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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序 (四库全书本)/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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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序 卷上 卷下

  钦定四库全书
  诗序卷上
  宋 朱子 辨说
  诗序之作说者不同或以为孔子或以为子夏或以为国史皆无明文可考唯后汉书儒林𫝊以为卫宏作毛诗序今传于世则序乃宏作明矣然郑氏又以为诸序本自合为一编毛公始分以寘诸篇之首则是毛公之前其传已久宏特增广而润色之耳故近世诸儒多以序之首句为毛公所分而其下推说云云者为后人所益理或有之但今考其首句则已有不得诗人之本意而肆为妄说者矣况沿袭云云之误哉然计其初犹必自谓出于臆度之私非经本文故且自为一编别附经后又以尚有齐鲁韩氏之说并传于世故读者亦有以知其出于后人之手不尽信也及至毛公引以入经乃不缀篇后而超冠篇端不为注文而直作经字不为疑辞而遂为决辞其后三家之传又绝而毛说孤行则其抵牾之迹无复可见故此序者遂若诗人先所命题而诗文反为因序以作于是读者转相尊信无敢拟议至于有所不通则必为之委曲迁就穿凿而附合之宁使经之本文缭戾破碎不成文理而终不忍明以小序为出于汉儒也愚之病此久矣然犹以其所从来也远其间容或直有传授证验而不可废者故既颇采以附传中而复并为一编以还其旧因以论其得失云
  大序
  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情动于中而形于言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永歌之永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情发于声声成文谓之音治世之音安以乐其政和乱世之音怨以怒其政乖亡国之音哀以思其民困故正得失动天地感鬼神莫近乎诗○先王以是经夫妇成孝敬厚人伦美教化移风俗○故诗有六义焉一曰风二曰赋三曰比四曰兴五曰雅六曰颂○上以风化下下以风刺上主文而谲谏言之者无罪闻之者足以戒故曰风○至于王道衰礼义废政教失国异政家殊俗而变风变雅作矣○国史明乎得失之迹伤人伦之变哀刑政之苛吟咏性情以风其上达于事变而怀其旧俗者也○故变风发乎情止乎礼义发乎情民之性也止乎礼义先王之泽也○是以一国之事系一人之本谓之风言天下之事形四方之风谓之雅雅者正也言王政之所由废兴也政有小大故有小雅焉有大雅焉颂者美盛徳之形容以其成功告于神明者也是谓四始诗之至也
  小序
  周南
  关雎后妃之徳也
  后妃文王之妃大姒也天子之妃曰后近世诸儒多辨文王未尝称王则大姒亦未尝称后序者盖追称之亦未害也但其诗虽若专美大姒而实以深见文王之徳序者徒见其词而不察其意遂壹以后妃为主而不复知有文王是固已失之矣至于化行中国三分天下亦皆以为后妃之所致则是礼乐征伐皆出于妇人之手而文王者徒拥虚器以为寄生之君也其失甚矣唯南丰曾氏之言曰先王之政必自内始故其闺门之治所以施之家人者必为之师傅保姆之助诗书图史之戒珩璜琚瑀之节威仪动作之度其教之者有此具然古之君子未尝不以身化也故家人之义归于反身二南之业本于文王岂自外至哉世皆知文王之所以兴能得内助而不知其所以然者盖本于文王之躬化故内则后妃有关雎之行外则群臣有二南之美与之相成其推而及远则商辛之昏俗江汉之小国兔𦊨之野人莫不好善而不自知此所谓身修故国家天下治者也窃谓此说庶几得之
  风之始也
  所谓关雎之乱以为风始是也盖谓国风篇章之始亦风化之所由始也
  所以风天下而正夫妇也故用之乡人焉用之邦国焉说见二南总论邦国谓诸侯之国明非独天子用之也
  风风也教也风以动之教以化之
  承上文解风字之义以象言则曰风以事言则曰教
  然则关雎麟趾之化王者之风故系之周公南言化自北而南也鹊巢驺虞之徳诸侯之风也先王之所以教故系之召公
