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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今事文類聚 (四庫全書本)/前集卷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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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集卷三十四 古今事文類聚 前集卷三十五 前集卷三十六

  欽定四庫全書
  古今事文類聚前集卷三十五
  宋 祝穆 撰
  仙佛部
  佛
  羣書要語浮屠佛也佛者漢言覺也將以覺悟群生也袁宏漢記紫金之像白毫之光白孔六帖青蓮妙相同上青蓮承趺金獸捧持藻井花鬘葱蘢四垂劉禹錫記慈雲法雨六帖古今事實
  西方大聖人
  太宰嚭問孔子曰夫子聖人歟對曰丘愽識強記非聖人也又問三王聖人歟對曰三王善用智勇聖非丘所知又問五帝聖人歟對曰五帝善用仁信聖非丘所知又問三皇聖人歟對曰三皇善用時聖非丘所知太宰大駭曰然則孰為聖人乎夫子動容有間曰丘聞西方有大聖人者焉不治而不亂不言而自信不化而自行蕩蕩乎人無能名焉
  釋迦佛生
  周昭王二十四年釋迦佛生刹利王家放大智光明照十方世界涌金蓮花自然捧雙足分手指天地作獅子吼聲年十九欲出家號天人師住世四十九年將金縷僧迦黎衣傳衣與摩訶迦葉自一祖迦葉傳至三十二祖𢎞忍景德傳燈錄
  漢明帝迎佛
  後漢孝明帝永平二年偶夢金人巍巍丈六飛至殿庭光明炳耀問群臣通事舍人傅毅對曰臣聞西域有得道者其名曰佛陛下所見得無是乎帝遣愽士王遵等十八人同徃西域求迎佛法至月支國遇迦葉摩騰竺法蘭二梵僧帶白㲲畫釋迦像四十二章經白馬馱之邀至洛陽此中土有三寳之始也大藏一覽
  佛法入中國
  漢驃騎將軍去病出隴西過焉耆山得休屠王祭天金人顔師古曰今佛像是其遺法也初帝聞西域有神其名曰佛因遣蔡愔等之天竺求其道得其書及沙門以來其書大抵以虗無為宗貴慈悲不殺以為人死不滅復受形生時所行善惡皆有報應故所貴修鍊精神以至為佛善為宏闊勝大之言以勧誘愚俗精於其道號曰沙門於是中國始傳其術圖其形像而王公貴人獨楚王英最先好之通鑑
  阿難說法
  第二祖阿難將入㓕雪山五百仙人飛空而至阿難為說法
  達磨携履
  二十八祖達磨自天竺國泛海見梁帝不契潜上嵩山少林寺面壁九年端居而逝塟熊耳山魏宋雲奉使西域迴遇師于葱嶺見手携隻履翩翩而逝雲問師曰西天去又謂雲曰汝王已厭世雲聞之茫然别師東邁暨復命即明帝已登遐矣迨孝莊即位雲其奏其事帝令起壙惟空棺一隻革履存焉傳燈錄
  𢎞忍鏡臺
  三十二祖𢎞忍大師有僧神秀於廊壁書偈曰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臺時時勤拂拭莫遣有塵埃有居士盧慧能密於秀偈側寫云菩提本非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假拂塵埃大師乃傳法於能
  梁武溺佛
  梁武帝晩溺信佛道凡三捨身日止一食膳無鮮腴惟豆羮糲飯而已身衣布衣侯景之亂以所求不供憂憤寢疾崩于净居殿本紀
  魏作金像
  魏作永寧寺有金像髙丈八尺者一如中人者十玉像二為九層浮屠掘地築基下及黄泉浮屠髙九十丈上刹復髙十丈每夜静鈴鐸聲聞十里梁紀
  募錢造像
  唐武后欲造大像使天下僧尼日出一錢以助其功通鑑
  諫迎佛骨
  韓愈遷刑部侍郎憲宗遣使者徃鳳翔迎佛骨上迎入禁中三日乃送佛祠王公大人奔走諷唄至夷法灼體膚委珍貝騰踏於路愈聞惡之乃上表諫
  晩事浮屠
  白居易暮節感浮屠尤甚至經月不食葷及致仕與香山僧如滿結香火社每肩輿徃來白衣鳩杖自稱香山居士本傳
  縯繹佛教
  宣宗嘗曰裴休真儒者然嗜浮屠法居常不御酒肉講求其説縯繹數萬言當世嘲薄之而所好不衰
  斧碎佛牙
  五代趙鳳傳有僧遊西域得佛牙以獻明宗以示大臣鳳言世傳佛水火不能傷請騐其真偽因以斧斫之應手而碎方是時宮中施物已及數千因鳳碎之乃止
  毁佛像
  五代周世宗即位之明年中國乏錢乃悉詔毁天下銅佛像以鑄錢嘗曰吾聞佛説身世為妄以利人為急使其真身尚在猶欲割截况此銅像豈其所惜哉由是群臣皆不敢言
  後主信佛
  李後主酷信浮屠朝退與后頂僧伽㡌衣袈裟誦佛書拜跪䪺顙至為瘤贅親為桑門削作厠簡子試之腮頰少有澁滯者再為治之其手不扠學佛握印而行僧犯奸有司具牘還俗後主令禮佛三百拜免刑王師尅池州令僧俗兵士念救苦觀世音菩薩江南野錄
  古今文集
  雜著
  論佛骨表       韓愈
