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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濟文衡 (四庫全書本)/續集卷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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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集卷二十一 經濟文衡 續集卷二十二

  欽定四庫全書
  經濟文衡續集卷二十二
  宋 滕珙 撰
  褒録忠義類
  乞贈陶威公廟額
  先生守南康宣明教化篤厲風俗復移文教授司戶為訪尋陶威公侃諸賢遺跡凡祠宇之廢者並修之遂申諸司乞保明奏賜廟額
  此篇專言公忠義之大節
  據都昌縣稅戶董翌等狀伏覩本軍牓示詢訪先賢事跡數中一項晉侍中大尉長沙陶威公興建義旗康復帝室勤勞忠順以沒其身謹按圖經公始家鄱陽後徙潯陽見有遺跡在本軍都昌縣界及有廟貎在本軍城內及都昌縣水旱禱禳皆有感應未委上件事跡是與不是指實且翌等係都昌縣居民縣境之南北的有陶威公廟二所其神聰明正直隂有所助廟貎建立年代深逺逐時居民商旅祈禱無不感應及本縣管下並鄰近州縣等處遇春夏缺雨鄉民詣廟祈求立有感應兼本廟邊臨滙澤大江水勢湍急綱運舟𦨣往來祈禱風濤自然恬靜前後廟記聲述分明今來翌等不敢沒其實陳乞詳酌具録陶威公靈應事跡保明奏聞乞加封號本軍所據前項狀述尋行下都昌縣勘㑹得董翌等所陳委是着實保明申軍及繳到江南劉羲仲所撰公贊曰晉太尉陶威公侃有大功於晉讀其書凜乎若見其倡義於武昌破石頭斬蘇峻何其壯也東坡蘇公嘗為予言威公忠義之節橫秋霜而貫白日晉史書折翼事豈有是乎且就其説考之威公夢生八翼登天門九重登其八閽者以杖擊之墜地折左翼及握強兵居上流潛有窺覦之志輒思折翼之祥自抑而止心之所寓者為志神之所寓者為夢何自而知其然哉至其書梅陶稱機神明鑒似魏武忠順勤勞似孔明豈不信哉魏武起徒歩倡義兵非若威公威名之著也以漢德之深磐石之固可折箠驅之以息天下之禍非若成帝削弱之資也董卓之亂未必大於蘇峻魏武之功未必過於威公保兗州以為固挾天子以為資其意安在則其託興復以為名是乃窺漢之計也名莫大乎忠孝分莫大乎君臣若魏武無忠臣之節其所謂機神明鑒者奸雄耳威公豈其比乎始蘇峻之禍賊將害其子者馮鐵也馮鐵奔石勒為戍將石勒畏威公之強殺馮鐵石勒自以為一時豪傑標置二劉之間俯視曹孟德司馬仲達而氣出其右顧畏威公如此威公沒距今幾千年所在廟祀之都昌縣南北廟為尤盛廟屢廢而屢興由其有功德於斯民者厚也又繳到近世撫州布衣吳澥所著辨論曰卓哉陶士行之獨立也方魏晉之際浮虛之俗揺蕩朝野一時聞人達士名卿才大夫莫不陷於末流罔知攸濟惟士行深疾時弊慨然有作蓄其剛毅沉厚之氣秉其忠慤正固之節以與流俗爭衡雖動而見尤所向白眼一入仕途荊棘萬狀而方寸耿耿者未始少逾終日運百甓於竹頭木屑間纖悉經營雖一束之穟劬勞不怠當時名士觀之宜若老農俗吏無足比數而士行確然為之不屑也卒能恢廓才猷立功