  说见二南卷首关雎麟趾言化者化之所自出也鹊巢驺虞言徳者被化而成徳也以其被化而后成徳故又曰先王之所以教先王即文王也旧说以为大王王季误矣程子曰周南召南如乾坤乾统坤坤承乾也
  周南召南正始之道王化之基
  王者之道始于家终于天下而二南正家之事也王者之化必至于法度彰礼乐著雅颂之声作然后可以言成然无其始则亦何所因而立哉基者堂宇之所因而立者也程子曰有关雎麟趾之意然后可以行周官之法度其为是欤
  是以关雎乐得淑女以配君子忧在进贤不淫其色哀窈窕思贤才而无伤善之心焉是关雎之义也
  按论语孔子尝言关雎乐而不淫哀而不伤盖淫者乐之过伤者哀之过独为是诗者得其性情之正是以哀乐中节而不至于过耳而序者乃析哀乐淫伤各为一事而不相须则已失其旨矣至以伤为伤善之心则又大失其旨而全无文理也或曰先儒多以周道衰诗人本诸衽席而关雎作故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雄以周康之时关雎作为伤始乱杜钦亦曰佩玉晏鸣关雎叹之说者以为古者后夫人鸡鸣佩玉去君所周康后不然故诗人叹而伤之此鲁诗说也与毛异矣但以哀而不伤之意推之恐其有此理也曰此不可知矣但仪礼以关雎为乡乐又为房中之乐则是周公制作之时已有此诗矣若如鲁说则仪礼不得为周公之书仪礼不为周公之书则周之盛时乃无乡射燕饮房中之乐而必有待乎后世之刺诗也其不然也明矣且为人子孙乃无故而播其先祖之失于天下如此而尚可以为风化之首乎
  ○葛覃后妃之本也后妃在父母家则志在于女功之事躬俭节用服澣濯之衣尊敬师傅则可以归安父母化天下以妇道也
  此诗之序首尾皆是但其所谓在父母家者一句为未安盖若谓未嫁之时即诗中不应遽以归宁父母为言况未嫁之时自当服勤女功不足称述以为盛美若谓归宁之时即诗中先言刈葛而后言归宁亦不相合且不常为之于平居之日而暂为之于归宁之时亦岂所谓庸行之谨哉序之浅拙大率类此
  ○卷耳后妃之志也又当辅佐君子求贤审官知臣下之勤劳内有进贤之志而无险诐私谒之心朝夕思念至于忧勤也
  此诗之序首句得之馀皆傅会之凿说后妃虽知臣下之勤劳而忧之然曰嗟我怀人则其言亲昵非后妃之所得施于使臣者矣且首章之我独为后妃而后章之我皆为使臣首尾衡决不相承应亦非文字之体也
  ○樛木后妃逮下也言能逮下而无嫉妒之心焉此序稍平后不注者放此
  ○螽斯后妃子孙众多也言若螽斯不妒忌则子孙众多也
  螽斯聚处和一而卵育蕃多故以为不妒忌则子孙众多之比序者不达此诗之体故遂以不妒忌者归之螽斯其亦误矣
  ○桃夭后妃之所致也不妒忌则男女以正婚姻以时国无鳏民也
  序首句非是其所谓男女以正婚姻以时国无鳏民者得之盖此以下诸诗皆言文王风化之盛由家及国之事而序者失之皆以为后妃之所致既非所以正男女之位而于此诗又专以为不妒忌之功则其意愈狭而说愈疏矣
  ○兔罝后妃之化也关雎之化行则莫不好徳贤人众多也
  此序首句非是而所谓莫不好徳贤人众多者得之
  ○芣苢后妃之美也和平则妇人乐有子矣
  ○汉广徳广所及也文王之道被于南国美化行乎江汉之域无思犯礼求而不可得也
  此诗以篇内有汉之广矣一句得名而序者谬误乃以徳广所及为言失之远矣然其下文复得诗意而所谓文王之化者尤可以正前篇之误先儒尝谓序非出于一人之手者此其一验但首句未必是下文未必非耳苏氏乃例取首句而去其下文则于此类两失之矣
  ○汝坟道化行也文王之化行乎汝坟之国妇人能闵其君子犹勉之以正也
  ○麟之趾关雎之应也关雎之化行则天下无犯非礼虽衰世之公子皆信厚如麟趾之时也
  之时二字可删
  召南
  鹊巢夫人之徳也国君积行累功以致爵位夫人起家而居有之徳如鸣鸠乃可以配焉
  文王之时关雎之化行于闺门之内而诸侯𫎇化以成徳者其道亦始于家人故其夫人之徳如是而诗人美之也不言所美之人者世远而不可知也后皆放此
  ○采蘩夫人不失职也夫人可以奉祭祀则不失职矣○草虫大夫妻能以礼自防也
  此恐亦是夫人之诗而未见以礼自防之意
  ○采𬞟大夫妻能循法度也能循法度则可以承先祖共祭祀矣
  ○甘棠美召伯也召伯之教明于南国
  ○行露召伯听讼也衰乱之俗微贞信之教兴强暴之男不能侵陵贞女也
  ○羔羊鹊巢之功致也召南之国化文王之政在位皆节俭正直徳如羔羊也
  此序得之但徳如羔羊一句为衍说耳
  ○殷其靁劝以义也召南之大夫远行从政不遑宁处其室家能闵其勤劳劝以义也
