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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論令狐滈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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複論令狐滈疏
作者:張雲 
本作品收錄於《全唐文/卷0806

臣一昨以令狐滈負議聖朝,脫身疏網,因緣僭祿,抗奏上論。伏自疏奏以來,二十餘日,未奉明詔,異議喧然。臣孤立自持,當此大位忽異,恐事生不測,先及臣身。則一去帝城,千里吞恨,將來拜疏,何略聞知。臣今再上聞者,但以勢不可默也。滈之取錢,豈令臣見?臣隻以貪僭之譽,布在人間,惟受傳聞,即有論列。先朝獻疏,已具指陳。還緣此子,竊父威權,為過不少。而外人言論,上聞於天。所以先帝不加責於微臣,以言之無罪。不然,令狐滈外倚家門之權,內連鄭顥之寵,臣尋粉碎於先朝矣,今日豈得全生,更為陛下明言乎?令狐滈為先帝權柄大臣,獨擅恩澤,職當調護國本,訏謨皇家。陛下序屬天宗,躬為長子,先帝親觀齲上,自睹溫文。大中十年十月八日敕:「右諫議大夫豆盧籍刑部郎中李鄴,並以本官充夔王已下侍讀。」此令狐滈交連帝戚,位冠鼎臣,端坐中書,作何行李。陛下受天照命,群臣定策。宮禁之事,則臣不知。但欲冊夔王,便可知臣節。況濫舉李琢,致其毒流生人。使先帝貽厥之謀,不及陛下。好生之德,未免憂勤。隻合辭榮乞骸,席槁請罰,何顏更令不孝之子,濫求官榮?事體既乖,人情實憤。李琢本無吏道,惟有貪名。滈既身挫人言,琢官實由賄得。拔自群小,分符交州。琢果大肆凶殘,處置杜存誠父子,取怨溪洞,闔境亂離。其坐罪貶官,猶專為掩覆,依前要用,更與壽州。蕭仿駁議既行,李琢罪狀轉驗。琢不自澄省,指斥王廷,按獄司窮,重重貶削。分務未久,又除宋州。直至罷相權,琢始廢居東格。無私宰物,當如是乎?若令狐以琢一時敏辨,以有公才用琢,如或不知,在未為有過。豈李琢前僭未塞,後惡乃張,知是罪人,橫身庇護,則之舉吏,自與心違。滈之取錢,何須眼見?眾口紛紜,號為白衣宰相。朝廷設進士之科,本求才彥,鎮其浮濫,屬自宰臣。陛下禦極之初,大臣儀刑百辟,豈為言出鎮,滈便策名?放榜宣麻,相去二十三日。既公然進狀,請試春官。滈則元在京都,不經舉進,明言拔解,傍若無人。滈為宰臣之子,不患無位,且合簡身慎行,以成父業。有何急切,如此攫挐,使天下孤寒,人人怨歎。謂之無解及第,實則有耳未聞。不懼人言,一至於此。臣若悉書滈過,方罄南山之竹,恐未盡也。臣家惟有童稚,更無兄弟。自傷側足單居,但思引領獲罪。令狐身榮上相,位冠通侯,十年桃李之陰,兩葉公台之貴,煦能生物,怒可移山。臣子豈無常人之情,有何苦切,頻將單脆微蔑之身,與強家立怨立敵,自取傾危也。直以曾將滈事,上聞先朝。滈出網羅,偶逋清憲。更欲玷黷皇化,參侍玉墀。人懷怨心,而敢指斥,是欲以大中威福,複行之於舜日也。獨臣將經是事,豈得逡巡!止可碎身權豪之門,不可負陛下設官分職,況有秕政,亦何阻直言。以其前章,猶未明切。聞滈黨欲謀害臣,恐不及繼言,便至貶降。臣又思令狐負先帝之事,陛下不知,誤我聖明。由臣恇怯,今再得指陳滈事,啟達聰明。臣於妻子官業,已無愛惜矣。用舍之宜,一俟聖裁。

本唐朝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遠遠超过10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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