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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古文訣 (四庫全書本)/卷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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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十三 崇古文訣 卷二十四 巻二十五

  欽定四庫全書
  崇古文訣卷二十四    宋 樓昉 編宋文
  喜雨亭記         蘇 軾蟬蛻汙濁之中蜉蝣塵埃之外所謂以文為戯者
  亭以雨名志喜也古者有喜則以名物示不忘也周公得禾以名其書漢武得鼎以名其年叔孫勝狄以名其子其喜之小大不齊其示不忘一也予至扶風之明年始治官舎為亭於堂之北而鑿池其南引流種樹以為休息之所是嵗之春雨麥於岐山之陽其占為有年既而彌月不雨民方以為憂越三月乙夘乃雨甲子又雨民以為未足丁夘大雨三日乃止官吏相與慶於庭商賈相與歌於市農夫相與忭於野憂者以樂病者以愈而吾亭適成於是舉酒於亭上以屬客而告之曰五日不雨可乎曰五日不雨則無麥十日不雨可乎曰十日不雨則無禾無麥無禾歳且荐饑獄訟繁興而盜賊滋熾則吾與二三子雖欲優游以樂於此亭其可得邪今天不遺斯民始旱而賜之以雨使吾與二三子得相與優游而樂於此亭者皆雨之賜也其又可忘邪既以名亭又從而歌之曰使天而雨珠寒者不得以為𥜗使天而雨玉饑者不得以為粟一雨三日繄誰之力民曰太守太守不有歸之天子天子曰不然歸之造物造物不自以為功歸之太空太空㝠㝠不可得而名吾以名吾亭
  祭歐陽公文        蘇 軾模冩小人情狀極其底藴介甫門下觀之能無怒乎然歐陽公之存亡其闗於否泰消長之運如此非坡公筆力不能及也
  嗚呼哀哉公之生於世六十有六年民有父母國有蓍龜斯文有傳學者有師君子有所恃而不恐小人有所畏而不為譬如大川喬嶽雖不見其運動而功利之及於物者蓋不可數計而周知今公之沒也赤子無所仰庇而朝廷無所稽疑斯文化為異端學者至于用夷君子以為無與為善而小人沛然自以為得時譬如深山大澤龍亡而虎逝則變恠百出舞鰌鱔而號狐狸昔公之未用也天下以為病而其既用也則又以為遲及其釋位而去也莫不冀其復用至於請老而歸也莫不悵然失望而猶庻㡬於萬一者幸公之未衰孰謂公無復有意於斯世也奄一去而莫予追豈厭世之溷濁潔身而逝乎將民之無祿而天莫之遺昔我先君懐寳遯世非公則莫能致而不肖無狀夤緣出入受教門下者十有六年於斯聞公之喪義當匍匐往弔而懐禄不去愧古人以忸怩緘辭千里以寓一哀而已蓋上以為天下慟而下以哭吾私
  表忠觀碑         蘇 軾發明吳越之功與徳全是以他國形容比並出來方見朝廷坐收土地不勞兵革知他是全了多少生靈來墳墓上尤切意在言外文極典雅