  按此诗无劝以义之意
  ○摽有梅男女及时也召南之国被文王之化男女得以及时也
  此序末句未安
  ○小星恵及下也夫人无妒忌之行恵及贱妾进䘖于君知其命有贵贱能尽其心矣
  ○江有汜美媵也勤而无怨嫡能悔过也文王之时江沱之间有嫡不以其媵备数媵遇劳而无怨嫡亦自悔也
  诗中未见勤劳无怨之意
  ○野有死麕恶无礼也天下大乱强暴相陵遂成淫风被文王之化虽当乱世犹恶无礼也
  此序得之但所谓无礼者言淫乱之非礼耳不谓无聘币之礼也
  ○何彼秾矣美王姬也虽则王姬亦下嫁于诸侯车服不系其夫下王后一等犹执妇道以成肃雝之徳也此诗时世不可知其说己见本篇但序云虽则王姬亦下嫁于诸侯说者多笑其陋然此但读为两句之失耳若读此十字合为一句而对下文车服不系其夫下王后一等为义则序者之意亦自明白盖曰王姬虽嫁于诸侯然其车服制度与他国之夫人不同所以甚言其贵盛之极而犹不敢挟贵以骄其夫家也但立文不善终费词说耳郑氏曰下王后一等谓车乘厌音叶音狄勒面缋音绘总服则褕音遥翟然则公侯夫人翟茀者其翟车贝面组总有幄也欤
  ○驺虞鹊巢之应也鹊巢之化行人伦既正朝廷既治天下纯被文王之化则庶类蕃殖蒐田以时仁如驺虞则王道成也
  此序得诗之大旨然语意亦不分明杨氏曰二南正始之道王化之基盖一体也王者诸侯之风相须以为治诸侯所以代其终也故召南之终至于仁如驺虞然后王道成焉夫王道成非诸侯之事也然非诸侯有驺虞之徳亦何以见王道之成哉欧阳公曰贾谊新书曰驺者文王之囿名虞者囿之司兽也陈氏曰礼记射义云天子以驺虞为节乐官备也则其为虞官明矣猎以虞为主其实叹文王之仁而不斥言也此与旧说不同今存于此
  
  柏舟言仁而不遇也卫顷公之时仁人不遇小人在侧诗之文意事类可以思而得其时世名氏则不可以强而推故凡小序唯诗文明白直指其事如甘棠定中南山株林之属若证验的切见于书史如载驰硕人清人黄鸟之类决为可无疑者其次则词旨大槩可知必为某事而不可知其的为某时某人者尚多有之若为小序者姑以其意推寻探索依约而言则虽有所不知亦不害其为不自欺虽有未当人亦当恕其所不及今乃不然不知其时者必强以为某王某公之时不知其人者必强以为某甲某乙之事于是傅会书史依托名谥凿空妄语以诳后人其所以然者特以耻其有所不知而唯恐人之不见信而已且如柏舟不知其出于妇人而以为男子不知其不得于夫而以为不遇于君此则失矣然有所不及而不自欺则亦未至于大害理也今乃断然以为卫顷公之时则其故为欺罔以误后人之罪不可揜矣盖其偶见此诗冠于三卫变风之首是以求之春秋之前而史记所书庄桓以上卫之诸君事皆无可考者谥亦无甚恶者独顷公有赂王请命之事其谥又为甄心动惧之名如汉诸侯王必其尝以罪谪然后加以此谥以是意其必有弃贤用佞之失而遂以此诗予音与之若将以衒其多知而必于取信不知将有明者从旁观之则适所以暴其真不知而启其深不信也凡小序之失以此推之什得八九矣又其为说必使诗无一篇不为美刺时君国政而作固己不切于情性之自然而又拘于时世之先后其或诗𫝊所载当此之时偶无贤君美谥则虽有词之美者亦例以为陈古而刺今是使读者疑于当时之人绝无善则称君过则称已之意而一不得志则扼腕切齿嘻笑冷语以怼其上者所在而成群是其轻躁险薄尤有害于温柔敦厚之教故予不可以不辨
  ○绿衣卫庄姜伤己也妾上僭夫人失位而作是诗也此诗下至终风四篇序皆以为庄姜之诗今姑从之然唯燕燕一篇诗文略可据耳
  ○燕燕卫庄姜送归妾也
  远送于南一句可为送戴妫之验
  ○日月卫庄姜伤己也遭州吁之难伤己不见答于先君以至困穷之诗也
  此诗序以为庄姜之作今未有以见其不然但谓遭州吁之难而作则未然耳盖诗言宁不我顾犹有望之之意又云徳音无良亦非所宜施于前人者明是庄公在时所作其篇次亦当在燕燕之前也
  ○终风卫庄姜伤己也遭州吁之暴见侮慢而不能正也
  详味此诗有夫妇之情无母子之意若果庄姜之诗则亦当在庄公之世而列于燕燕之前序说误矣
  ○击鼔怨州吁也卫州吁用兵暴乱使公孙文仲将而平陈与宋国人怨其勇而无礼也
  春秋隐公四年宋卫陈蔡伐郑正州吁自立之时也序盖据诗文平陈与宋而引此为说恐或然也然𫝊记鲁众仲之言曰州吁阻兵而安忍阻兵无众安忍无亲众叛亲离难以济矣夫兵犹火也弗戢将自焚也夫州吁弑其君而虐用其民于是乎不务令徳而欲以乱成必不免矣按州吁篡弑之贼此序但讥其勇而无礼固为浅陋而众仲之言亦止于此盖君臣之义不明于天下久矣春秋其得不作乎
