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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文鑑 (四庫全書本)/卷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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巻一百三十九 宋文鑑 巻一百四十 巻一百四十一

  欽定四庫全書
  宋文鑑巻一百四十
  宋 呂祖謙 編
  墓誌
  孫明復墓誌銘        歐陽修
  先生諱復字明復姓孫氏晉州平陽人也少舉進士不中退居泰山之陽學春秋著尊王發微魯多學者其尤賢而有道者石介自介而下皆以弟子事之先生年愈四十家貧不娶李丞相廸將以其弟之女妻之先生疑焉介與羣弟子進曰公卿不下士久矣今丞相不以先生貧賤而欲託以子是髙先生之行義也先生宜因以成丞相之賢名於是乃許孔給事道輔為人剛直嚴重不妄與人聞先生之風就見之介執杖屨侍左右先生坐則立升降拜則扶之及其往謝也亦然魯人既素髙此兩人由是始識師弟子之禮莫不歎嗟之而李丞相孔給事亦以此見稱於士大夫其後介為學官語於朝曰先生非隠者也欲仕而未得其方也慶厯二年樞密副使范仲淹資政殿學士冨弼言其道德經術宜在朝廷召拜校書郎國子監直講嘗召見邇英閣説詩將以為侍講而嫉之者言其講説多異先儒遂止七年徐州人孔直溫以在謀捕治索其家得詩有先生姓名坐貶監䖍州商稅徙泗州又徙知河南府長水縣簽署應天府判官公事通判陵州翰林學士趙㮣等十餘人上言孫某行為世法經為人師不宜棄之逺方乃復為國子監直講居三嵗以嘉祐六年七月某日以疾卒於家享年六十有六官至殿中丞先生在太學時為大理評事天子臨幸賜以緋衣銀魚及聞其喪惻然予其家錢十萬而公卿大夫士友太學之諸生相與吊賻治其喪於是以某年某月某日塟先生於鄆州須城縣盧泉鄉之北扈原先生治春秋不惑傳註不為曲説以亂經其言簡易於諸侯大夫功罪以考時之盛衰而推見王道之治亂得於經之本義為多方其病時樞密使韓琦言之天子選書吏給紙筆命其門人祖無擇就其家得其書十有五篇録之藏於祕閣先生一子大年尚幼銘曰聖人既歿經更焚逃藏脫亂僅傳存衆説乘之汨其原怪迂百出雜偽真後生牽卑習前聞有欲患之寡攻羣往往止燎以膏薪有勇夫子闢浮雲刮磨蔽蝕相吐吞日月卒復光破昏愽哉功利無窮垠有考其不在斯文
  黃夢升墓誌銘        歐陽修
  予友黃君夢升其先婺州金華人後徙洪州之分寧其曾祖諱某父諱某皆不仕黃氏世為江南大族自其祖父以來樂以家貲賑鄉里多聚書以招四方之士夢升兄弟皆好學猶以文章氣自豪予少家隨夢升從其兄茂宗官於隨予為童子立諸兄側見夢升年十七八睂目明秀善飲酒談笑予雖幼心已獨竒夢升後七年予與夢升皆舉進士於京師夢升得丙科初任興國軍丞興主簿怏怏不得志以疾去久之復調江陵府公安主簿時予謫夷陵令遇之於江陵夢升顔色憔悴切不可識久而握手噓嚱相飲以酒夜醉起舞歌呼大噱予益悲夢升志雖衰而少時意氣尚在也後二年予徙乾德令