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惟錄 (四部叢刊本)/志卷二十
| 罪惟錄 志卷二十 明 查繼佐 撰 吳興劉氏嘉業堂藏手稿本
|
罪惟録志
之二干
兵志搃論
明自分縉紳介冑為両途失洪武中不設武學之意而兵
以漸非所急而弱又督制等官以文綜武非其所習而益
弱國𥘉令功臣就大學是勸武習文亦即勸文不易武至
意是後感武事之衰另祀武成王而武學特建意與文埒
然文之𫝑處無事時自尊武學如無有也按金陵𥘉定時
詔議軍禮雖不淂其詳而會試中式十日後並較𮪍射此
法可
行也倘在外都司衛𠩄正官俱任文職責知兵而
佐貮仍以武職文武互相遷轉使人不知為尚武而韜鈐
自𥙿若夫要害䖏猝然以禿管謀之右推轂閫外之謂何
況乎事最精而自疏之也明未兵噐莫竒扵火砲然兵之
弱反因之恃此則十歩之內無兵也況復遺此焚身者與
敵適自救其圉㢤世戍
長生軍降死罪一等乃欲恃召
募以俻長生之數無罪而䖏以罪之極重非所以用其生
矣是故練土著為治兵上著㽞一土著�減一賊而又可
以制一賊制賊而家無賊里無賊邑無賊是立土著而可
多民民吾民豈有賊哉豈有賊民者哉歴朝間有邊畧徃
徃岀於文墨卒以黨故牽制責備輙一旦棄之嗟乎文中
求一能文尚難武中求一能武豈不難之又難抑文中淂
一能武頋百計尼之必見其不能而後快吾不知其觧矣
卒也文不能制武而武又不能武文之從容引義比於蹈
刃亦何禆㢤
兵志
明練兵法五人為伍四執戈一執幟前卻四死一不淂生
積五為二十五又積五為一百五十五倍之為二百五十
名一營半岀竒㳺擊半居中為正兵又積五為一千二百
五十倍之為二千五百名一師搃之中一人執幟如前法
將令及營營及隊隊及伍㨗呼吸〈此係 靖��近占昔歴朝不必盡如法〉
京營
太祖𥘉用兵立各翼元帥府及各樞宻院無㝎額後改樞
宻為大都督府統內外靖軍吳元年行殺六帥法盡改親
軍指揮使分十六衛衛領五千人餘丁六百為指揮使衛
分五𠩄𠩄千人餘丁一百二十為千戶其百人餘丁十一
為百戶每百戶搃旗二人小旗十人統以大都
府登極
之後㝎京畿四十八衛後以遼東軍士馬名廣言漸𭣣藩
衛於是除邊潘不盡給文皇北狩分歩 為五軍曰中軍
曰左掖右掖曰左哨右哨後又建立大營�師歸仍五軍
之舊已而建都北京增七十二衛之制己又置三千營營
凡五司司大駕龍旂寳纛諸事隊皆𮪍己又淂神鎗火箭
之法置神機營營有中軍左右掖哨如五軍隊皆步各督
以公矦伯二曰提督而諸分理官曰坐營曰坐司合前五
府是為三大營也是處又有十二圑子手功軍舎人殫忠
效義之屬悉附五軍營而都督府亦自列前後中
右五
軍治常行簿書而巳非特命不與營務其在南京者亦增
置神機營大率京師約宿軍三十餘萬畿內二十萬盡邊
兵不逾此而括各藩之兵不能當也洪熈中以內外守備
官及𠫵賛尚書理兵政是後又特勅武臣一員統領而守
𠫵賛同閲事宣徳四年御製兵部都督府官箴頒示正
統中令行在錦衣等衛守陵守衛但存其半其上直旗較
𨽻錦衣督操餘悉歸三大營十三年討賊鄧茂七始命內
臣曺吉祥王瑾監督神機火噐名曰監鎗編脩徐珵請如
太宗時燒荒之法𡻕三路岀哨使狎見邉情臨敵不懾土
木之變營政耗敝于謙柄兵請置圑營其法五十人為一
隊隊有長両隊百人有領隊官積二十隊千人有把搃官
積五千人有都把搃官合選三大營兵凡十五萬分十營
營置㘴營都督一員都指揮三員把搃都指揮十五員指
