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理学汇编/学行典/第108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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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理学汇编学行典

 第一百八卷目录

 教学部艺文

  陈政事启        齐崔祖思

  聚徒教授判       唐宋少真

  聚徒教授判         胡连

  大学章句序        宋朱熹

  送饶安道序        元黄溍

 教学部纪事

 教学部杂录

学行典第一百八卷

教学部艺文[编辑]

《陈政事启》
齐·崔祖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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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诰》者,人伦之襟冕,帝王之枢柄。自古开物成务,必 以教学为先。世不习学,民罔志义,悖竞因斯而兴,祸 乱是焉而作。故笃俗昌治,莫先道教,不得以祸福革 虑,俭泰移业。今无员之官,空受禄力,三载无考绩之 效,九年阙登黜之序。国储以之虚匮,民力为之凋散, 能否无章,泾渭混流。宜太庙之南引修文序,司农以 “北,广开武校,台州列国,限外之职,问其所乐,依方课 习,各尽其能。月供僮干,如先充给。若有废堕,遣还故 郡。殊经奇艺,待以不次。士修其业,必有异等,民识其 利,能无勉励。”

《聚徒教授判》
宋·少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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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以知道,行以成德”,谓修己之不懈,则化人而有孚。 甲括习《诗》书,佩服忠信。谈经不同于稷下,请益其多; 强学颇类于关西,发蒙斯众。既闻讲道,亦见习仪。且 享以训人,射则观德。素木匏叶,足表献酬之教;桑弧 蒿矢,方昭揖逊之容。学不习而则无,礼不行而斯坏。 行而致诘,何迷邹鲁之风?习以见尢,其如城阙之刺 祭遵施之于军旅,尚不云非;刘昆列之于家庭,且未 言失。古则可据,今何以疑?所谓“习不遗经,学无废业。” 告人昧识,徒效西邻之责。言在甲合,宜请遵《东观》之 故事。

《聚徒教授判》
胡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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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以道尊,礼为教首,事克师古,人焉生惑。眷言彼甲, 惟德润身。敦《诗》阅礼,奉守先王之训;博闻强识,能为 君子之儒。是以生徒骏奔,负笈云集,横经纷其满席, 执礼烂其盈门。故能春秋匪懈,享祀不忒。教胄子之 威仪,陈乡人之揖逊,登以素器,射从薄物。稽诸匏叶, 有若蘩𬞟。桑弧不类于桃弧,兔首岂齐于狸首。同刘 昆之故事;习俎豆于私室,异祭遵之前式,陈礼容于 军旅。古则无议,今亦何伤?徒小有言,责其行礼。欲崇 北海之术,谨遵东观之词。

《大学章句序》
宋·朱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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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之书,古之《大学》所以教人之法也。盖自天降生 民,则既莫不与之以仁义礼智之性矣。然其气质之 禀或不能齐,是以不能皆有以知其性之所有而全 之也。一有聪明睿智能尽其性者出于其闲,则天必 命之以为亿兆之君师,使之治而教之,以复其性。此 伏羲、神农、黄帝、尧、舜所以继天立极,而司徒之职、典 乐之官所繇设也。“三代之隆,其法寖备,然后王宫国 都以及闾巷莫不有学。人生八岁,则自王公以下至 庶人之子弟,皆入小学,而教之以洒扫、应对、进退之 节,礼乐射御、书数之文。及其十有五年,则自天子之 元子、众子以至公、卿、大夫、元士之适子与凡民之俊 秀,皆入大学,而教之以穷理正心、修”己治人之道,此 又学校之教大小之节所以分也。夫以学校之设其 广如此,教之之术,其次第节目之详又如此,而其所 以为教则又皆本之人君躬行心得之馀,不待求之 民生日用彝伦之外。是以当世之人无不学其学焉 者,无不有以知其性分之所固有,职分之所当为,而 各俛焉以尽其力,此古昔盛时所以治隆于上,俗美 于下,而非后世之所能及也。及周之衰,贤圣之君不 作,学校之政不修,教化陵夷,风俗颓败。时则有若孔 子之圣,而不得君师之位以行其政教,于是独取先 王之法,诵而传之,以诏后世。若《曲礼》《少仪》《内则》《弟子 职》诸篇,固《小学》之支流馀裔。而此篇者,则因《小学》之 成功,以著《大学》之明法,外有以极其规模之大,而内 有以尽其节目之详者也。三千之徒,盖莫不闻其说, 而曾氏之传独得其宗,于是作为《传义》,以发其意。及 孟子没而其传。焉,则其书虽存,而知者鲜矣。自是 以来,俗儒记诵词章之习,其功倍于《小学》而无用;异端虚无寂灭之教,其高过于《大学》而无实。其他权谋 术数,一切以就功名之说,与夫百家众技之流,所以 惑世诬民、充塞仁义者,又纷然杂出乎其闲。使其君 子不幸而不得闻大道之要,其小人不幸而不得蒙 至治之泽,晦盲否塞,反复沈痼,以及五季之衰,而坏 乱极矣。天运循环,无往不复,宋德隆盛,治教休明。于 是河南程氏两夫子出,而有以接乎孟氏之传,实始 尊信此篇而表章之。既又为之次其简篇,发其归趣, 然后古者《大学》教人之法,圣经贤传之指,灿然复明 于世。虽以熹之不敏,亦幸私淑而与有闻焉。顾其为 书犹颇放失,是以忘其固陋,采而辑之。闲亦窃附己 意,补其阙略,以俟后之君子极知僭逾,无所逃罪。然 于国家化民成俗之意,学者修己治人之方,则未必 无小补云。

