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繹史 (四庫全書本)/卷0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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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七十八 繹史 卷七十九 卷八十

  欽定四庫全書
  繹史卷七十九    靈壁縣知縣馬驌撰陳氏專齊陳佗之亂附
  左傳隱公六年五月庚申鄭伯侵陳大獲往歳鄭伯請成於陳陳侯不許五父諫曰親仁善鄰國之寳也君其許鄭陳侯曰宋衞實難鄭何能為遂不許君子曰善不可失惡不可長其陳桓公之謂乎長惡不悛從自及也雖欲救之其將能乎商書曰惡之易也如火之燎於原不可鄉邇其猶可撲滅周任有言曰為國家者見惡如農夫之務去草焉芟夷藴崇之絶其本根勿使能殖則善者信矣 七年陳及鄭平十二月陳五父如鄭涖盟壬申及鄭伯盟歃如忘洩伯曰五父必不免不頼盟矣鄭良佐如陳涖盟辛巳及陳侯盟亦知陳之將亂也 桓公五年春正月甲戌己丑陳侯鮑䘚再赴也於是陳亂文公子佗殺大子免而代之公疾病而亂作國人分散故再赴公羊傳曷為以二日䘚之㤜也甲戍之日亡己丑之日死而得君子疑焉故以二日䘚之也 榖梁傳鮑䘚何為以二日䘚之春秋之義信以傳信疑以傳疑陳侯以甲戍之日出己丑之日得不知死之日故舉二日以包也
  詩墓門有棘斧以斯之夫也不良國人知之知而不已誰昔然矣墓門有梅有鴞萃止夫也不良歌以訊之訊予不顧顛倒思予詩序墓門刺陳佗也陳佗無良師傅以至於不義惡加於萬民焉 列女傳辯女者陳國採桑之女也晉大夫解居甫使於宋道過陳遇採桑之女止而戲之曰女為我歌我將舍女女乃歌曰墓門有棘斧以斯之夫也不良國人知之大夫乃服而釋之
  榖梁傳六年蔡人殺陳佗陳佗者陳君也其曰陳佗何也匹夫行故匹夫稱之也其匹夫行奈何陳侯憙獵淫獵於蔡與蔡人爭禽蔡人不知其是陳君也而殺之何以知其是陳君也兩下相殺不道其不地於蔡也公羊傳陳佗者何陳君也陳君則曷為謂之陳佗絶也曷為絶之賤也其賤奈何外淫也惡乎淫淫於蔡蔡人殺之
  史記陳桓公鮑䘚桓公弟佗其母蔡女故蔡人為佗殺五父及桓公太子免而立佗是為厲公桓公病而亂作國人分散故再赴厲公二年生子敬仲完厲公娶蔡女蔡女與蔡人亂厲公數如蔡淫七年厲公所殺桓公太子免之三弟長曰躍中曰林少曰杵臼共令蔡人誘厲公以好女與蔡人共殺厲公而立躍是為利公○左傳佗即五父躍為厲公而無利公者史記誤舛也 利公立五月䘚立中弟林是為莊公七年䘚穀梁傳莊公元年陳侯林䘚諸侯日䘚正也 少弟杵臼立是為宣公
  詩防有鵲巢卭有㫖苕誰侜予美心焉忉忉中唐有甓卭有㫖鷊誰侜予美心焉惕惕詩序防有鵲巢憂讒賊也宣公多信讒君子憂懼焉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糾兮勞心悄兮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懮受兮勞心慅兮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紹兮勞心慘兮詩序月出刺好色也在位不好徳而説美色焉