  臣某言伏以佛者夷狄之一法耳自後漢時流入中國上古未嘗有也昔者黄帝在位百年年一百十嵗少昊在位八十年年一百歳顓頊在位七十九年年九十八嵗帝嚳在位七十年年一百五歳帝堯在位九十八年年一百一十八歳帝舜及禹年皆百歳此時天下太平百姓安樂壽考然而此時中國未有佛也其後殷湯亦年百歳湯孫太戊在位七十五年武丁在位五十九年書史不言其年壽所極盖亦俱年不减百嵗周文王年九十七嵗武王年九十三嵗穆王在位百年此時佛法亦未至中國非因事佛而致然也漢明帝時始有佛法明帝在位纔十八年耳其後亂亡相繼運祚不長宋齊梁陳元魏已下事佛漸謹年代尤促惟梁武帝在位四十八年前後三度捨身施佛宗廟之祭不用牲牢晝日一食止於菜果其後竟為侯景所逼餓死臺城國亦尋滅事佛求福反更得禍由此觀之佛不足信事亦可知矣髙祖始受隋禪則議除之當時群臣材識不逺不能深知先王之道古今之宜推闡明聖以救斯弊其事遂止臣嘗恨焉伏惟睿聖文武皇帝陛下神聖英武數千百年已來未有倫比即位之初不許度人為僧尼道士又不許創立寺觀臣嘗以為髙祖之志必行於陛下之手今縱未能即行豈可恣之轉令盛也今聞陛下令群僧迎佛骨於鳳翔御樓以觀舁入大内又令諸寺逓迎供養臣雖至愚必知陛下不惑於佛作此崇奉以祈福祥也直以年豐人樂狥人之心為京都士庶詭異之觀戲玩之具耳安有聖明若此而肯信此等事哉然百姓愚㝠易惑難曉茍見陛下如此將謂真心事佛皆云天子大聖猶一心敬信百姓何人豈合更惜身命焚頂燒指百十為羣解衣散錢自朝至暮轉相倣效惟恐後時老少奔波棄其業次若不即加禁遏更歴諸寺必有斷臂臠身以為供養者傷風敗俗傳笑四方非細事也夫佛本夷狄之人與中國言語不通衣服殊製口不言先王之法言身不服先王之法服不知君臣之義父子之情假如其身至今尚在奉其國命來朝京師陛下容而接之不過宣政一見禮賔一設賜衣一襲衛而出境不令惑衆也况其身死已乆枯朽之骨凶穢之餘豈宜令入宮禁孔子曰敬鬼神而逺之古之諸侯行弔於其國尚令巫祝先以桃茢祓除不祥然後進弔今無故取朽穢之物親臨觀之巫祝不先桃茢不用群臣不言其非御史不舉其失臣實耻之乞以此骨付有司投諸水火永絶根本斷天下之疑絶後代之惑使天下之人知大聖人之所為出於尋常萬萬也豈不盛哉豈不快哉佛如有靈能作禍福凡有殃咎冝加臣身上天鑒臨臣不怨悔無任感激懇悃之至謹奉表以聞臣某誠惶誠恐
  大悲閣記       蘓子瞻
  大悲者觀世音之變也觀世音由聞而覺始於聞而能無所聞始於無所聞而能無所不聞能無所聞雖無身可也能無所不能雖千萬億身可也而况於手與口乎雖然非無身無以舉千萬億身之衆非千萬億身無以示無身之至故散而為千萬億身聚而為八萬四千母陁羅臂八萬四千清浄寳目其道一爾昔吾嘗觀於此吾頭髮不可勝數而身毛孔亦不可勝數牽一髮而頭為之動㧞一毛而身為之變然則髪皆吾頭而毛皆吾身也彼皆吾頭而不能為吾頭之用彼皆吾身而不能具身之智則物有以亂之矣吾將使世人左手運斤而右手執削目數飛鴻而耳節鳴皷首肯傍人而足識梯級雖有智者有所不暇矣而况千手異執而千目各視乎及吾燕坐寂然心念凝黙湛然如大明鏡人鬼鳥獸雜陳乎吾前色聲香味交遘乎吾體心雖不起而物無不接必有道耶千手之出千目之運雖未可得見而理則具矣彼佛菩薩亦然雖一身不成二佛而一佛能遍河沙諸國非有它也觸而不亂至而能應理有必至而何獨疑於大悲乎成都西南大都㑹也佛事最勝而大悲之像未覩其傑有法師敏行者能讀内外教愽通其義欲以如幻三昩為一方首乃以大栴檀作菩薩像端嚴妙麗具慈愍性錯出開合捧執指彈摩拊千態具備各各有目無妄舉者復作大閣以覆菩薩雄偉壯峙工與像稱都人作禮因敬生悟余游於四方二十餘年矣雖未得歸而想見其䖏敏行使其徒法震乞文為道其所以然者且頌之曰
  吾觀世間人兩耳兩手臂物至不能應狂惑失所措其有欲應者顚倒作思慮思慮非眞實無異無手目菩薩千手目與一手目同物至心亦至曽不作思慮隨其所當應無不得其當引弓挾白羽劔盾諸械噐經卷及香華盂水青楊枝珊瑚大寳炬白拂朱藤杖所遇無不執所執無有礙緣何得無礙以我無心故若猶有心者千手當千心一人而千心内自相攫攘何暇能應物千手無一心手手得其䖏稽首大悲尊願度一切衆皆證無心法皆具千手目
  真相院釋迦舍利塔銘并叙
  蘇子瞻
  洞庭之南有阿育王塔分葬釋迦如來舍利嘗有作大施㑹出而浴之者緇素傳捧涕泣作禮有比丘竊取其二色如含桃大如薏苡將寘之他方為衆生福田乆而不能以授白衣方子明元豐三年軾之弟轍謫官髙安子明以畀之七年軾自齊安恩徙臨汝過而見之八年移守文登召為尚書禮部郎過濟南長清真相院僧法泰方為塼塔十有三成峻峙蟠固人天鬼神所共瞻仰而未有以葬軾黙念曰予弟所寳釋迦舍利意將止於此耶昔予先君文安主簿贈中大夫諱洵先夫人武昌太君程氏皆性仁行亷崇信三寳捐館之日追述遺意捨所愛作佛事雖力有止而志則無盡自頃憂患廢而不舉將二十年矣復廣前事庻幾在此泰聞踴躍明年來請於京師探箧中得金一兩銀六兩使歸求之衆人以具棺槨銘曰如來法身無有邉化為丈六示人天偉哉有形斯有年紫金光聚飛為煙惟有堅固百億千輪王阿育願力堅役使空界鬼與仙分置衆刹奠山川棺槨十襲閟精圜神光晝夜發層巔誰其取此智且權佛身普現衆目前昬者坐受逺近遷冥行黑月墮坎泉分身來化㑹有緣流轉至此誰使然并包齊魯窮海壖獷悍柔淑冥愚賢願持此福逮我先生生世世離垢纒
  天堂地獄偈      李丹