《送饶安道序》
元·黄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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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之学,以教国之贵游子弟,而田里之秀民,亦得 用举者受业。其闲餐钱固不以烦县官,而满百人辄 止后至。而久次者,必员有阙,乃得补其处,此今之定 制也。”予以菲才,忝预教事。饶君安道自临川携其子 而来,既俾奉贽堂上以礼见,顾以限于常员,未及执 经就列,与诸生齿。安道告予,将与俱归家,食以需次, 愿得一言为别。嗟夫,古之秀士升于司徒、升于学者, 皆近在王畿六乡六遂之中,今也乃使之挈挈亟往 亟返,五千里不啻,何以能无销沮其志气乎?《大学》之 法,“当其可”之谓时。是故人生十三而学乐,诵《诗》、舞《勺》; 十五而舞《象》,学《射》《御》;二十而学《礼》,舞《大夏》。今也乃使 之旷日以俟,远者或十五,近者犹三四年,何以开发 其聪明,而能蚤有知乎?国家施教导民之初意,宜不 若是。予所为太息,而末如之何也?予闻安道通古医 经而精其术,其在京师,未始少出以自售,徒为其子 来耳。计其复来,予必已代去,而不得与其子卒成师 弟子之礼,安可无以识其别乎?鲁人之诗曰:“无小无 大,从公于迈。”郑人之诗曰:“一日不见,如三月兮。”盖未 有拒人于五千里外,而待以十年之久者。虽然,此诸 侯之学也,况天子之学乎?幸而有能陈诗以讽于上, 用古之道,变今之法,则安道父子之来,予犹及旦夕 待也。庸识其所望者于群公赠言之篇端以俟焉。

教学部纪事[编辑]

《汉书疏广传》:“广字仲翁,东海兰陵人。少好学,明《春秋》, 家居教授,学者自远方至,征为博士,大中大夫。” 《薛广德传》:“广德字长卿,以《鲁诗》教授楚国,龚胜舍师 事焉。萧望之荐为博士。”

《韦贤传》:“贤字长儒,鲁国邹人。笃志于学,兼通《礼》《尚书》。 以《诗》教授,号称邹鲁大儒。”

《后汉书刘昆传》:“昆少习容礼。平帝时,受施氏《易》于沛 人戴宾,能弹雅琴,知清角之操。王莽世,教授弟子恒 五百馀人。每春秋飨射,常备列典仪,以素木瓠叶为 俎豆,桑弧蒿矢以射菟首。每有行礼,县宰辄率吏属 而观之。王莽以昆多聚徒众,私行大礼,有僭上心,乃 系昆及家属于外黄狱。寻莽败,得免。既而天下大乱”, 昆避难河南负犊山中。建武五年,举孝廉,不行,遂逃, 教授于江陵。

《伏湛传》:“湛字惠公,琅邪东武人也。九世祖胜,字子贱, 所谓济南㐲生者也。湛高祖父孺,武帝时客授东武, 因家焉。父理,为当世名儒,以《诗》授成帝,为高密太傅, 别自名学。湛性孝友,少传父业,教授数百人。成帝时, 以父任为博士弟子,五迁至王莽时为绣衣执法,使 督大奸,迁后队属正。更始立,以为平原太守。时仓卒” 兵起,天下惊扰,而湛独晏然,教授不废。

《杜抚传》:“抚字叔和,少有高才,受业于薛汉。后归乡里, 教授沈静乐道,举动必以礼,弟子千馀人。”

《丁恭传》:“恭字子然,习《公羊严氏春秋》,学义精明,教授 常数百人,州郡请召不应。建武初,为少府,诸生自远 方至者,著录数千人,当世称为大儒。”

《周泽传》:“泽字稚都。少习《公羊严氏春秋》。隐居教授,门 徒常数百人。”

《楼望传》。望字次子。少习《严氏春秋》。为左中郎将,教授 不倦,世称儒宗。诸生著录九千馀人,年八十。

《李育传》:“育字元春,少习《公羊春秋》,沈思专精,博览书 传,知名太学。州郡请召育到辄辞病去,常避地教授, 门徒数百。”

《颖容传》:“容字子严,博学多通,善《春秋左氏》。初平中,避

乱荆州,聚徒千馀人
考证
《谢该传》:“该字文仪,善明《春秋左氏》,为世名儒,门徒数

百千人。”

《蔡元传》:“元字叔陵。学通五经,门徒常千人。其著录者 万六千人,征辟并不就。”

《欧阳歙传》:“歙字正思,建武六年,拜扬州牧,迁汝南太 守。歙在郡教授数百人,视事九年,征为大司徒。坐在 汝南臧罪千馀万,发觉下狱。诸生守阙为歙求哀者 千馀人。平原礼震年十七,闻狱当断,自系上书求代 歙死,曰:‘伏见臣师大司徒欧阳歙,学为儒宗,八世博 士,而以臧咎当伏重辜。歙门单子幼,未能传学,身死 之后,永为废绝,上令陛下获杀贤之讥,下使学者丧 师资之益。乞杀身以代歙命’。”书奏而歙已死狱中。 牟长传长子纡,隐居教授,门生千人。肃宗闻而征之, 欲以为博士,道物故。

《宋登传》:“登字叔阳,少传欧阳尚书,教授数千人,为汝 阴令。”

《张驯传》:“驯字子儁。少游太学,能诵《春秋左氏传》。以《大 夏侯尚书》教授,辟公府,举高第,拜议郎。”

《包咸传》:咸字子良,归乡里,太守黄谠署户曹史,欲召 咸入授其子。咸曰:“礼有来学而无往教。”谠遂遣子师 之。

《魏应传》:“应字君伯,少好学。郡举明经,除济阴王文学, 以疾免官。教授山泽中,徒众常数百人。”

《伏恭传》:“恭字叔齐,除剧令,拜博士,迁常山太守。敦修 学校,教授不辍,由是北州多为伏氏学。”

《任末传》:“末字叔本,少习齐诗,游京师,教授十馀年。” 《薛汉传》:“汉字公子,世习《韩诗》,少传父业,尢善说灾异 谶纬,教授常数百人。”

《鲁恭传》:“恭字仲康,与弟丕闭户讲诵,绝人闲事。兄弟 俱为诸儒所称,学士争归之。郡县数以礼请,谢不肯 应,母强遣之,恭不得已而西,留新丰教授。”

《范升传》:“升字辩卿,少孤,依外家居,九岁通《论语》《孝经》。 及长,习《梁丘易》《老子》,教授后生。”

《樊宏传》:宏子鯈,字长鱼,删定《公羊严氏春秋》章句,世 号“樊侯学。”教授门徒,前后三千馀人。弟子颍川李修, 九江夏勤,皆为三公。

《丁鸿传》:“鸿父𬘭,封陵阳侯。及𬘭卒,袭封就国,开门教 授。鲍骏上书,言鸿经学至行,擢徙少府,门下益盛,远 方至者数千人。”

《洼丹传》:“丹字子玉,世传孟氏《易》。王莽时常避世教授, 专志不仕,徒众数百人。建武初为博士,稍迁,十一年 为大鸿胪。”

