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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傳折諸 (四庫全書本)/左傳折諸卷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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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傳折諸卷二十六 三傳折諸 左傳折諸卷二十七 左傳折諸卷二十八

  欽定四庫全書
  左傳折諸卷二十七 興國縣知縣張尚瑗 撰哀公
  楚子圍蔡報柏舉也
  經書楚子隨侯許男圍蔡史通駁之云許既滅矣君執家亡能重列諸侯舉兵圍國者哉其間行事必當有説經既不書傳又闕載缺略如此尋繹難知杜注云經定六年鄭滅許此復見者蓋楚封之元凱所云乃意擬之説左氏如滅鄫之類必推原其故未有如此之惘惘者先經起例後經終義于此誠無以應知幾矣 按楚平自立即封陳蔡乃見滅于靈者許以畏鄭之故惟楚是依昭王復國而封之誠事所必有孔疏與杜注符合但未經傳文𤼵明耳公羊于陳蔡之復曰不與楚專封許之專封亦嘗以是責楚昭者也
  敗越于夫椒
  注呉郡呉縣西南太湖中有椒山後越敗呉亦于笠澤二國皆舟師故知在太湖中
  
  媿菴録曰呉之初伐越也嵗在牽牛史墨占之以為越得嵗呉伐之必受其咎越人迎擊闔閭殱焉是呉之違天也是以有檇李之敗夫差蓄憤冀于必報人謀定矣越得天未可逞也句踐不納范蠡之諫而先事襲之迄用大敗是越之違人也是以有㑹稽之辱
  越子以甲楯五千保于㑹稽
  紹興志㑹稽山上句踐與呉戰大敗棲其中下為牧魚池其利不租舊經越王城在縣東南一十里十道志云城天門也天門當閉開必致虎嘗觀呉之勝越越雖大敗猶以甲楯五千保險拒之故得不亡此與漢伐宛無異宛之得存者亦以中城不下故也豈徒以納賂請盟而得存哉呉之亡也乃束手請以越之事呉者事越必不得矣
  逃奔有虞
  皇甫謐曰尚書嬪于虞因以虞為氏今河東大陽縣西山有虞城周封仲雍之後為虞國即其地
  虞思于是妻之以二姚
  朱子漫記上虞餘姚二邑皆以舜名而上虞村落又有號百官者俗傳百官牛羊之處或謂四旁多舜事迹疑其子孫所封然不可考矣上虞旁邑嵊縣有戈過二姓即少康所滅羿浞之黨其子孫聚于一邑又近禹葬之地不知何故
  而越大于少康
  不共戴天之讐非納賂所能釋而呉之與越不容並立烏可不為後日之慮員之諫君但當舉大義與大勢爭之方得其正若云出自少康則禹之明徳正宜百世祀之恤其後裔臧文仲歎六蓼之亡曰臯陶庭堅不祀忽諸斯有道之語乃伍員正與之相反蓋兼并是圖駸駸已入戰國惡習人心之厚薄世道之嶮夷可三歎也已
  呉侵陳修舊怨也
  此即檀弓斬祀殺厲陳行人儀使于師之言
  師及齊師衞孔圉鮮虞人伐晉