  左傳二十二年春陳人殺其大子禦寇陳公子完與顓孫奔齊顓孫自齊來奔齊侯使敬仲為卿辭曰羇旅之臣幸若獲宥及於寛政赦其不閑於敎訓而免於罪戾弛於負擔君之惠也所獲多矣敢辱髙位以速官謗請以死告詩云翹翹車乘招我以弓豈不欲往畏我友朋使為工正飲桓公酒樂公曰以火繼之辭曰臣卜其晝未卜其夜不敢君子曰酒以成禮不繼以淫義也以君成禮弗納於淫仁也初懿氏卜妻敬仲其妻占之曰吉是謂鳯皇於飛和鳴鏘鏘有媯之後將育於姜五世其昌竝於正卿八世之後莫之與京陳厲公蔡出也故蔡人殺五父而立之生敬仲其少也周史有以周易見陳侯者陳侯使筮之遇觀䷓之否䷋曰是謂觀國之光利用賔於王此其代陳有國乎不在此其在異國非此其身在其子孫光逺而自他有耀者也坤土也巽風也乾天也風為天於土上山也有山之材而照之以天光於是乎居土上故曰觀國之光利用賔於王庭實旅百奉之以玉帛天地之美具焉故曰利用賔於王猶有觀焉故曰其在後乎風行而著於土故曰其在異國乎若在異國必姜姓也姜大嶽之後也山嶽則配天物莫能兩大陳衰此其昌乎及陳之初亡也陳桓子始大於齊其後亡也成子得政穀梁傳言公子而不言大夫公子未命為大夫也其曰公子何也公子之重視大夫命以執公子
  史記完之奔齊齊桓公立十四年矣完䘚諡為敬仲仲生稺孟夷敬仲之如齊以陳字為田氏田稺孟夷生湣孟莊田湣孟莊生文子湏無田文子事齊莊公生桓子無宇田桓子無宇有力事齊莊公甚有寵
  左傳襄公二十九年齊髙子容與宋司徒見知伯女齊相禮賔出司馬侯言於知伯曰二子皆將不免子容專司徒侈皆亡家之主也知伯曰何如對曰專則速及侈將以其力斃專則人實斃之將及矣 秋九月齊公孫蠆公孫竈放其大夫髙止於北燕乙未出書曰出奔罪髙止也髙止好以事自為功且專故難及之穀梁傳其曰北燕從史文也為髙氏之難故髙豎以盧叛十月庚寅閭丘嬰帥師圍盧髙豎曰茍使髙氏有後請致邑齊人立敬仲之㑹孫酀良敬仲也十一月乙卯髙豎致盧而出奔晉晉人城緜而寘旃 三十一年齊子尾害閭丘嬰欲殺之使帥師以伐陽州我問師故夏五月子尾殺閭丘嬰以説於我師工僂灑渻竈孔虺賈寅出奔莒出羣公子 昭公三年既成昏晏子受禮叔向從之宴相與語叔向曰齊其何如晏子曰此季世也吾弗知齊其為陳氏矣公棄其民而歸於陳氏齊舊四量豆區釜鍾四升為豆各自其四以登於釡釜十則鍾陳氏三量皆登一焉鍾乃大矣以家量貸而以公量收之山木如市弗加於山魚鹽蜃蛤弗加於海民參其力二入於公而衣食其一公聚朽蠧而三老凍餒國之諸市屨賤踴貴民人痛疾而或燠休之其愛之如父母而歸之如流水欲無獲民將焉辟之箕伯直柄虞遂伯戲其相胡公大姬已在齊矣叔向曰然雖吾公室今亦季世也戎馬不駕卿無軍行公乘無人䘚列無長庶民罷敝而宮室滋侈道殣相望而女富溢尤民聞公命如逃寇讎欒郤胥原狐續慶伯降在皁𨽻政在家門民無所依君日不悛以樂慆憂公室之卑其何日之有䜛鼎之銘曰昧旦丕顯後世猶怠況日不悛其能久乎晏子曰子將若何叔向曰晉之公族盡矣肸聞之公室將卑其宗族枝葉先落則公從之肸之宗十一族唯羊舌氏在而已肸又無子公室無度幸而得死豈其獲祀初景公欲更晏子之宅曰子之宅近市湫隘嚻塵不可以居請更諸爽塏者辭曰君之先臣容焉臣不足以嗣之於臣侈矣且小人近市朝夕得所求小人之利也敢煩里旅公笑曰子近市識貴賤乎對曰既利之敢不識乎公曰何貴何賤於是景公繁於刑有鬻踴者故對曰踴貴屨賤既已告於君故與叔向語而稱之景公為是省於刑君子曰仁人之言其利溥哉晏子一言而齊侯省刑詩曰君子如祉亂庶遄已其是之謂乎及晏子如晉公更其宅反則成矣既拜乃毀之而為里室皆如其舊則使宅人反之且諺曰非宅是卜唯鄰是卜二三子先卜鄰矣違卜不祥君子不犯非禮小人不犯不祥古之制也吾敢違諸乎䘚復其舊宇公弗許因陳桓子以請乃許之史記齊景公使晏嬰於晉晏嬰與晉叔向語嬰曰齊之政後䘚歸田氏叔向亦曰晉國之政將歸六卿六卿侈矣而吾君不能恤也 景公使晏嬰之晉與叔向私語曰齊政䘚歸田氏田氏雖無大徳以公權私有徳於民民愛之 齊使晏嬰如晉與叔嚮語叔嚮曰晉季世也公厚賦為臺池而不恤政政在私門其可久乎晏子然之○史記載此語見於趙齊晉世家各不同詳略之宜也 韓非子景公過晏子曰子宮小近市請徙子家豫章之圃晏子再拜而辭曰且嬰家貧待市食而朝暮趨之不可以逺景公笑曰子家習市識貴賤乎是時景公繁於刑晏子對曰踴貴而屨賤景公曰何故對曰刑多也景公造然變色曰寡人其𭧂乎於是損刑五或曰晏子之貴踴非其誠也欲便辭以止多刑也此不察治之患也夫刑當無多不當無少無以不當聞而以太多説無術之患也敗軍之誅以千百數猶北且不止即治亂之刑如恐不勝而姦尚不盡今晏子不察其當否而以太多為説不亦妄乎夫惜草茅者耗禾穗惠盜賊者傷良民今緩刑罰行寛惠是利姦邪而害善人也此非所以為治也