  ○凯风美孝子也卫之淫风流行虽有七子之母犹不能安其室故美七子能尽其孝道以慰其母心而成其志尔
  以孟子之说证之序说亦是但此乃七子自责之辞非美七子之作也
  ○雄雉刺卫宣公也淫乱不恤国事军旅数起大夫久役男女怨旷国人怨之而作是诗
  序所谓大夫久役男女怨旷者得之但未有以见其为宣公之时与淫乱不恤国事之意耳兼此诗亦妇人作非国人之所为也
  ○匏有苦叶刺卫宣公也公与夫人并为淫乱
  未有以见其为刺宣公夫人之诗
  ○谷风刺夫妇失道也卫人化其上淫于新昏而弃其旧室夫妇离绝国俗伤败焉
  亦未有以见化其上之意
  ○式微黎侯寓于卫其臣劝以归也
  诗中无黎侯字未详是否下篇同
  ○旄丘责卫伯也狄人迫逐黎侯黎侯寓于卫卫不能修方伯连率音帅之职黎之臣子以责于卫也
  序见诗有伯兮二字而以为责卫伯之词误矣○陈氏曰说者以此为宣公之诗然宣公之后百馀年卫穆公之时晋灭赤狄潞氏数之以其夺黎氏地然则此其穆公之诗乎不可得而知也
  ○简兮刺不用贤也卫之贤者仕于伶官皆可以承事王者也
  此序略得诗意而词不足以达之
  ○泉水卫女思归也嫁于诸侯父母终思归宁而不得故作是诗以自见也
  ○北门刺仕不得志也言卫之忠臣不得其志尔○北风刺虐也卫国并为威虐百姓不亲莫不相携持而去焉
  卫以淫乱亡国未闻其有威虐之政如序所云者此恐非是
  ○静女刺时也卫君无道夫人无徳
  此序全然不似诗意
  ○新台刺卫宣公也纳伋之妻作新台于河上而要之国人恶之而作是诗也
  ○二子乘舟思伋寿也卫宣公之二子争相为死国人伤而思之作是诗也
  二诗说已各见本篇
  鄘
  柏舟共姜自誓也卫世子共伯蚤死其妻守义父母欲夺而嫁之誓而弗许故作是诗以绝之
  此事无所见于他书序者或有所𫝊今姑从之
  ○墙有茨卫人刺其上也公子顽通乎君母国人疾之而不可道也
  ○君子偕老刺卫夫人也夫人淫乱失事君子之道故陈人君之徳服饰之盛宜与君子偕老也
  公子顽事见春秋传但此诗所以作亦未可考鹑之奔奔放此
  ○桑中刺奔也卫之公室淫乱男女相奔至于世族在位相窃妻妾期于幽远政散民流而不可止
  此诗乃淫奔者所自作序之首句以为刺奔误矣其下云云者乃复得之乐记之说已略见本篇矣而或者以为刺诗之体固有铺陈其事不加一辞而闵惜惩创之意自见于言外者此类是也岂必谯让质责然后为刺也哉此说不然夫诗之为刺固有不加一辞而意自见者清人猗嗟之属是已然尝试玩之则其赋之之人犹在所赋之外而词意之间犹有宾主之分也岂有将欲刺人之恶乃反自为彼人之言以陷其身于所刺之中而不自知也哉其必不然也明矣又况此等之人安于为恶其于此等之诗计其平日固己自其口出而无惭矣又何待吾之铺陈而后始知其所为之如此亦岂畏我之闵惜而遂幡然遽有惩创之心耶以是为刺不惟无益殆恐不免于鼔之舞之而反以劝其恶也或者又曰诗三百篇皆雅乐也祭祀朝聘之所用也桑间濮上之音郑卫之乐也世俗之所用也雅郑不同部其来尚矣且夫子答颜渊之问于郑声亟欲放而绝之岂其删诗乃录淫奔者之词而使之合奏于雅乐之中乎亦不然也雅者二雅是也郑者缁衣以下二十一篇是也卫者邶鄘卫三十九篇是也桑间卫之一篇桑中之诗是也二南雅颂祭祀朝聘之所用也郑卫桑濮里巷侠邪之所歌也夫子之于郑卫盖深绝其声于乐以为法而严立其词于诗以为戒如圣人固不语乱而春秋所记无非乱臣贼子之事盖不如是无以见当时风俗事变之实而垂鉴戒于后世故不得已而存之所谓道并行而不相悖者也今不察此乃欲为之讳其郑卫桑濮之实而文之以雅乐之名又欲从而奏之宗庙之中朝廷之上则未知其将以荐之何等之鬼神用之何等之宾客而于圣人为邦之法又岂不为阳守而阴叛之耶其亦误矣曰然则大序所谓止乎礼义夫子所谓思无邪者又何谓邪曰大序指柏舟绿衣泉水竹竿之属而言以为多出于此耳非谓篇篇皆然而桑中之类亦止乎礼义也夫子之言正为其有邪正美恶之杂故特言此以明其皆可以惩恶劝善而使人得其性情之正耳非以桑中之类亦以无邪之思作之也曰荀卿所谓诗者中声之所止太史公亦谓三百篇者夫子皆弦歌之以求合于韶武之音何邪曰荀卿之言固为正经而发若史迁之说则恐亦未足为据也岂有哇淫之曲而可以强合于韶武之音也邪
  ○鹑之奔奔刺卫宣姜也卫人以为宣姜鹑鹊之不若也
  见上
  ○定之方中美卫文公也卫为狄所灭东徙渡河野处漕邑齐桓公攘戎狄而封之文公徙居楚丘始建城市而营宫室得其时制百姓说之国家殷富焉
  ○蝃𬟽止奔也卫文公能以道化其民淫奔之耻国人不齿也