  釋迦生中國設教如周孔周孔生西方設教如釋迦天堂無則已有則君子登地獄無則已有則小人入國史補古詩
  記所見開元寺吳道子畵佛㓕度以答子由
  蘓子瞻
  西方真人誰所見衣被七寳從雙狻當時修道頗辛苦柏生兩肘烏巢肩初如濛濛隠山玉漸如濯濯出水蓮道成一旦就空㓕奔㑹四海悲人天翔禽哀響動林谷獸鬼躑躅淚迸泉龎眉深目彼誰子遶林彈指性自圓隠如寒月墮清晝空有孤光留故躔春遊古寺拂塵壁遺像乆此霾香煙畵師不復冩名姓皆云道子口所傳從横固已蔑孫鄧有如巨鰐吞小鮮來詩所誇孰與此安得携掛其傍觀
  感興         朱元晦
  西方論緣業卑卑喻群愚流傳世代乆梯接凌空虛顧盻指心性名言超有無㨗徑一以開靡然世争趍號空不踐實躓彼榛棘途誰哉繼三聖為我焚其書
  尼附
  羣書要語桑門六帖開士同上男曰優婆塞又曰僧又曰德士大藏一覽僧曰苾蒭本是草名有五義一生不背二冬夏常青三性體柔軟四香氣逺騰五引蔓布條尊勝經行阿耨菩提心是名上人摩訶般若經沙門有三坐禪為上軰誦經為中軰助衆為下軰無為經沙門漢言息也盖息欲而歸於無為也袁宏漢記禪有五有凡夫禪有外道禪有小乗禪有大乗禪有最上乗禪傳灯録雖復飲食而以禪恱為味維摩經人其人火其書廬其居明先王之道以教之庻乎其可也韓文
  詩句與子成二老來徃亦風流杜寄賛上人
  尼女曰優婆夷又曰尼大藏一覽
  古今事寶
  達磨傳衣
  初達磨與佛衣俱來得道傳付以為真印至大鑒置而不傳
  沙門稱釋
  晋道安授業於佛圖澄姓帛氏以師莫過於佛遂以釋為姓中夏沙門稱釋自道安始道安見習鑿齒自稱彌天釋道安
  入逺公社
  晉惠逺見廬峯清静足以息心始住龍泉精舍刺史桓伊乃為逺於山東立房殿即東林也絶塵清勝之賔並不期而至彭城劉遺民豫章雷次宗鴈門周續之新蔡畢頴之南陽宗炳等凢百有二十三人並棄世遺榮依逺遊止髙僧傳
  不過虎溪
  逺法師居廬阜三十餘年影不出山跡不入俗送客過虎溪輒鳴號昔陶元亮居栗里山南陸脩静亦有道之士逺師嘗送此二人與語道合不覺過之因相與大笑今世傳三笑圖廬山記
  招入白蓮社
  逺師結白蓮社以書招淵明陶曰弟子性嗜酒若許飲即徃矣逺許之遂造焉因勉令入社陶攅眉而去廬阜雜記
  不入白蓮社
  謝靈運求入浄社逺師以心雜止之范寗在豫章逺師請入社范不能從逺師傳
  女子寄宿
  髙僧嵬戒行嚴潔嘗有一女子寄宿自稱天女以上人有德天遣我來勸勉其意嵬執意真確一心無擾曰吾心若死灰無以革囊見試女乃凌雲而逝顧曰海水可生須彌可傾彼上人者秉心堅貞
  逼受妓女
  鳩摩羅什姚主以妓女逼令受之乃自講說譬如臭泥中生蓮花但取蓮花勿取臭泥
  飛錫擲空
  鄧隠峯擲錫空中飛錫飛身而過應真飛錫以躡虗天台賦
  能通𤣥術
  佛圖澄天竺人妙通𤣥術善誦神呪能役使鬼神腹旁有一孔夜光照室石勒聞其名召試其術澄取鉢盛水燒香呪之須㬰鉢中生青蓮花勒愛子斌暴病死澄取楊枝沾水灑而呪之遂甦
  黑衣宰相
  宋文帝以慧琳善談論與議朝廷大事遂參權要賓客輻湊孔覬曰遂有黑衣宰相可謂冠屨失所矣通鑑
  赤髭白足
  佛陀耶舍為人赤髭善解毗婆沙時人號曰赤髭毗耶沙 釋曇如足白於面雖跣渉泥水未嘗沾濕天下咸稱白足和尚
  文殊問疾
  維摩詰病佛遣文殊問疾
  躡迹求法
  道明禪師聞五祖宻付衣法與盧行者即躡迹追逐至大庾嶺曰我來求法願行者開示於我祖曰不思善不思惡正恁麽時那个是明上座本來面目師當下大悟
  佛有五戒
  元珪禪師有異人峩冠而至曰我嶽神也稽首乞戒師曰付汝五戒能不淫乎能不盗乎能不殺乎能不妄乎能不遭酒敗乎曰能師曰如上是為佛戒
  看水牯牛
  大安禪師曰安在溈山三十年只看一頭水牯牛若落路入草便牽出若犯人苗稼即鞭撻調伏既乆如今變作箇露地白牛常在面前終日露迥迥地趕亦不去也
  石頭路滑
  石頭希遷大師也馬祖問師從什麽䖏來師云石頭馬祖云石頭路滑還躂倒汝麽師曰若躂倒即不來
  磨磚成鏡
  南嶽懐讓禪師有沙門道一常日坐禪師曰大德坐禪圖什麽曰圖作佛師取一磚於石上磨一曰作什麽師曰磨作鏡一曰磨磚豈得成鏡師曰坐禪豈得成佛耶
  罵佛罵祖
  德山宣鑒禪師溈山問衆還識遮阿師也無衆曰不識溈曰是伊將來有把茅盖頭罵佛罵祖云
  一鉼一鉢
  守清禪師有僧問末後一句師曰塵中人自老天際月常明問如何是和尚家風曰一鉼兼一鉢到䖏是生涯問佛法大意曰擾擾怱怱晨雞暮鐘
  茒茨石室
  無業國師曰看他古徳道人得意之後茒茨石室向折脚鐺子煑飯喫過三二十年
  一塢白雲
  廣嚴院咸澤禪師僧問如何是廣嚴家風曰一塢白雲三間茅屋
  白公問禪
  杭州道林禪師初至秦望山見長松枝葉蟠屈如盖遂棲止其上復有鵲巢其側人目為鵲巢和尚太守白居易入山曰師住䖏甚危險師曰太守危險尤甚曰弟子位鎮山河何險之有曰心火相交識性不停得非險乎又問佛法大意師曰諸惡莫作衆善奉行白曰三歳孩児雖道得八十老人行不得
  李公問禪
  樂山惟儼禪師朗州刺史李翺問如何是道師曰雲在天水在瓶翺作偈曰鍊得身形似鶴形千株松下兩函經我來問道無餘話雲在青天水在瓶又問如何是戒定慧師曰太守欲保任此事直須向髙髙山頂坐深深海底行閨閣中物捨不得便為滲漏