  晏子叔向問晏子曰齊國之徳衰矣今子何若晏子對曰嬰聞事明君者竭心力以沒其身行不逮則退不以誣持祿事惰君者優游其身以沒其世力不能則去不以諛持危且嬰聞君子之事君也進不失忠退不失行不茍合以隱忠可謂不失忠不持利以傷廉可謂不失行叔向曰善哉詩有之曰進退維谷其此之謂歟左傳齊公孫竈䘚司馬竈見晏子曰又喪子雅矣晏子曰惜也子旗不免殆哉姜族弱矣而媯將始昌二惠競爽猶可又弱一個焉姜其危哉 八年七月甲戍齊子尾䘚子旗欲治其室丁丑殺梁嬰八月庚戌逐子成子工子車皆來奔而立子良氏之宰其臣曰孺子長矣而相吾室欲兼我也授甲將攻之陳桓子善於子尾亦授甲將助之或告子旗子旗不信則數人告將往又數人告於道遂如陳氏桓子將出矣聞之而還游服而逆之請命對曰聞彊氏授甲將攻子子聞請曰弗聞子盍亦授甲無宇請從子旗曰子胡然彼孺子也吾誨之猶懼其不濟吾又寵秩之其若先人何子盍謂之周書曰惠不惠茂不茂康叔所以服𢎞大也桓子稽顙曰頃靈福子吾猶有望遂和之如初 十年齊惠欒髙氏皆耆酒信內多怨彊於陳鮑氏而惡之夏有告陳桓子曰子旗子良將攻陳鮑亦告鮑氏桓子授甲而如鮑氏遭子良醉而騁遂見文子則亦授甲矣使視二子則皆將飲酒桓子曰彼雖不信聞我授甲則必逐我及其飲酒也先伐諸陳鮑方睦遂伐欒髙氏子良曰先得公陳鮑焉徃遂伐虎門晏平仲端委立於虎門之外四族召之無所徃其徒曰助陳鮑乎曰何善焉助欒髙乎曰庸愈乎然則歸乎曰君伐焉歸公召之而後入公卜使王黑以靈姑銔率吉請斷三尺焉而用之五月庚辰戰於稷欒髙敗又敗諸莊國人追之又敗諸鹿門欒施髙彊來奔陳鮑分其室晏子謂桓子必致諸公讓徳之主也讓之謂懿徳凡有血氣皆有爭心故利不可強思義為愈義利之本也薀利生孼姑使無薀乎可以滋長桓子盡致諸公而請老於莒桓子召子山私具幄幕器用從者之衣屨而反棘焉子商亦如之而反其邑子周亦如之而與之夫於反子城子公公孫㨗而皆益其祿凡公子公孫之無祿者私分之邑國之貧約孤寡者私與之粟曰詩云陳錫 --(右上『日』字下一橫長出,類似『旦』字的『日』與『一』相連)載周能施也桓公是以覇公與桓子莒之旁邑辭穆孟姬為之請髙唐陳氏始大 昭子至自晉大夫皆見髙彊見而退昭子語諸大夫曰為人子不可不愼也哉昔慶封亡子尾多受邑而稍致諸君君以為忠而甚寵之將死疾於公宮輦而歸君親推之其子不能任是以在此忠為令徳其子弗能任罪猶及之難不愼也喪夫人之力棄徳曠宗以及其身不亦害乎詩曰不自我先不自我後其是之謂乎魯連子陳無宇謂門客曰昔荊來伐無一人死何國之寡士也門客對曰君車衣文繡士不得以為縁鵝鴨有餘食士不足菽稗堂上有酒池士不得一嘗財者君所輕死者士所重若不以所輕與人而欲得人所重不亦難乎○此語亦屢見
  史記無宇䘚生武子開與釐子乞田釐子乞事齊景公為大夫其収賦稅於民以小斗受之其粟與民以大斗行隂徳於民而景公弗禁由此田氏得齊衆心宗族益彊民思田氏