揮三十員受隊官每隊二員即於三營提督中推二人充
搃兵其餘兵稱老營衛京師英宗𣸪辟仍三營舊制閱營
軍二十三萬有竒㝎為頭撥次撥而時訓練焉憲宗即位
復立圑營分為十二曰奮武耀武練武顯武敢勇果勇效
勇皷勇立威仲威楊威振威每營率萬人中各分五軍三
千神機領馬隊火器之屬而命矦十二人於營團操各以
都指揮佐之以內臣監之提督之而餘軍仍歸老營成化
末既分十二營復以文武大臣各一人共督時閲列上一
等官軍十四萬三千有竒尋又益以山東河南江西精卒
春秋番上團操共二十五萬人後復立殫忠效義二營
練習京衞舎人餘丁𪪺治𥘉軍伍缺率𫝑家役占間放班
𭣣值錢上特㽞意勅畿輔卒歸𠩄在圑操馬京帥掖於是
十二營外畿郡山東河南江北兵各番上而禁旅強末年
主事李夢陽極言隱佔虗耗之害不冝以內官主之正徳
四年寘鐇反命內官張永總諸軍兊調四鎮突騎數萬人
�操大內號四家軍九年選圑營及勇士四衛諸軍於西
〈官〉𠫊操練乆之改為威武營上自為大將軍將之世廟時
言官請毋用勲臣主五府三營事以其𥰒恩干紀而無𠩄
畏也不聼嗣楊一清條上兵事謂比縁
警𤼵二萬兵以
行業已通各營挑選欲再淂一二萬湏後則團營無異老
家無能復其數矣按𡻕餼九十 萬餘石而課兵不及二
三萬人其統兵官俱臨期選調將不知兵兵不知將毎一
岀師𨗇延𡻕月苟以趣裝為觧甚者將至�而士卒㽞都
市嬉是飬兵不堪用而百姓膏脂徒填溪𡐍也其後又有
西郊九廟及諸宮殿工役役軍之外簡𭣣月𢊬僱後是兵
而為工矣未㡬報急𫿞嵩用事圑營現兵少僅選三萬
𮪍聼征號東西二官𠫊而𠩄餘者非老弱則悉𨽻元帥中
貴𥝠人矣後鹵大入營軍死者萬餘乃謀募兵近畿別立
義勇營侍郎王卯瑞極言現卒罷不任屬文武督臣罪其
空無人則以中貴人輸錢脫更之故是夲用
軍反用蠧
軍大不便嵩又請調諸名將入營各置數人以鞏神亰
上乃命更定營制告於太廟仍為三大營易三千為神樞
營設大將一人曰總督戎政官給咸寕矦仇鵉戎改印填
之例營操官不給印給印自鵉始而專設恊理侍郎一人
五軍營副將二人𠫵將四人逰擊將軍四人神摳神機副
將二人佐擊將軍六人尋增能戰之將曰練勇𠫵將六人
而樞機草副將一人合三營正兵十二萬人兵十四萬
六千餘人其十二營両
及司掖哨䓁名罷先是廵視官
有給事中御史二人復佐以兵部司屬四人時主事申燧
特䟽營政不冝決計一武人㘴忤鵉罪拷掠
革廵視部
官自是卒入而外鎮益弱營將統兵岀而人益苦旋
又扵內敎塲團練內使置內�營久之京營伍廢缺前正
備兵原額二十六萬有竒僅存十二萬人外衛班操者十
六萬人至者不及二萬人矣南京𥘉置振武營簡諸營鋭
卒充之用防海警己而振武兵變殘皆儲侍𭅺黃𢡟官池
河兵𠕂変捽毆千戸英欽皆以稽餉故穆皇之𥘉輔臣徐
階言両京兵制戎政素不練習振武殊甚桀驁稍為調削
㽞都即安己而閣臣趙貞吉欲更營制不果但於三大營
各設搃兵一人副將二人共恊理一人𠫵佐各十人而五
軍營均配二營營十枝屬二副將分統悉用矦伯改縂兵
曰提督用三文臣同稱提督雲自設六提督大不便以給
事中溫純言罷之而設縂督協理二臣以後狃於治平餉
不食兵兵不入伍海內多故全不足恃而𥙷苴益不任至
扵呼卒勤王驅禁旅走野守垜徒𤼵空砲塞餉權借外
戚以折衝全𭔃內䜿縋城責講明之衰矣非其初制之不
工也
侍衛入直
國𥘉置錦衣衛掌大駕鹵簿凡十司曰鵉與擎蓋扇手旌
莭幡幢班劍斧龯戈㦸弓矢馴馬之屬𨽾以較尉力士而