  止齋曰伐夷儀不書書次五氏伐河内不書書次垂葭公㑹齊衞于牽帥狄師襲晉戰于絳中猶不書也諸夏之無君春秋誠有不忍書也必于是而後書春秋蓋將終焉
  欲與楚者左欲與呉者右
  繩武曰周勃入北軍行令軍中曰為吕氏右襢為劉氏左襢以左右卜衆志古人已先行之
  郢不足以辱社稷
  无咎曰郢之賢且智子臧季札之儔也或曰畏禍夫一臂重于天下易知也利在于目前禍伏于事後難知也孟子曰苟非其人簞食豆羮見于色至蒯聵與輒父子爭國而郢超然立于無過之地郢誠賢且智矣
  且亡人之子輒在
  金仁山曰人皆以郢辭國釀亂為賢者之過余嘗思郢既支庶而外蒯内輒皆必爭之人靈公之欲立郢不命之于朝此郢之所以辭也及公殁夫人立之又辭恐立于夫人之手為其所制而事不可為况正犯蒯聵之所必爭乎此郢之所以為賢也
  夏衞靈公卒
  一統志在平鄉東北二十里紂築沙丘臺衞靈公葬于沙丘宫穿冢得石槨有銘云不憑其子靈公奪我里子韋曰靈公之為靈也久矣
  晉趙鞅納衞太子于戚
  唐𤣥宗幸蜀歸謂左右曰吾為天子五十年未為貴今為天子父乃貴耳五代漢劉崇欲自河東起兵南向聞迎立湘陰公乃止曰吾兒為帝吾又何求蓋未有子為君而父欲奪之者蒯聵輒當日使有善人潁考叔李泌調劑其間或不至傷殘如此其甚由趙鞅志在圖范荀亟欲居蒯聵為竒貨以搆成衞亂佐以陽虎好亂之人凶徳㕘㑹真衞之不幸哉或曰聵欲殺母輒自殺其子梟獍為羣豈可以人理論曰蒯嘗納渾良夫之言召輒為太子則亦非終于仇輒者其死也仍由趙鞅伐之故鞅也者千古未有之窮竒也
  右河而南
  是時河北流過元城界戚在河外頓丘衞縣西戚城
  使太子絻
  疏士喪禮既小斂主人括髪袒衆主人免于房康成云括髪者去笄纚而紒也衆主人免者齊衰將袒以免代冠冠服之尤尊不以袒也又奔喪之禮至于家入門哭盡哀括髪袒自齊衰以下乃免此太子絻者禮不至喪所不括髪故以絻代之爾靈公以四月卒今以六月而太子絻故云絻始𤼵喪之服也逺道不臨喪者不得括髪故始𤼵喪服絻也
  告于門哭而入
  禮記奔喪之禮過國至境哭盡哀而止望其國境哭漢書昭帝崩無嗣徵昌邑王賀典喪車至廣明東都門郎中令龔遂曰禮奔喪望見國都哭此長安東郭門也賀曰吾嗌痛不能哭至城門龔遂復言賀曰城門與郭門等耳賀不聴終于廢黜望國門而哭奔喪之禮節宜然蒯聵偽飾此禮以據戚爭衞耳獨戚之為邑孫林父據以如晉晉執政趙武盡返衞之侵邑而戚獨不歸至是趙鞅復助蒯聵以據邑爭國戚之為衞害豈地形使然哉抑人事耶
  卜戰龜焦
  武王伐紂卜而龜焦唐太宗謀建成卜而龜焦合之蒯聵之戰凡得三焉皆極人倫之變謂以至仁伐至不仁亦後世功成歸頌之辭總不可以順逆論樂丁謀協之語可以一言蔽三事矣
  上大夫受縣下大夫受郡
  周書作雒篇千里百縣縣有四郡縣之廣止十里而四分十里以為郡若後世小村耳下云士田十萬十萬畝之田亦幾于二三里與郡相匹蓋周之畝狹于後世也秦紀惠文王十五年魏納上郡十五縣則縣統于郡矣
  志父無罪
  服子慎謂趙鞅以晉陽叛諸侯之冊皆書之既復更名志父楚公子圍改名曰䖍公子棄疾改名曰居皆以弑君取國之故然觀蒯聵禱辭仍曰使鞅討之並未稱志父志父似是鞅字趙武靈王晚年自稱主父志父之稱或亦其妄自尊大所為乎
  