  左傳二十六年齊侯與晏子坐於路寢公歎曰美哉室其誰有此乎晏子曰敢問何謂也公曰吾以為在徳對曰如君之言其陳氏乎陳氏雖無大徳而有施於民豆區釜鍾之數其取之公也薄其施之民也厚公厚斂焉陳氏厚施焉民歸之矣詩曰雖無徳與女式歌且舞陳氏之施民歌舞之矣後世若少惰陳氏而不亡則國其國也已公曰善哉是可若何對曰唯禮可以已之在禮家施不及國民不遷農不移工賈不變士不濫官不滔大夫不收公利公曰善哉我不能矣吾今而後知禮之可以為國也對曰禮之可以為國也久矣與天地竝君令臣共父慈子孝兄愛弟敬夫和妻柔姑慈婦聼禮也君令而不違臣共而不貳父慈而教子孝而箴兄愛而友弟敬而順夫和而義妻柔而正姑慈而從婦聼而婉禮之善物也公曰善哉寡人今而後聞此禮之上也對曰先王所稟於天地以為其民也是以先王上之韓非子齊景公之晉從平公飲師曠侍坐景公問政於師曠曰太師將奚以敎寡人師曠曰君必惠民而已中坐酒酣將出又復問政於師曠曰太師奚以教寡人曰君必惠民而已矣景公出之舍師曠送之又問政於師曠師曠曰君必惠民而已矣景公歸思未醒而得師曠之所謂公子尾公子夏者景公之二弟也甚得齊民家富貴而民説之擬於公室此危吾位者也今謂我惠民者使我與二弟爭民邪於是反國發廩粟以賦衆貧散府餘財以賜孤寡倉無陳粟府無餘財宮婦不御者出嫁之七十受祿米鬻徳惠施於民也不與二弟爭民居二年二弟出走公子夏逃楚公子尾走晉景公與晏子遊於少海登栢寢之臺而還望其國曰美哉泱泱乎堂堂乎後世將孰有此晏子對曰其田成氏乎景公曰寡人有此國也而曰田成氏有之何也晏子對曰夫田成氏甚得齊民其於民也上之請爵祿行諸大臣下之私大斗斛區釜以出貸小斗斛區釜以收之殺一牛取一豆肉餘以食士終歳布帛取二制焉餘以衣士故市木之價不加貴於山澤之魚鹽龜鼈蠃𧉻不貴於海君重斂而田成氏厚施齊嘗大饑道旁餓死者不可勝數也父子相牽而趨田成氏者不聞不生故周秦之民相與歌之曰謳乎其已乎苞乎其往歸田成子乎詩曰雖無徳與女式歌且舞今田成氏之徳而民之歌舞民徳歸之矣故曰其田成氏乎公泫然出涕曰不亦悲乎寡人有國而田成氏有之今為之奈何晏子對曰君何患焉若君欲奪之則近賢而逺不肖治其煩亂緩其刑罰振貧窮而恤孤寡行恩惠而給不足民將歸君則雖有十田成氏其如君何或曰景公不知用勢而師曠晏子不知除患夫獵者託車輿之安用六馬之足使王良佐轡則身不勞而易及輕獸矣今釋車輿之利捐六馬之足與王良之御而下走逐獸則雖樓季之足無時及獸矣託良馬固車則臧獲有餘國者君之車也勢者君之馬也夫不處勢以禁誅擅愛之臣而必徳厚以與天下齊行以爭名是皆不乘君之車不因馬之利舍車而下走者也故曰景公不知用勢之主也而師曠晏子不知除患之臣也子夏曰春秋之記臣殺君子殺父者以十數矣皆非一日之積也有漸而至矣凡姦者行久而成積積成而力多力多而能殺故明主蚤絶之今田常之為亂有漸見矣而君不誅晏子不使其君禁侵陵之臣而使其主行惠故簡公受其禍故子夏曰善持勢者蚤絶姦之萌○公子夏子尾之走未聞景公與田乞同時亦非田成子也此記載多舛
  孔叢子夫子適齊晏子就其館既宴其私焉曰齊其危矣譬若載無轄之車以臨千仞之谷其不顛覆亦難冀也子吾心也子以齊為游息之館當或可救子幸不吾隱也夫子曰夫死病無可為醫夫政令者人君之銜轡所以制下也今齊君失之已久矣子雖欲挾其輈而扶其輪良弗及也抑猶可以終齊君及子之身過此以往齊其田氏矣 孔子見齊景公梁丘據自外而至公曰何遲對曰陳氏戮其小臣臣有辭為是故遲公笑而目孔子曰周書所謂明徳愼罰陳子明徳也罰人而有辭非不愼矣孔子答曰昔康叔封衞統三監之地命為孟侯周公以成王之命作康誥焉稱述文王之徳以成勅誡之文其書曰惟乃丕顯考文王克明徳愼罰克明徳者能顯用有徳舉而任之也愼罰者幷心而慮之衆平然後行之致刑錯也此言其所任不失徳所罰不失罪不謂已徳之明也公曰寡人不有過言則安得聞吾子之教也