  蜂鑚紙窓
  神鎻禪師見蜂子投紙窓中求出師曰世界如許廣闊不肯出鑚他故紙
  百丈竿頭進歩
  招賢大師偈曰百丈竿頭不動人雖然得入未為真百丈竿頭須進歩十方世界是全身
  一口吸盡西江水
  襄州居士龎藴初謁石頭和尚復與丹霞禪師為友石頭問曰用事作麽生對曰日用事無别惟吾自偶諧頭頭非取舍䖏䖏勿張乖朱紫誰為號丘山絶㸃埃神通并妙用運水及般柴後參馬祖云不與萬法為侶者是什麽人祖云待汝一口吸盡西江水即向汝道居士頓悟有男不婚有女不嫁大家團欒頭共說無生話女名靈照製竹漉籬鬻之以供朝夕
  寒山子
  天台寒山子以樺皮為冠寘大水屐時來國清寺就拾得取衆僧殘食菜滓食之豐干禪師曰汝與我遊五臺即我同流若不去非我同流曰我不去豐干曰汝不是我同流寒山却問去五臺作什麽曰我去禮文殊寒山曰汝不是我同流
  拾得子
  天台拾得者豐干禪師山中行至赤城見一子携至寺中名為拾得一日埽地寺主問汝畢竟姓箇什麽在何䖏住拾得放下埽帚义手而立寺主罔測寒山搥胷曰蒼天蒼天拾得問汝作什麽曰豈不見道東家人死西家助哀二人作舞哭笑而去
  布袋和尚
  布袋和尚形材腲腇蹙頞皤腹以杖荷一布囊供身之具盡貯囊中入市見物輒乞或醯醢魚葅纔接入口分少許投囊中白鹿和尚問如何是布袋師便放下布袋又問如何是布袋下事師負之而去並傳灯錄
  萬迴師
  萬迴師姓張氏初母祈於觀音像而姙迴迴生而愚八九歳乃能語雖父母亦以豚犬畜之其兄戍役於安西音問隔絶父母遣其問訊一日朝齎所備而徃夕返其家父母異之宏農抵安西萬餘里以其萬里而迥因號萬迴唐武后嘗賜之錦袍玉帶
  施千僧供
  杜鴻漸自蜀還食千僧以為有報縉紳效之病甚令僧剔髪遺命依浮圖葬不為封樹類說
  判僧飲酒
  陸長源郎中判僧常滿智真等於娼家飲烹宰等事云口說如來之教在䖏貪財身着無價之衣終朝食肉苦行未同迦葉自謂頭陁神通何有净名入諸淫舍犯爾嚴戒黷我明刑仍集逺近僧徒痛杖三十䖏死雲溪友議
  判僧賭錢
  浙西韓滉相公斷僧靈晏等賭錢喧争云正法何曽執貝空門不積餘財白日既能賭愽通宵必醉尊罍強說天堂難到又言地獄長開並付江神取管波中便是泉臺同上
  浮屠還俗
  賈島字浪仙初為浮屠愈因教其為文遂去浮屠舉進士
  浮屠奉親
  張策少落髪為僧黄巢犯長安乃返初服奉父母以避亂
  東坡問禪
  佛印禪師法名了元饒州人東坡與之遊時住潤州金山寺公赴杭過潤為留數日一日值師掛牌與弟子入室公便服入方丈見之師云内翰何來此間無坐䖏公曰借和尚四大用作禪床師曰山僧有一轉語内翰言下即答當從所請願留所繫玉帶以鎮山門公許之便解玉帶置几上師云山僧四大本空五藴非有内翰欲於何䖏坐公擬議未即答師急呼侍者云收此玉帶永鎮山門公笑而與之師遂取衲裙相報
  為尼之始以下係尼
  漢明帝既聽劉峻出家又聽洛陽婦女阿潘等出家此中國為尼之始也事物紀原
  武氏為尼
  太宗崩武氏隨衆感業寺為尼髙宗紀
  愛姬為尼
  郭代公愛姬薛氏幼嘗為尼樂天嘗贈以詩
  為尼立碑
  大明和尚卒弟子尼無染命僧靈嶼為行狀凢葬大浮圖未嘗有比丘尼立碑事今無染實涕淚以求栁文
  惑於妖尼
  于尼者嘗適人生子後為二鬼所憑言事或有騐遂為尼名恵普士庶逺近輻湊以佛事之王樂道命李氏甥為其母首傳習妖教收下獄詔京東差官按之得諸公書自韓曽以下皆有之文公獨無上問其故公曰臣但不知知之當亦有書温公日錄
  捨宅為寺尼寺附
  東晉何充始捨宅安尼此尼寺之始也事物紀元
  為妾造寺
  王縉為相為妾起感應寺宏䴡無比當時頗為識者所笑南部新書
  題尼寺壁
  楊凝式滑稽精舍老尼即王令公家乳母公至苦不為禮乃書壁云暇日遊老比丘院延待甚厚尼甚感之後悟老比之言立圬鏝之紀異錄
  古今文集
  雜著
  曹溪第六祖賜諡大鑒禪師碑
  栁宗元
  扶風公廉問嶺南三年以佛氏第六祖未有稱號疏聞于上詔諡大鑒禪師塔曰靈照之塔元和十年十月十三日下尚書祠部符到都府公命部吏洎州司功掾告于其祠幢盖鍾鼓増山盈谷萬人咸㑹若聞鬼神其時學者千有餘人莫不欣踴奮厲如師復生則又感悼涕慕如師始亡因言曰自有生物則好鬬奪相賊殺䘮其本實誖乖淫流莫克返于初孔子無大位沒以餘言持世更楊墨黄老益雜其術分裂而吾浮圖說後出推離源合所謂生而静者梁氏好作有為師達摩譏之空術益顯六傳至大鑒大鑒始以能勞苦服役一聽其言言希以究師用感動遂受信具遁隠南海上人無聞知又十六年度其可行乃居曹溪為人師㑹學去來嘗數千人其道以無為為有以空洞為實以廣大不蕩為歸其教人始以性善終以性善不假耘鋤本其静矣中宗聞名使幸臣再徴不能致取其言以為心術其說具在令布天下凢言禪者皆本曹溪大鑒去世百有六年凢治廣部而以名聞者以十數莫能掲其號乃今始告天子得大諡豐佐吾道其可無辭公始立朝以儒重刺䖍州都䕶安南由海中大蠻夷連身毒之西浮舶聽命咸被公德受旂纛節㦸來蒞南海属國如林不殺不怒人畏無噩允克光于有仁昭列大鑒莫如公冝其徒之老乃易石于宇下使來謁辭其辭曰