  熈寧十年戊子資政殿大學士右諌議大夫知杭州軍州事臣抃言故吳越國王錢氏墳廟及其父祖妃夫人子孫之墳在錢塘者二十有六在臨安者十有一皆蕪廢不治父老過之有流涕者謹按故武肅王鏐始以鄉兵破走黄巢名聞江淮復以八都兵討劉漢宏并越州以奉董昌而自居於杭及昌以越叛則誅昌而并越盡有浙東西之地傳其子文穆王元瓘至其孫忠顯王仁佐遂破李景兵取福州而仁佐之弟忠懿王俶又出兵攻景以迎周世宗之師其後卒以國入覲三世四王與五代相終始天下大亂豪傑蜂起方是時以數州之地盜名字者不可勝數既覆其族延及于無辜之民罔有孑遺而吳越地方千里帶甲十萬鑄山煑海象犀珠玉之富甲于天下然終不失臣節貢獻相望於道是以其民至於老死不識兵革四時嬉逰歌舞之聲相聞至于今不廢其有徳於斯民甚厚皇宋受命四方僣亂以次削平西蜀江南負其險逺兵至城下力屈勢窮然後束手而河東劉氏百戰守死以抗王師積骸為城釃血為池竭天下之力僅乃克之獨吳越不待告命封府庫籍郡縣請吏於朝視去其國如去傳舎其有功於朝廷甚大昔竇融以河西歸漢光武詔右扶風修理其父祖墳塋祠以太牢今錢氏功徳殆過於融而未及百年墳廟不治行道傷嗟甚非所以勸奨忠臣慰荅民心之義也臣願以龍山廢佛祠曰妙因院者為觀使錢氏之孫為道士曰自然者居之凡墳廟之在錢塘者以付自然其在臨安者以付其院之浄土寺僧曰道㣲嵗各度其徒一人使世掌之籍其地之所入以時修其祠宇封植其草木有不治者縣令丞察之甚者易其人庶幾永終不墜以稱朝廷待錢氏之意臣抃昧死以聞制曰可其妙因院改賜名曰表忠觀銘曰 天目之山苕水出焉龍飛鳯舞萃于臨安篤生異人絶類離羣奮梃大呼從者如雲仰天誓江月星晦䝉强弩射潮江海為東殺宏誅昌奄有吳越金劵玉冊虎符龍節大城其居包絡山川左江右湖控引島蠻嵗時歸休以燕父老曄如神人玉帶毬馬四十一年寅畏小心厥篚相望大貝南金五朝昏亂罔堪託國三王相承以待有徳既獲所歸弗謀弗咨先王之志我維行之天祚忠孝世有爵邑允文允武子孫千億帝謂守臣治其祠墳毋俾樵牧愧其後昆龍山之陽巋然新宫匪私于錢唯以勸忠非忠無君非孝無親凡百有位視此刻文
  徐州上皇帝書       蘇 軾思慮精宻利害周盡肝膽呈露而筆力亦隨之決江河而注之海未足以喻其勢也
  臣以庸材備貟册府出守兩郡皆東方要地私竊以為守法令治文書赴期㑹不足以報塞萬一輙㐲私念東方之要務陛下之所宜知者得其一二草具以聞而陛下擇焉臣前任宻州建言自古河北與中原離合常係社稷存亡而京東之地所以灌輸河北缾竭則罍恥唇亡則齒寒而其民喜為盗賊為患最甚因為陛下畫所以待盗賊之䇿及移守徐州覽觀山川之形勢察其風俗之所上而考之於載籍然後又知徐州為南北之襟要而京東諸郡安危所寄也昔項羽入闗既燒咸陽而東歸則都彭城夫以羽之雄畧捨咸陽而取彭城則彭城之險固形便足以得志於諸侯者可知矣臣觀其地三面被山獨其西平川數百里西走梁宋使楚人開闗而延敵材官騶發突騎雲從真若屋上建瓴水也地宜菽麥一熟而飽數嵗其城三面阻水樓堞之下以汴泗為池獨其南可通車馬而戯馬臺在焉其髙十仞廣袤百歩若用武之世屯千人其上聚櫑木砲石凡戰守之具以與城相表裏而積三年糧於城中雖用十萬人不易取也其民皆長大膽力絶人喜為剽掠小不適意則有飛揚䟦扈之心非止為盗而已漢髙祖沛人也項羽宿遷人也劉裕彭城人也朱全忠碭山人也皆在今徐州數百里間耳其人以此自負凶桀之氣積以成俗魏太