夢升復調南陽主簿又遇之於鄧間常問其平生所為文章幾何夢升慨然歎曰吾已諱之矣窮達有命非世之人不知我我羞道於世人也求之不肯出遂飲之酒復大醉起舞歌呼因笑曰子知我者乃肯出其文讀之博辨雄偉其意氣奔放猶不可禦予又益悲夢升志雖困而獨其文章未衰也是時謝希深出守鄧州尤喜稱道天下士予因手書夢升文一通欲以示希深未及而希深卒予亦去鄧後之守鄧者皆俗吏不復知夢升夢升素剛不苟合負其所有常怏怏無所施卒亦不得志死於南陽夢升諱注以寶元二年四月某日卒享年四十有二其平生所為文曰破碎集公安集南陽集凡若干巻娶潘氏生四男二女將以某年某月某日塟於董坊之先塋其弟渭泣而來告曰吾兄患世之莫吾知孰可為其銘予素悲夢升者因為之銘曰予嘗讀夢升之文至於哭其兄子庠之詞曰子之文章電激雷震雨雹忽止閴然滅泯未嘗不諷誦歎息而不已嗟夫夢升曾不及庠不震不驚鬱塞埋藏孰予其有不使其施吾不知所歸容徒為夢升而悲
  尹師魯墓誌銘        歐陽修
  師魯河南人姓尹氏諱洙然天下之士識與不識皆稱之曰師魯葢其名重當世而世之知師魯者或推其文學或髙其議論或多其材能至其忠義之節處窮達臨禍福無愧於古君子則天下之稱師魯者未必盡知之師魯為文章簡而有法愽學彊記通知古今長於春秋其與人言是是非非務窮盡道理乃已不為苟止而妄隨而人亦罕能過也遇事無難易而勇於敢為其所以見稱於世者亦所以取嫉於人故其卒窮以死師魯少舉進士及第為絳州正平縣主簿河南府戸曹參軍邵武軍判官舉書判拔萃遷山南東道掌書記知伊陽縣王文康公薦其才召試充館閣校勘遷太子中允天章閣待制范公貶饒州諫官御史不肯言師魯上書言仲淹臣之師友願得俱貶貶監郢州酒稅又徙唐州遭父喪服除得太子中允知河南縣趙元昊反陜西用兵大將葛懷敏奏起為經略判官師魯雖用懷敏辟猶為經略使韓公所深知其後諸將敗於好水韓公降知秦州師魯亦徙通判濠州乆之韓公奏得通判秦州遷知涇州又知渭州兼涇原路經略部署坐城水落與邊臣異議徙知晉州又知潞州為政有惠愛潞州人至今思之累遷官至起居舍人直龍圖閣師魯當天下無事時獨喜論兵為敘燕息戍二篇行於世自西兵起凡五六嵗未嘗不在其間故其論議益精密而於西事尤習其詳其為兵制之説述戰守勝敗之要盡當今之利害又欲訓士兵代戍卒以減邊用為禦戎長久之策皆未及施為而元昊臣西兵解嚴師魯亦去而得罪矣然則天下之稱師魯者於其材能亦未必盡知之也初師魯在渭州將吏有違其節度者欲按軍法斬之而不果其後吏至京師上書訟師魯以公使錢貸部將貶崇信軍節度副使徙監均州酒稅得疾無醫藥舁至南陽求醫疾革隠幾而坐顧稚子在前無甚憐之色與賔客言終不及其私享年四十有六以卒師魯娶張氏某縣君有兄源字子漸亦以文學知名居前一嵗卒師魯凡十年間三貶官喪其父又喪其兄有子四人連喪其三女一適人亦卒而其身終以貶死一子三嵗四女未嫁家無餘貲客其喪於南陽不能歸平生故人無逺邇皆往賻之然後妻子得以其柩歸河南以某年某月某日塟於先塋之次余與師魯兄弟交嘗銘其父之墓矣故不復次其世家焉銘曰藏之深固之密石可朽銘不滅
  蘇子美墓誌銘        歐陽修