  達磨乾乾傳佛語心六承其授大鑒是臨勞勤專黙終揖于深抱其信器行海之隂其道爰施在溪之曹龍合猥附不夷其髙傳告咸陳惟道之褒生而性善在物而具荒流奔軼乃萬其趣匪思愈亂匪覺滋誤由師内鑒咸獲于素不植乎根不耘乎苗中一外融有粹孔昭在帝中宗騁言于朝隂翊王度俾人逍遥越百有六祀號諡不紀由扶風公告今天子尚書既復大行乃誄光于南土其法再起厥徒萬億同悼齊喜惟師教所被洎扶風公所履咸戴天子天子休命嘉公德美溢于海夷浮圖是視師以仁傳公以仁理謁辭圖堅永𦙍不已
  送浮屠文暢師序    韓愈
  人固有儒名而墨行者問其名則是校其行則非可以與之游乎如有墨名而儒行者問其名則非校其行則是可以與之游乎揚子雲稱在門墻則揮之在夷狄則進之吾取以為法焉文暢喜為文章其周遊天下凢有行必請於縉紳先生以求詠歌其所志貞元十九年春將行東南栁君宗元為之序解其裝得所叙詩累百餘篇非至篤好其何能致多若是耶惜其無以聖人之道告之者而徒舉浮屠之說贈焉夫文暢浮屠也如欲聞浮屠之說當自就其師而問之何故謁吾徒而來請也彼見吾君臣父子之懿文物禮樂之盛其心必有慕焉拘其法而未能入故樂聞其說而請之如吾徒者冝當告之以二帝三王之道日月星辰之所以行天地之所以著鬼神之所以幽人物之所以蕃江河之所以流而語之不當又為浮屠之說而瀆告之也民之初生固若禽獸夷狄然聖人者立然後知宮居而粒食親親而尊尊生者養而死者藏是故道莫大乎仁義教莫正乎禮樂刑政施之於天下萬物得其宜措之於其躬體安而氣平堯以是傳之舜舜以是傳之禹禹以是傳之湯湯以是傳之文武文武以是傳之周公孔子書之於册中國之人世守之今浮屠者孰為而孰傳之耶夫鳥俛而啄仰而四顧夫獸深居而簡出懼物之為已害也猶且不脫焉弱之肉強之食今吾與文暢安居而暇食優游以生死與禽獸異者寧可不知其所自耶夫不知者非其人之罪也知而不為之者惑也恱乎故不能即乎新者弱也知而不以告之者不仁也告而不以實者不信也余既重栁請又嘉浮屠能喜文辭於是乎言
  送簡師序       皇甫湜
  鳳羽而麟毛鳥與獸也經傳以比聖人豈非以其心不以其形者耶師雖佛氏而儒其行雖夷狄其衣服而仁義其心雖未齒於士與鳳麟類矣不猶愈於冠服朝服或漏於淫恠之說以斁𢑱倫者耶嗚呼師吾獨賢也刑部侍郎昌黎韓愈既貶於潮浮屠之徒驩快以抃師獨憤起訪予求叙行以資適潮不顧蛇山鰐水萬里之險毒若將朝得進拜而夕死可矣嗚呼悲吾絆不得侶師以馳
  送文暢上人序     栁宗元
  昔之桑門上首好與賢士大夫游晉宋以來有道林道安逺法師休上人其所與游則謝安石王逸少習鑿齒謝靈運鮑照之徒皆時之選由是真乘法印與儒典並用而人知嚮方今有釋文暢者道源生知善根宿植深嗜法語忘甘露之味服道江表盖三十年謂王城雄都宜有大士遂躡虛而西驅錫踰紀而秦人𫎇利者益衆雲代之間有虗山焉與竺乾鷲嶺角立相望而徃解脫者去來回復如在歩武則勤求秘寳作禮大聖非此地莫可故又捨筏西土振塵朔陲將欲與文殊之㑹脫去穢累超詣覺路吾徒不得而留也天官顧公夏官韓公廷尉鄭公吏部郎中楊公有安石之德逸少之髙習鑿齒之才皆厚於上人而襲其道風佇立瞻望懼徃而不返也吾軰常希靈運明逺之文雅故詩而序之又從而諭之曰今燕魏趙代之間天子分命重臣典司方岳辟用文儒之士以緣飾政令服勤聖人之教尊禮浮圖之事者比比有焉上人之徃也將統合儒釋宣滌凝滯然後蔑衣械之贈委財施之㑹不顧矣其來也盍亦徴其歌詩以焜耀迥躅偉長德璉之述作豈擅重千祀哉庻欲竊觀風之職而知鄭重耳
  論禪學之始
  後漢明帝時佛始入中國當時楚王英最好之然都不曉其說直至晉宋間其教漸盛然其廣大自勝之說幻妄寂滅之論自齋戒變為義學如逺法師支道林皆義學當時文字亦只是將莊老之說來鋪張如逺法師諸論皆成片盡是老莊意思梁㑹通間達磨入來武帝不曉其說只從事於因果遂去面壁几年只說人心至善即此便是不用辛苦修行達磨一切埽蕩不立文字直指人心又翻了許多窠臼說出禪來又髙妙於義學以為可以直指徑悟而其始者禍福報應之說又足以鉗制愚俗以為資足衣食之計也朱語錄
  古詩
  太白贈胡僧歌并序   李白
  太白中峯絶頂有胡僧不知幾百嵗眉已長數寸身不製繒帛衣以草葉常持楞伽經路僻迥絶人跡罕到嘗東峯有鬪虎弱者將死而僧以杖解之西湫有毒龍乆而為患而僧於噐貯之商山趙叟前年採茯苓深入太白偶值此僧宿余嘗有獨徃之意聞而恱之乃為歌曰聞有胡僧在太白蘭若去天三百尺一持楞伽入中峯世人難見但聞鍾窓邉錫杖解兩虎床下鉢盂盛一龍草衣不針亦不線兩耳垂肩眉覆面此僧年紀那得知手種青松今十圍心將流水日清浄身與浮雲無是非商山老人已曾識願一見之何由得山中有僧人不知城裏看山空黛色
  律詩
  贈楚雲上人      温庭筠
  松根滿苔石盡日閉禪闗有伴年年月無家䖏䖏山煙波五湖逺瓶屨一身閒岳寺蕙蘭晩幾時幽鳥還
  贈僧         杜荀鶴
  利門名路兩何憑百歳風前短焰燈只恐為僧心不了為僧心了揔輸僧
  贈老僧        薛能
  清痩形容八十餘瓠懸籬落似村居勸師莫羡人間有幸是元無免破除
  詩話
  韓詩戲僧