武以三十萬衆攻彭城不能下而王智興以卒伍庸材恣睢於徐朝廷亦不能討豈非其地形便利人卒勇悍故邪州之東北七十餘里即利國監自古為鐡官商賈所聚其民富樂凡三十六冶冶户皆大家藏鏹巨萬常為盗賊所窺而兵衛寡弱有同兒戯臣中夜以思即為寒心使劇賊致死者十餘人白晝入市則守者棄而走且地産精鐡而民皆善鍜散冶户之財以嘯召無賴則烏合之衆數千人之仗可以一夕具也順流南下辰發已至而徐有不守之憂矣使不幸而賊有過人之材如吕布劉備之徒得徐而逞其志則京東之安危未可知也近者河北轉運使奏乞禁止利國監鐡不許入河北朝廷從之昔楚人亡弓不能忘楚孔子猶小之况天下一家東北二冶皆為國興利而奪彼以與此不已隘乎自鐡不北行冶户皆有失業之憂詣臣而訴者數矣臣欲因此以征冶户為利國監之捍屏今三十六冶冶各有百餘人採鑛伐炭多饑寒亡命强力鷙忍之民也臣欲使冶户每冶各擇有材力而忠謹者保任十人籍其名於官授以却刅刀槊教之擊刺每月兩衙集於知監之庭而閲試之藏其刅於官以待大盗不得役使犯者以違制論冶户為盗所擬久矣民皆知之使冶出十人以自衛民所樂也而官又為除近日之禁使鐡得北行則冶户皆悦而聴命姦猾破膽而不敢謀矣徐城雖險固而樓櫓敝惡又城大而兵少緩急不可守今戰兵千人耳臣欲乞移南京新招騎射兩指揮於徐此固徐人也嘗屯於徐營壘材石既具矣而遷於南京異時轉運使分東西路畏餽餉之勞而移之西耳今兩路為一其去來無所損益而足以為徐之重城下數里頗産精石無窮而奉化廂軍見闕數百人臣願募石工以足之聴不差出使此數百人者常採石以甃城數年之後舉為金湯之固要使利國監不可窺則徐無事徐無事則京東無虞矣沂州山谷重阻為逋逃淵藪盗賊每入徐州界中陛下若採臣言不以臣為不肖願復三年守徐且得兼領沂州兵甲廵檢公事必有以自効京東惡盗多出逃軍逃軍為盗民則望風畏之何也技精而法重也技精則難敵法重則致死其勢然也自陛下置將官修軍政士皆精銳而不免於逃者臣嘗考其所由蓋自近嵗以來部送罪人配軍者皆不使役人而使禁軍軍士當部送者受牒即行往返常不下十日道路之費非取息錢不能辦百姓畏法不敢貸貸亦不可復得惟所部將校乃敢出息錢與之歸而刻其糧賜以故上下相持軍政不修愽奕飲酒無所不至窮苦無聊則逃去為盗臣自至徐即取不係省錢百餘千别儲之當部送者量逺近裁取以三月刻納不取其息將吏有敢貸息錢者痛以法治之然後嚴軍政禁酒博比朞年士卒皆飽暖練熟技藝等第為諸郡之冠陛下遣勑使按閲所具見也臣願下其法諸郡推此行之則軍政修而逃者衰亦去盗之一端也臣聞之漢相王嘉曰孝文帝時二千石長吏安官樂職上下相望莫有苟且之意其後稍稍變易公卿以下轉相促急司𨽻部刺史發揚隂私吏或居官數月而退二千石益輕賤吏民慢易之知其易危小失意則有離畔之心前山陽亡徒蘇令縱横吏士臨難莫肯仗節死義者以守相威權素奪故也國家有急取辦於二千石二千石尊重難危乃能使下以王嘉之言而考之於今郡守之威權可謂素奪矣上有監司伺其過失下有吏民持其長短未及按問而差替之命已下矣欲督捕盗賊法外求一錢以使人且不可得盗賊凶人情重而法輕者守臣輙配流之則使所在法司覆按其狀劾以失入惴惴如此何以得吏士死力而破姦人之黨乎由此觀之盗賊所以滋熾者以陛下守臣權太輕故也臣願陛下稍重其權責以大綱畧其小過凡京