《任安传》:“安字定祖,少游太学,受孟氏《易》,兼通数经,教 授诸生,自远而至。辟除博士,皆称疾不就。”

《杨政传》:“政字子行。少好学,从代郡范升受梁丘《易》。善 说经书,教授数百人。”

《张兴传》:“兴字君上,习梁丘《易》,以教授。建武中,举孝廉 为郎,谢病去,复归聚徒。永平十年,拜太子少傅,显宗 数访问经术,既而声称著闻,弟子自远至者,著录且 万人,为梁丘家宗。”

《孙期传》:“期字仲彧,少为诸生,习京氏《易》《古文尚书》。家 贫,事母至孝,牧豕于大泽中以奉养焉。远人从其学 者,皆执经垄畔以追之,里落化其仁让。”

《韦彪传》:“彪,扶风平陵人。建武末,举孝廉,除郎中,以病 免,复归教授,安贫乐道,恬于进趣。”

《王良传》:“良,东海兰陵人。少好学,习《小夏侯尚书》。王莽 时称病不仕,教授诸生千馀人。”

《王充传》:“充师事扶风班彪,好博览而不守章句。家贫 无书,尝游洛阳市肆,阅所卖书,一见辄能诵忆,遂博 通众流百家之言。后归乡里,屏居教授。”

《张酺传》:“酺少从祖父充受《尚书》,能传其业,聚徒以百 数。永平九年,显宗为四姓小侯,开学于南宫,置五经 师,酺以《尚书》教授,数讲于御前,以论难当意,除为郎。” 《刘淑传》:“淑,河闲乐成人,祖父称,司隶校尉。淑少学,明 五经,遂隐居,立精舍讲授,诸生常数百人。”

《李膺传》:膺为蜀郡太守,以公事免官,还居纶氏,教授 常千人。南阳樊陵求为门徒,膺谢不受。陵后以阿附 宦官,致位太尉,为节志者所羞。荀爽尝就谒膺,因为 其御,既还,喜曰:“今日乃得御李君矣。”其见慕如此。 《马融传》:融才高博洽,为世通儒,教养诸生,常有千数。 涿郡卢植,北海郑元,皆其徒也。善鼓琴,好吹笛,达生 任性,不拘儒者之节。居宇器服,多存侈饰。常坐高堂, 施绛纱帐,前授生徒,后列女乐,弟子以次相传,鲜有 入其室者。

《张霸传》:“霸子楷,通《严氏春秋》《古文尚书》,门徒常百人, 宾客慕之。自父党夙儒偕造门焉,车马填街,徒从无 所止。黄门及贵戚之家皆起舍巷次,以候过客往来 之利。楷疾其如此,辄徙避之。家贫无以为业,常乘驴 车至县卖药,足给食者,辄还乡里。司隶举茂才,除长 陵令,不至官,隐居弘农山中,学者随之,所居成市。” 《郑元传》:“元字康成,北海高密人也。八世祖崇,哀帝时尚书仆射。元少为乡啬夫,得休归,常诣学官,不乐为 吏。父数怒之,不能禁,遂造太学受业,师事京兆第五 元。先始通《京氏易》《公羊春秋》《三统历》、九章算术,又从 东郡张恭祖受《周官》《礼记》《左氏春秋》《韩诗》《古文尚书》。 以山东无足问者,乃西入关。因涿郡卢”植事扶风马 融,融门徒四百馀人升堂,进者五十馀生。融素骄贵, 元在门下,三年不得见,乃使高业弟子传授于元。元 日夜寻诵,未尝怠倦。会融集诸生考论图纬,闻元善 算,乃召见于楼上,元因从质诸疑义,问毕辞归。融喟 然谓门人曰:“郑生今去,吾道东矣。”

《蜀志刘巴传》巴年十八,郡署户曹史,主记主簿。刘 先主欲遣周不疑就巴学,巴答曰:“昔游荆北,时涉师 门,记问之学,不足纪名。内无杨朱守静之术,外无墨 翟务时之风,犹天之南箕,虚而不用赐书,乃欲令贤 甥摧鸾凤之艳,游燕雀之宇,将何以启明之哉?愧于 有若无,实若虚,何以堪之!”

《晋书刘兆传》:“兆博学洽闻,温笃善诱,从受业者数千 人。武帝时,五辟公府,三征博士,皆不就。”

《氾毓传》:“毓不出门庭,或荐之武帝,召补南阳王文学、 秘书郎、太傅参军,并不就。于时青土隐逸之士刘兆、 徐苗等,皆务教授,惟毓不蓄门人,清静自守,时有好 古慕德者谘询,亦倾怀开诱,以三隅示之。”

《杜夷传》:“夷世以儒学称,为郡著姓,博览经籍,百家之 书,靡不毕究。寓居汝颍之闲,十载足不出门。年四十 馀,始还乡里,闭门教授,生徒千人。惠帝时,三察孝廉, 州命别驾。”

《续咸传》:“咸师事京兆杜预,专《春秋》郑氏《易》,教授常数 十人,博览群言,高才善文论。”

《虞溥传》:“溥除鄱阳内史,大修庠序,广招学徒,移告属 县曰:学所以定情理性,而积众善者也。情定于内而 行成于外,善积于心而名显于教。故中人之性,随教 而移,善积则习与性成。唐虞之时,皆比屋而可封,及 其废也,而云可诛,岂非化以成俗,教移人心者哉?自 汉氏失御,天下分崩,江表寇隔,久替王教,庠序之训, 废而莫修。今四海一统,万里同轨,熙熙兆庶,咸休息 于太和之中。宜崇尚道素,广开学业,以赞协时雍,光 扬盛化。”乃具为条制,于是至者七百馀人。时祭酒求 更起屋行礼,溥曰:“君子行礼,无常处也。故孔子射于 矍相之圃,而行礼于大树之下。况今学庭庠序,高堂 显敞乎!”