  韓退之不喜僧每為僧作詩多侮之如送靈師詩云圍碁鬪白黒生死隨機權六愽在一擲梟盧叱迴旋争戰誰與敵活計横戈鋋飲酒盡百盃嘲謔恩逾鮮有時醉花月髙唱清且綿言僧之事乃云圍碁飲酒六愽醉花唱曲良為不雅可謂出醜矣侯鯖
  雜著係尼
  慈竺院記       呂伯可
  嘉熙三年某月某日歙尼祖證狀于郡曰祖證俗家靈山之前里中舊祠僧伽大士有水旱疾疫必禱禱必應今頽毁乆矣過者太息祖證不揆不謀于衆不丐于人自輸家財因其遺址以崇成梵宇凢費錢五百萬三年而後成與徒衆晨香夕燈上祝聖人壽下俾鄉人復有所皈依顧昔焉榛莽今焉道塲於吾佛法固善而名額不得上賜如國王法何創而求之實難惟因其廢於彼而取以名於此則亦條例之所許也城南太平興國寺中有廢院曰慈竺祖證願徙以榜之惟慈悲幸聽郡嘉其意為上之部部上之省至四年某月符下黒白衆瞻仰歓喜歎未曽有予友人汪翔甫述其顚末來以記祖證翔甫之諸姑也自乾竺法入中國其徒備著天堂地獄鬼神為張因果罪福之說以為人死為鬼鬼復為人隨善惡報還復無窮若善男子善女人悉當如是觀故其誘人甚速入人甚深無智愚皆知之婦人女子亦信嚮焉然流𡚁有二彼其朝辭房闥暮宿禪寂割父母深愛絶男子大欲離棄骨肉瓦食壊衣以自屏於山顛水涯足跡罕到之境而人道滅矣復有曲眉豐頰命薄志違不得已發勇猛心為式义摩那卒之胥訓胥效龍蛇汚雜而禮法闕矣證則不然幼即茹蔬誦經蕭然有物外意嘗徃師能仁寺尼如通旋返其家静居一室日以焚誦為事或問之曰出家児當如是耶證曰此吾教七衆中所謂優婆夷道師林所謂在家菩薩而金色女所謂名出家者不必在阿蘭若䖏也已而户外之屨常滿僧俗混䖏非便始别營室廬以居之而必於其黨宻邇之地庻恩相愛文相接無異於在家時也證雖以度人為事然不輕受徃徃擇其家世之良氣質之美與其有以自給無求於外者乃與之進懼不爾則外誘内移將不能以守吾教矣此豈㓕人道闕禮法者所可同日語哉向使其不具室羅未尼之相而從事於君臣父子兄弟夫婦之常則柔則懿婦德母儀當必有可觀者士大夫平日於親故交際繆相愛敬一旦利害相及名位相軋反眼若不相識而彎弓下石者有之茍可以求冨貴利達不背公死黨則左右詭隨雖行不顧言壊名敗義不恤也聞證之風寧不少愧昔韓吏部於謝自然深致其告戒感傷之意至詠華山女頗獨假借得非以霧閣雲窓追攀不可其持守甚嚴有以自㧞於流俗者歟彼有證之一猶見取於吏部吏部而遇證當如何其稱予也予故因翔甫之請極陳其事以警世之為尼者且以警吾黨之士而亦以自警云
  佛寺
  羣書要語招提菩薩皆古佛號故寺謂之招提或名伽藍或名道塲其實一也釋書○精舍○梵宮○寳地○紺園○化城○净土○鷲峯○布金之地並六帖○尚書御史所止皆曰寺故後代道塲及祠宇皆取其稱焉應劭風俗通
  詩句若耶溪傍雲門寺青鞋布襪從此始紺宇出青蓮坡蔣山
  古今事實
  建寺之始
  漢明帝於東都門外立精舍以䖏攝摩騰竺法蘭即白馬寺也騰始自西域以白馬䭾經來初止鴻臚寺遂取寺名剏置白馬寺即僧寺之始也事物紀原
  袛園
  佛大檀越須達多長者居舍衛國常施孤獨故曰給孤園因徃王舍城護彌長者家為男求聘因見其家請佛說法須達本事外道忽聞佛法生歓喜心接足作禮而白佛言我舍衛國人多信邪弟子欲營精舍請佛住化佛黙受請即遣舍利佛指授規則徧䖏永踏唯有祗陁太子一園廣八十頃林木欎茂幽静可居既得勝地徃白太子太子戲曰滿以金布便當相與須達出金布八十頃精舍告成九千二百䖏白王遣使請佛安居經符異相
  捨宅為寺
  晉司徒王珣及弟珉捨宅為虎丘寺白居易東都履道第卒後為佛寺荆公居金陵自東門徃蔣山至其故宅方半道乃鑿渠决水以通城河後請以宅為寺因號半山
  嘗曹溪水
  梁天監元年有天竺國僧智藥自西土來泛舶至漢土尋流上至韶州曹溪水口聞其香掬嘗其味曰此水上流有勝地尋之遂開山立石寳林乃云此去百七十年當有無上法寳在此演法今六祖南華是也
  佛宇如殿
  魏世宗作瑶光寺胡太后又作永寧寺皆在宮側又作石窟寺於伊闕口皆極土木之美而永寧尤盛佛殿如太極殿南門如端門僧房千間珠玉錦綉駭人心目自佛法入中國塔廟之盛未之有也通鑑梁紀
  寺為窟室
  宋元嘉二十三年魏崔浩不喜佛法每言於魏主冝除之及魏主討盖呉至長安入佛寺沙門飲從官酒從官入其室見大有兵器出以白帝帝怒曰此非沙門所用必與盖吳通謀欲為亂耳命有司按誅闔寺沙門閱其財産大得釀具及州郡牧守富人所寄藏物以萬計又為窟室以䖏婦女浩因說帝悉誅天下沙門毁諸經像帝從之詔自今以後敢有事胡神及造形像泥人銅人者誅太子晃素好佛法乃緩宣詔書使逺近豫聞之得各為計沙門多亡匿獲免或收藏經像唯塔廟在魏境者無復孑遺
  諫起佛寺
  宋虞愿為散騎常侍明帝起湘宫寺費極奢侈又起莊嚴刹十層不可立分為兩刹各五層帝曰卿至湘宮寺未我起此寺是大功德愿曰陛下起此寺皆是百姓賣児販婦佛若有知當悲哭哀愍罪髙浮屠何有功徳帝怒使人馳曳下殿
  卓錫開山
  舒州潜山最竒絶而山麓尤勝誌公與白鶴道人欲之同謀於梁武帝帝以二人俱具靈通俾各以物識其地得者居之道人云某以鶴止䖏為記誌公云某以卓錫䖏為記已而鶴先飛去至麓將止忽聞空中錫飛聲誌公之錫遂卓於山麓道人不懌然以前言不可食遂各以所識築室焉
  神獻寺基
