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转到内容

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567 (1700-1725).djvu/56

維基文庫,自由的圖書館
此页尚未校对

畿之頑民,而三監又各挾其國之眾,東至於奄,南及 於淮夷徐戎,自秦、漢之勢言之,所謂「山東」大抵皆反 者也。其他封國雖多,然新造之邦不足以禦之,故邦 君御事有艱大之說,其艱難之勢誠大也。有「民不靜, 亦惟在王宮邦君室」之說,是欲閉關自守也。《大誥》一 書,朱子謂其多不可曉。以今觀之,當時邦君舊人固 嘗與於武王弔伐之事,非不知殷之當黜也,特以事 勢之艱大,故欲違卜自守耳。是以《大誥》一篇不及其 它,惟釋其「艱大」之疑與其違卜之說。自「肆予沖人」以 下,釋其「艱大也;『予惟小子』」以下,釋其違卜也。「爾惟舊 人」以下,釋其艱大也;「予曷其極卜」以下,釋其違卜也。 若夫事理,則固不在言矣。抑《大誥》之書曰「殷小腆」曰 「殷逋播。」臣於三監,則略而不詳,何也?蓋不忍言也。不 忍言則親親也。其卒誅之,何也?曰「親親尊尊,並行不 悖,周道然也。故於家曰親親焉,於國曰君臣焉。」《象》之 欲殺舜,止於亂家,故舜得以全之;管叔之欲殺周公, 至於亂國,故成王得以誅之,周公不得以全之也。使 管叔而可以無誅,則天下後世之為王懿親者,皆可 以亂天下而無死也;可以亂天下而無死,則天下之 亂相尋於後世矣,而可乎?故黜殷,天下之公義也;誅 管、蔡,亦天下之公義也。夫苟天下之公義,聖人不得 而私,亦不得而避也。吁!是亦成王、周公之不幸也。

陳櫟集傳纂疏

讀尚書綱領朱子說外附以他說

古史之體可見者,書《春秋》而已。《春秋》編年通紀,以見 事之先後,書則每事別記,以見事之首尾。意者當時 史官,既以編年紀事,至於事之大者,則又採合而別 記之。若《二典》所記,上下百有餘年,而《武成》《金縢》諸篇, 其所紀載,或更歲月,或歷數年,其間豈無異事?蓋必 已具於編年之史,而今不復見矣。

《尚書》初讀似於己不相干,後來熟讀,見堯、舜、禹、湯、文、 武之事皆切於己。

問:「《尚書》難讀,蓋無許大心胸。他書亦須大心胸方讀 得。如何程子只說《尚書》?」曰:「『他書卻有次第。且如《大學》 自格物致知以至平天下,有多少節次。《尚書》只合下 便大。如《堯典》自『克明峻德』至『黎民於變時雍』,展開是 何等大命!羲和定時成歲』,便是心中包一箇三百六 十五度、四分度之一底天,方見得恁地。若不得一箇」 大底心胸。如何了得。

書中易曉處直易曉,其不可曉處且闕之。如《盤庚》之 類,非特不可曉,便曉得,亦要何用?如《周誥》等篇,周公 不過說周所以合代商之意,是他當時說話,其間多 有不可解者,亦且觀其大意所在而已。

書中不可曉處,先儒既如此解,只得從他說。但此一 段如此訓詁,說得通,至別一段如此訓詁,便說不通, 不知如何?

《盤庚》篇不可曉。如「古我先王,將多于前功」,至「嘉績于 朕邦」,全無意義。又當時遷都,更不明說遷之為利,不 遷之為害,何故說得都無頭緒?且如今要告諭民間 一二事,做得幾句如此,他曉得曉不得?中篇又說神 說鬼。若使如今誥令如此,好一場大鶻突!尋常讀《尚 書》,讀得伊訓《太甲》一德,便著鞔過《盤庚》,卻看《說命》。要 之,讀《尚書》可通則通,不可通姑置之。

周公不知其人如何,其言聱牙,難曉。如書中「周公之 言」,便難讀「立政君奭」是也。最好者,《無逸》中用字,亦有 「譸張為幻」之語。至若《周官蔡仲》等篇,卻是官樣文字, 必當時有司潤色之文。

「《尚書》只是虛心平氣,闕其所疑,隨力量看教浹洽,便 自有得力處。」又曰:「其間大體義理固可推索,但於不 可曉處闕之,而意義深遠處,自當推究玩索之也。 某嘗欲作《書說》,竟不曾成。如制度之數,祇以疏文為 本。若其他未穩處,更與挑剔令分明,便得。」

《與仲默帖》云:「書說未有分付處,《尚書》且須見得二帝 三王之心,而通其所可通,毋強通其所難通。諸說此 間亦有之,但蘇氏傷於簡,林氏傷於繁,王氏傷於鑿, 呂氏傷於巧,然其間儘有好處。」

荊公不解《洛誥》,但云「其間煞有不可強通處。」今姑擇 其可曉者釋之。今人多說荊公穿鑿,他,卻有此處。若 後來人解《書》,則又卻須要盡解。

「東坡《書解》,說著處直是好。他看得文勢好,又筆力過 人,發明得分外精神。」問:「但似失之簡?」曰:「也有只消如 此解者。」

伯恭解書自《洛誥》始,其文甚鬧熱。某問之云:「有難通 處否?」初云「『亦無甚難通處』,後方云果有難通處」,今只 是強解將去耳。伯恭直是說得書好,但說不通處,卻 一向解去,故有尖巧之病也。是伯恭天資太高,所以 不肯闕疑。後數年,再會於衢,伯恭始謂余曰:「《書》之文 誠有不可解者,甚悔前日之不能闕所疑也。」予惟伯 恭所以告予者,雖其徒亦未必知。因具論之,使讀者 知求伯恭晚所欲闕者而闕之,庶得其所以《書》矣。

書東萊書說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