《杨轲传》:“轲少好《易》,长而不娶,学业精微,养徒数百,常 食粗饮水,衣褐缊袍,人不堪其忧,而轲悠然自得,疏 宾异客,音旨未曾交也。虽受业门徒,非入室弟子莫 得亲言,欲所论授,须旁无杂人,授入室弟子,令逓相 宣授。”

《梁书伏曼容传》:“曼容字公仪,少笃学,善《老》《易》,聚徒教 授以自业,为骠骑行参军。”

《卞华传》:“华字昭丘,天监初为国子助教,转安成王功 曹参军,兼五经博士,聚徒教授。华博涉有机辩,说经 析理,为当时之冠。”

《崔灵恩传》:“虞僧诞,会稽馀姚人。以《左氏》教授,听者数 百人。其该通义例,当时莫及。”

《南史顾越传》:“越所居新坂黄冈,世有乡校,由是顾氏 多儒学焉。祖道望,齐散骑侍郎。父仲成,梁护军司马、 豫章王府谘议参军。家传儒业,并专门教授。”

《魏书张伟传》:“伟学通诸经,讲授乡里,受业者常数百 人。儒谨汎纳,勤于教训,虽有顽固,不晓问至数十。伟 告喻殷勤,曾无愠色。常依附经典,教以孝悌,门人感 其仁化,事之如父。”

《常爽传》:“爽少而聪敏,严正有志概,虽家人僮隶,未尝 见其宽诞之容。笃志好学,博闻强识,明习纬候,五经 百家多所研综,州郡礼命皆不就。世祖西征凉土,爽 与兄仕国归款军门,世祖嘉之。是时戎车屡驾,征伐 为事,贵游子弟未遑学术,爽置馆温水之右,教授门 徒七百馀人,京师学业,翕然复兴。爽立训甚有劝罚” 之科,弟子事之,若严君焉。尚书左仆射元赞、平原太 守司马贞安、著作郎程灵虬,皆是爽教所就。崔浩、高 允并称爽之严教,奖励有方。允曰:“文翁柔胜,先生刚 克,立教虽殊,成人一也。”其为通识叹服如此。

《刘献之传》。人有从献之学者,献之辄谓之曰:“人之立 身,虽百行殊途,准之四科,要以德行为首。君若能入 孝出悌,忠信仁让,不待出户,天下自知。傥不能然,虽 复下帷针股,蹑屫从师,止可博闻多识,不过为土龙 乞雨,眩惑将来。其于立身之道,有何益乎?孔门之徒, 初亦未悟,见旱鱼之叹,方归而养亲。嗟乎先达,何自 觉之晚也!束修不易,受之亦难。敢布心腹,子其图之。” 由是四方学者,莫不高其行义,而希造其门。献之善 《春秋》《毛诗》,每讲《左氏》,尽隐公八年,便止云:“义例已了, 不复须解。”由是弟子不能究竟其说。

《北齐书张买奴传》:“买奴,平原人。经义该博,门徒千馀 人,诸儒咸推重之,名声甚盛。历太学博士、国子助教《鲍季详传》:“季详,渤海人,通《左氏春秋》。少时,恒为李宝 鼎都讲,后亦自有徒众,诸儒称之。从弟长暄,兼通礼 传。武平末,为任城王湝丞相掾,恒在京教授贵游子 弟。齐亡后,归乡里讲经,卒于家。”

《马敬德传》:“敬德,河闲人,随大儒徐遵明学《诗》《礼》,略通 大义而不能精,遂留意于《春秋左氏》。沈思研求,昼夜 不倦。解义为诸儒所称。教授于燕赵闲,生徒随之者 众,河闲郡王每于教学追之,将举为孝廉,固辞不就。” 《周书熊安生传》:“安生博通五经,然专以三礼教授,弟 子自远方至者千馀人。乃讨论图纬,捃摭异闻,先儒 所未悟者,皆发明之。齐河清中,阳休之特奏为国子 博士。”

《北史包恺传》:“恺兄愉明《五经》,恺悉传其业。又从王仲 通受《史记》《汉书》,尢称精究。大业中,为国子助教。于时 《汉书》学者以萧、包二人为宗匠,聚徒教授,著录者数 千人。”

《房晖远传》:“晖远幼有志行,治《三礼》《春秋》三传、《诗》《书》《周 易》,兼善图纬,恒以教授为务,远方负笈而从者,动以 千计。”

《马光传》:“开皇初,征山东义学之士,光至,授太学博士。 山东三礼学者,自熊安生后,唯宗光一人。初教授瀛 博闲,门徒千数,至是多负笈入从长安。”

《隋书刘焯传》:“焯除员外将军,后除名为民。于是优游 乡里,专以教授著述为务,孜孜不倦。天下名儒后进, 质疑受业,不远千里而至者,不可胜数。论者以为数 百年已来,博学通儒无能出其右者。然怀抱不旷,又 啬于财,不行束修者,未尝有所教诲,时人以此少之。” 杜淹撰《文中子世家》:“文中子续《诗》《书》,正礼乐,修元经”, 赞《易》道,九年而《六经》大就,门人自远而至。河南董常、 太山姚义、京兆杜淹、赵郡李靖、南阳程元、扶风实威、 河东薛收、中山贾琼、清河房元龄、钜鹿魏徵、太原温 大雅、颍川陈叔达等,咸称师,北面受王佐之道焉。如 往来受业者,不可胜数,盖千馀人。文中子之教,兴于 河、汾,雍雍如也。

《唐书曹宪传》:“宪仕隋,为秘书学士,聚徒教授,凡数百 人,公卿从之游,于小学家尤邃。”

《颜师古传》:“师古为安养尉,失职归长安,不得调窭甚, 资教授为生。高祖入关,谒见长春宫,授朝散大夫。” 《张士衡传》:“大业兵起,诸儒废学。唐兴,士衡复讲教乡 里。幽州都督燕王灵夔以礼邀聘,北面事之。”

《李栖筠传》:“栖筠为常州刺史,大起学校,堂上画《孝友 传》示诸生为乡饮酒礼。登歌降饮,人人知劝以治行, 拜浙西都团练观察使。又增学庐,表宿儒河南褚冲、 吴何员等,超拜学官为之师,身执经问义,远迩趋慕, 至徒数百人。”

《阳城传》:“城字亢宗,山东节度府闻城义者,发使遗五 百缣,使者委而去,城置之未尝发。会里人郑俶欲葬 亲,贷于人无得,城举缣与之。俶既葬,还曰:‘蒙君子之 施,愿为奴以偿德。城曰:‘能同我为学乎’。俶泣谢,即教 以书。俶不能业,城更徙远阜,使专其习,学如初,惭缢 而死。城惊且哭,厚自咎,为服缌麻瘗之’。”