  正義曰牧誓武王尚自稱名况以人臣誓衆知志父是簡子名也楚公子圍弑君取國改名曰䖍經即書䖍棄疾弑君取國改名曰居經即書居今趙鞅改名志父經書猶云趙鞅者楚子既為國君臣下以所改之名告于鄰國故得書所改之名人臣國家不為之諱仍以趙鞅名告故書鞅也
  桐棺三寸不設屬辟
  喪大記君大棺八寸屬六寸椑四寸上大夫大棺八寸屬六寸下大夫大棺六寸屬四寸士棺六寸孟子古者棺椁無度中古棺七寸椁稱之家語孔子為中都宰制為養生送死之節為四寸之棺五寸之槨墨子制為葬埋之法曰棺三寸足以朽骨衣三領足以朽肉蓋孔子以訓俗禁其厚孟子以送終故從其厚惟墨翟節葬孟子惡之趙鞅之言適符墨子之制欲嚴戰陳無勇之罰而故以此自律然其時正處宋文公桓司馬厚葬之世且為卿大夫設法耳荀子刑餘罪人之喪桐棺三寸趙鞅蓋同此論云
  無入于兆
  日知録冢人凡死于兵者不入兆域注戰敗無勇投諸塋外以罸之趙簡子所謂桐棺三寸無入于兆而檀弓死而不弔者三其一曰畏亦此類也莊子戰而死者其人之葬也不以翣資崔本作翣杴杴音坎謂先入墳墓也若敝無存死而齊侯三襚之與之犀軒與直蓋而親推之三汪錡死而仲尼曰能執干戈以衞社稷可無殤也豈得以此一槩隋文仁夀元年詔曰舍生殉節自古稱難殞身王事禮加二等而世俗之徒不逹大義致命旅戎不入兆域虧孝子之意傷人臣之心興言念此每深愍歎且入廟祭祀並不廢闕何至墳塋獨在其外自今以後戰亡之徒宜入兆域可謂逹古人之意
  登鐵上
  水經河水東逕鐵邱南京相璠曰銕邱名也在戚南河之北岸有聶城戚邑也有子路冢河之西岸有竿城河南有龍淵宫
  敢昭告皇祖文王烈祖康叔
  趙子常曰魯頌皇皇后帝皇祖后稷又言周公皇祖觀蒯聵禱稱皇祖文王烈祖康叔則魯頌之皇祖謂文王明矣當時諸侯祖天子稱始祖所自出之王為皇祖魯有周廟鄭有厲王廟晉盟稱先王先公既僣重祭又及其所自出不惟魯也
  獲其蠭旗
  拾遺記武王東伐紂夜濟河有大蜂狀如丹鳥飛集王舟因以鳥畫其旗翼日而梟紂名其船曰蜂舟鄭人擊趙簡子獲其蠭旗則其類也
  雖克鄭猶有知在
  傅傁必趙氏之腹心董安于之屬也趙鞅奔晉陽之時荀躒與韓魏言于晉君而反之今甫勝范中行而輒忌知氏如此以梁嬰父殺董安于之故趙智芥蒂不可解者四十年而始𤼵為水決晉陽之禍傳末篇桔柣之役特以薪助火耳
  齊衞圍戚
  媿菴録曰晉以君臣稱兵而齊為臣伐君衞以父子爭國而齊助子圍父以是令于諸侯君子以是知齊之不伯而將自亂也
  命周人出御書
  媿菴曰左氏載此數人救火之事如敬叔命出御書景伯命出禮書桓子命藏象魏此亦見魯為儒者之國
  濟濡帷幕鬱攸從之
  注鬱攸火氣也愚菴曰濡帷幕于水中出以濟用從火氣所向為之備二句皆倒字法
  命藏象魏曰舊章不可忘也
  晉太康中武庫灾張華疑有亂命先固守然後救火由是累代異寳孔子屐髙祖斬蛇劒一時盪盡茂先之博識乃出季桓子敬叔景伯諸人之下
  其桓僖乎
  疏諸侯親廟四髙祖之父即當毁親盡而廟不毁宜為天所灾也服䖍云季氏出桓公又為僖公所立故不毁其廟漢建元六年二月遼東髙廟灾四月髙園便殿火董仲舒言春秋之道舉往以明来定公二年两觀灾哀公三年桓公釐宫灾天皆燔其不當立者今髙廟不當居遼東髙園殿不當居陵旁于禮不當立與魯所灾同晉太廟鴟尾灾臧燾謂徐廣曰昔孔子在齊聞魯廟灾而知桓僖今征西京兆四府君宜在毁落而猶列廟饗此其徵乎
  