  國一大師因獵者導自徑山重岡之西至於危峯之北有頃素衣老人前而致拜請師登山絶頂入五峯之間願捨此地為師立錫之所有太湫指謂師曰吾家若去此湫當涸留一水穴幸勿墟之我將時至而衛師言訖雲霧晦暝風雨驟作及明既霽湫水盡涸惟一穴尚存謂之龍井今庵基見在諸草不生事狀
  上方
  常琮侍煬帝遊寳山帝曰幾時到上方琮曰昏暗應須到上頭左右失笑帝曰淳古君子也
  方丈
  唐顯慶中王元䇿使西域至毗耶離城晋舍摩國有維摩居士石室以手板縱横量之得十笏故名方丈室
  毁佛寺
  唐武宗朝祠部奏括天下寺四萬六百蘭若四萬僧尼二十六萬上惡僧尼耗蠧天下欲去之道士趙歸真等復勧之乃毁山野蘭若所毁寺四千六百餘區歸俗僧二十六萬五百人本紀
  古今文集
  古詩
  嶽麓道林二寺詩    杜甫
  玉泉之南麓山殊道林二壑争盤紆寺門髙開洞庭野殿脚挿入赤沙湖五月寒風冷佛骨六時天樂朝香爐地靈歩歩雪山草僧寳人人滄海珠塔刼宮墻壯麗敵香厨松道清涼俱蓮花交響共命鳥金榜雙迴三足烏方丈渉海費時節𤣥圃尋河知有無暮年且喜經行近春日兼𫎇暄暖扶飄然斑白身奚適傍此煙霞茅可誅桃源人家易制度橘洲田土仍膏腴潭府邑中甚淳古太守庭内不喧呼昔遭衰世皆晦迹今幸樂國養㣲軀依止老宿亦未晚富貴功名焉足圖乆為野客尋幽慣細學何顒免興孤一重一掩吾肺腑山鳥山花吾友于宋公放逐曽題壁物色分留與老夫
  嶽麓寺        沈傳師
  承明年老輒自論乞得湘守東南奔為聞兹國富山水青嶂邐迤僧家園含香珥筆皆耆舊謙挹自忘臺省尊不令執簡𠉀亭館直許携手遊山樊忽驚列岫晩來逼朔雪洗盡煙嵐昏碧波廻嶼三山轉丹檻遶郭千艘屯華鑣蹀躞徇沙歩大斾綵錯輝松門樛枝競騖龍蛇勢折榦不减風霆痕相重古殿倚巖腹别引新徑縈雲根目傷平楚虞帝魂情多思逺聊開樽危弦細管遂歌颺畫皷綉靴隨節翻鏘金七言陵老杜入木八法蟠髙軒嗟余老倒乆不利忍復感激論元元
  道林寺        韋蟾
  石門迥接蒼梧野愁色隂深二妃寡廣殿崔巍萬壑間長廊詰曲千巖下静聽林飛念佛鳥細看壁畫馱經馬暖日斜明螮蝀梁濕烟散幕鴛鴦瓦北方部落檀香塑西國文書貝葉寫壊欄迸竹醉好題窄路垂藤困堪把沈裴筆力鬪雄壯宋杜詞源兩風雅他方居士來施齋彼岸上人投結夏悲我未離擾擾徒勧我休學悠悠者何時得與劉遺民同入東林白蓮社
  金山行        郭功父
  金山杳在滄溟中雪崖冰柱浮仙宮乾坤扶持自今古日月髣髴躔西東我泛靈槎出塵世捜索異境窺神工一朝登臨重太息四時想像何其雄卷(⿱𥫗亷)-- 簾夜閣掛北斗大鯨驚浪吹長空舟摧岸斷豈足數徃徃霹靂鎚蛟龍寒蟾八月蕩瑶海秋光上下磨青銅飛鳥不盡暮天碧漁歌忽斷蘆花風蓬萊乆聞未成徃壯觀絶致遥應同潮生潮落夜還曉物與數㑹誰能窮百年形影浪自苦便欲此地安微躬白雲南來入我望又起歸興隨征鴻
  題落星寺       黄山谷
  巖巖康俗先生廬其下宮亭水所都北辰九闗隔雲雨南極一星在江湖
  
  北風捲沙過夜窓枕底鯨波撼蓬島箇中即是地行仙但使心閒自難老
  
  星宮游空何時落著地亦化為寳坊詩人晝吟山入坐醉客夜愕江撼床蜜房各自開戸牖蟻穴或夢為侯王不知青雲梯幾級更借痩藤尋上方
  
  落星開士深結屋龍閣老翁來賦詩小雨藏山客坐乆長江接天㠶到遲宴寢清香與世隔畵圖絶妙無人知蜂房各自開戸牖䖏䖏煑茶藤一枝
  慈雲寺        黄魯直
  城東寳坊金碧重道人脩惠剪蒿蓬一鉼一鉢三十年瓊榱碧瓦上秋空稲田摩衲擁黄髪專築書閣諸天中三后在天遺聖墨百神受職扶琳宮文思帝澤餘温潤雨露下國常年豐貢川章川結襟帶梅嶺桂嶺來朝宗參旗斗柄畧欄楯清坐耳聞河漢風道人飽參口掛壁頗喜作詩如已公家風秀句刻琬琰邀我落筆何能工安得雄文壓勝境九原喚起杜陵翁
  虎丘寺        蘓子瞻
  入門無平田石路細穿嶺隂風生澗壑古木翳潭井湛盧誰復見秋水光耿耿鐵花秀巖壁殺氣噤蛙黽幽幽生公堂左右立頑礦當年或未信異類服精猛胡為百歳後仙鬼互馳騁窈然留清詩讀者為悲哽東軒有佳致雲水麗千頃熙熙覽生物春意頗凄冷我來属無事暖日相與永喜鵲翻初旦愁鳶蹲落景坐見漁樵還新月溪上影悟彼良自嗤歸田行可請
  遊甘露寺       蘇子瞻
  寺有石如羊相傳謂之狠石云諸葛孔明坐其上與孫仲謀論曹公也大鑊二按銘梁武帝所鑄畵獅子一菩薩二陸探㣲筆衛公所留祠堂在寺手植柏合抱矣近寺僧發古殿基得舍利七粒并石記乃衛公為穆宗追福所葬也
  古郡山為城層梯轉朱欄樓臺斷崖上地窄天水寛一覽吞數州山長江漫漫却望大明寺惟見煙中竿狠石卧庭下穹窿如伏羱緬懐卧龍公挾䇿事琱鑚一談收猘子再說走老瞞名髙有餘想事徃無留觀蕭公古鐵鑊相對空團團坡陁受百斛積雨生㣲瀾泗水逸周鼎渭城辭漢盤山川失故態恠此獨能完僧繇六合人霓衣掛氷紈隠見十二疊觀者疑夸謾破版陸生畵青猊𭟼盤跚上有二天人揮手如翔鸞筆墨雖欲盡典刑垂不刋赫赫贊皇公英姿凛以寒古柏手親種挺然誰敢干枝撑雲峯裂根入石窟蟠薙草得斷碑斬崖出金棺瘞藏豈不牢見伏理可歎四雄皆龍虎遺迹儼未刓方其盛壯時争奪肯少安廢興属造物遷逝誰控摶况彼妄庸子而欲事所難古今共一軌後世徒辛酸聊興廣武歎不待雍門彈