復有將軍其者曰大漢將軍雲己又擇公矦伯都督指
揮之嫡次子置勲衛散𮪍舎人而府軍及旗手䓁共十二
衛各有帶刀官永樂中置五寕三千營扵是瀀増設紅盔
將軍明甲將軍及義手圍子手之屬俱以偹宿䘙掌領率
公矦伯駙馬等官官六員凡大朝會及大祀誓戒冊封遣
𥙊傳制用全直直三千餘人餘則更番大朝會者聖莭正
旦冬至是也是曰掌侍衞軍�員〈鳯翅冠鎻子甲懸金牌佩糹春刀〉殿內
東西立勲衞次之少後錦衣衛正直指揮一員侍殿內簾
右千戶六員朝服侍殿外之右簾
簾百戶二員畢岀
同千戶立傳鳴鞭百戶四員立殿門外及丹墀上下中拯
殿導駕錦衣衞將軍執金瓜者十人盝頂門執瓜者八人
其御座左右錦衣衛將軍執金瓜者六十二人執大刀者
二十人神樞營執金瓜者十人弓矢佩刀者十人簾下大
漢將軍執大瓜斧者四人立殿門將軍其錦衣衞十六人
執金瓜其神樞二十人懸弓矢繖下錦衣衛六人扇頭二
人殿角及柱各二人俱執金瓜丹陛將軍共六十人錦衣
衞者執金瓜二十人神樞營者執大刀四十人上下
腰
將軍三十四人錦衣衞者執金瓜四人神樞營者執鵓鴿
頭刀三十人上下踏凳將軍三十二人錦衣衛者執鐡
神樞營者弓矢各十六人東西餞廊將軍錦衣神樞各八
人共十六人中左中右門如之錦衣衛者執金瓜神樞營
者弓矢丹墀左右共一千九百七人錦衣衛懸弓矢者八
百五十四人其執金瓜者百人執開銷大刀者十四人神
樞營執金瓜及大黑刀者五百五十八人而岀銷紅刀者
三百五十一人其丹墀四隅錦衣衛佩刀將軍作四隊凡
二百人其周圍五軍營宮逎執義刀金鎗作四十隊凡二
千人皇極門將軍執金瓜者錦衣衛十六人神樞營四人
𪪺政宣治門錦衣衛者執金瓜十六人神樞營者弓矢佩
刀八人金水橋弓矢佩腰刀者錦衣神樞各八人左右品
牌執金瓜者神營將軍四人會極歸極二門弓矢腰刀者
錦衣將軍各四人而東西城路錦衣將軍亦弓矢腰刀者
各二人較尉職鳴鞭及擎扇儀仗者列午門內外其餘執
鉄狼牙列御道西共若干人常朝則列之而𠩄執噐仗以
至衣服位列亦稍稍殊焉凡郊祀諸禮駕岀錦衣千百戶
官三十六人擎爐香前行諸侍衛將軍各䕶
至則䕶齋
宮及諸守衛之役其御經筵則大漢將軍分文華殿東西
待凡二十人居常則當直將軍朝夕分候於午門之外夜
則司更共百人而五軍義刀官軍悉扵皇城直𪧐大率掌
領侍衛官輪直日更一員惟掌錦衣衛將軍及義刀手者
每日侍而𫿞𭣣捕之令及諸脫更離直者正統中定侍
䘙將軍五年一選嘉靖中復令府軍前衛侍衞等官亦五
年一選如將軍
皇城守
高皇帝在軍中嘗選冨民子弟充宿衛曰禦中寕己乃置
都鎮撫司隷都督府搃禁旅廵徼而金吾前後羽林虎賁
左右府軍左右前後䓁十衛
畨上十衛者𭈹親軍凡有
請得自行部不関督府後又改都鎮撫為留守衞增設中
前後左右凡五法亦漸宻焉洪武初守衛都督官領銅符
曰畨直覈諸衛士三日一更又㝎門禁凢內臣岀入悉令
合符其有以兵噐
藥至門者論如侓每鴐岀則用御史
一員宻視六年更造守備金牌凢隨駕及
直𪧐衛官及
將軍俱佩之十三年因改定五軍都督府革都督改命矦
伯僉書二十七年𣸪申皇城之禁每朝參當直都督將軍
先入帶刀官及散𮪍舎人継入然後文武羣臣以次入門
不騐符者法永樂中改造衞士縣牌以銅為之洪熈𥘉親
軍缺伍衞士多不得代上憫之命選他衛軍守端直諸門
或雲禁直𫿞不可不慮上曰人主布徳施惠以屬衆心誠
得其心何患宣徳元年漢庻人反以公矦伯分守皇城尋
以衛士多羸弱於五衛中選𥙷凢一千三百餘人先是諸