  故湖州長史蘇君有賢妻杜氏自君之喪布衣蔬食居數嵗提君之孤子歛其平生文章走南京號泣於其父曰吾夫屈於生猶可伸於死其父太子太師以告於予予為集次其文而序之以著君之大節與其所以屈伸得失以深誚世之君子當為國家樂育賢材者且悲君之不幸其妻卜以嘉祐元年十月某日塟君於潤州丹徒縣義里鄉檀山里石門村又號泣於其父曰吾夫屈於人間猶可伸於地下於是杜公及君之子泌皆以書來乞銘以塟君諱舜欽字子美其上世居蜀後徙開封為開封人自君之祖諱易簡以文章有名太宗時承㫖翰林為學士參知政事官至禮部侍郎父諱耆官至工部郎中直集賢院君少以父䕃太廟齋郎調滎陽尉非所好也已而鎖其㕔去舉進士中第改光祿寺主簿知䝉城縣丁父憂服除知長垣縣遷大理評事監在京樓店務君狀貌竒偉慷慨有大志少好古工為文章所至皆有善政官於京師位雖卑數上疏論朝廷大事敢道人之所難言范文正公薦君召試得集賢校理自元昊反兵出無功而天下殆於久安而困兵事天子奮然用三四大臣欲盡革衆𡚁以紓民於是時范文正公與今冨丞相多所設施而小人不便顧人主方信用思有以kao撼動未得其根以君文正公之所薦而宰相杜公壻也乃以事中君坐監進奏院祠神奏用市故紙錢㑹客皆一時賢俊悉坐貶逐然後中君者喜曰吾一舉網盡之矣其後三四大臣繼罷去天下事卒不復施為君攜妻子居蘇州買水石作滄浪亭日益讀書大㴠肆於六經而時發其憤悶於歌詩至其所激往往驚絶又喜行草書皆可愛故其雖短章醉墨落筆爭為人所傳天下之士聞其名而慕見其所傳而喜往揖其貌而竦聽其論而驚以服久與其居而不能捨以去也居數年復得湖州長史慶厯八年十二月某日以疾卒於蘇州享年四十有一君先娶鄭氏後娶杜氏三子長曰泌將作監主簿次曰液曰激二女長適前進士陳紘次尚幼初君得罪時以奏用錢為盜無敢辨其寃者自君卒後天子感悟凡所被逐之臣復召用皆顯列於朝而至今無復為君言者宜其欲求伸於地下也宜予述其得罪以死之詳而使後世知其有以也既又長言以為之辭庶幾並冩予之所以哀君者其辭曰
  謂為無力兮孰擊而去之謂為有力兮胡不反子之歸豈彼能而此不為善百譽而不進兮一毀終世以顛擠荒孰問兮杳難知嗟子之中兮有韞而無施文章發耀兮星日光輝雖冥冥以掩恨兮不昭昭其永埀
  梅聖俞墓誌銘        歐陽修
  嘉祐五年京師大疫四月乙亥聖俞得疾臥城東汴陽坊明日朝之賢士大夫往問疾者騶呼屬路不絶城東之人市者廢行者不得往來咸驚顧相語曰茲坊所居大人誰邪何致客之多也居八日癸未聖俞卒於是賢士大夫又走吊哭如前日益多而其尤親且舊者相與聚而謀其後事自丞相以下皆有以賻䘏其家粵六月某日其孤增載其柩南歸以某年某月某日塟於某所聖俞字也其名堯臣姓梅氏宣州宣城人也自其家世頗能詩而從父詢以仕顯至聖俞遂以詩聞自武夫貴戚童兒野叟皆能道其名字雖妄愚人不能知詩義者直曰此世所貴也吾能得之用以自矜故求者日踵門而聖俞詩遂行天下其初喜為清麗閒肆平淡久則涵演深逺間亦琢刻以出怪巧然氣完力餘益老以勁其應於人者多故辭非一體至於佗文章皆可喜非如唐諸子號詩人者僻固而狹陋也聖俞為人仁厚樂易未嘗忤於物至其窮愁感憤有所罵譏笑謔一發於詩然用以為驩而不怨心可謂君子者也初在河南王文康公見其文歎曰二百年無此作矣其後大臣屢薦宜在館閣嘗一召試賜進士出身餘輙不報嘉祐元年翰林學士趙㮣等十餘人列言於朝曰梅某經行修明願得留與國