  晏子景公有男五人所使傅之者皆有車百乘者也晏子為一焉公召其傅曰勉之將以而所傅為子及晏子晏子辭曰君命其臣據其肩以盡其力臣敢不勉乎今有之家此一國之權臣也人人以君命命之曰將以而所傅為子此離樹別黨傾國之道也嬰不敢受命願君圖之 淳于人納女於景公生孺子荼景公愛之諸田謀欲廢公子陽生而立荼公以告晏子晏子曰不可夫以賤匹貴國之害也置大立少亂之本也夫陽生而長國人戴之君其勿易夫服位有等故賤不陵貴立子有禮故孼不亂宗願君教荼以禮而勿䧟於邪導之以義而勿湛於利長少行其道宗孼得其倫夫陽生敢毋使荼饜梁肉之味玩金石之聲而有患乎廢長立少不可以教下尊孼卑宗不可以利所愛長少無等宗孼無別是設賊樹姦之本也君其圖之古之明君非不知繁樂也以為樂淫則哀非不知立愛也以為義失則憂是故制樂以節立子以道若夫恃䜛諛以事君者不足以責信今君用䜛人之謀聼亂夫之言也廢長立少臣恐後人之有因君之過以資其邪廢少而立長以成其利者君其圖之公不聼景公沒田氏殺君荼立陽生殺陽生立簡公殺簡公而取齊國
  左傳哀公五年齊燕姬生子不成而死諸子鬻姒之子荼嬖諸大夫恐其為大子也言於公曰君之齒長矣未有大子若之何公曰二三子閒於憂虞則有疾疢亦姑謀樂何憂於無君公疾使國惠子髙昭子立荼寘羣公子於萊秋齊景公䘚冬十月公子嘉公子駒公子黔奔衞公子鉏公子陽生來奔萊人歌之曰景公死乎不與埋三軍之事乎不與謀師乎師乎何黨之乎史記景公夫人燕姬適子死景公寵妾芮姬生子荼荼少其母賤無行諸大夫恐其為嗣乃言願擇諸子長賢者為太子景公老惡言嗣事又愛荼母欲立之憚發之口乃謂諸大夫曰為樂耳國何患無君乎秋景公病命國恵子髙昭子立少子荼為太子逐羣公子遷之萊景公䘚太子荼立是為晏孺子冬未葬而羣公子畏誅皆出亡荼諸異母兄公子壽駒黔奔衞公子鉏陽生奔魯萊人歌之曰景公死乎弗與理三軍事乎弗與謀師乎師乎胡黨之乎○史文情事詳盡 公羊傳閏不書此何以書喪以閏數也喪曷為 六以閏數喪數略也 榖梁傳不正其閏也  年齊陳乞偽事髙國者每朝必驂乘焉所從必言諸大夫曰彼皆偃蹇將棄子之命皆曰髙國得君必偪我盍去諸固將謀子子早圖之圖之莫如盡滅之需事之下也及朝則曰彼虎狼也見我在子之側殺我無日矣請就之位又謂諸大夫曰二子者禍矣恃得君而欲謀二三子曰國之多難貴寵之由盡去之而後君定既成謀矣盍及其未作也先諸作而後悔亦無及也大夫從之夏六月戊辰陳乞鮑牧及諸大夫以甲入於公宮昭子聞之與惠子乘如公戰於莊敗國人追之國夏奔莒遂及髙張晏圉弦施來奔 八月齊邴意茲來奔陳僖子使召公子陽生陽生駕而見南郭且於曰嘗獻馬於季孫不入於上乘故又獻此請與子乘之出萊門而告之故闞止知之先待諸外公子曰事未可知反與壬也處戒之遂行逮夜至於齊國人知之僖子使子士之母養之與饋者皆入冬十月丁卯立之將盟鮑子醉而往其臣差車鮑㸃曰此誰之命也陳子曰受命於鮑子遂誣鮑子曰子之命也鮑子曰女忘君之為孺子牛而折其齒乎而背之也悼公稽首曰吾子奉義而行者也若我可不必亡一大夫若我不可不必亡一公子義則進否則退敢不唯子是從廢興無以亂則所願也鮑子曰誰非君之子乃受盟使胡姬以安孺子如賴去鬻姒殺王甲拘江説囚王豹於句竇之丘公使朱毛告於陳子曰微子則不及此然君異於器不可以二器二不匱君二多難敢布諸大夫僖子不對而泣曰君舉不信羣臣乎以齊國之困困又有憂少君不可以訪是以求長君庶亦能容羣臣乎不然夫孺子何罪毛復命公悔之毛曰君大訪於陳子而圖其小可也使毛遷孺子於駘不至殺諸野幕之下葬諸殳冒淳
  公羊傳弒而立者不以當國之辭言之此其以當國之辭言之何為諼也此其為諼奈何景公謂陳乞曰吾欲立舍何如陳乞曰所樂乎為君者欲立之則立之不欲立則不立君如欲立之則臣請立之陽生謂陳乞曰吾聞子蓋將不欲立我也陳乞曰夫千乘之主將廢正而立不正必殺正者吾不立子者所以生子者也走矣與之玉節而走之景公死而舍立陳乞迎陽生於諸其家除景公之喪諸大夫皆在朝陳乞曰常之母有魚菽之祭願諸大夫之化我也諸大夫皆曰諾於是皆之陳乞之家坐陳乞曰吾有所為甲請以示焉諸大夫皆曰諾於是使力士舉巨囊而至於中霤諸大夫見之皆色然而駭開之則闖然公子陽生也陳乞曰此君也已諸大夫不得已皆逡巡北面再拜稽首而君之爾自是往弒舍榖梁傳陽生入而弒其君以陳乞主之何也不以陽生君荼也其不以陽生君荼何也陽生正荼不正不正則其曰君何也荼雖不正已受命矣入者內弗受也荼不正何用弗受以其受命可以言弗受也陽生其以國氏何也取國於荼也