立事以大庇斯民當晉室橫流之中屹為砥柱自非明智獨立安能臻此哉然覽庾亮之傳應詹之書則疑侃有跋扈之心觀溫嶠之舉毛寳之謀則見侃有顧望之跡比至灑血成文登天折翼動可疑怪豈有是事也哉此葢行髙於人衆必非之加以蘇峻之誅庾亮恥為之屈既士行溘先朝露後嗣零落而庾氏世總朝權其志一逞遂從而誣謗之耳秉史筆者既有所畏何所求而不得哉是其旁見曲出乃所以證成其罪也然觀士行義旗既建一麾東下子䘮不臨直趨蔡州一時勤王之師蔑有先者暨元勲克集實主斯盟而退然不有旋師歸藩既坐擁八州據上流已重泰山晉輕鴻毛移其宗社曽不反掌而臣節益修未始擅作威福以自封殖朝廷憚其勲名每加疑備而士行泰然曽不少芥胷次及末年臥病封府庫而登舟舉愆期而自代視去方伯之重不啻脫屣其臣節始終夷險無一可訾窮晉二百年間卓卓然獨出不忠之跡果安在哉今捨其灼然之實而信其似是之虛豈可謂善觀史也哉嗟乎自古欲誣人而不得者必汙以閨房之事以其難明故也今晉史欲誣士行而乃以夢寐之詳是其難明殆又甚於閨房哉然不知士行而實懷異志則如此夢寐之祥正合自知耳人安得而知之晉史以此待士行其智果不得與小兒等其説固不待攻而自破雲本軍今檢凖乾道重修令諸道釋神祠祈禱靈應宜加官爵封號廟額者州具事狀申轉運司本司驗實保明竊詳本縣繳到文字所以發明公之心跡尤為明白有補名教理宜褒顯而公位登三事爵冠五等當時所以品節尊名者亦已補其行事之實今據士民陳情在前欲乞朝廷詳酌採其行事特賜廟額以表忠義更不別賜爵號須至申聞者守南康申監司狀孝宗朝
  乞褒録髙登忠義
  光宗即位先生差知漳州庚戌夏四月到任以本州故迪功郎髙公登嘗以直言干忤秦檜貶死容州乞賜褒録故有是奏
  此篇專乞昭雪褒贈以旌直節
  臣猥以塵賤備員偏州仰體聖明收用奬拔之意思竭駑鈍仰報萬分故於聽訟決獄之際不敢不盡其愚今幸踰年日前人戶些小曲直粗得其情獨有事在數十年之前而其枉直之分舉錯之重或非州郡之所得為者則在臣之職不敢不具以聞伏惟聖慈特垂聽察臣伏見本州漳浦人故廸功郎髙登資稟忠義氣節孤髙少遊太學值靖康之禍嘗與陳東詣闕上書力陳六賊之罪且言金人不可和狀至紹興間廷對力陳闕失無所顧避覆試官忌其直降為下州文學髙宗皇帝嘉其忠而收之調靜江府古縣令是時秦檜當國帥臣胡舜陟以其父嘗宰是邑欲為立祠以悅其意而登獨持不可舜陟欲以危法中之召致獄官騐問訊掠訖無罪狀可書後為潮州試官又試諸生論直言不聞之可畏䇿閩浙水沴之所由檜聞益怒以為隂附趙鼎削官徙容州以死檜沒之後諸以口語為檜所䧟者髙宗皇帝深察其寃巨細存亡無不甄録而登以逺人下士獨無為言之者至乾道間近臣梁克家等始援紹興二十六年赦書以請而有司拘文廢格弗下近嵗守臣傅伯夀又嘗具奏如前然今亦已踰年未奉進止是使登以抱恨沒身垂五十年而姓名猶在罪籍未䝉昭洗雖其孤忠自信獨立不懼精爽凜然必不以此為悔而在聖朝伸寃雪枉勸善懲惡之意則議者猶竊恨焉臣幸得䝉恩假守其鄉目睹茲事若又緘黙不能具以上聞則雖萬被戮不足償罪是以敢冒言之伏惟皇帝陛下御極以來虛心克己容納盡言比以隂陽失和申詔近臣樂聞至論草茅之士雖有狂直過甚之言始雖忤㫖終薄其罪竊揆聖志如登之忠直宜在矜奬欲望特發德音優其官秩量加褒録以慰九原且使天下之欲為忠義者知所勸慕誠非小補守漳州奏狀光宗朝
  異端類
  論佛老異端之害