  ○相䑕刺无礼也卫文公能正其群臣而刺在位承先君之化无礼仪也
  ○干旄美好善也卫文公臣子多好善贤者乐告以善道也
  定之方中一篇经文明白故序得以不误蝃𬟽以下亦因其在此而以为文公之诗耳他未有考也
  ○载驰许穆夫人作也闵其宗国颠覆自伤不能救也卫懿公为狄人所灭国人分散露于漕邑许穆夫人闵卫之亡伤许之小力不能救思归唁其兄又义不得故赋是诗也
  此亦经明白而序不误者又有春秋传可证
  
  淇澳美武公之徳也有文章又能听其规谏以礼自防故能入相于周美而作是诗也
  此序疑得之
  ○考槃刺庄公也不能继先公之业使贤者退而穷处此为美贤者穷处而能安其乐之诗文意甚明然诗文未有见弃于君之意则亦不得为刺庄公矣序盖失之而未有害于义也至于郑氏遂有誓不忘君之恶誓不过君之朝誓不告君以善之说则其害义又有甚焉于是程子易其训诂以为陈其不能忘君之意陈其不得过君之朝陈其不得告君以善则其意忠厚而和平矣然未知郑氏之失生于序文之误若但直据诗词则与其君初不相涉也
  ○硕人闵庄姜也庄公惑于嬖妾使骄上僭庄姜贤而不答终以无子国人闵而忧之
  此序据春秋传得之
  ○氓刺时也宣公之时礼义消亡淫风大行男女无别遂相奔诱华落色衰复相弃背或乃困而自悔丧其妃耦故序其事以风焉美反正刺淫泆也
  此非刺时宣公未有考故序其事以下亦非是其曰美反正者尤无理
  ○竹竿卫女思归也适异国而不见答思而能以礼者也
  未见不见答之意
  ○芄兰刺恵公也骄而无礼大夫刺之
  此诗不可考当阙
  ○河广宋襄公母归于卫思而不止故作是诗也○伯兮刺时也言君子行役为王前驱过时而不反焉旧说以诗有为王前驱之文遂以此为春秋所书从王伐郑之事然诗又言自伯之东则郑在卫西不得为此行矣序言为王前驱盖用诗文然似未识其文意也
  ○有狐刺时也卫之男女失时丧其妃耦焉古者国有凶荒则杀礼而多昏会男女之无夫家者所以育人民也
  男女失时之句未安其曰杀礼多昏者周礼大司徒以荒政十有二聚万民十日多昏者是也序者之意盖曰卫于此时不能举此之政耳然亦非诗之正意也长乐刘氏曰夫妇之礼虽不可不谨于其始然民有细微贫弱者或困于凶荒必待礼而后昏则男女之失时者多无室家之养圣人伤之宁邦典之或违而不忍失其昏嫁之时也故有荒政多昏之礼所以使之相依以为生而又以育人民也诗不云乎恺悌君子民之父母茍无子育兆庶之心其能若此哉此则周礼之意也
  ○木瓜美齐桓公也卫国有狄人之败出处于漕齐桓公救而封之遗之车马器服焉卫人思之欲厚报之而作是诗也
  说见本篇
  王
  黍离闵宗周也周大夫行役至于宗周过故宗庙宫室尽为禾黍闵周室之颠覆彷徨不忍去而作是诗也○君子于役刺平王也君子行役无期度大夫思其危难以风焉
  此国人行役而室家念之之辞序说误矣其曰刺平王亦未有考
  ○君子阳阳闵周也君子遭乱相招为禄仕全身远害而已
  说同上篇
  ○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之水刺平王也不抚其民而远屯戍于母家周人怨思焉
  ○中谷有蓷闵周也夫妇日以衰薄凶年饥馑室家相弃尔
  ○兔爰闵周也桓王失信诸侯背叛构怨连祸王师伤败君子不乐其生焉
  君子不乐其生一句得之馀皆衍说其指桓王盖据春秋传郑伯不朝王以诸侯伐郑郑伯御之王卒大败祝𣆀射王中肩之事然未有以见此诗之为是而作也
  ○葛藟王族刺平王也周室道衰弃其九族焉
  序说未有据诗意亦不类说己见本篇
  ○采葛惧谗也
  此淫奔之诗其篇与大车相属其事与采唐采葑采麦相似其词与郑子衿正同序说误矣
  ○大车刺周大夫也礼义陵迟男女淫奔故陈古以刺今大夫不能听男女之讼焉
  非刺大夫之诗乃畏大夫之诗
  ○丘中有麻思贤也庄王不明贤人放逐国人思之而作是诗也
  此亦淫奔者之词其篇上属大车而语意不庄非望贤之意序亦误矣
  
  缁衣美武公也父子并为周司徒善于其职国人宜之故美其徳以明有国善善之功焉
  此未有据今姑从之
  ○将仲子刺庄公也不胜其母以害其弟弟叔失道而公弗制祭仲谏而公弗听小不忍以致大乱焉
  事见春秋传然莆田郑氏谓此实淫奔之诗无与于庄公叔段之事序盖失之而说者又从而巧为之说以实其事误亦甚矣今从其说
  ○叔于田刺庄公也叔处于京缮甲治兵以出于田国人说而归之
  国人之心贰于叔而歌其田狩适野之事初非以刺庄公亦非说其出于田而后归之也或曰段以国君贵弟受封大邑有人民兵甲之众不得出居闾巷下杂民伍此诗恐亦民间男女相说之词耳