  左傳八年齊悼公之來也季康子以其妹妻之即位而逆之季魴侯通焉女言其情弗敢與也齊侯怒夏五月齊鮑牧帥師伐我取讙及闡公羊傳外取邑不書此何以書所以賂齊也曷為賂齊為以邾婁子益來也穀梁傳惡內也 或譖胡姬於齊侯曰安孺子之黨也六月齊侯殺胡姬 秋及齊平九月臧賔如如齊涖盟齊閭丘明來涖盟且逆季姬以歸嬖
  國語齊閭丘來盟子服景伯戒宰人曰陷而入於㳟閔馬父笑景伯問之對曰笑吾子之大滿也昔正考父校商之名頌十二篇於周大師以那為首其輯之亂曰自古在昔先民有作溫㳟朝夕執事有恪先聖王之傳恭猶不敢專稱曰自古古曰在昔昔曰先民今吾子之戒吏人曰陷而入於㳟其滿之甚也周㳟王能庇昭穆之闕而為㳟楚㳟王能知其過而為㳟今吾子之敎官寮曰陷而後㳟道將何為
  左傳鮑牧又謂羣公子曰使女有馬千乘乎公子愬之公謂鮑子或譖子子姑居於潞以察之若有之則分室以行若無之則反子之所出門使以三分之一行半道使以二乘及潞麇之以入遂殺之 冬十二月齊人歸讙及闡季姬嬖故也 九年春齊侯使公孟綽辭師於吳吳子曰昔歲寡人聞命今又革之不知所從將進受命於君 冬吳子使來儆師伐齊
  史記田乞䘚子常代立是為田成子
  左傳十年公㑹吳子邾子郯子伐齊南鄙師於鄎齊人弒悼公赴於師吳子三日哭于軍門之外徐承帥舟師將自海入齊齊人敗之吳師乃還吳越春秋夫差北伐齊齊使大夫髙氏謝吳師曰齊孤立寡國倉庫空虛民人離散齊以吳為彊輔今未往告急而吳見伐請伏國人於郊不敢陳戰爭之辭惟吳哀齊之不濫也吳師即還 秋吳子使來復儆師 十一年春齊為鄎故國書髙無㔻帥師伐我及清季孫謂其宰冉求曰齊師在清必魯故也若之何求曰一子守二子從公禦諸竟季孫曰不能求曰居封疆之閒季孫告二子二子不可求曰若不可則君無出一子帥師背城而戰不屬者非魯人也魯之羣室衆於齊之兵車一室敵車優矣子何患焉二子之不欲戰也宜政在季氏當子之身齊人伐魯而不能戰子之恥也大不列於諸侯矣季孫使從於朝俟於黨氏之溝武叔呼而問戰焉對曰君子有遠慮小人何知懿子強問之對曰小人慮材而言量力而共者也武叔曰是謂我不成丈夫也退而蒐乘孟孺子洩帥右師顔羽御邴洩為右冉求帥左師管周父御樊遲為右季孫曰須也弱有子曰就用命焉季氏之甲七千冉有以武城人三百為己徒䘚老㓜守宮次於雩門之外五日右師從之公叔務人見保者而泣曰事充政重上不能謀士不能死何以治民吾既言之矣敢不勉乎師及齊師戰於郊齊師自稷曲師不踰溝樊遲曰非不能也不信子也請三刻而踰之如之衆從之師入齊軍右師奔齊人從之陳瓘陳莊渉泗孟之側後入以為殿抽矢策其馬曰馬不進也林不狃之伍曰走乎不狃曰誰不如曰然則止乎不狃曰惡賢徐歩而死師獲甲首八十齊人不能師宵諜曰齊人遁冉求請從之三季孫弗許孟孺子語人曰我不如顔羽而賢於邴洩子羽鋭敏我不欲戰而能黙洩曰驅之公為與其嬖僮汪錡乘皆死皆殯孔子曰能執干戈以衞社稷可無殤也冉有用矛於齊師故能入其軍孔子曰義也
  禮記戰於郞公叔禺人遇負杖入保者息曰使之雖病也任之雖重也君子不能為謀也士弗能死也不可我則既言矣與其鄰重汪踦往皆死焉魯人慾勿殤重汪踦問於仲尼仲尼曰能執干戈以衞社稷雖欲勿殤也不亦可乎○檀弓
  史記田常成子與監止俱為左右相相簡公田常心害監止監止幸於簡公權弗能去於是田常復修釐子之政以大斗出貸以小斗收齊人歌之曰嫗乎采芑歸乎田成子