  事目見聖心類第一段
  此篇專論佛老滅理亂倫之罪
  論者又或以為陛下深於佛老之學而得於識心見性之玅於古先聖王之道蓋有不約而自合者是以不悅於世儒之常談死法而於當世之務則寧以管商一切功利之説為可取今乃以其所厭飫鄙薄者陳於其前亦見其言愈多而愈不合也臣以為此亦似是而非之論非所以進盛德於日新也彼老子浮屠之説固有疑於聖賢者矣然其實不同者則此以性命為真實而彼以性命為空虛也此以為實故所謂寂然不動者萬理燦然於其中而民彛物則無一之不具所謂感而遂通天下之故則必順其事必循其法而無一事之或差彼以為空則徒知寂滅為樂而不知其為實理之原徒知應物見形而不知其有真妄之別也是以自吾之説而修之則體用一原顯微無間而治心修身齊家治國無一事之非理由彼之説則其本末橫分中外斷絶雖有所謂朗徹靈通虛靜明玅者而無所救於滅理亂倫之罪顛倒運用之失也故自古為其學者其初無不似有可喜考其終則詖淫邪遁之見鮮有不作於心而害於政事者是以程顥常闢之曰自謂窮神知化而不足以開物成務言為無不周徧而實外於倫理窮深極微而不可以入堯舜之道天下之學自非淺陋固滯則必入於此是謂正路之榛蕪聖門之蔽塞闢之而後可與入道嗚呼此真可謂理到之言惜乎其未有以聞於陛下者使陛下過聼髠徒狂妄之說而以為真有合於聖人之道至分治心治身治人以為三術而以儒者之學為最下則臣竊為陛下憂此心之害於政事而惜此説之布於來今也如或未以臣言為然則聖質不為不髙學之不為不久而所以正心修身以及天下者其效果安在也是豈可不思其所以然者而亟反之哉戊申封事
  論管商功利之失
  事目同上
  此段專論管商之說淺陋無益
  若夫管商功利之説則又陋矣陛下所以取之者則以既斥儒者之道為常談死法而天下之務日至於前彼浮屠之學又不足以應之是以有味乎彼之言而冀其富國強兵或有近效耳然自行其説至今幾年而國日益貧兵日益弱所謂近效者亦未之見而聖賢所傳生財之道理財之義文武之怒道德之威則固所以為富強之大而反未有講之者也豈不誤哉今議者徒見佛老之髙管啇之便而聖賢所傳明善誠身齊家治國平天下者初無新竒可喜之説遂以為常談死法而不足學夫豈知其常談之中自有妙理死法之中自有活法固非佛老管商之陋所能髣髴其萬分也哉伏惟陛下察臣之言以究陋説之異同而辨之則知臣之所言非臣所為之説乃古先聖賢之説非聖賢所為之説乃天經地義自然之理雖以堯舜禹湯文武周孔之聖顔曽伋軻之賢而有所不能違也則於臣之言與夫論者之説其為取捨從違不終日而決矣同上
  災異類
  乞修德政以弭天變
  時先生使浙東適值大旱凖聖詔降香祈禱因上此疏
  此段專論反身悔過下詔求言以答天意
  臣昨為本路旱傷祈禱不應累曽具奏及申尚書省乞為敷奏早作防備近準省劄已䝉聖慈特從所請支錢於明州置場糴米而又伏覩陛下發自宸𠂻特遣中使降香祈禱臣有以見陛下畏天恤民之心至深至切不勝感激願效愚𠂻顧恨官有常守無由瞻望清光罄竭血誠庶禆萬一不勝犬馬螻蟻區區之情竊謂累年之旱譴告已深今日之災地理尤廣非惟官府民間儲備已竭而大農之積亦已無餘又當大禮年分戶部催督州縣積年欠負官物其勢不容少緩凡所以為施捨賑恤之恩者竊恐又必不能如去年之厚臣竊不勝大懼以為此實安危治亂之機非尋常小小災傷之比也為今之計獨有斷自聖心沛然發號深以側身悔過之誠解謝髙穹又以責躬求言之意敷告下土然後君臣相戒痛自省改以承皇天仁愛之心庶幾精誠感通轉禍為福其次則唯有盡出內庫之錢以供大禮之費為收糴之本而詔戶部無得催理舊欠詔諸路漕臣遵依條限檢放稅租詔宰臣沙汰被災路分州軍監司守臣之無狀者遴選賢能責以荒政庶幾猶足以下結民心消其乗時作亂之意如其不然臣恐所當憂者不止於餓殍而在於盜賊䝉其害者不止於官吏而上及於國家也奏狀孝宗朝