  ○大叔于田刺庄公也叔多才而好勇不义而得众也此诗与上篇意同非刺庄公也下两句得之
  ○清人刺文公也高克好利而不顾其君文公恶而欲远之不能使高克将兵而御敌于竟陈其师旅翺翔河上久而不召众散而归高克奔陈公子素恶高克进之不以礼文公退之不以道危国亡师之本故作是诗也按此序盖本春秋传而以他说广之未详所据孔氏正义又据序文而以是诗为公子素之作然则进之当作之进今文误也
  ○羔裘刺朝也言古之君子以风其朝焉
  序以变风不应有美故以此为言古以刺今之诗今详诗意恐未必然且当时郑之大夫如子皮子产之徒岂无可以当此诗者但今不可考耳
  ○遵大路思君子也庄公失道君子去之国人思望焉此亦淫乱之诗序说误矣
  ○女曰鸡鸣刺不说徳也陈古义以刺今不说徳而好色也
  此亦未有以见其陈古刺今之意
  ○有女同车刺忽也郑人刺忽之不昏于齐太子忽尝有功于齐齐侯请妻之齐女贤而不取卒以无大国之助至于见逐故国人刺之
  按春秋传齐侯欲以文姜妻郑太子忽忽辞人问其故忽曰人各有耦齐大非吾耦也诗曰自求多福在我而已大国何为其后北戎侵齐郑伯使忽帅师救之败戎师齐侯又请妻之忽曰无事于齐吾犹不敢今以君命奔齐之急而受室以归是以师昏也民其谓我何遂辞诸郑伯祭仲谓忽曰君多内宠子无大援将不立忽又不听及即位遂为祭仲所逐此序文所据以为说者也然以今考之此诗未必为忽而作序者但见孟姜二字遂指以为齐女而附之于忽耳假如其说则忽之辞昏未为不正而可刺至其失国则又特以势孤援寡不能自定亦未有可刺之罪也序乃以为国人作诗以刺之其亦误矣后之读者又袭其误必欲锻炼罗织文致其罪而不肯赦徒欲以徇说诗者之谬而不知其失是非之正害义理之公以乱圣经之本旨而坏学者之心术故予不可以不辨
  ○山有扶苏刺忽也所美非美然
  此下四诗及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之水皆男女戏谑之词序之者不得其说而例以为刺忽殊无情理
  ○箨兮刺忽也君弱臣彊不倡而和也
  见上
  ○狡童刺忽也不能与贤人图事权臣擅命也
  昭公尝为郑国之君而不幸失国非有大恶使其民疾之如冦仇也况方刺其不能与贤人图事权臣擅命则是公犹在位也岂可忘其君臣之分而遽以狡童目之耶且昭公之为人柔懦疏阔不可谓狡即位之时年已壮大不可谓童以是名之殊不相似而序于山有扶苏所谓狡童者方指昭公之所美至于此篇则遂移以指公之身焉则其舛又甚而非诗之本旨明矣大扺序者之于郑诗凡不得其说者则举而归之于忽文义一失而其害于义理有不可胜言者一则使昭公无辜而被谤二则使诗人脱其淫谑之实罪而丽于讪上悖理之虚恶三则厚诬圣人删述之意以为实贱昭公之守正而深与诗人之无礼于其君凡此皆非小失而后之说者犹或主之其论愈精其害愈甚学者不可以不察也
  ○褰裳思见正也狂童恣行国人思大国之正已也此序之失盖本于子大叔韩宣子之言而不察其断章取义之意耳
  ○丰刺乱也昏姻之道缺阳倡而阴不和男行而女不随
  此淫奔之诗序说误矣
  ○东门之𫮃刺乱也男女有不待礼而相奔者也此序得之
  ○风雨思君子也乱世则思君子不改其度焉
  序意甚美然考诗之词轻佻狎昵非思贤之意也
  ○子衿刺学校废也乱世则学校不修焉
  疑同上篇盖其词意儇薄施之学校尤不相似也
  ○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之水闵无臣也君子闵忽之无忠臣良士终以死亡而作是诗也
  此男女要结之词序说误矣
  ○出其东门闵乱也公子五争兵革不息男女相弃民人思保其室家焉
  五争事见春秋传然非此之谓也此乃恶淫奔者之词序误
  ○野有蔓草思遇时也君之泽不下流民穷于兵革男女失时思不期而会焉
  东莱吕氏曰君之泽不下流廼讲师见零露之语从而附益之
  ○溱洧刺乱也兵革不息男女相弃淫风大行莫之能

  郑俗淫乱乃其风声气习流传已久不为兵革不息男女相弃而后然也
  
  鸡鸣思贤妃也哀公荒淫怠慢故陈贤妃贞女夙夜警戒相成之道焉
  此序得之但哀公未有所考岂亦以谥恶而得之欤
  ○还刺荒也哀公好田猎从禽兽而无厌国人化之遂成风俗习于田猎谓之贤闲于驰逐谓之好焉
  同上
  ○著刺时也时不亲迎也
  ○东方之日刺衰也君臣失道男女淫奔不能以礼化也