衛士下直則於亰營團練月三日而錦衣衛將寕自為一
營如例訓練至是稍耗廢兵部𭅺中陸容䟽及之正徳初
復令留守衞日輪指揮五員督內外夜廵軍而兵部司屬
二員同御史錦衣帥稽関母攝他務十四年親征寕庻人
𫿞宮門以駙馬都尉若公矦直焉明年仍命叉手團子手
並紅盔將軍悉聼閲嘉靖四年増給直𪧐紅盔官衣糧著
為令蓋洪武𥘉錦衣衛二百五員至嘉靖中一千七百餘
員踰額不啻八九倍矣
四衛營
國𥘉有御馬勇士旗軍以䖏迤北逃回人民供養馬之
役器械衣服必異他軍後多以進馬者投充而聼御馬
官提督焉名則𨽻於羽林身不𨽻也其後稍益滋𡚁徃徃
名相冐毎支餼糧不可辨識宣徳六年乃專設羽林三千
戶𠩄統之凡三千乙百餘人名曰武驤騰驤衞衞各有左
右別營開操設坐營指揮四員俱於四衞官推選而仍督
以中貴人號禁兵成化中令部臣覈數即缺必審寔而後
𥙷𪪺冶中勇士現數至萬一千七百八十人軍人三萬一
百七十人𡻕食
粟五十餘萬石詔覈減之武宗即位中
官寗瑾請㽞四衛勿減尚書劉大夏爭之不得嘉靖中詔
四衛勇士自𪪺治十八年存額之外悉裁革己而中官
請如團營例選四衛餘丁𥙷額之於是復蹈徃年冒濫
之𡚁論者遂謂國家軍政推選由兵部而四衛獨不由諸
營採練俱聼給事御史
閱而四衞獨不聼冝𡚁竇之日
滋也詔以後如他衛例十六年復故𠩄裁草衛士四千人
未㡬多逃亡令選𥙷
京城廵捕
國𥘉置兵馬指揮司𮗸察奸偽登極後每夜𤼵廵牌旗士
領之己𣸪改命衛𠩄鎮撫官而掌之中府永樂中填置五
城指揮司宣廟初立增𠉀卒五百人兵馬司給卒百人相
兼夜廵成化中始令錦衣衞指揮同御史督兵馬緝捕乆
之撥團營二百人恊捕孝廟𥘉立𫿞里甲之法家給縣牌
縣之門具書藉貫丁口名數有異言異服者聼摘發尋設
把縂都指揮職廵捕正徳中増選團營軍多至四千人而
特置𠫵將員名請勅提督𥘉制官軍三千六百人廵邏京
城內外南至海子北至居庸西過蘆溝撟東抵通州地遠
不及遍於是言官調上六事曰𣗳柵門聮什伍分廵邏置
瞭望習武藝㝎賞格嘉靖中增廵捕官軍至五千人未㡬
額㝎一萬一十八名馬半之
班軍
文皇帝之十三年諸守將及河南山東陝西中都並
江南北衞官簡𠩄部卒赴北京以俟臨閲蓋京操始此未
著例也仁廟𥘉復令直𨽻及近亰軍畨上操備農畢而來
先農事遣歸已令陜西軍留備禦免更直宣徳元年畨
悉免仍調江南山東中都睢陽諸衛較閲尋義益以山西
大寕陝西務時至有㝎數於是𡻕春秋畨上共十六萬人
九年河南軍千人不至移文促之正統中班軍悉戍邊更
調精卒為亰師備景泰𥘉邊事孔亟班軍悉留京不遣問
𡻕放還取衣裝議三分之留両畨操偹凡三月放去八月
至京八月放去來年正月至京成化八年秋河南班軍二
千人不至罰操如例是後承平乆兵釁甲銷班軍無𠩄事
正供營作而𫝑家占役𣸪半之𪪺治中罰治如議於是合
選內外衞兵各八萬共圑操外衞分両畨畨四萬迭上嘉
靖𥘉尚書李承勛謂行賞居送煩費寔多而止俻營繕之
役不省行糧以募工作為便不聼己命鳯陽皇陵衞軍免
畨直二十二年𣗥詔諸衞軍為一班以五月赴京十一
月放還𡻕秋防可淂十五六萬人未㡬班軍耗廢僅可四
萬人豊成矦李熈請改徵糧召募而以現軍四萬歸營操
大學士嵩不可詔仍舊制穆廟初河役𧺫軍士耗之
鄉兵苗兵
國家郡邑額設營兵之外民間鄉兵𠩄在而初𧺫角觝相
團結後遂因不廢河南嵩溪諸縣曰毛葫蘆兵長走山習
短槊而盧氏永寕靈寳多礦兵又曰角腦曰打手山東有
長竽手徐州有箭手僧兵推少林次則伏牛又次為五臺
閩漳泉兵習鏢牌而水戰為諸兵最浙江獨䖏州䧺用於
