有事 焉,而勿正』之謂』。而今雖道是要學聖人,亦且從下頭 做將去。若日日恁地比較,也不得。雖則曰:『舜何人也? 予何人也』!若只管將來比較,不去做工夫,又何益! 師友之功,但能示之於始,而正之於」終爾。若中閒三 十分工夫,自用喫力去做,既有以諭之於始,又自勉 之於終,又其後得人商量是正之,則所益厚矣。不爾, 則亦何補於事? 人之資質有偏,則有縫罅做工夫 處,蓋就偏處做將去。若資質平底,則如死水然,終激 作不起。謹愿底人,更添些無狀,便是鄉愿。 務反求 者,以博觀為外馳;務博觀「者以內省為狹隘,墮於一 偏,此皆學者之大病也。 未有耳目狹而心廣者,其 說甚好。 小立課程,大做工夫, 嚴立功程,寬著意 思,久之自當有味,不可求欲速之功, 咬得破時,正 好咀味。」 問:「學不言而自得者,乃自得也?」曰:「道理本 自廣大,只是潛心積慮,緩緩養將去,自然透熟。若急 迫求之,則是起意去趕」趁他。 宗杲云:「如載一車兵 器,逐件取出來弄,弄了一件,又弄一件,便不是殺人 手段。我只有寸鐵,便可殺人, 須是在己見得,只是 欠闕,他人見之,卻有長進,方可。 如見陳廝殺,擂著 鼓,只是向前去,有死無二,莫更回頭,始得。 今人只 略依稀說過,不曾心曉, 不可只把做面前物事看 了,須是向自身上體」認教分明。如道家存想,有所謂 「龍虎」,亦是就身上存想, 識得道理原頭,便是地盤。 如人要起屋,須是先築教基址堅牢,上面方可架屋。 若自無好基址,空自今日買得多少木去起屋,少閒 只起在別人地上,自家身己自沒頓放處。 學問是 自家合做底,不知學問,則是欠闕了自家底。知學問, 則方無所欠闕。今人把學問來做外面添底事看了。

大凡人只合講明道理而謹守之,以無愧於天之

「所與者,若乃身外榮辱休戚,當一切聽命而已。 看 得道理熟後,只除了這道理是真實法外,見世閒萬 事,顛倒迷妄,耽嗜戀著,無一不是戲劇,真不堪著眼 也。」又《答人書》云:「世閒萬事,須臾變滅,皆不足置胸中, 惟有窮理修身為究竟法耳。 學者須是直前做去, 莫起計獲之心。如今說底恰似畫卦影一般,吉凶未 應時」一場鶻突。知他是如何。到應後,方始知元來是 如此。

《答陳超宗》

為學雖有階漸,然合下立志,亦須略見義理。大概規 模於自己方寸閒,若有箇惕然愧懼、奮然勇決之志, 然後可以加之討論玩索之功,存養省察之力,而期 於有得。夫子所謂「志學」,所謂「發憤」,政為此也。若但悠 悠汎汎,無箇發端下手處,而便謂可以如此平做將 去,則恐所謂「莊敬持養,必有事焉」者,亦且若存若亡, 徒勞把捉,而無精明的確、親切至到之效也。

《滄洲精舍又諭學者》

「書不記,熟讀可記;義不精,細思可精。」唯有志不立,直 是無著力處。只如而今貪利祿而不貪道義,要做貴 人而不要做好人,皆是志不立之病。直須反復思量, 究見病痛起處,勇猛奮躍,不復做。此等人一躍躍出, 見得聖賢所說千言萬語,都無一事不是實語,方始 立得此志。就此積累工夫,迤邐向上去,大有事在。

《答鄭仲禮》

讀書固不可廢,然亦須以「主敬立志」為先,方可就此 田地上推尋義理,見諸行事。若平居汎然,略無存養 之功,又無實踐之志,而但欲曉解文義,說得分明,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