  媿菴録曰桓僖祧久矣而不祧三家之意也三家尊桓而徳僖宜毁不毁天灾之非譴桓僖也譴三家也
  劉氏范氏世為婚姻
  范匄自以為劉累帝堯之後劉范乃通婚耶蓋此劉乃周之宗室姬姓故也然漢氏之託而宗者止求帝王之苗裔此劉既周後周亦火徳滅秦而再興名正理順两漢之爭立博士者曷不舉此為言而屑屑增潤傳文為也
  周人殺萇𢎞
  孫林父叛衞而晉翼之華登叛宋而楚助之宋衞莫敢誰何也欒盈叛晉而靈王縱之范匄亦未嘗有所芥至敬王一與范吉射則趙鞅以為討矣吾尤惡夫女叔寛預為萇叔違天之語夫董安于得罪荀躒而死祀于趙氏之廟以嘉其忠萇𢎞忤于逆鞅其碧血至不得與陪臣齒而士論反從而易之何異夫令狐潮謂張巡許逺不知天道也耶 萇叔之違天子師之殉漢而厓山之沉宋也
  
  莊子外物篇萇𢎞死于蜀藏其血三年而化為碧韓非子叔向䜛萇𢎞詐為𢎞書謂叔向曰子為我謂晉君所與君期者時可矣亟以兵来因佯遺其書周君之廷周以萇𢎞為賣周也殺之淮南子曰萇𢎞周室之執數者也天地之氣日月之行風雨之變厯律之數無所不通然而不能自知車裂而死
  南孺子之子男也則以告而立之
  金主璟無子以宗室衞王永濟嗣位遺詔内人有娠者二人生男則立為儲貳僕散端承永濟意奏章宗承御賈氏當以十一月免乳今已逾期范氏産期合在正月醫稱胎形已失願削髪為尼金主乃以范氏損其遺腹告中外而殺承御賈氏以端為右丞相
  正常載以如朝
  媿菴録曰正常不能立之又不能以死力爭其告也適以死之負之乎託孤矣
  將通于少習以聽命
  杜注少習商縣武關也將大開東道以伐晉郡縣志武關在商州商雒縣東九十里即少習也秦昭王遺懐王書願㑹武關詐令一將軍伏兵武關至則執之以歸漢元年八月沛公攻武關入秦七國反周亞夫擊之趙涉説曰從此右走藍田出武關扺洛陽不過差一二日直入武庫擊鳴鼓人謂將軍從天而下王氏曰臨晉以限東諸侯武關以限南諸侯函關以限河北沛公南出轘轅略南陽然後引兵而西則其破武關入秦皆南境也
  晉國未寧安能惡于楚
  楚謀北方則曰安能惡于楚厥後越圍呉則曰非晉之所能及置鄰國之存亡强弱于膜外而惟私家勝負之圖春秋夷為戰國趙鞅父子實為禍首康侯曰晉主夏盟為日久矣不競至此春秋所惡惡趙氏也
  以畀楚師于三户
  水經注漳水又東逕三户峽為三户津張晏曰三户地名在梁期西南孟康曰在鄴西四十里又東汙水注之東南流逕鄴城北項羽與蒲將軍英布自三户破章邯于是水汙水東注于漳水漳水又東逕武城南世謂之梁期城司馬彪郡國志鄴縣有武城武城即期城矣
  荀寅士吉射奔齊
  韓非子寅出亡過其縣邑從者曰此嗇夫公之故人也公奚不休舍且待後車文子曰我嘗好音此人遺我鳴琴我好佩此人遺我玉環是振我過以求容于我者我恐亦以我求容于人也乃去之果收文子後車二乗而獻之趙氏矣
  范氏之臣王生謂張栁朔
  吕氏春秋范吉射染于王生余寅曰王生忠于所事何謂染
  夫非而讐乎
  媿菴録曰王生以仇而薦栁朔朔以死范氏而報王生倜儻之風千載可仰後世門尸報復悞社稷蒼生而賢人君子俾與草木同盡可悲矣
  遂圍中牟
  孔子世家孔子去衞佛肸為中牟宰趙簡子攻范中行伐中牟佛肸使人召孔子蓋肸本晉邑宰而助范中行者魯亦援范中行佛肸所以来召也公山不狃畔季氏則以張公室佛肸畔趙氏亦以絶異日之分晉孔子皆欲往其召不勝世道之悲焉
  