水則不逮䖏之外義烏次之溫台之之寕紹又次之其兵
習狼筅直𨽻灶丁塩徒習舟工水戰江右之安遠龍南率
大旗長鎗東粵蠻風喜撆刺各習長牌斫刀而新會東
莞之産強半焉是外西南夷服之兵蜀曰𡈽兵黔𫎇民兵
粵西瓦氏東蘭那地南丹㷌順諸州俱曰狼兵椘九溪苗
兵即永順保順兵也永為上有鈎鐮矛弩諸伎天下莫強
焉苗氏之法每司二十四族族十六人前一人次三人為
重二次五人又次七人為重三重四又次七人為重五前
卻則次進莭制𫿞𪪺治末年平思恩正徳中平蜀多其力
嘉靖時倭亂莭調至六千人亦調少林僧曰大造化月空
水心䓁四十人最猛人持七尺鉄捍重三十斤運旋若弄
笻杖多衝𨦟烮死官為立塔佘山而王江涇則苗兵瓦氏
之力居多天子以金綺旌之海上莫勁於塩丁其人販鬻
為業河東塩徒嘗禦鹵毛里孩鹵絶渡河松漕涇𬐱徒曽
格倭倭敗崑山有潘國山秀才者紏販夫百餘人為助伺
倭團飲為樂以乞児裝入賊賊不意猝斬馘過當秀才不
受官
州縣民兵
太祖初𧺫兵立管頒民兵萬戶府令民兵農時則耕有事
則用之天下稍定始建武衞隸以軍軍有屯俾得耕作自
力食正統二年募𠩄在軍餘民壯顛自效者於陜西淂四
千餘人景帝國復令廣召募即以𠩄在軍官統領憲廟
時陜西更選土兵前民壯亦改號合禦鹵遁𪪺治二年
令州縣選民壯人免戶�丁役與軍士同訓練憲司與
御史以時簡閲或富民不欲自受役則上直於官官為召
募㦯稱為機兵在廵司者稱弓兵然獨其名也寔不任受
甲嘉靖二十年山東河南民壯多缺令補如數而別簡壯
丁為義勇在山西者嘗以民壯戍三䦑二十二年令州孫
增民壯之數地大者千名以次降小縣亦額半之於是有
額設有新增有義勇有馬快手諸色蠻首三級一功翟首
一級一功邊方嘗以女首疑功辨之者授女子頭於水必
仰男子頭投水必俯
論曰自官戶軍戶別扵民戶而兵民両弊古之戍邊也
丞相子皆在遣中蓋官舍與軍餘未嘗𣸪其徭也開國
勲臣多不及世逡廵以來嫡子嗣職而諸孽䝉庇一兵
𥙷伍而餘供裝夫五䓁俱斬廼以小勲潯列指揮千百
戶竟與運永無以他故奪省國家報功之典可為不平
而況復其子孫無斁𦤺使州孫不淂有此民制益乖矣
夫衛𠩄之設責以訓練廼官自理其家事理其𠩄𬋩之
軍之家事有司不淂與聞普天率土有是理乎且也�
削之不己要之以賄賂勞之以工作併不能理其家事此在
邊徼以外則可在內地而亦以不治之法行之乎𡧗二微
彂無一兵而民困極矣是則設衛𠩄之流弊也更有可議
者國𥘉武職進階非易後乃白戶以二三級千戶以四五級
指揮以八九級𥘉丗祿百戶𡻕課不過二三鐶千戶嵗不岀
四五鐶指揮𡻕不岀五六鐶破鈔�為寔受而又各䖏
有軍田乆之乹沒盡而又全𣸪其家則非祼而較祿給
𬨨當初賞𢧐士一級四鐶耳今三級以上陛陟如此且
以丗𣸪較陣亡重創之卹百倍不止非𠩄以奨士也是故岀
官舎與軍餘帰朝廷而可以無厲民岀官舎與軍餘帰
朝廷十年一編籍三年一均徭而可以不募兵
又曰土兵有四利長邊則力勤習鹵則膽旺耐警則工
技撃謢家則加猛摯而藉之有法異等以美其名厚餉以
奬其�而毋使邊帥奪其�使淂藉以岀身則願效者
衆蓋淂一兵較召募更調省二十分之費不止倍二十分
之用不止且無逃亡虗影諸𡚁果自延綏遍及九邊兼
以屯田原制可以北固而要在邊者乆任遠計料之
無事之時廟堂無見小欲速而坐𭣣長便之計無𬨨於
此而惜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