  律詩
  金山寺        張祜
  一宿金山頂㣲茫水國分僧歸夜舡月龍出曉堂雲樹影中流見鍾聲兩岸聞因悲在朝市終日醉醺醺
  又          孫魴
  萬古波心寺金山名日新天多剩得月地少不生塵櫓過妨禪夢濤驚濺佛身誰言張䖏士題後更無人
  無錫縣東山寺     張祜
  舊宅何人在空門客自過泉聲到池盡山色上樓多小洞穿斜竹重堦夾痩莎殷勤入城市雲水暮鍾和
  天台寺        杜荀鶴
  一到天台寺髙低景旋生共僧巖上坐見客海邊行野色人耕破山根浪打驚忙時向閒䖏不覺有閒情
  登甘露寺       周繇
  盤山上幾層峭壁半垂藤殿鎻南朝像龕禪外國僧海濤摏砌檻江雨灑窓燈日暮踈鐘起聲聲徹廣陵
  孤山寺        張祜
  樓臺聳碧岑一徑入湖心不雨山長潤無雲水自隂斷橋荒蘚合空院落花深猶憶西窓月鍾聲在北林
  題東虎丘寺      白居易
  香刹看非逺祇園入始深龍蟠松矯矯玉立竹森森恠石千僧坐靈池一劒沉海當亭兩面山在寺中心酒熟憑花勸詩成倩鳥吟寄言軒冕客此地好抽簮
  夜遊西虎丘寺     白居易
  不厭西丘寺閒來即一過舟舡轉雲島樓閣出烟蘿路入青松影門臨白月波魚跳驚秉燭猿覷恠鳴珂摇曳雙紅斾娉婷十翠娥香花助羅綺鍾梵雜笙歌領郡時將乆遊山數幾何一年十二度非少亦非多
  題破山寺後禪院    常建
  清晨入古寺初日朗髙林竹徑通幽䖏禪房花木深山光恱鳥性潭影空人心萬籟此都寂但餘鍾磬音
  過寳慶寺       司空曙
  黄葉前朝寺無僧寒殿開池晴龜出曝松暮鶴飛迴古井碑横草隂廊畫雜苔禪宮亦銷歇塵世轉堪哀
  題鶴林寺僧室     李渉
  終日昏昏醉夢間忽聞春盡強登山因過竹院逢僧話又得浮生半日閒
  楓橋寺        張繼
  月落烏啼霜滿天江楓漁火對愁眠姑蘇臺下寒山寺半夜鍾聲到客舡
  登雲棲寺塔      劉禹錫
  歩歩相携不覺難九層雲外倚欄干忽然笑語半天上無限遊人舉眼看
  天竺寺        白居易
  一山門作兩山門兩寺元從一寺分西澗水流東澗水南山雲起北山雲前臺花發後臺見上界鍾清下界聞遥想吾師行道䖏仙花桂子落紛紛
  題廬山寺       馬戴
  白茅為屋宇編荆數䖏堦墀石疊成東谷笑言西谷響下方雲雨上方晴鼠驚樵客緣蒼壁猿戯山僧撼紫檉别有一條投澗水竹筒斜引入茶鐺
  虎丘西寺       劉禹錫
  吳王冠劍作塵埃葬地翻為七玉臺石砌百尋光似鏡井輪千轉響成雷昔年棣蕚聨枝發今日蓮宮並蔕開更有女郎墳在此時時雲雨試僧來
  題靈巗寺       劉禹錫
  十萬人家天塹東管弦臺榭滿東風功歸范蠡五湖上國破西施一笑中香徑自開蘭葉細屧廊猶響月華空樽前有暇但懐古欲飲一杯誰與同
  陪潤州裴如晦學士遊金山迴作
  楊公濟
  世上蓬萊第幾洲長雲漠漠鳥飛愁海山亂㸃當軒出江水中分繞檻流天逺樓臺横北固夜深燈火見揚州迴舡却望金陵月獨倚牙旗坐浪頭
  金山寺        王介甫
  天末海雲横北固煙中莎岸似西興已無舡舫猶聞笛逺有樓臺祇見燈山月入松金破碎江風吹水雪崩騰飄然欲作乗槎計一到扶桑恨未能
  遊虎丘山寺      王元之
  寺墻圍着碧孱顔曽是當年海湧山盡把好峯藏院裡不教幽景落人間劒池草色經冬在石座苔花自古斑珍重晉朝吾祖宅一回來䖏便忘還
  甘露寺        沈存中
  丞相髙齋半草萊舊時風月滿亭臺地從日月生時見天到江山盡䖏回三國是非春夢斷六朝城闕野花開心隨潮水漫漫去流徧煙村半日來
  詩話
  靈隠夜吟
  宋之問遊靈隠夜吟云鷲嶺欝岧嶤龍宮隠寂寥乆不能續有老僧坐禪曰何不道樓觀滄海日門對浙江潮桂子月中落天香雲外飄捫蘿登塔逺刳木引泉遥云云遲明僧不見人以為駱賓王也
  闍梨飯後鍾
  王播少孤貧客揚州木蘭院隨僧齋粥僧厭苦之飯從擊鍾其後播鎮揚州訪舊題詩䖏有曰上堂已了各西東慙愧闍梨飯後鍾後二紀播出鎮是邦向所題已碧紗籠之矣乃續云三十年來塵撲面如今始得碧紗籠小說
  烹食寺犬
  滕元發少居鄉里寺中修業一日烹寺犬食之僧笑曰能作滕先生偷狗賦即不申理其破題云僧惟不净狗也宜偷餅餌引來猶擺續貂之尾索綯牽去難回顧兎之眸又云既欲思於實腹遂乃設於空喉取狗噐也見侯鯖錄
  寺僧蒸豚
  王中令既平蜀饑甚入一村寺主僧醉甚箕踞公欲斬之僧應對不懼公竒之公求蔬食云有肉無蔬餽蒸猪頭甚美公喜問止能飲酒食肉耶為有它技也僧言能詩公令賦蒸豚立成云觜長毛短淺含臕乆向山中食藥苗蒸䖏已將蕉葉裹熟時兼用杏漿澆紅鮮雅稱金盤貯軟熟真堪玉筯挑若把氊根來比並氊根自合喫藤條公大喜與紫衣師號仇池筆記







  古今事文類聚前集卷三十五
<子部,類書類,古今事文類聚>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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