東多盗之郡自青鄆以降如徐沂齊曹之類皆慎擇守臣聴法外處置强盗頗賜緡錢使得以布設耳目蓄養爪牙然緡錢多賜則難常少又不足於用臣以為每郡可嵗别給一二百千使以釀酒凡使人緝捕盗賊得以酒予之敢以為他用者坐贓論賞格之外嵗得酒數百斛亦足以使人矣此又治盗之一術也然此皆其小者其大者非臣之所當言欲黙而不發則又私自念遭值陛下英聖特逹如此若有所不盡非忠臣之義故昧死復言之昔者以詩賦取士今陛下以經術用人名雖不同然皆以文詞進耳考其所得多吳楚閩蜀之人至於京東西河北河東陜西五路蓋自古豪傑之塲其人沈鷙勇悍可任以事然欲使治聲律讀經義以與吳楚閩蜀之士争得失於毫釐之間則彼有不仕而已故其得人常少夫惟忠孝禮義之士雖不得志而不失為君子若徳不足而才有餘者困於無門則無所不至矣故臣願陛下特為五路之士别開仕進之門漢法郡縣秀民推擇為吏考行察㢘以次遷補或至二千石入為公卿古者不專以文詞取人故得士為多黄覇起於卒史薛宣進於書佐朱邑選於嗇夫邴吉出於獄吏其餘名臣循吏由此而進者不可勝數唐自中葉以後方鎮皆選列校以掌牙兵是時四方豪傑不能以科舉自逹者皆争為之往往積功以取旄鉞雖老姦巨盗或出其中而名卿賢將如髙仙芝封常清李光弼來瑱李抱玉段秀實之流所得亦已多矣王者之用人如江河江河所趨百川赴焉蛟龍生之及其去而之他則魚鱉無所還其體而鯢鰍為之制今世胥史牙校皆奴僕庸人者無他以陛下不用也今欲用胥史牙校而胥史行文書治刑獄錢榖其勢不可廢鞭撻鞭撻一行則豪傑不出於其間故凡士之刑者不可用用者不可刑故臣願陛下採唐之舊使五路監司郡守共選士人以補牙職皆取人材心力有足過人而不能從事於科舉者禄之以今之庸錢而課之鎮稅塲務督捕盗賊之類自公罪杖以下聴贖依將校法使長吏得薦其材者第其功閥書其嵗月使得出仕比任子而不以流外限其所至朝廷察其尤異者擢用數人則豪傑英偉之士漸出於此塗而奸猾之黨可得而籠取也其條目委曲臣未敢盡言惟陛下留神省察昔晉武平吳之後詔天下罷軍役州郡悉去武備惟山濤論其不可帝見之曰天下名言也而不能用及永寧之後盗賊蠭起郡國皆以無備不能制其言乃騐今臣於無事之時屢以盗賊為言其私憂過計亦已甚矣陛下縱能容之必為議者所笑使天下無事而臣獲笑可也不然事至而圖之則已晚矣干冐天威罪在不赦
  策略五          蘇 軾此篇主意在通下情間架整波瀾濶議論佳可為策格作散文生踈苦於斷續不相連者或語句費力者熟讀不患不進
  臣聞天子者以其一身寄之乎巍巍之上以其一心運之乎茫茫之中安而為泰山危而為累卵其間不容毫釐是故古之聖人不恃其有可畏之資而恃其有可愛之實不恃其有不可㧞之勢而恃其有不忍叛之心何則其所居者天下之至危也天子恃公卿以有其天下公卿大夫士以至于民轉相屬也以有其富貴苟不得其心而欲覊之以區區之名控之以不足恃之勢者其平居無事猶有以相制一旦有急是皆行道之人掉臂而去尚安得而用之古之失天下者皆非一日之故其君臣之權去已久矣適㑹其變是以一散而不可復收方其未也天子甚尊大夫士甚賤奔走萬里無敢後先儼然南靣以臨其臣曰天何言哉百官俯首就位歛足而退兢兢惟恐有罪羣臣相率為苟安之計賢者既無所施其才而愚者亦有所容其不肖舉天下之事聴其自為而已及乎事出於非常