  此男女淫奔者所自作非有刺也其曰君臣失道者尤无所谓
  ○东方未明刺无节也朝廷兴居无节号令不时挈壶氏不能掌其职焉
  夏官挈壶氏下士六人挈县挈之名壶盛水器盖置壶浮箭以为昼夜之节也漏刻不明固可以见其无政然所以兴居无节号令不时则未必皆挈壶氏之罪也
  ○南山刺襄公也鸟兽之行淫乎其妹大夫遇是恶作诗而去之
  此序据春秋经传为文说见本篇
  ○甫田大夫刺襄公也无礼义而求大功不修徳而求诸侯志大心劳所以求者非其道也
  未见其为襄公之诗
  ○卢令刺荒也襄公好田猎毕弋而不修民事百姓苦之故陈古以风焉
  义与还同序说非是
  ○敝笱刺文姜也齐人恶鲁桓公微弱不能防闲文姜使至淫乱为二国患焉
  桓当作庄
  ○载驱齐人刺襄公也无礼义故盛其车服疾驱于通道大都与文姜淫播其恶于万民焉
  此亦刺文姜之诗
  ○猗嗟刺鲁庄公也齐人伤鲁庄公有威仪技艺然而不能以礼防闲其母失子之道人以为齐侯之子焉此序得之
  
  葛屦刺褊也魏地狭隘其民机巧趋利其君俭啬褊急而无徳以将之
  ○汾沮洳刺俭也其君俭以能勤刺不得礼也
  此未必为其君而作崔灵恩集注其君作君子义虽稍通然未必序者之本意也
  ○园有桃刺时也大夫忧其君国小而迫而俭以啬不能用其民而无徳教日以侵削故作是诗也
  国小而迫日以侵削者得之馀非是
  ○陟岵孝子行役思念父母也国迫而数侵削役乎大国父母兄弟离散而作是诗也
  ○十亩之间刺时也言其国削小民无所居焉
  国削则其民随之序文殊无理其说己见本篇矣
  ○伐檀刺贪也在位贪鄙无功而受禄君子不得进仕尔
  此诗专美君子之不素餐序言刺贪失其指矣
  ○硕䑕刺重敛也国人刺其君重敛蚕食于民不修其政贪而畏人若大䑕也
  此亦托于硕䑕以刺其有司之词未必直以硕䑕比其君也
  
  蟋蟀刺晋僖公也俭不中礼故作是诗以闵之欲其及时以礼自娱乐也此晋也而谓之唐本其风俗忧深思远俭而用礼乃有尧之遗风焉
  河东地瘠民贫风俗勤俭乃其风土气习有以使之至今犹然则在三代之时可知矣序所谓俭不中礼固当有之但所谓刺僖公者盖特以谥得之而所谓欲其及时以礼自娱乐者又与诗意正相反耳况古今风俗之变常必由俭以入奢而其变之渐又必由上以及下今谓君之俭反过于初而民之俗犹知用礼则尤恐其无是理也独其忧深思远有尧之遗风者为得之然其所以不谓之晋而谓之唐者又初不为此也
  ○山有枢刺晋昭公也不能修道以正其国有财不能用有钟鼔不能以自乐有朝廷不能洒埽政荒民散将以危亡四邻谋取其国家而不知国人作诗以刺之也此诗盖以答蟋蟀之意而宽其忧非臣子所得施于君父者序说大误
  ○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之水刺晋昭公也昭公分国以封沃沃盛彊昭公微弱国人将叛而归沃焉
  诗文明白序说不误
  ○椒聊刺晋昭公也君子见沃之盛彊能修其政知其蕃衍盛大子孙将有晋国焉
  此诗未见其必为沃而作也
  ○绸缪刺晋乱也国乱则昏姻不得其时焉
  此但为婚姻者相得而喜之词未必为刺晋国之乱也
  ○杕杜刺时也君不能亲其宗族骨肉离散独居而无兄弟将为沃所并尔
  此乃人无兄弟而自叹之词未必如序之说也况曲沃实晋之同姓其服属又未远乎
  ○羔裘刺时也晋人刺其在位不恤其民也
  诗中未见此意
  ○鸨羽刺时也昭公之后大乱五世君子下从征役不得养其父母而作是诗也
  序意得之但其时世则未可知耳
  ○无衣美晋武公也武公始并晋国其大夫为之请命乎天子之使而作是诗也
  序以史记为文详见本篇但此诗若非武公自作以述其赂王请命之意则诗人所作以著其事而阴刺之耳序乃以为美之失其旨矣且武公弑君篡国大逆不道乃王法之所必诛而不赦者虽曰尚知王命之重而能请之以自安是亦御人于白昼大都之中而自知其罪之甚重则分薄𧷢饵贪吏以求私有其重宝而免于刑戮是乃猾贼之尤耳以是为美吾恐其奖奸诲盗而非所以为教也小序之陋固多然其颠倒顺逆乱伦悖理未有如此之甚者故予特深辨之以正人心以诛贼党意庶几乎大序所谓正得失者而因以自附于春秋之义云
  ○有杕之杜刺晋武公也武公寡特兼其宗族而不求贤以自辅焉
  此序全非诗意
  ○葛生刺晋献公也好攻战则国人多丧矣
  ○采苓刺晋献公也献公好听谗焉
  献公固喜攻战而好谗佞然未见此二诗之果作于其时也
  