《宋史齐得一传》:“得一幼嗜学,及长能读五经,善于教 授,乡里士大夫子弟,不远百里皆就之肄业焉。” 戚同文传:“同文始闻邑人杨悫教授生徒,日过其学 舍,因授《礼记》,随即成诵,日讽一卷,悫异而留之,不终 岁,毕诵《五经》。悫即妻以女弟。自是弥益勤励,读书累 年不解带。”时晋末丧乱,绝意禄仕,且思见混一,遂以 “同文”为名字。悫尝勉之仕,同文曰:“长者不仕。”同文亦 不仕。悫依将军赵直家,遇疾不起,以家事托同文,即 为葬三世数丧。直复厚加礼待,为筑室聚徒,请益之 人,不远千里而至,登第五六十人。

《周敦颐传》:敦颐掾南安时,程珦通判军事,视其气貌 非常人,与语,知其为学知道,因与为友,使二子颢、颐 往受业焉。敦颐每令寻孔颜乐处,所乐何事,二程之 学源流乎此矣。故颢之言曰:自再见周茂叔后,吟风 弄月以归,有“吾与点也之意。”侯师圣学于程颐,未悟, 访敦颐,敦颐曰:“吾老矣,说不可不详。”留对榻夜谈,越 三日乃还。颐惊异之,曰:“非从周茂叔来耶?”其善开发 人类此。

《程颢传》:“颢字伯淳,为晋城令。乡必有校,暇时亲至,召 父老与之语,儿童所读书,亲为正句读,教者不善,则 为易置。择子弟之秀者聚而教之。乡民为社会,为立 科条,旌别善恶,使有劝有耻。在县三岁,民爱之如父 母。”

《邵雍传》:李之才摄共城令,闻雍好学,尝造庐谓曰:“子 亦闻物理性命之学乎?”雍对曰:“幸受教乃事。”之才受 河图洛书宓羲八卦六十四卦图象。之才之传,远有 端绪,而雍探赜索隐,妙悟神契,洞彻蕴奥,汪洋浩博, 多其所自得者。

《杨时传》:“时字中立,为荆州教授。时安于州县,未尝求 闻达,而德望日重,四方之士,不远千里从之游,号曰‘龟山先生’。”

《李侗传》:侗从罗从彦累年,授《春秋》《中庸》《语》《孟》之说。从 彦好静坐,侗退入室中亦静坐。从彦令静中看喜怒 哀乐未发前气象,而求所谓中者。久之而于天下之 理该摄洞贯,以次融释,各有条序,从彦亟称许焉。 《邵伯温传》:“伯温为长子县尉,司马光子康卒,子植幼, 宣仁后悯之,吕大防谓康素以伯温可托,请以伯温 为”西京教授以教植。伯温既至官,则诲植曰:“温公之 孙,大谏之子,贤愚在天下,可畏也。”植闻之,力学不懈, 卒有立。

《林光朝传》:“光朝再试礼部不第,闻吴中陆子正尝从 尹焞学,因往从之游。自是专心圣贤践履之学,通《六 经》,贯百氏,言动必以礼,四方来学者亡虑数百人。南 渡后,以伊洛之学倡东南者,自光朝始。然未尝著书, 惟口授学者,使之心通理解。尝曰:道之全体,全乎太 虚。《六经》既发明之,后世注解固已支离,若复增加,道” 愈远矣。

《陆九龄传》:有来问学者,九龄从容启告,人人自得。或 未可与语,则不发。尝曰:“人之惑有难以口舌争者,言 之激,适固其意,少需未必不自悟也。”

《陆九渊传》:“九渊登乾道八年进士第,至行在,士争从 之游,言论感发,闻而兴起者甚众。教人不用学规,有 小过,言中其情,或至流汗有怀于中而不能自晓者, 为之条析其故,悉如其心。亦有相去千里,闻其大概, 而得其为人。尝曰:念虑之不正者,顷刻而知之,即可 以正。念虑之正者,顷刻而失之,即为不正。有可以形 迹观者,有不可以形迹观人,则不足以知人,必以形 迹绳人,则不足以救之。”历将作监丞,为给事中王信 所驳,诏主管台州崇道观。还乡,学者辐凑,每开讲席, 户外屦满,耆老扶杖观听。自号象山翁,学者称象山 先生。尝谓学者曰:“汝耳自聪,目自明,事父自能孝,事 兄自能弟,本无欠阙,不必它求,在乎自立而已。”又曰: “此道与溺于利欲之人言犹易,与溺于意见之人言 却难。”或劝九渊著书曰:“六经注我,我注六经。”又曰:“学 苟知道,《六经》皆我注脚。”

《刘安世传》:“安世登进士第,不就选,从学于司马光,咨 尽心行己之要,光教之以诚,且令自不妄语始。” 《朱熹传》:“熹徙建阳之考亭,箪瓢屡空,晏如也。诸生之 自远而至者,豆饭藜羹率与之共,往往称贷于人以 给用。”

《陈淳传》:“淳,漳州龙溪人。朱熹来守其乡,淳请受教,熹 曰:‘凡阅义理,必穷其原,如为人父何故止于慈,为人 子何故止于孝,其他可类推也。淳闻而为学益力’。” 《陈傅良传》:“傅良初患科举程文之弊,思出其说为文 章,自成一家,人争传诵,从者云合。由是其文擅当世。 当是时,永嘉郑伯熊、薛季宣皆以学行闻,而伯熊于 古”人经制治法,讨论尢精,傅良皆师事之,而得季宣 之学为多。及入太学,与广汉张栻、东莱吕祖谦友善。 祖谦为言“本朝文献相承条序,而主敬集义之功,于 栻为多。”自是四方受业者愈众。