變起於不測視天下莫與同其患雖欲分國以與人而且不及矣秦二世唐徳宗蓋用此術以至於顚沛而不悟豈不悲哉天下者器也天子者有此器者也器久不用而置諸篋笥則噐與人不相習是以扞格而難操良工者使手習知其器而器亦習知其手手與器相信而不相疑夫是故所為而成也天下之患非經營禍亂之足憂而安養無事之可畏何者懼其一旦至於扞格而難操也昔之有天下者日夜淬勵其百官撫摩其人民為之朝聘㑹同㷼享以交諸侯之歡嵗時月朔致民讀法飲酒蜡臘以遂萬民之情有大事自庻人以上皆得至於外朝以盡其詞猶以為未也而五載一廵守朝諸侯于方岳之下親見其耆老賢士大夫以周知天下之風俗凡此者非以為苟勞而已將以馴致服習天下之心使不致扞格而難操也及至後世壊先王之法安於逸樂而惡聞其過是以養尊而自髙務為深嚴使天下拱手以貌相承而心不服其腐儒老生又出而為之説曰天子不可以妄有言也史且書之後世且以為譏使其君臣相視而不相知如此則偶人而已矣天下之心既已去而倀倀然抱其空器不知英雄豪傑已議其後臣嘗觀西漢之初髙祖創業之際事變之興亦已繁矣而髙祖以項氏創殘之餘與信布之徒争馳于中原此六七公者皆以絶人之姿據有土地甲兵之衆其勢足以為亂然天下終以不搖卒定於漢傳十數世矣而至元成哀平四夷嚮風兵革不試而王莽一竪子乃舉而移之不用寸兵尺鐡而天下屏息莫敢或争此其故何也創業之君出於布衣其大臣將相皆握手之歡凡在朝廷者皆嘗試擠掇以知其才之短長彼其視天下如一身苟有疾痛其手足不期而自救當此之時雖有近憂而無逺患及其子孫生于深宫之中而狃於富貴之勢尊卑濶絶而上下之情踈禮節繁多而君臣之義薄是故不為近憂而常為逺患及其一旦固已不可救矣聖人知其然是以去苛禮而務至誠黜虚名而求實效不愛髙位重祿以致山林之士而欲聞切直不隠之言者凡皆以通上下之情也昔我太祖太宗既有天下法令簡約不為崖岸當時大臣將相皆得從容終日歡如平生下至士庻人亦得以自効故天下稱其言至今非有文采緣飾而開心見誠有以入人之深者此英主之竒術御天下之大權也方今治平之日乆矣臣愚以為宜日新盛徳以激昻天下乆安怠惰之氣故陳其五事以備採擇其一曰將相之臣天子所恃以為治者宜日夜召論天下之大計且以熟觀其為人其二曰太守刺史天子所寄以逺方之民者其罷歸皆當問其所以為政民情風俗之所安亦以揣知其才之所堪其三曰左右扈從侍讀侍講之人本以論説古今興衰之大要非以應故事備數而已經籍之外苟有以訪之無傷也其四曰吏民上書苟小有可觀者宜皆召問優㳺以養其敢言之氣其五曰天下之吏自一命以上雖其至賤無以自通於朝廷然人主之為豈有所不可哉察其善者卒然召見之使不知其所從來如此則逺方之賤吏亦務自激發為善不以位卑祿薄無由自通於上而不修飾使天下習知天子樂善親賢恤民之心孜孜不倦如此翕然皆有所感發知愛於君而不可與為不善亦將贒人衆多而姦吏衰少刑法之外有以大慰天下之心焉耳














  崇古文訣卷二十四
<集部,總集類,崇古文訣>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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