  车邻美秦仲也秦仲始大有车马礼乐侍御之好焉未见其必为秦仲之诗大率秦风唯黄鸟渭阳为有据其他诸诗皆不可考
  ○驷马美襄公也始命有田狩之事园囿之乐焉○小戎美襄公也备其兵甲以讨西戎西戎方彊而征伐不休国人则矜其车甲妇人能闵其君子焉
  此诗时世未必然而义则得之说见本篇
  ○兼葭刺襄公也未能用周礼将无以固其国焉此诗未详所谓然序说之凿则必不然矣
  ○终南戒襄公也能取周地始为诸侯受显服大夫美之故作是诗以戒劝之
  ○黄鸟哀三良也国人刺穆公以人从死而作是诗也此序最为有据
  ○晨风刺康公也忘穆公之业始弃其贤臣焉
  此妇人念其君子之词序说误矣
  ○无衣刺用兵也秦人刺其君好攻战亟用兵而不与民同欲焉
  序意与诗情不协说己见本篇矣
  ○渭阳康公念母也康公之母晋献公之女文公遭丽姬之难未反而秦姬卒穆公纳文公康公时为太子赠送文公于渭之阳念母之不见也我见舅氏如母存焉及其即位思而作是诗也
  此序得之但我见舅氏如母存焉两句若为康公之辞者其情哀矣然无所系属不成文理盖此以下又别一手所为也及其即位而作是诗盖亦但见首句云康公而下云时为太子故生此说其浅暗拘滞大率如此
  ○权舆刺康公也忘先君之旧臣与贤者有始而无终也
  
  宛丘刺幽公也淫荒昏乱游荡无度焉
  陈国小无事实幽公但以谥恶故得游荡无度之诗未敢信也
  ○东门之枌疾乱也幽公淫荒风化之所行男女弃其旧业亟会于道路歌舞于市井尔
  同上
  ○衡门诱僖公也愿而无立志故作是诗以诱掖其君也
  僖者小心畏忌之名故以为愿无立志而配以此诗不知其为贤者自乐而无求之意也
  ○东门之池刺时也疾其君之淫昏而思贤女以配君子也
  此淫奔之诗序说盖误
  ○东门之杨刺时也昏姻失时男女多违亲迎女犹有不至者也
  同上
  ○墓门刺陈佗也陈佗无良师傅以至于不义恶加于万民焉
  陈国君臣事无可纪独陈佗以乱贼被讨见书于春秋故以无良之诗与之序之作大抵类此不知其信然否也
  ○防有鹊巢忧谗贼也宣公多信谗君子忧惧焉此非刺其君之诗
  ○月出刺好色也在位不好徳而说美色焉
  此不得为刺诗
  ○株林刺灵公也淫乎夏姬驱驰而往朝夕不休息焉陈风独此篇为有据
  ○泽陂刺时也言灵公君臣淫于其国男女相说忧思感伤焉
  
  羔裘大夫以道去其君也国小而迫君不用道好洁其衣服逍遥游燕而不能自强于政治故作是诗也○素冠刺不能三年也
  ○隰有苌楚疾恣也国人疾其君之淫恣而思无情欲者也
  此序之误说见本篇
  ○匪风思周道也国小政乱忧及祸难而思周道焉诗言周道但谓适周之路如四牡所谓周道逶迟耳序言思周道者盖不达此意也
  
  蜉蝣刺奢也昭公国小而迫无法以自守好奢而任小人将无所依焉
  言昭公未有考
  ○候人刺近小人也共公远君子而好近小人焉此诗但以三百赤芾合于左氏所记晋侯入曹之事序遂以为共公未知然否
  ○鸤鸠刺不壹也在位无君子用心之不壹也
  此美诗非刺诗
  ○下泉思治也曹人疾共公侵刻下民不得其所忧而思明王贤伯也
  曹无他事可考序因候人而遂以为共公然此乃天下之大势非共公之罪也
  
  七月陈王业也周公遭变故陈后稷先公风化之所由致王业之艰难也
  董氏曰先儒以七月为周公居东而作考其诗则陈后稷公刘所以治其国者方风谕以成其徳故是未居东也至于鸱鸮则居东而作其在书可知矣
  ○鸱鸮周公救乱也成王未知周公之志公乃为诗以遗王名之曰鸱鸮焉
  此序以金縢为文最为有据
  ○东山周公东征也周公东征三年而归劳归士大夫美之故作是诗也一章言其完也二章言其思也三章言其室家之望女也四章乐男女之得及时也君子之于人序其情而闵其劳所以说也说以使民民忘其死其为东山乎
  此周公劳归士之词非大夫美之而作也
  ○破斧美周公也周大夫以恶四国焉
  此归士美周公之词非大夫恶四国之诗也且诗所谓四国犹言斩伐四国耳序说以为管蔡商奄尤无理也
  ○伐柯美周公也周大夫刺朝廷之不知也
  ○九罭美周公也周大夫刺朝廷之不知也
  二诗东人喜周公之至而愿其留之词序说皆非
  ○狼跋美周公也周公摄政远则四国流言近则王不知周大夫美其不失其圣也








  诗序卷上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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