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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軒集 (四庫全書本)/卷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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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欽定四庫全書
  艾軒集卷二      宋 林光朝 撰奏狀劄子
  丁亥登對劄子
  臣聞六籍之言可通於萬世百王之事如出於一轍今載之六籍散之傳記是皆百王之跡故號為儒生者竊窺其大畧而可以獻之旒扆之前也陛下以天縱之聖而有此日新之徳羣臣望下風者常若不及況田野空乏之人未嘗歴他事而欲守區區紙上之語是宜陛下之所厭聞也然臣之所知者不過紙上語耳臣所謂百王之事如出一轍者蓋謂唐虞三代之事何其緩而不迫也舜不窮其民譬之善馭者不窮其馬馬之力常若有餘即馳騁先後唯吾意之所存耳舜嘗以命禹曰汝惟不矜天下莫與汝爭能汝惟不伐天下莫與汝爭功禹之治水至於十有三年之乆夫排淮決泗此豈一手一足之所能哉湯以七十里而有天下其徳為甚大而其檢身也常若不及文王之化行乎江漢之域而且謂其望道而未之見也數聖人之行事雖若不同而其所為同者一歸於寛通簡易之道耳國家維持天下之具跨漢越唐其視百王如一日肆陛下臨御以來求治為甚切景徳嘉祐二百年忠厚之俗此不待更張而天下自定也然而凡欲進説者往往引漢宣帝以為喻宣帝謂漢家自有制度本以霸王之道雜用之此宣帝之所由失唐虞三代之天下是合天下之耳以為聽合天下之目以為視合天下之耳目以為視聽而直道行焉宣帝以吾之耳目可以盡天下之視聽監別為太精隄防為太甚號令為太煩刑辟為太峻臣雖愚瞽實不欲舉此數端於聖明之代也臣願陛下開張道徳之化崇尚寛簡之風使天下之人一歸於景徳嘉祐忠厚之俗逺近流聞知上所好則百王之轍跡為不逺也取進止
  繳奏沈瀛除知梧州詞頭
  三月二十一日三省同奉聖旨沈瀛差知梧州替張積躬臣竊見沈瀛昨為樞宻院編修官懦而無立惟知干進為王質所揺動王質唱之沈瀛從而和之此亦公論之所不容前日沈瀛無故復來見者切齒謂如此等人幸而得祠祿閉門自訟豈應更求進今若與之州郡何以示勸懲沈瀛得郡則王質之輕儇狡險且將攀縁而至矣臣恐公論自此不立為害甚大欲乞睿斷將沈瀛差知梧州指揮特賜寢罷以為浮躁不知恥者之戒所有録黃臣未敢書行
  繳奏謝廓然賜出身除殿中侍御史詞頭
  臣昨䝉陛下記録孤逺召臣於嶺外遭遇臨雍夤縁從槖臣之僥冒亦已太過當此晚節非有好名干進之疑事或可言雖死何憾臣竊聞王安石欲以李定為監察御史裏行宋敏求知制誥不敢具草今月二十六日送到録黃一道謝廓然可賜出身除殿中侍御史此在公論有所未安臣職當書行若畏禍忍恥不得已書之他日陛下必然有所悔則臣為欺君者臣之殘年尚在人數中豈應負此名此臣所以不避誅斥而畧陳大槩臣備數詞掖凡再行謝廓然詞未嘗不備述上意以謝廓然為能吏陛下賜以太常之第命以御史之官是科目太汎名器太輕非所以開張正途誘來讜論也前日嘗欲以李太正為六察官未幾復寢豈