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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560 (1700-1725).djvu/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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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守舍,皆婦女幼稚。至宿州,御史符下,就家取文書, 州郡望風,遣吏發卒圍船搜取,老幼幾怖死。既去,婦 女恚罵曰:「是好著書,書成,何所得而怖我如此?」悉取 燒之。比事定,重復尋理,十亡其七八矣。到黃州,無所 用心,輒復殫思於《易》《論語》,端居深念,若有所得,遂因 先子之學,作《易傳》九卷,又自以意作《論語說》五卷。窮 苦多難,壽命不可期,恐此書一旦復淪沒不傳,意欲 寫數本留人間,念新以文字得罪,人必以為凶衰不 祥之書,莫肯收藏。又自非一代偉人不足托以必傳 者,莫「若獻之明公。而《易》傳文多未有力,裝寫獨致《論 語說》五卷,公退閒暇,一為讀之,就使無取,亦足見其 窮不忘道,老而能學也。」軾在徐州時,見諸郡盜賊為 患,而察其人多凶俠不遜,因之以饑饉,恐其憂不止 於竊攘剽殺也,輒草具其事上之,會有旨移湖州而 止。家所藏書既多亡軼,而此書本以為故紙糊籠,篋 獨得不燒,籠破見之不覺惘然,如夢中事,輒錄其本 以獻。軾廢逐至此,豈敢復言天下事?但惜此事粗有 益於世,既不復施行,猶欲公知之,此則宿昔之心掃 除未盡者也。公一讀訖,即燒之而已。黃州食物賤,風 土稍可安,既未得去,去亦無所歸,必老於此。拜見無 期,臨紙於邑。

《李氏藏書山房記》
前人

「象犀珠玉怪珍之物,有悅于人耳目而不適于用;金 石草木絲麻五穀之材,有適於用而用之則敝,取之 則竭;悅于人之耳目而適于用,用之而不敝,取之而 不竭。賢不肖之所得,各因其才;仁智之所見,各隨其 分,才分不同,而求無不獲者。」惟《書》乎孔子聖人,其學 必始於觀《書》。當是時,惟周之柱下史聃為多書,韓宣 「子適魯,然後見《易象》與《魯春秋》;季札聘於上國,然後 得聞《詩》之風、雅、頌。而楚獨有左史倚相,能讀《三墳》、五 典、八索、《九丘》。士之生於是時得見《六經》者蓋無幾,其 學可謂難矣,而皆習於禮樂,深於道德,非後世君子 所及。自秦漢以來,作者益眾,紙與字畫日趨於簡便 而書益多,世莫不然,學者益以苟簡,何哉?」余猶及見 老儒先生,自言其少時,欲求《史記》《漢書》而不可得,幸 而得之,皆手自書,日夜誦讀若不及。近歲士人轉相 摹刻,諸子百家之書,日傳萬紙。學者之於書,多且易 致如此,其文辭學術,當倍蓰於昔人。而後生科舉之 士,皆束書不觀,游談無根。此又何也?余友李公擇少 時讀書於廬山五老峰下白石菴之僧舍。公擇既去, 而山中之人思之,指其所居為「李氏山房」,藏書凡九 千餘卷。公擇既已涉其流,探其源,採剝其華實,而咀 嚼其膏味,以為己有,發于文詞,見于行事,以聞名于 當世矣。而書固自如也,未嘗少損,將以遺來者,供其 無窮之求,而各足其才分之所當得。是以不藏于家, 而藏于其故所居之僧舍,此仁者之心也。余既衰且 病,無所用於世,惟得數年之閒,盡讀其所未見之書, 而廬山固所願遊而不得者,蓋將老焉。盡發公擇之 藏,拾其餘棄以自補,庶有益乎?而公擇求余文以為 記,乃為一言,使來者知昔之君子見書之難,而今之 學者有書而不讀,為可惜也。

《題校書圖後》
黃魯直

唐右相閻君粉本《北齊校書圖》。士大夫十二員,執事 者十三人,坐榻、胡床四,書卷筆硯二十二,投壺一,琴 二,嬾几三,搘頤一,酒榼,果櫐十五。一人坐胡床,脫帽 方落筆。左右侍者六人,似書,省中官長四人,共一榻, 陳飲具。其一下筆疾書,其一把筆若有所營構,其一 欲逃酒,為一同舍挽留之,且使侍者著靴。兩榻對設, 「坐者七人:其一開卷;其一捉筆顧視,若有所訪問;其 一以手拄頰,顧侍者行酒;其一抱膝坐酒旁;其一右 手執卷,左手據搘頤;其一右手捉筆拄頰,左手開半 卷;其一仰負嬾几,左右手開書。筆法簡者不缺,煩者 不亂,天下奇筆也。」右故奉議郎知富順監京兆宋元 壽所藏,初得之滎陽盛孟適,蓋文肅公家舊物也。「建 中靖國元年二月甲午,江西黃庭堅自戎州將下荊 州,泊舟漢東市,始識富順君之子兆吉長觀此畫,歎 賞彌日。吉長舉以見惠,余不忍取,為書其大概,使并 藏之。筆墨之妙,必待精鑒,乃出示之,廉者必不取,貪 者必不與也。」

《書銘》
楊時

含其英,茹其實,精於思,貫於一。

《書巢記》
陸游

陸子既老且病,猶不置讀書,名其室曰書巢。客有問 曰:「鵲巢于木,巢之遠人者;燕巢于梁,巢之襲人者。鳳 之巢人瑞之,梟之巢人覆之。雀不能巢,或奪燕巢,巢 之暴者也。鳩不能巢,或鵲育雛而去,則居其巢,巢之 拙者也。上古有有巢氏,是為未有宮室之巢。堯民之 病水者,上而為巢,是為避害之巢。前世大山窮谷中, 有學道之士,棲木若巢,是為隱居之巢。近時飲家者 流,或登木杪酣醉叫呼,則又為狂士之巢。今子幸有 屋以居,牖戶牆垣,猶之比屋也,而謂之巢何耶?」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