  説苑佛肸以中牟畔置鼎于庭不與己者烹之田英褰裳赴鼎乃舍之
  諸子鬻姒之子荼嬖
  晏子春秋景公欲廢公子陽生而立荼晏子曰以賤匹貴國之害也置大立少亂之本也陽生長國人愛之君其勿易臣恐後人有因君之過以資其邪廢少而立長以成其利者不聽景公没田氏殺荼立陽生陽生死立簡公殺簡公取齊國
  君之齒長矣
  張元徳曰景公在位五十八年矣孔子告以君臣父子晏子告以令共慈孝公亦悦之而卒不能正家治國身死之後曾未十年陳氏遂移其社稷范祖禹所云治愈久而政愈敝年彌進而徳彌退豈不為享國長久而不為逺慮者之戒歟
  亦姑謀樂何憂于無君
  羣心皆屬太子將置朕何地此為君之言也君老勿事太子此為臣之言也權也者操之則慄舍之則悲勸建儲于攬權之主欲其相入難矣
  使國惠子髙昭子立荼寘羣公子于莱
  張西銘曰景公之時政繇陳氏公在位日久陳氏得民日深即使公早建太子猶能間羣公子為難况陽生次長荼少母賤授以社稷能無變乎國夏髙張受命立荼陳乞攻之遂同出奔譬之于晉荼奚齊卓子也陽生夷吾重耳也陳乞鮑牧里克㔻鄭也而國髙不食其言且不如荀息則為荼者益殆矣
  彼皆偃蹇
  繩武曰杜注偃蹇驕傲梁鴻傳妻跪牀下請曰竊聞夫子髙義簡斥數婦妾亦偃蹇數夫矣又唐蘇良嗣遇僧懐義于朝堂懐義偃蹇不為禮偃蹇字出此
  卒于城父
  水經注沮水南逕楚昭王墓王仲宣登樓賦西接昭邱因昭王卒葬其地遂以為名也盛𢎞之荆州記當陽東南七十里有昭王墓昌黎詩猶有國人懐舊徳半杯麥飯祭昭王
  子期謀潛師閉塗逆越女之子章立而後還
  馮時可曰楚昭時救陳在城父三軍從焉鄀都一空國耳越女之子章傫然一賤者也冢嗣未定羣公子旁聣章保不為魯之公子班齊之孺子荼耶是故譲子西譲子期又譲子閭者凡以安章也楚子知子閭之賢足以安章也故譲之獨數不然均庶兄也何至于子閭而五譲歟子閭許而後可定立章之謀矣潛師閉塗立子章于軍中而敵人不知楚國安堵其辭也非矯也其許也非貪也昭王之明過于宋宣而子閭之順過于宋穆逺矣
  逆越女之子章
  列女傳楚昭王之姬越句踐之女也昭王讌遊越姬從謂姬曰樂乎願與子生死若此後王病有赤雲夾日如飛鳥問太史對曰是害王身姬曰妾願先驅狐狸于地下昔日口雖不言心許之矣後漢鄧太后傳引之曰越姬心誓必死之分
  若禜之可移于令尹司馬
  漢成帝以熒惑守心欲移其禍于大臣冊賜丞相翟方進死未幾帝崩温公論之謂與宋景公相反按景公非賢君世家載之恐其不實蓋傳文未嘗有此且景公無子以得與啓爭立而國遂亂不若以身當熒惑之灾早定儲嗣而國與民交受其福也楚昭王知大道得子西子期二賢臣子章越在逺道而元良以定較之景公賢否相懸意景公之三言而妖星退舍或因楚子而譌未可知
  昭王有疾卜曰河為祟
  韓詩外傳作楚莊王
  祭不越望
  晉祀夏郊秦作鄜畤位在藩臣而臚于郊祀君子懼焉故昭王祭不越望為知大道
  
