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170 (1700-1725).djvu/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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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證

峒獠者,嶺表溪峒之民,古稱山越。唐宋以來,開招寢廣。自邕以東,廣以西,皆推其雄長者為首領,籍其民為壯丁。其不可羈縻者,則依山林而居,無酋長版籍、年甲、姓名,嘗射生蟲蠕動之物取食之,謂之山獠,《虞衡志》所謂「蠻之荒忽無常」 者也。其酋長有版籍者,頗知婚姻,每以奴婢各一人為聘,攻剽山獠所得生口,男女相配,給田使耕,教以武伎,世世隸屬,謂之「家丁」 ,以漸役於馬前牌總,謂之「洞丁。」 淳化中,馮拯知端州,奏允盡括諸路隱丁,更制版籍,於是嶺西之獠多為良民,而廣州以西時復生亂。有司加意招徠,雖暫向化,但終亦荒忽無常云。

猺獞

粵之疆域,東南蠻楊也,帶山阻險,猺人巢伏其中,獞人亦因耕,黨惡相與走險。明洪武初,命將討平溪峒,立猺首以領之。朝貢方物,賚錫有頒。成化後,尋復梗化。占奪土田,劫掠肆害,巢穴深邃,出沒靡常。聲罪致討,莫能草薙,亦惟「募兵防守及招撫羈縻」 之說而已。大兵所至,宣威薄伐,諭使歸山,種類日繁,屢撫屢叛。加兵蕩平之後,或設縣治、或立猺首長官以統領之。善經略者,必有良策矣。

南蠻,下要服一等島彝。在唐虞猶與之要質,故曰要服。蠻則頑於彝矣,以荒憬不可與語,故置諸荒服以遠之。夏商之時,漸為邊患,暨於周世,黨眾稱盛。故《詩》曰:「蠢爾蠻荊,大邦為讎。」 至楚王時,蠻與羅子共敗楚師,殺其將屈瑖,楚師復振,遂屬於楚。及吳起相悼王南井蠻越,遂有洞庭蒼梧之地。按《水經》,浪水出武陵鐔城縣北界沅水谷水出辰州府黔縣,故鐔城也。南至鬱林潭中縣,與鄰水合,今謂之「移溪。」 又東至蒼梧為鬱溪。又東至高要縣為大水,即今西江。蠻越之眾自此踰嶺而居。溪峒分猺、獞二種,猺乃蠻荊,獞則舊越人也。

猺本盤瓠之種,產於湖廣溪峒間,即古長沙、黔中五溪之蠻是也。其後生息蕃衍,南接二廣,右引巴蜀,綿亙數千里。椎髻跣足,衣斑襴布褐,刀耕火種,食盡一山則移一山。俗喜讎殺,猜忍輕死,又能忍饑行鬥,左腰長刀,右負大弩,手長鎗上下,山險若飛。戰則一弩一鎗相將而前,執鎗者前卻不常以衛弩,執弩者口銜刀而手射人,敵或冒刄逼之,鎗無所施,釋弩取口中刀奮擊,以救度險,整其行列遁去,必有伏弩。主軍弓手輩與之角技藝,爭地利,往往不能決勝也。兒始能行,燒鐵石,烙其跟蹠,使頑木不仁,故能履棘茨而不傷其頑獷。幼已成性,不啻如野獸然。喪葬則作樂歌唱,謂之「暖葬」 ,其情乖戾可知矣。獞性質粗悍,露頂跣足,花衣短裙,鳥言彝面,自耕而食,又謂之「山人。」 出湖南溪洞。後稍入廣西古田等縣,佃種荒田,聚種稍多,因逼脅田主,占據鄉村,遂蔓延入廣東。其初來尚以「聽招」 名色佃田納租,與猺人種類不同,時相讎殺,有司及管田之家頗賴其力以悍猺人。及後勢眾,亦與猺人無異。肇、高、廉三府,與雷州之《遂溪縣》,《廣州之新會》《四會》《清遠》暨連州,在在容有之。征之則罔功,招之則致悔,於今誠有可慮者矣。

廣東十郡,惟雷、瓊距海,餘皆多山猺獞,峒獠叢焉。陽春之西山,德慶之下城,羅旁綠水,尤其要害也。連灘巡司介以三營:西營、連灘營、石狗營、北連四埠、疊村埠、小力埠、大力埠、羅旁埠,然賊視之如無人焉。「西山賊前數年劫高州,破城而入,有司素無防守之備,遂至於此。後雖勦平,而賊巢險曠,若調肇慶、廣州達官達舍入處其中,或令廣西目兵報效者居之,或立屯田、屯兵以鎮,否則招復業新民,編為保約,聯為鄉落,亦無不可者。《四策》審擇其一焉,則賊之生聚豈能復其舊哉?羅旁綠水,肆害將百年矣,逋誅為寇,可緩討乎?誠使蒼梧軍門練兵以振上流之勢,然後調兵分駐鬱林、欽、連、信宜、陽春各一二千人」 ,以遏其走路。乃調廣州兵從德慶入,新會兵從瀧水入。又號召鄉夫,使自備斧斤,隨大兵之後。凡賊巢林木皆聽斬伐,旬日間可反掌平也。矧高要南岸至高涼,列營十數,羅奇巡司左有白泥經營,白馬堡前有大石嶺營。又前左有澤水營,又有步雲營。近東山西鄉則有龍角營、雲青營。至東營則瀧水、容縣之界也,與西營相望,以扼思賀雲。稍東則新興、龍滑等二十四山,西則蒼梧、岑溪諸猺,有可招者,使之從征。彝自攻,彝殘黨可盡殲也。茂名、石城連接鬱林、欽、廉等州,上通廣西,山賊亦時出劫掠。參將駐於新興者,與蒼梧把總訓練兵快相為犄角,防守要害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