  左傳十四年齊簡公之在魯也闞止有寵焉及即位使為政陳成子憚之驟顧諸朝諸御鞅言於公曰陳闞不可竝也君其擇焉弗聼子我夕陳逆殺人逄之遂執以入陳氏方睦使疾而遺之潘沐備酒肉焉饗守囚者醉而殺之而逃子我盟諸陳於陳宗初陳豹欲為子我臣使公孫言己巳有喪而止既而言之曰有陳豹者長而上僂望視事君子必得志欲為子臣吾憚其為人也故緩以告子我曰何害是其在我也使為臣他日與之言政説遂有寵謂之曰我盡逐陳氏而立女若何對曰我遠於陳氏矣且其違者不過數人何盡逐焉遂告陳氏子行曰彼得君弗先必禍子子行舍於公宮夏五月壬申成子兄弟四乘如公子我在幄出逆之遂入閉門侍人禦之子行殺侍人公與婦人飲酒於檀臺成子遷諸寢公執戈將擊之大史子餘曰非不利也將除害也成子出舍於庫聞公猶怒將出曰何所無君子行抽劒曰需事之賊也誰非陳宗所不殺子者有如陳宗乃止子我歸屬徒攻闈與大門皆不勝乃出陳氏追之失道於弇中適豐丘豐丘人執之以告殺諸郭關成子將殺大陸子方陳逆請而免之以公命取車於道及耏衆知而東之出雍門陳豹與之車弗受曰逆為余請豹與余車余有私焉事子我而有私於其讎何以見魯衞之士東郭賈奔衞庚辰陳恆執公於舒州公曰吾早從鞅之言不及此説苑齊景公有臣曰諸御鞅諫簡公曰田常與宰予此二人者甚相憎也臣恐其相攻相攻雖叛而危之不可願君去一人簡公曰非細人之所敢議也居無幾何田常果攻宰予於庭賊簡公於朝簡公喟焉太息曰余不用鞅之言以至此患也故忠臣之言不可不察也○宰予亦字子我故此訛謬 甲午齊陳恆弒其君壬於舒州孔丘三日齊而請伐齊三公曰魯為齊弱久矣子之伐之將若之何對曰陳恆弒其君民之不與者半以魯之衆加齊之半可克也公曰子告季孫孔子辭退而告人曰吾以從大夫之後也故不敢不言
  新序陳恆弒君使勇士六人劫子淵棲子淵棲曰子之欲與我以我為知乎臣弒君非知也以我為仁乎見利而背君非仁也以我為勇乎劫我以兵懼而與子非勇也使吾無此三者與何補於子若吾有此三者終不從子矣乃舍之
  韓詩外傳田常弒簡公乃盟於國人曰不盟者死及家石他曰古之事君者死其君之事舍君以全親非忠也舍親以死君之事非孝也他則不能然不盟是殺吾親也從人而盟是背吾君也嗚呼生亂世不得正行劫乎暴人不得全義悲夫乃進盟以免父母退伏劒以死其君聞之者曰君子哉安之命矣詩曰人亦有言進退惟谷石先生之謂也孔叢子墨子曰孔子怒景公之不封已乃樹鴟夷子皮於田常之門詰之曰夫樹人為信已也記曰孔子適齊惡陳常而終不見常病之亦惡孔子交相惡而又任事其然矣記又曰陳常弒其君孔子齋戒沐浴而朝請討之觀其終不樹子皮審矣
  淮南子齊簡公釋其國家之柄而專任其大臣將相攝威擅勢私門成黨而公道不行故使陳成田常鴟夷子皮得成其難使呂氏絶祀而陳氏有國者此柔懦之所生也
  説苑陳成子謂鴟夷子皮曰何與常也對曰君死吾不死君亡吾不亡陳成子曰然則何以與常對曰未死去死未亡去亡其有何死亡矣從命利君謂之順從命病君謂之諛逆命利君謂之忠逆命病君謂之亂君有過不諫諍將危國殞社稷也有能盡言於君用則畱之不用則去之謂之諫用則可生不用則死謂之諍有能比和同力率羣下相與彊矯君君雖不安不能不聼遂解國之大患除國之大害成於尊君安國謂之輔有能亢君之命反君之事竊君之重以安國之危除主之辱攻伐足以成國之大利謂之弼故諫諍輔弼之人社稷之臣也明君之所尊禮而闇君以為己賊故明君之所賞闇君之所殺也明君好問闇君好獨明君上賢使能而享其功闇君畏賢妒能而滅其業罰其忠而賞其賊夫是之謂至闇桀紂之所以亡也詩云曾是莫聼大命以傾此之謂也韓非子鴟夷子皮事田成子田成子去齊走而之燕鴟夷子皮負傳而從至望邑子皮曰子獨不聞涸澤之蛇乎涸澤蛇將徙有小蛇謂大蛇曰子行而我隨之人以為蛇之行者耳必有殺子不如相銜負我以行人必以我為神君也乃相銜負以越公道而行人皆避之曰神君也今子美而我惡以子為我上客千乘之君也以子為我使者萬乘之卿也子不如為我舍人田成子因負傳而隨之至逆旅逆旅之君待之甚敬因獻酒肉○田成子走燕其事未聞
