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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788 (1700-1725).djvu/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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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兮,夫何慕乎修名。元縞為冠兮,大練為衣。貝錦在 其中兮,文采煜其陸離。大羹在俎兮,元酒在樽。孰云 澹泊兮,乃至味之攸存。朱絃疏越兮,世寘瑱而莫予。 聽一唱而三嘆兮,有《韶》《頀》之遺聲。相珣玗之在璞兮, 氣如虹而外揚。驪珠潛於九淵兮,吐青熒之耿光。萬 善衍溢於吾躬兮,肆闇然而日章。嗟眾人之貿貿兮, 何文肆而慧中。枵然而若盈兮,躬處約而為泰。製芰 荷之綠衣兮,被芙蓉之朱裳。駕華輈之煥爛兮,珮寶 璐之琅琅。鳳旍繽其翾飛兮,絃匏迭奏而鏗鏘。華文 煒其可美兮,羌無實而日亡。嘆予生之侘傺兮,志古 人之所服;文質疏內兮,每見嗤於流俗。方世俗之矜 衒兮,又孰揆予之中情?予不能改此度以徇時兮,將 合矩矱於顏曾。忝美人之耿介兮,夙與予而日成。解 佩蘭以贈予兮,又重之以芳盟。曰:「彼儒服而市心兮, 夫焉可與適道?」志乎古必違乎今兮,又何必諧乎世 好?堅汝志而毋惑兮,庶任重而遠到。愳予力之莫任 兮,愛此言之不可忘。念餘齒之未衰兮,願從美人以 徜徉。慮此志之不固兮,爰抒情而成章。

《竹鶴軒記》
前人

廣昌司訓羊城李先生明之篤學而好修者也。嘗闢 一軒以為燕休之所。軒之前種竹數十箇,庭中養二 鶴,蔭翠篠而啄石苔。每煙雨之晨,風月之夕,靜坐軒 中,玩蒼雪之紛霏,招縞衣而起舞,輒欣然有會於心。 歌《綠猗》之詩,鼓《鳴皋》之曲,超然若出人世而立乎埃 𡏖之表者。乃名其軒曰「竹鶴」,因以自號。云間語予求 記之。予惟植物之中,若松若檜,若梅若桂,皆可以供 玩好,而先生獨取於竹;飛物之中,鷴也、鷺也,孔雀之 與黃鸝也,皆可以娛耳目,而先生獨取於鶴。是蓋有 深意焉,非嗜好瑣瑣者可比也。夫竹之為物,疏簡抗 勁,不以春陽而榮,不以秋霜而悴,君子比節焉。鶴之 為物,清遠閑放,潔而不可汙,介而不「可狎,君子比德 焉。先生取二物以名軒者,得不以是哉!夫人靈於萬 物者也,世之人於富貴貧賤進退用舍之際,亦有不 以炎涼而變其態如竹者乎?亦有軒昂超卓,不為勢 利所羈如鶴者乎?宜乎先生有取於竹鶴而以自況 也。」先生曰:「是固然矣。然吾於竹鶴,不徒嘉其節、尚其 德而已,盍為吾更思之?」予曰:「吾知之矣。《淇澳》之詩曰: 『瞻彼淇澳,綠竹猗猗。有斐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蓋興君子之有文也。先生有取於竹,非有取進德修 業以成其斐然之文邪?《鶴鳴》之詩曰:『鶴鳴于九皋,聲 聞于天』。蓋言誠之不可掩也。先生有取於鶴,非欲慎 獨存誠,以究聖賢之心學邪?」先生嘗學《詩》矣,因觀感 以進「德,托興喻以示戒,是固詩人之旨也。然則名軒 之義,蓋出於此乎?」先生謝之曰:「得之矣。」乃書以記其 軒。

《介軒說》
楊繼盛

介安從生?生於吾心之義;義又安從始?始於在天之 利。是故本諸心而原諸天,非由外鑠者也。夫人之所 以植綱常、弘德業、參天地、匹聖賢,皆賴此以為之質 幹,是可苟焉已乎?必剛與廉二者合,而介始成矣。然 乖愎以忤物,則似介之剛而非剛;矯情以駭俗,則似 介之廉而非廉。毫釐千里,不可不察也。而世之號為 介者,乃不求其合於天,而求其合於人;不求諸吾心, 而求諸聲音笑貌之末。故能介於外者,或不能介於 內;能介於始者,或不能介於終。則似介非介,不過欺 世之機械,要寵之筌蹄耳。其害介也不既深乎?觀李 封君之介,自心而身、而家而鄉,其介之操同;自少而 壯而老,其介之操又同。夫固合內外始終而一之者 也。謂之「天下之至介」,非歟則以之名軒也固宜。論者 猶以封君之介不及於天下惜之。然述之者有司寇 禹江,則天下之頌其介也,固有待矣。噫不苟和之謂 介,然介而不和者偏也,不苟取之謂介,苟有意取名 焉,雖非貨利,亦謂之取矣。敢以是足介說之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