謂科目出於至公不以輕予人也謝廓然之所長者可以治財賦理獄訟至於耳目之司紀綱之地則有所不可六部寺監所係者一職惟御史府所係者國體天下以為可畏者諫官御史也非御史可畏畏公議也安得如范純仁呂大防者除書之下公議自定茍或人人皆可為御史則公議不立公議不立則天下亦何所畏哉是國體輕重在於此不可不早定也中書號令所自出令出惟行弗惟反今此一件臣若書行不知中書所當繳者為何事然天子擇言事之官而臣以本職有所可否則為犯雷霆之威無復生全臣已闔門待罪所有録黃臣未敢書行
  己丑擬上殿劄子
  臣聞天子耕籍田而親為是表耜三推之事而天下不以為怪以民食為甚重雖天子之貴亦欲知夫稼穡所從來也至於大蒐大閲教之以擊刺先後之法豈不以人命為至重然其他則百官有司之事非天子所當身嘗足歴也天乃錫王勇智表正萬邦湯有是勇智而其用之也為甚大文王一怒而安天下之民武王亦一怒而安天下之民文王武王赫然一怒而其用也為甚大有天下者當求其逺者大者則無過舉之患文帝在漢汲汲然以養民為意其通和戎狄未嘗不欲守高皇之約然謂其無寢食之頃不在李牧則文帝所以自處者固巳卓然矣史臣謂其遂躬戎服御鞍馬此亦不得已而後起耳文帝從事於鞍馬之末在當時巳誇張其事謂文帝從何遽有是舉也文帝之於鞍馬惟見之於一時不聞帝之用武欲習其事弋綈革舄罷露臺百金之費皆一二書之是文帝之御鞍馬適所當然者耳側聞太祖皇帝有獻手撾者太祖謂無以異於常撾而獻之何也曰陛下試引其端蓋有韜刃在其中可以為緩急之用太祖擲之於地曰我何用此為當彼時此物果足恃乎太祖之於天下可謂得其逺者大者此逺近震疊而莫測其所以然也臣竊聽陛下有意於用武者於馳騁之數弓矢之技且至親歴而習知之豈欲以是鼓舞羣動而使人知陛下意之所嚮何但文帝御鞍馬於一日之間也臣妄意以為帝王之道埀之六籍所謂御戎之要陛下蓋亦熟究之矣項羽謂劍一人敵不足學學萬人敵抜山扛鼎之人且不肯為一夫之敵陛下以寛仁之度道徳之威而每每以是説為不可已此亦臣求其説而未喻也開元之初講武於驪山軍容之盛近代所未見陛下試思開元之時禮明樂備邊隙不開豈緣一講武而可以至此乎草澤之臣一日言天下事當有次第豈容輒及此然而得一見天子亦人臣希濶之事此而不言過此即無時矣謹昧死上陳惟陛下赦其狂愚而取其惓惓之意焉取進止
  表狀
  禮部代宰臣巳下謝冬衣表
  十年漢陛此為觀禮之時七月豳風蓋取授衣之候服焉而拜懼若弗勝中謝恭惟皇帝陛下懋集徳共允懐儉寳弗替文王之卑服敢安舜帝之袗衣其視羣公乃如一體謂昨者已陳於土鼓而有司宜及於功裘在成周盛時惟止於諸大夫而上若建隆定製且逮乎百執事之間有雨露之沾濡何草木之區別臣等敢不究蠶繅之所本識機杼之由來盡乃自公敢廢素絲之守憂其不稱庶逃赤芾之嫌
  徳壽宮賀雪表
  熈然比屋盡出堯仁瞻彼同雲更符周雅固亦欣欣而有慶曽何蕩蕩以能名中賀恭惟光堯壽聖憲天體道太上皇帝陛下敘在九疇功成三紀有重華而協於帝宜大徳而得其名嘗事親於法宮之中物無疵癘乃問道於空同之上民自吉康然嵗有上熟下熟之不齊而地以近郊遠郊之相去雰霏所集鼓舞則同是為貞觀之風常若放勲之日臣等敢不鋪張景象模寫太初將卜豐年於民情而可見莫裨元化在帝力以何知
  謝雪宴表