  謂宜克己自新以弭災變
  事目詳見禮樂類
  此段專乞克己修省申敕中外求荅天意
  臣竊聞今月五日夜漏方下五六刻間都城之內忽有黒煙四塞瘴氣襲人咫尺之間不辨人物著於面目皆為沙土臣雖不曽親見然親舊相訪見之者多驗之數人其説如一決非虛妄臣竊思惟間者以來災異數見秋冬雷雹苦雨傷稼山摧地陷無所不有皆隂盛陽微之證陛下雖嘗下責躬之詔出敢諌之令而天心未豫復有此怪亦為隂聚包陽不和而散之象臣竊懼焉而恐其未有敢以聞於聖聽者也葢嘗聞之商中宗有桑榖並生於朝一暮大拱中宗能用巫咸之言恐懼修德不敢荒寧而商道復興享國長久至於七十有五年髙宗祭於成湯之廟有飛雉升鼎耳而鳴髙宗能用祖已之言克正厥事不敢荒寧而商用嘉靖享國亦久至於五十有九年古之聖王遇災而懼修德正事故能變災為祥其效如此伏願陛下視以為法克己日新蚤夜思省舉心動念出言行事之際常若皇天上帝臨之在上宗社神靈守之在旁懍懍然不復敢使一毫私意萌於其間以煩譴告而又申敕中外大小之臣同寅恊恭日夕謀議以求天意之所在而交修焉則庶乎災害日去而福祿日來矣論災異劄子寜宗初政
  旱蝗類
  回奏御筆捕蝗指揮
  時先生使浙東夏蝗御筆詔捕因上此奏
  此篇以蝗捕未盡更召人收捕埋瘞
  臣昨具奏紹興府㑹稽縣廣孝鄉蝗蟲臣已同本府發錢專令本縣令尉親在地頭召人捕獲收買焚埋每得大者一斗給錢一百文小者每升給錢五十文續奉御札令臣分詣祈禱更行支賞召人收捕務速殄滅臣㳟稟聖訓夙夜不遑即同帥臣王希呂就府治設醮祈禱又發錢出榜曉諭於先支賞錢之外更行倍加増貼召人收捕仍差茶鹽司幹辦公事沈大雅前去監視督責及敦請鄉官二員同縣官分頭給賞收捕今據中到截今月十三日通計收到大蟲一石五十升一合小蟲二十二石九斗三升九合並已埋瘞目今尚有一分以上未至盡絶臣續又見諸暨縣寄居與投間人稱紫嚴鄉亦有飛蝗在境臣即已專委本縣令佐親臨田陌仔細從實相視如委的實即從㑹稽縣所行召人支賞收捕焚埋去外臣伏為本路所管衢婺等六州今嵗旱損比之紹興其災尤甚本欲取本月上旬起離前往親行檢視預備賑恤正縁收捕蝗蟲未盡未得起發今不住據逐州縣接續申到事理委是大段𦂳急不免定取十五日起發前去經由蝗蟲地頭更行督責取見殄滅次第然後取道嵊縣山間望婺州界迤邐前去前路有合奏聞事件續次申發所有上項事理須至先具奏聞者奏狀孝宗朝

  經濟文衡續集卷二十二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屬於公有領域,因為作者逝世已經超過100年,並且於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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