《何基传》:“基字子恭,婺州金华人。父伯熭为临川县丞, 而黄干适知其县事。伯熭见二子而师事焉。干告以 必有真实心地,刻苦工夫而后可。基悚惕受命,于是 随事诱掖,得闻渊源之懿,微辞奥义,研精覃思,平心 易气,以俟其通,未尝参以己见,立异以为高,徇人而 少变也。凡所读无不加标点,义显意明,有不待论说” 而自见者。朱熹门人杨与立一见推服,来学者众。尝 谓“为学立志贵坚,规模贵大,克践服行,死而后已。”读 《诗》之法,须扫荡胸次净尽,然后吟哦,上下讽咏,从容 使人感发,方为有功。谓以《洪范》参之《大学》《中庸》,有不 约而符者,谓读《易》者当尽去其胶固支离之见,以洁 净其心,玩精微之理,沈潜涵泳,得其根源,乃可渐观 爻象。盖其确守师训,故能精义造约。王柏既执贽为 弟子,基谦抑不以师道自尊。柏高明绝识,序正诸经, 弘论英辨,质问难疑,或一事至十往返,基终不变,以 待其定。尝曰:“治经当谨守精玩,不必多起疑论。有欲 为后学言者,谨之又谨可也。”基淳固笃实,绝类汉儒, 虽本于熹,然就其言发明,则精义新意,愈出不穷。 《王柏传》:柏大父崇政殿说书师愈,从杨时受《易》《论语》, 既又从朱熹、张栻、吕祖谦游。父瀚,朝奉郎,主管建昌 军仙都观,兄弟皆及熹、祖谦之门。柏少慕诸葛亮为 人,自号“长啸。”年逾三十,始知家学之原,捐去俗学,勇 于求道。与其友汪开之著《论语通旨》,至居处恭,执事 敬,惕然叹曰:“长啸非圣门持敬之道!”亟更以鲁斋从 熹门人游,或语以何基尝从黄干得熹之传,即往从 之,授以立志居敬之旨,且作《鲁斋箴》勉之。质实坚苦, 有疑必从。基质之于《论语》《大学》《中庸》《孟子》《通鉴》网目, 标注点校,尢为精密,作《敬斋箴图》,来学者众,其教必 先之大学。蔡抗、杨栋相继守婺,赵景纬守台,聘为丽 泽、上蔡两书院师,乡之耆德皆执弟子礼。

《尹谷传》:谷知崇阳县,所至廉正有声。丁内艰,居家教
考证
授,不改儒素。日未出,授诸生经及朱氏《四书》。士虽有

才思而不谨饬者摈不齿。诸生隆暑必盛服端居终 日,夜灭烛始免巾帻,早作必冠而后出帷。行市中,市 人见其举动有礼,相谓曰:“是必尹先生门人也。”诘之 果然。

《魏了翁传》:“了翁知嘉定府,奉亲还里。韩𠈁胄以误国 诛,朝廷收召诸贤,了翁预焉。会史弥远入相,专国事, 了翁察其所为,力辞召命。丁生父忧,解官心丧,筑室 白鹤山下,以所闻于辅广李燔者开门授徒,士争负 笈从之。由是蜀人尽知义理之学。”

《名臣言行录》:“晏殊留守南京,遭母忧,晏公请掌府学。 范仲淹常宿学中,训督学者,夜课诸生读书,寝食皆 立时刻,往往潜至斋舍诇之,见先寝者,诘之,其人绐 云:‘适疲倦,暂就枕耳’。问未寝时观何书,其人亦妄对。 则取书问之,其人不能对,乃罚之出题,使诸生作赋, 必先自为之,欲知其难易及所当用意,亦使学者准” 以为法,由是后学者辐辏。

范文正在睢阳掌学,有孙秀才者索游上谒,文正赠 钱一千。明年,孙生复道睢阳,谒文正,又赠一千。因问 何为汲汲于道路。孙生戚然动色曰:“母老无以养,若 日得百钱,则甘旨足矣。”文正曰:“吾观子辞色,非乞客 也。二年仆仆,所得几何,而废学多矣。吾今补子学职, 月可得三千以供养,子能安于学乎?”孙生大喜,于是 授以《春秋》,而孙生笃学,不舍昼夜。明年,文正去睢阳, 孙亦辞归。后十年,闻泰山下有孙明复先生,以《春秋》 教授学者,道德高迈,朝廷召至,乃昔日索游孙秀才 也。

胡瑗患隋、唐以来仕进尚文词而遗经业,苟趋禄利。 及为苏、湖二州教授,严条约,以身先之,虽大暑,必公 服终日,以见诸生解经,至有要义,恳恳为诸生言其 所以治己而后治乎人者。学徒千数,日月刮劘,为文 章,皆传经义,必以理胜,信其师说,敦尚行实。后为太 学,四方归之,庠舍不能容,旁拓步军居以广之。安定 判国子监,其教育诸生有法。先生语诸生:“食饱未可 据案,或久坐,皆于气血有伤,当习射投壶游息焉。”是 亦食不语寝不言之遗意也。伊川曰:“凡从安定先生 学者,其醇厚和易之气,望之可知也。”

蔡襄为政精明,而于闽人尢知其风俗,礼贤劝学。往 时闽士多好学,而专用赋以应科举,襄得先生周希 孟,以经术教授,学者至数百人。襄亲至学舍,执经讲 问,为诸生率。

《闻见前录》:韩持国大资知颍昌府,时彦以状元及第, 为佥判。初见持国,通谒者称状元,持国怒曰:“状元无 官耶?”自此呼时彦佥判云。彦终身衔之。马涓巨济亦 为状元及第,为秦州佥判,初呼状元,吕晋伯为帅,谓 之曰:“状元云者,及第未除官也。既为判官,不可曰‘状 元也’。”巨济愧谢。晋伯又谓巨济曰:“科举之学既无用, 修身为己之学其勉之!”时谢良佐显道作州学教授, 显道为伊川程氏之学。晋伯每屈车骑,同巨济过之, 则显道为讲《论语》,晋伯正襟肃容听之,曰:“圣人言行 在焉,吾不敢不肃。”又数以公事案牍委巨济详覆,且 曰:“修身为己之学不可后为政治民,其可不知?”巨济 自以为得师,后立朝为台官有声,每曰:“吕公教育之 恩也,贤于时彦远矣。”

《闻见后录》:楚州徐积有孝行,东坡诸公特敬礼之。初, 积学于胡瑗,瑗门人甚众,一日独召积食于中堂,二 女子侍立,积问瑗:门人或问见侍女否,将何以对,瑗 曰:“莫安排。”积闻此一语,忽大省悟,其学顿进云。 《挥麈后录》:蔡元长晚年语其犹子耕道曰:“吾欲得一 好士人以教诸孙,汝为我访之。”耕道云:“有新进士张 觷者”,其人游太学有声,学问正当有立作,可备其选。 元长领之,涓辰延致入馆。数日之后,忽语蔡诸孙云: “可且学走,其它不必。”诸生请其故,云:“君家父祖奸㤭 以败天下,指日丧乱,惟有奔窜,或可脱死,它何必解 耶?”诸孙泣以愬于元长。元长愀然不乐,命置酒以谢 之,且询以救弊之策。觷曰:“事势到此,无可言者。目下 姑且收拾人材,改往修来,以补万一,然无及矣。”元长 为之垂涕。所以叙刘元城之官,召张才叔、杨中立之 徒用之,盖繇此也。耕道名佃,君谟之孙。觷字柔直,南 剑人,后亦显名于时。