  孔叢子齊東郭亥從攻田氏執贄見夫子而訪焉夫子曰子為義也丘不足與計事揖子貢使荅之子貢謂之曰今子士也位卑而圖大位卑則人不附也圖大則人憚之殆非子之任也盍姑已乎夫以一縷之任繫千鈞之重上縣之於無極之高下垂之於不測之深旁人皆哀其絶而造之者不知其危子之謂乎馬方駭鼓而驚之繫方絶重而塡之馬奔車覆六轡不禁繫絶於高墜入於深其危必矣東郭亥免戰而跪曰吾已矣願子無言既而夫子告子貢曰東郭亥欲為義者也子亦告之以難易則可矣奚至懼之哉呂氏春秋田成子之所以得有國至今者有兄曰完子仁且有勇越人興師誅田成子曰奚故殺君而取國田成子患之完子請率士大夫以逆越師請必戰戰請必敗敗請必死田成子曰夫必與越戰可也戰必敗敗必死寡人疑焉完子曰君之有國也百姓怨上賢良又有死之臣䝉恥以完觀之也國已懼矣今越人起師臣與之戰戰而敗賢良盡死不死者不敢入於國君與諸孤處於國以臣觀之國必安矣完子行田成子泣而遣之夫死敗人之所惡也而反以為安豈一道哉故人主之聼者與士之學者不可不博
  左傳十五年秋齊陳瓘如楚過衞仲由見之曰天或者以陳氏為斧斤既斲喪公室而他人有之不可知也其使終饗之亦不可知也若善魯以待時不亦可乎何必惡焉子玉曰然吾受命矣子使告我弟冬及齊平
  田完之奔齊也桓公方霸任賢共國功業正隆而簒奪已伏矣完陳厲公之子也厲公因亂而死以故完不得立歴事莊宣二君尋以禦寇之難奔齊辭卿位而為工正傳稺孟湣孟微而弗顯至文子湏無遭莊公之弒違齊不遇既而復反於時自晏子以下卓然不汙於崔慶者文子耳慶氏之敗陳氏有功桓子為政而陳氏漸彊矣高國齊之命卿也自靈莊以來國佐殺矣高厚殺矣至是而高止又逐矣吳札來聘識齊政之有歸韓起涖盟知欒高之必敗二惠弗克保世而鮑氏復為陳黨其與姜氏耦者誰與夫景公齊國之顯君也然不能權自上操弭禍亂於方始惟田獵繁刑之是尚彼陳氏方且驟施於民要譽於國公在位日久陳氏之得民日深縱令蚤建世子猶恐私行愛憎閒羣子以啓釁況加私昵焉是速之為亂也公承靈莊之後戎姬子牙覆轍匪遠而國儲未正嬖子是寵積欲廢長立少而口不能言諸大夫請命則曰姑樂耳何患無君夫社稷之謀易樹是戒國高受其亂命滋禍所由長也子荼之寵不過奚齊國高之貞不逮荀息而陳鮑之偪又甚於丕里則荼也殆矣先君折齒於孺子乞也舉囊於中霤棄孤忘君豈為社稷計哉乃孺子既已避位悼公復以為言朱毛贊謀遷孺子而殺之在陳氏之初志但欲廢君未必弒君而聖人必以首惡歸之杜氏謂楚比劫立陳乞流涕歸生憚老皆疑於免罪而禍所由始春秋明書以為弒主今孺子逾年為君矣舍君而外求君諸大夫遂再拜稽首而君之義符義隆不能竝生昭業昭文豈容兩立立則君也廢則讎也陳乞讎之陽生仇之矣陳乞啓之朱毛弒之矣書曰齊陳乞弒其君荼義在無可逃也自是以後四年而悼公弒又四年而簡公弒九年之內齊喪三君弒荼者陳乞殺簡者陳恆悼公之弒傳不言為誰然陳氏執政非陳氏孰敢弒其君哉原陳氏所以得行其志者由於景公之不振君務為失民而臣務為得民晏嬰言禮可為國孔子言君臣父子公善之而不能用身歿之後禍不旋踵三君之死非景公其誰尤邪簡公既弒孔子沐浴而請討使請而得也經大書曰齊陳恆弒其君壬公伐齊殺陳恆春秋二百餘年一大快也請而不得春秋可以絶筆矣春秋之作以亂臣賊子之故其不作亦以亂臣賊子之故哉












  繹史卷七十九
<史部,紀事本末類,繹史>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屬於公有領域,因為作者逝世已經超過100年,並且於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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