  媿菴録曰此足以證諸侯不當三望之事
  江漢沮漳楚之望也
  山海經荆山漳水出焉而東南注于睢漢書地理志漢山房陵東山沮水所出至江王粲登樓賦挾清潭之通浦兮倚曲沮之長洲注引此
  楚昭王知大道矣
  楚昭失國而復而能以賢終後世惟明之英宗似之衞出公再失國唐徳宗之一幸奉天再幸梁州也唐昭宗之徳王裕為劉季述所立宋髙宗之皇子旉亦為苗傅劉正彦所奉而二帝復辟皆千古不恒有之變衞蒯聵逐子輒代之父繼子後春秋時亦先有此公羊子曰春秋何以始乎隱終乎哀曰備矣閱萬世之時變于春秋可以得其大凡焉
  君異于器不可以二
  唐吉頊問武后曰合水土為泥有爭乎曰無之又曰分半為佛半為天尊有爭乎曰有爭矣與此同指
  僖子不對而泣
  杜氏曰楚比刼立陳乞流涕子家憚老皆疑于免罪故春秋明而書之以為弑主按髙貴鄉公死司馬昭亦自投于地逆賊之欺世多同
  國君道長而大夫不出門
  此雖彊大凌轢之詞然切中時弊總見季氏專國無君行居倒置鄭游吉答晉士彌牟之詰曰從其豐則寡君幼弱是以不共從其省則吉在此矣此為正理七穆多良而三桓多逆于此判别
  太伯端委以治周禮仲雍嗣之斷髪文身臝以為飾
  文選左思呉都賦有呉開國造自太伯宣于延陵蓋端委之所彰髙節之所興吕延濟以為太伯延陵端其志操委棄其位以存讓體以興髙節不遵杜注者太伯初往未為彼君故服其本服自治周禮及仲雍民歸既多既為彼君宜從彼俗曲禮云君子行禮不求變俗是也漢書地理志越人文身斷髪以辟蛟龍之害應劭曰
  常在水中故斷其髪文其身以象龍子故不見傷害
  
  觀此則斷髪文身者仲雍也太伯固端委以治周禮而史記世家謂太伯文身斷髪示不可用誤矣潁濱史論亦從傳而駁史記 其琰曰論語論泰伯則為至徳仲雍則云廢中權亦見斷髪文身是仲雍事
  
  朱子曰逃父非正事須如此必用權然後得中雖變而不失其正左傳謂泰伯未嘗斷髪文身正使斷髪文身亦何害
  執玉帛者萬國
  塗山執玉帛者萬國孔疏証之尚書州十有二師之註所謂州千二百國八州九千六百國其餘四百國在圻内者也漢賈山至言周蓋千八百國則祖王制九州千七百七十三國之文戰國䇿顔斶又有湯時諸侯三千之説帝王世紀曰諸侯相兼逮湯受命能存者三千餘國晉書地理志融㑹數家之説而統之云昔黄帝旁行天下方制萬里得百里之國萬區周易曰首出庶物萬國咸寧帝堯協和萬邦夏后氏東漸于海西被流沙南浮于江而朔南暨聲教窮豎亥所步莫不率俾㑹羣臣于塗山執玉帛者萬國九州之内作為五服至于五千自孔甲之後以至于桀諸侯相兼其能存者三千餘國方諸塗山十損其七矣成湯敗桀于焦還鼎于亳制爵禄公侯伯子男武王監于二代列爵惟五分土惟三封同姓五十餘國周公康叔建于魯衞各數百里太公封于齊表東海凡一千八百國布列于五千里内而太昊黄帝之後唐虞侯伯猶存其衰也諸侯强吞弱衆暴寡春秋之初尚有千二百國而見于經傳者百有七十國焉百三十九知其所居三十一國盡亡其處蠻夷戎狄不在其間東坡列國圖則稱一百二十四國蓋晉書所引以夏商時斟尋過戈豕韋之屬並列其間蘇乃就現存者論耳税與權為春秋指掌圖得國一百有七其數又不及
  