《金史胡砺传》:“砺少嗜学,为军士所掠,亡匿香山寺,与 佣保杂处。韩昉见而异之,使赋诗以见志。砺操笔立 成,思致清婉。昉喜甚,因馆置门下,使与其子处同教 育之。十年,举进士,授右拾遗,改定州观察判官。定之 学校为河朔冠,士子聚居者常以百数,砺督教不倦, 经指授者,悉为场屋上游,称其程文为元化格。” 《元史刘因传》:“因家居教授,师道尊严,弟子造其门者, 随材器教之,皆有成就。”

《吴澄传》:“至大元年,召澄为国子监丞。澄然烛堂上,诸 生以次受业。日昃退燕居之室,执经问难者接踵而 至。澄各因其材质,反复训诱之,每至夜分,虽寒暑不易也。及退归于家,郡邑之所经由,士大夫皆迎请执 业,而四方之士,不惮数千里,蹑𪨗负笈,来学山中者, 常不下千数百人。”

《齐履谦传》:“履谦为国子司业时初命国子生岁贡六 人,以入学先后为次第。履谦曰:‘不考其业,何以兴善 而得人’。”乃酌旧制,立陞斋、积分等法,每季考其学行, 以次逓升。既升上斋,又必逾再岁,始与私试。孟月仲 月试经疑经义,季月试古赋诏诰章表策,蒙古、色贝 试明经策问。辞理俱优者一分,辞平理优者为半分, 岁终积至八分者充高等,以四十人为额。然后集贤 礼部定其艺业及格者六人,以充岁贡。帝从其议, 《许衡传》衡为国子祭酒,亲为择蒙古弟子俾教之。衡 闻命,喜曰:“此吾事也。国人子大朴未散,视听专一,若 置之善类中,涵养数年,将必为国用。”乃请征其弟子 王梓等十二人为伴读。诏驿召之来京师,分处各斋, 以为“斋长时所选弟子皆幼稚,衡待之如成人,爱之 如子,出入进退,其严若君臣。其为教,因觉以明善,因 明以开蔽,相其动息,以为张弛。课诵少暇,即习《礼》,或 习书。算少者则令习拜跪揖让、进退应对,或射或投 壶。负者罚读书若干遍。”久之,诸生人人自得尊师敬 业,下至童子,亦知三纲“五常为生人之道。”

《许谦传》:谦受业金履祥之门,履祥语之曰:“士之为学, 若五味之在和,醯酱既和则酸咸顿异。子来见我已 三日而犹夫人也。岂吾之学无以感发子耶?”谦闻之 惕然。居数年,尽得其所传之奥,于书无不读,穷探微 旨,虽残文羡语,皆不敢忽,有不可通,则不敢强。于先 儒之说有所未安,亦不苟同也。

《陈栎传》:延祐初,乡闱中选,不复赴礼部,教授于家,不 出门户者数十年,善诱学者,谆谆不倦。临川吴澄尝 称栎有功于朱氏为多,凡江东人来受业于澄者,尽 遣而归栎。栎所居堂曰定宇,学者因以定宇先生称 之。

《萧𣂏传》:𣂏制行甚高,真履实践,其教人必自小学始, 关辅之士,翕然从之,称为一代醇儒。

《安熙传》:“熙遭时承平,不屑仕进,家居教授垂数十年, 四方之来学者多所成就,乡人为立祠于槁城之西 筦镇。”

《刘诜传》:诜既冠,重厚醇雅,素以师道自居,教学者有 法,声誉日隆。江南行御史台屡以教官馆职荐。 《陆文圭传》:文圭同里有梁益者,其教人以变化气质 为先务,学徒不远千里从之。自文圭既卒,浙以西称 “学术醇正为世师表”者,惟益而已。

《李孝先传》:“孝先少博学笃志,隐居雁荡山五峰下,四 方之士远来受学,名誉日闻,泰不华以师事之。” 《赵复传》:“太宗命太子阔出帅师伐宋,时杨惟中行中 书省军前,姚枢奉诏即军中求儒,凡儒生挂俘籍者, 辄脱之以归,复在其中,枢与之言,信奇士。复以所记 程朱所著诸经传注,尽录以付枢。自复至燕,学子从 者百”馀人。惟中闻复论议,始嗜其学,乃与枢谋建太 极书院,立周子祠,以二程、张、杨、游、朱六君子配食,选 取遗书八千馀卷,请复讲授其中。复以周、程而后,其 书广博,学者未能贯通,乃原羲、农、尧、舜所以继天立 极,孔子、颜、孟所以垂世立教,周、程、张、朱所以发明绍 续者,作《传道图》,而以书目条列于后,别著《伊洛发挥》, 以标其宗旨。朱子门人散在四方,则以见诸登载与 得诸传闻者,共五十有三人,作《师友图》,以寓私淑之 志。又取伊尹、颜渊言行作《希贤录》,使学者知所向慕, 然后求端,用力之方备矣。枢即退隐苏门,乃即复传 其学。由是许衡、郝经、刘因皆得其书而尊信之,北方 知有程、朱之学自复始。

《张传》。至元中,行台中丞吴曼庆闻其名,延至江宁 学宫,俾子弟受业。中州士大夫欲淑子弟以朱子《四 书》者,皆遣从䇓游,或辟私塾迎之。其在维扬,来学者 尤众,远近翕然,尊为硕师,不敢字呼,而称曰“导江先 生。”大臣荐诸朝,特命为孔、颜、孟三氏教授。邹鲁之人 服诵遗训,久而不忘。䇓气宇端重,音吐洪亮,讲说特 精详,子弟从之者诜诜如也。其高第弟子知名者甚 多,夹谷之奇、杨刚中尤显。