子諸生講論道德作為雅頌以謌詠聖化乃得國子監直講三年冬祫於太廟御史中丞韓絳言天子且親祠當更制樂章以薦祖考惟梅某為宜亦不報聖俞初以從父䕃補太廟齋郎厯桐城河南河陽三縣主簿以德興縣令知建德縣又知襄城縣監湖州鹽稅簽署忠武鎮安兩軍節度判官監永濟倉國子監直講累官至尚書都官員外郎嘗奏其所撰唐載二十六巻多補正舊史闕繆乃命編修唐書書成未奏而卒享年五十有九曾祖諱某祖諱某皆不仕父諱某太子中舍致仕贈職方郎中母曰仙遊縣太君束氏又曰清河縣太君張氏初娶謝氏再娶刁氏封某縣君子男五人曰增曰墀曰⿰曰龜兒一早卒女二人長適太廟齋郎薛通次尚幼聖俞學長於毛氏詩為小傳二十巻其文集四十巻注孫子十三巻余嘗論其詩曰世謂詩人少達而多窮葢非詩能窮人殆窮者而後工也聖俞以為知言銘曰
  不戚其窮不困其鳴不躓於難不履於傾養其和平以發厥聲震越渾鍠衆聽以驚以揚其清以播其英以成其名以告諸冥
  石守道墓誌銘        歐陽修
  徂徠先生姓石氏名介字守道兗州奉符人也徂徠魯東山而先生非隠者也其仕嘗位於朝矣魯之人不稱其官而稱其德以為徂徠魯之望先生魯人之所尊故因其所居山以配其有德之稱曰徂徠先生者魯人之志也先生貌厚而氣完學篤而志大雖在畎畝不忘天下之憂以謂時無不可為為之無不至不在其位則行其言吾言用功利施於天下不必出乎已吾言不用雖獲禍咎至死而不悔其遇事發憤作為文章極陳古今治亂成敗以指切當世賢愚善惡是是非非無所諱忌世俗頗駭其言由是謗議喧然而小人先嫉惡之相與出力必擠之死先生安然不惑不變曰吾道固如是吾勇過孟軻矣不幸遇疾以卒既卒而姦人有欲以竒禍中傷大臣者猶指先生以起事謂其詐死而北走契丹矣請發棺以驗頼天子仁聖察其誣得不發棺而保全其妻子先生世為農家父諱丙始以仕進官至太常愽士先生年二十六舉進士甲科為鄆州觀察推官南京留守推官御史臺辟主簿未至以上書論赦罷不召秩滿遷某軍節度掌書記代其父官於蜀為嘉州軍事判官丁內外艱去官垢面跣足躬耕徂徠之下塟其五世未塟者七十喪服除召入國子監直講是時兵討元昊久無功海內重困天子奮然思欲振起威德而進退二三大臣增置諫官御史所以求治之意甚鋭先生躍然喜曰此盛事也雅頌吾職其可已乎乃作慶厯聖德詩以褒貶大臣分別邪正累數百言詩出太山孫明復曰子禍始於此矣明復先生之師友也其後所謂姦人作竒禍者乃詩之所斥也先生自閒居徂徠後官於南京嘗以經術教授及在太學益以師道自居門人弟子從之者甚衆太學之興自先生始其所為文章曰某集者若干巻曰某集者若干巻其斥佛老時文則有怪説中國論曰去三者然後可以有為其戒姦臣官女則有唐鑑曰吾非為一世監也其餘喜怒哀樂必見於文其辭愽辯雄偉而憂思深逺其為言曰學者學為仁義也惟忠能忘其身篤於自信者乃可以力行也以是行於已亦以是教於人所謂堯舜禹湯文武周公孔子孟軻楊雄韓愈氏者未嘗一日不誦於口思與天下之士皆為周孔之徒以致其君為堯舜之君民為堯舜之民亦未嘗一日少忘於心至其違世驚衆人或笑之則曰吾非狂癡者也是以君子察其行而信其言推其用心而哀其志先生直講嵗餘杜祁公薦之天子拜太子中允今丞相韓公又薦之乃直集賢院又嵗餘始去太學通判濮州方待次於徂徠以慶厯五年七月某日卒於家享年四十有