  驗豐年於積雪預述休祥拜廣燕於中臺備陳禮樂奚取爕調之效莫知慈惠之酬中謝恭惟皇帝陛下禮必從宜事惟飾喜於鼓瑟吹笙之日乃輕徭薄賦之年有穆舜鄰聿頒鎬飲矚斯疆而翼翼於彼同雲從爾醉之厭厭莫如湛露第知侈上之賜其敢貪天之功臣等敢不斟酌舊章導迎和氣有梁苑逡巡之作何補盛時得周人霢霂之謡乃勝禮飲
  皇太子尹京謝賜歴日表
  國章布始事莫重於人時嵗琯求中法蓋先於天邑仰承頒朔且喜同文中謝恭惟皇帝陛下行夏之時循堯之道驗有年於長歴歸閏月於孟陬獨乘四氣之端上接百王之緒裁為時令在太初三統之間施及侯封自京兆萬年而下顧茲考定孰不順成臣日至寢門時稽象魏問安視膳亦惟子職之修東作西成尚或男邦之唱
  廣西憲到任謝表
  臣某言昨准誥命除臣直顯謨閣權發遣廣南西路提㸃刑獄公事填周自強召赴行在闕臣巳於本月二十五日到任交割職事訖者膠庠貳職莫裨長育之方嶺海一封敢負平反之寄駐風煙於漢節見父老於秦城誤竊寵榮倍増震懼中謝伏念臣起家單遠為學濶疎有十上舉子之勞而兩從公車之召摧頹晚節塵汙華途由承眀著作之庭掌胄子詩書之教増員史館固非敘事之長進讀儲闈莫盡承華之要蓋謂技窮而欲去乃復用過其所能延閣増華外臺改觀屬陛辭於咫尺有天語之丁寧以是憂深莫知才短此蓋伏遇皇帝陛下威惟禁暴徳本好生其在惻怛之懷不逺要荒之服況交阯日南之遺壤乃桂林象郡之故封楚越同聲蠻猺雜處恐或驚擾而生事是以選擇而使臣臣敢不顧念鮮民助成中典每視䑕牙雀角之細嘗在蜂窠蟻穴之間處此西偏是為伏波之故道明於南國有如召伯之甘棠唯尚論於古人庶少酬於今日
  西易廣東憲到任謝表
  臣某言近准誥命除臣依前直顯謨閣權發遣廣東路提㸃刑獄公事填鄭丙闕臣巳於三月初三日到任交割職事訖者銜命觀風當郡縣因循之後䝉恩易地屬詔條宣布之初祗荷曲成苐令交戰中謝伏念臣受才最短賦分甚竒壯而欲行則陸沉於場屋老之將至乃塵汙於班行進叨冠帶圜橋之榮退冒禮樂皇華之寵畀之延閣付以祥刑甫乗傳而一行旋感恩而兩易鄰方告糴人未食新田野無所蓋藏盜賊為之出沒謂天之覆下何遠近之或殊而臣之事君惟東西之所命尚虞虛薄曷副使令茲蓋伏遇皇帝陛下徳本好生治斯從欲網疎舊俗要從寛大之文器使羣才用廣哀矜之意臣敢不自竭駑鈍仰體丁寧民物凋罷得以聞於九重之上朝廷欽恤庶幾行乎百粵之間
  辭免中書舍人表狀
  臣伏准省劄備奉今月十九日聖㫖除臣試中書舍人日下供職者竊以朝廷莫重於論思獻納之臣典章莫難於潤色討論之事動闗治具精柬時髦必求體要之全乃備贊書之選伏念臣初縁孤學乆汙華途叨貳儒宮每愧陽城直諒之性忝游儲禁莫陪綺季髙邈之風得為乗傳而行敢望予環之召悉由獨斷奚藉先容屬際大昕之朝偶先羣老之席命析九經之意義榮増三品之服章欲窮木舌駕説而茫然曽謂玉音褒踰而及此寵頒綸旨冒處禁垣載懐非據之慚益動既衰之戒文章蓋主乎氣而臣涉桑榆之景則正氣巳索訓辭欲近乎雅而臣抱山林之學則大雅或虧仰祈容照之私亟使含萌之達收還成渙改畀異能庶無速於煩言獲少安於愚分所有恩命臣未敢祗受















  艾軒集卷二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屬於公有領域,因為作者逝世已經超過100年,並且於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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