《黄泽传》:泽字楚望,近代覃思之学,推泽为第一。吴澄 尝观其书,以为平生所见明经士未有能及之者,谓 人曰:“能言距杨墨者,圣人之徒也。”楚望真其人乎!然 泽雅自慎重,未尝轻与人言。李泂使过九江,请北面 称弟子,受一经,且将经纪其家。泽谢曰:“以君之才,何 经不可明,然亦不过笔授其义而已。若余则于艰苦 之馀,乃能有见。吾非邵子,不敢以二十年林下期君 也。”泂叹息而去。或问泽:“自閟如此,宁无不传之惧?”泽 曰:“圣经兴废,上关天运,子以为区区人力所致耶?” 《熊朋来传》:朋来字与可,豫章人,宋咸淳甲戌登进士 第。朋来龙泽榜下进士,而声名不在龙泽下。然不肯 表襮苟进,隐处州里闲,生徒受学者常百数十人,取 朱子《小学》书,提其要领以示之,学者家传其书,几遍天下。豫章为江西会府,行中书省提刑按察司皆在 焉。凡居是官者,多朝廷名公卿,皆以宾礼延见。廉希 宪之子惇为参知政事,以师礼事朋来,终身称门人。 刘宣为提刑按察使,尤加礼敬。

耶律有尚、《传》有尚,前后五居国学。其立教,以义理为 本,而省察必真切;以恭敬为先,而践履必端悫。凡文 词之小技,缀缉雕刻,足以破裂圣人之大道者,皆屏 黜之。是以诸生知趋正学,崇正道,以经术为尊,以躬 行为务,悉为成德达材之士。大抵其教法壹遵衡之 旧,而勤谨有加焉。身为学者师表数十年,海内宗之, 犹如昔之宗衡也。

《明外史梁寅传》:“寅淹贯五经百氏,一时名士多愿与 之交,辟为儒学训导。居二岁,以亲老辞归。明年,天下 兵起,遂隐居教授。及太祖平定四方,征天下名儒,寅 就征。”

吾冔传冔学专为己,不溺词章记诵之习。里居二十 馀年,乡邦子弟及四方来学者,先后千馀人,率授以 《太极西铭》诸书,且举《管子》“思之思之又重思之”之语 为训。尝曰:“学求有用,须先养气,气充则天下事无不 可办者。”门人即所居称为文山先生。

《陈履祥传》:“履祥得罗汝芳之传。万历闲,设教宁国,先 后及门者至八百馀人。门生施弘猷、汪有源辈为筑 同仁会馆,讲学其中。”

《娄谅传》:谅闻吴与弼在临川,往从之游,与弼一见喜 之,一日躬治地,召谅往观,诲之曰:“学者须亲细务。”谅 素豪迈,自是折节,虽扫除之事,必躬任之,益为与弼 所喜。

《康斋日录》:新居栽竹,夜归,吾妻语予曰:“昨夜梦一老 人携二从者相过,止于门,令一从者入问:‘子传在家 否’?答云:‘不在家’。从者曰:‘孔夫子到此相访,教进学也’。” 与弼闻之,为之惕而惧,跃然而起。

教学部杂录[编辑]

《韩诗外传》:剑虽利,不厉不断;材虽美,不学不高;虽有 旨酒嘉殽,不尝不知其旨;虽有善道,不学不达其功。 故学然后知不足,教然后知不究,不足故自坏而勉, 不究故尽师而熟。由此观之,则教学相长也。子夏问 诗,学一而知二。孔子曰:“起予者商也,始可与言《诗》已 矣。”孔子贤乎英杰而圣德备,弟子被光景而德彰。 《清波杂志》:典蒙最难,其人严则利于子弟而不能久, 狎则利于己而负其父兄之托。顷一钜公招客训子, 积日业不进,踧踖欲退。钜公觉之,置酒泛引自昔名 流,后嗣类不振,且曰:“名者古今善器,造物者深吝之。 前人取之多,后人岂应复得。”士人解悟,其迹遂安。张 无垢子韶云:“某见人家子弟醇谨及俊”敏者,爱之不 啻如常人之爱宝,唯恐其埋没及伤损之,必欲使在 尊贵之所,故教人家子弟,不敢萌一点私心。其鄙下 刻薄,亦为劝戒太息而感诱之,此平生所乐为者。今 教子弟,乃以主人厚薄为隆杀,亦可笑矣。浑然忠厚 之气,可敬而仰之。或为童稚发蒙之师,不必妙选。然 先入者为之主,亦岂宜阔略。世故谓《初学记》为《终身 记》,盖亦此意。

东谷所见,尝闻之先人曰:“昔一士子赴省试,甚惬意, 在京华待榜,因游僧寺廊庑,有鬻相者,遂扣之。相者 曰:‘公骨相寒苦,纵才高班、马,文过韩柳,亦不能成名’。 士子不信,揭榜果黜。再往问我之终身果如何?相者 曰:‘以公之骨相,岂敢相许。若于功名用心之切,莫若 种大阴德,或可以回造化’。”士子归途,心口自语:“我居 穷迫贫,济人利物事,安能为之,何以种阴德?”徐而思 之:“我平日常假馆,每见为师席者,多误人家子弟。我 从今只留心教导,以此种德。”后三年,复预计,偕赴省, 复惬意寻寺中相者尚在,一揖闲相者曰:“公丰神照 人,定应荣达。”士子曰:“我赴省待榜。”相者曰:“高中无疑。” 揭榜果然。士子往谢之曰:“何汝向者拒我之甚,今日 许我之确耶?”相者曰:“某不记公丰采士子,历述前事。” 相者曰:“公形骨俱换矣。留心教人,非阴德而何?宜造 物之默相也。余游湖海四五十年,教公卿大夫之子 孙屡矣,教平常白屋之类亦多矣,未尝以其贫富贵 贱,束修多寡贰吾心。”此语可以对越,但才名不就,身 计茫然。静坐反思,得非生平五典不饬,百行有亏,造 物特以摧败困踣罚之耶?今年六十有八,肢体康健, 耳目聪明,饮啖自若,百病不侵。意者教导一节,亦有 可取,造物姑寿之耶?余不敢自恕,但当自警。然见近 时教童蒙者,语《孟》句读亦多舛错。教作文者只誊公 本,蔑有新功,误人子弟,宁逃阴谴?甚而花街柳陌,师 生同游,嗜利下流,靡所不至。其闲有不孝不悌,不友 不恭,曾未闻一言纠其过,徒于小廉曲谨,腐烂时文以此称功。盍亦即赴省,士子事思之,前辈谓“不究心 教导,所得束修与受赃同。”此言甚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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