一友人廬陵歐陽修哭之以詩以謂待彼謗熖熄然後先生之道明矣先生既沒妻子凍餒不自勝今丞相韓公與河陽冨公分俸買田以活之後二十一年其家始克塟先生於某所將塟其子師訥與其門人姜潛杜黙徐遁等來告曰謗熖熄矣可以發先生之光矣敢請銘某曰吾詩不云乎子道自能久也何必吾銘遁等曰雖然魯人之欲也乃為之銘曰徂徠之巖巖與子之德兮魯人之所瞻汶水之湯湯與子之道兮逾逺而彌長道之難行兮孔孟遑遑一世之屯兮萬世之光曰吾不有命兮安在夫桓魋與臧倉自古聖賢皆然兮噫子雖毀其何傷
  蘇明允墓誌銘        歐陽修
  有蜀君子曰蘇君諱洵字明允睂州睂山人也義修於家信於鄉里聞於蜀之人久矣當至和嘉祐之間與其二子軾轍偕至京師翰林學士歐陽修得其所著書二十二篇獻諸朝書既出而公卿士大夫爭傳之其二子舉進士皆在髙等亦以文學稱於時睂山在西南數千里外一日父子隠然名動京師而蘇氏文章遂擅天下君之文愽辯宏偉讀者悚然想見其人既見而溫溫似不能言及即之與居愈久而愈可愛間而出其所有愈叩而愈無窮嗚呼可謂純明篤實之君子也曾祖諱某祖諱某父諱某贈尚書職方員外郎三世皆不顯職方君三子曰澹曰渙皆以文學舉進士而君少獨不喜學年已壯猶不知書職方君縱而不問鄉閭親族皆怪之或問其故職方君笑而不答君亦自知也年二十七始大發憤謝其素所往來少年閉戶讀書為文辭嵗餘舉進士再不中又舉茂材異等不中退而歎曰此不足為吾學也悉取所為文數百篇焚之益閉戶讀書絶筆不為文辭者五六年乃大究六經百家之説以考質古今治亂成敗聖賢窮達出處之際得其粹精涵畜充溢抑而不發久之慨然曰可矣由是下筆頃刻數千言其縱橫上下出入馳驟必造於深微而後止葢其稟也厚故發之遲志也慤故得之精自來京師一時後生學者皆尊其賢學其文以為師法以其父子俱知名故號老蘇以別之初修為上其書召試紫微閣辭不至遂除試秘書省校書郎㑹太常修纂建隆以來禮書乃以為霸州文安縣主簿使食其祿與陳州項城縣令姚闢同修禮書為太常因革禮一百巻書成方奏未報而君以疾卒實治平三年四月某日也享年五十有八天子聞而哀之特贈光祿寺丞勑有司具舟載其喪歸於蜀君娶程氏大理寺丞文應之女生三子曰景早卒軾今為某官轍某官三女皆早卒孫曰邁曰遲有文集若干巻謚法三巻君善與人交急人患難死則䘏養其孤鄉人多德之葢晚而好易曰易之道深矣汨而不明者諸儒以附㑹之説亂之也去之則聖人之㫖見矣作易傳未成而卒某年某月某日而塟於彭山之安鎮鄉可龍里君生於逺方而學又晚成常歎曰知我者惟吾父與歐陽公也然則非余誰宜銘銘曰
  蘇顯唐世實欒城人以官留睂蕃蕃子孫自其髙曾鄉里稱仁偉歟明允大發於文亦既有文而又有子其存不朽其嗣彌昌嗚呼明允可謂不亡





  宋文鑑巻一百四十
<集部,總集類,宋文鑑>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屬於公有領域,因為作者逝世已經超過100年,並且於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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