  王介甫曰此左氏之妄也禹之㑹塗山不過見東方諸侯耳豈使四海之内㑹于一山之下哉書曰萬國總四海之内大略而言且九州之地今皆可見若皆以為國則山川沮洳不可以居獨立一君孰為之民乎
  
  漢公孫卿語武帝云黄帝萬諸侯而神靈之封君七千按王制所紀九州七千七百七十有三國多寡殊不侔以理推之一君㑹朝所將吏卒姑以百人計之則萬國之衆當為百萬塗山之下將安歸宿乎其為躛言無可疑者
  囚諸負瑕
  泗水經又西過瑕邱應劭曰瑕邱在縣西南衞公叔文子升于瑕邱蘧伯玉從此其地也鄭康成皇甫謐並言衞地曾子弔于負夏酈氏两引之
  宋公伐曹
  陳止齋曰檜亡東周之始曹亡春秋之終孔子刪詩繫曹檜于國風之後檜之卒篇曰思周道也傷天下之無王也曹之卒萹曰思治也傷天下之無伯也
  曹人詬之
  沈攸之起兵荆州謀順流下建業過郢州將徑過栁世隆遣人登城樓肆言穢罵攸之怒改計攻城弗克竟至于敗唐太宗親征髙麗攻安市城弗能下班師城主于城上拜辭後李世勣終滅平壤主客勝負亦本乎國勢之强弱耳曹宋非敵雖不詬亦終為所并公孫疆以霸説曹君有宋王偃之病其詬宋師也亦輕敵弛備之一騐歟
  故道險從武城
  顧亭林曰史記仲尼弟子傳曾參南武城人澹臺滅明武城人同一武城而曾子獨加南字南武城在今費縣西南八十里石門山下正義曰地理志定㐮有武城清河有武城故此云南武城春秋㐮公十九年城武城左氏注云泰山南武城縣然漢書泰山郡無南武城而有南城縣屬東海郡後漢書作南城屬泰山郡至晉始為南武城此後人之所以疑也宋程泰之澹臺祠友教堂記曰武城有四左馮翊泰山清河定㐮皆以名縣而清河特曰東武城者以其與定㐮皆𨽻趙且定㐮在西故也若子游之所宰其實魯邑而東武城者魯之北也故漢儒又加南以别之
  王犯嘗為之宰澹臺子羽之父好焉
  注王犯呉大夫奔魯為武城宰按子游亦呉人宰于武城蓋與王犯先後至者也子羽重于子游子羽之父先親于王犯父子皆以交游顯名子羽遂渡江適呉今呉郡有澹臺湖豫章亦有澹臺門為子羽經游故蹟孔門弟子之游道所從来矣
  遂次于泗上
  博物志泗水出陪尾石穴吐水五泉俱導泉穴各徑尺餘水源南側有一廟栝柏成林謂之原泉祠王隱道地記言孔子葬于魯城泗水上今泗水南有夫子冢
  微虎欲宵攻王舍私屬徒七百人
  江表傳曹公出濡須步騎四十萬孫權使甘寧為前都督寧選手下健兒百餘人徑詣曹營拔鹿角踰壘入斬得數十級北軍驚駭鼓譟舉火寧已還營作鼓吹宋史夏人數十萬圍蘭州已據两關李浩閉城拒守鈐轄王文郁夜集死士七百人縋城而下持短兵突之賊衆驚潰時以方尉遲敬徳
  景伯負載造于莱門
  媿菴録曰細玩血脉似應景伯為質弗從其説景伯避嫌故急負載盟書而出諸大夫慚于景伯故請釋之姑曹句是注明釋之之故因呉子一夕三遷遂求王子交質以當景伯呉子不欲遂两止也
  呉城䢴溝通江淮
  杜注于䢴江築城穿溝東北通射陽湖西北至末口入淮通糧道國語闕為深溝于商魯之間北屬之沂西屬之濟蓋今運河所由始也及考博物志徐偃王欲舟行上國乃通溝陳蔡之間則淮蔡間土功更有先于夫差者
  
  淮水經注呉將伐齊北霸中國自廣陵東南築䢴城城下掘深溝謂之韓江亦曰䢴溟溝自江東北通射陽湖地里志所謂築水也築水朱謀㙔謂宜為渠水北至末口淮自永和中江都水斷其水上承淮陽引江入埭六十里至廣陵城楚漢之間為東陽郡髙祖六年為荆國十一年為呉城即呉王濞所築也景帝四年更名江都武帝元狩三年更名曰廣陵
  
  東坡指掌圖晉王濬伐呉杜預與之書曰自江入淮逾于泗汴泝河而上振旅還都則由汴可以入泗呉王夫差開溝通水與晉㑹于黄池則自江可以至淮
  
  玉海曰呉城䢴溝通江淮于䢴江築城穿溝東北通射陽湖西北至末口入淮通糧道也按史記平準書漕轉山東粟以給中都官嵗不過數十萬石山東者呉楚出粟之地漕法起于西漢春秋諸侯各君其國各食其租賦無東南轉漕西北之事而以舫載糧則自秦繆汎舟之役始之溝通江淮呉夫差始之故厚齋論漕運而以秦呉二事引端
  
  筆麈曰呉王夫差溝通江淮以窺中國後人以淮水低溝水髙故立堰以防之舟行度其堰入淮謂之北神堰在楚州城北五里即今土壩之所始也周世宗南征以舟師自淮入江阻于此堰乃鑿楚州西北老鸛河水以通其道而淮水之舟皆逹于江矣江淮之通古蓋有之溝水不知所在當是髙寳河耳
  遇水適火
  服子慎曰兆南行適火卜法横者為土立者為木邪向經者為金背經者為火因兆而細曲者為水
  呉子三日哭于軍門之外
  楚城莊于許男鄭伯則禮之宋㐮楚靈于鄫子蔡侯則戕之夫差此舉猶有不伐喪之義宜其許句踐之成也跡其行事多慕虚名而不顧實禍以迄于亡後之成敗論人者概以勃虐加之微公榖二傳為之平反卑猶之死不能瞑目矣
  毁髙唐之郭
  齊威王使盼子守髙唐趙人不敢漁于河仲連謂田巴曰今楚軍南陽趙伐髙唐皆此地也蓋指齊東鄙之髙唐
  呉延州来季子救陳
  劉原父曰延州来季子推驗其年近百嵗矣似異時事傳附著其説耳 皇覽曰延陵季子冢在毗陵縣暨陽鄉至今吏民皆祀之
  
  王弇州曰余每讀宋人語謂季札之守近伯夷未嘗不為之失笑也季札而似伯夷誰不知者季札蓋智人也得老氏之精而用之夫以諸樊之為長焉而譲餘祭夷昧之為仲為叔焉而譲即中人亦勉能之夷昧没而猶譲則非中人所能也彼見夫呉之俗狠戾而好戰日尋楚之干戈而僚以貪愎躁勇之性光以狡悍忍詬之資左右焉蓋未嘗一日忘乎王位也札欲以禮息鬭而不能以義割恩而不忍其身之不恤而何有于國故熟計而舍之非得已也彼二人者感札之予位而不忮安札之無欲而不疑以其屬尊而不之逼而札始得為札矣彼呉之亟亂而亟定數衂而數勝若無札焉至百嵗而猶能將師以救陳尚猶以老氏之道待楚雖以夫差之好勝而弗之責也夫差之將亡呉天下之人皆知之札聽樂而辨六國之興衰獨不知呉之將亡而黙無心救乎彼不欲以其身殉鴟夷也伯夷則不然其為夫差之叔父也必為比干吾故曰札智人也得老氏之精而用之者也

  左傳折諸卷二十七
<經部,春秋類,三傳折諸__左傳折諸>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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