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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788 (1700-1725).djvu/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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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乎大道無名,主宰萬彙,鬱紛羅森,有不出是壺之 外者,是何也?至人以白為室,以淵為家,以虛為質,以 潤為華,子曾謂「吾之玉壺果在此耶?」仙翁羽客瞪然 視,愕然驚曰:「費仙人之從飲者,無乃翁也耶?吾向所 見灕縈之山,不其涉幻化耶?幻隱而真始顯耶?」仙翁 不答,笑而去。問諸左右,仙翁姓蔣,名應琪,原金壇人 也。

《友筠軒賦》
方孝孺

「惟青青之玉立,俯漪漪之軒構;憩樂矣之幽情,處蔚 然之深秀。」蒼雪灑乎涼飆,綠陰蔽乎清晝。春之時也, 煖律乍起,和風方剛。對穆穆之龍孫,列班班之鵷行。 風節持以雅素,體質直而端莊。其夏色也,南薰解籜, 丹鳳來儀。香馥纍纍而貝簇,密葉重重而翠圍;笙簧 彌乎節奏,珮玉鳴乎參差。眥佳麗以褒雄,據靜便而 伏雌。若一塵不到之際,萬事脫羈之辰。渭川致乎斯 景,黃岡寓乎此身。風徐來而《韶》合,雨初歇而香勻。至 若色侵書帙,涼溢芳尊。日穿漏以噀金,水環迴而漱 銀。坐擁碧筒之杯,地敷翡翠之裀。或彈棋而雅歌,或 解衣而脫巾。或焚香而啜茗,或聯句而鼎真。固平生 以足樂,雖百罰而弗醺。越若秋之與冬。金氣肅兮萬 木凋,元冥降兮群陰驍。履霜兮冰將至,摧枯拉朽兮 焉逃。稟抗雪之英姿,健凌雲之高標。或強董宣之項, 或折陶潛之腰。或簇白雲之調,或作重華之韶。既不 婉以不麗,亦弗矜而弗驕。世上有玉堂之貴,此豈無 甕牖之安。乃緩步以當車,復謝崇而慕閑。彼將聽晨 雞而拜楓陛,此獨咀「明霞而扃柴關,忘情於漢庭之 寵,避世于商陽之山,至于侶魚蝦而友麋鹿,豈復對 隆準而瞻龍顏,采玉芝於蒼煙之表,洗兩耳於清溪 之灣。然而清則清矣,未有得茲軒之真樂者也。」詞曰: 「清清兮歲寒之心,溫溫兮琅玕之音。君子居之兮實 獲我心。俟正命兮履薄臨深,君子處兮傷今慨古。古 人汨汨兮誰爭子所。蔬一器兮酒一觴,樂以忘憂兮 歲月長。羌彼五陵豪富兮乃積乃倉。朝重白璧兮暮 手秕糠。松花飯兮荷葉衣,聵兩耳兮遠是與非。朝其 遊兮暮而歸,安得從子兮其樂有餘。」

《筆議軒記》
貝瓊

瓊從鐵崖楊公在錢塘時,公讀遼、金、宋三史,慨然有 志,取朱子義例,作《宋史綱目》,且命瓊曰:「宋南北三百 年間,載籍視前代猶繁,爾及諸門生,當與吾共成之。」 瓊因告曰:「孔子作《春秋》,雖據舊史,而十二公之事,有 得於見聞及傳聞之辭,故筆削褒貶,一斷於心,而垂 法萬世。今生百年之後,而欲竄定百年之前,不易也。」 昔歐陽子居史館,務修前事,不及詳於見聞,而趙元 昊自僭叛至稱臣,一事不書,他可知矣。由是觀之,當 時君臣善惡、功過廢置,有事關大體者,舉不得直書 為世戒,乃據以定褒貶,惡敢犯天下不韙之罪哉!公 以為然,且曰:「考之書,質之人當必為之。」尋值兵變,流 離散處,閱十五年,復會於雲間。公又曰:「吾《宋史綱目》 已有成書,中又有可論者,未敢出也。」嗚呼!公之學上 下古今,貫穿百家,其論事直而不詭,足以遠追遷、董, 而其慎重如此。一日,彭溪、彭宗璉氏過清江讀書所, 求記所謂「筆議軒」者,而公且以宋太祖之禍為趙普 之罪,高宗不復中原為張浚之罪,以至韓通、李筠、李 重進以下凡五十餘「人,悉授之,俾有所論焉。」因觀所 著,則皆祖於龍川、水心,而其言鑿鑿,合於人心天理 之正,使死者復生,亦不為過。可見其為有識之士,而 權衡素定於胸中,故敢為予之所不敢為也。龍川論 唐己未、庚申之變,太宗忍於同氣,此天實為之,而非 其過,可謂曲文其短,而乖於誼。宗璉於建隆二年杜 后疾革一事,不特誅后,私其所出,且誅太祖不知公 義,趙普無忠告之言,君子固無以易之。俟其全書盡 出,獲盡觀前古得失之大義,豈非幸歟!雖然,天禍人 刑,亦作史者所畏,蓋必有如歐陽子所陳者,宗璉其 戒之哉!故樂為之記,而首舉其與公前所言者云。

《素位軒記》
解縉

予自洪武乙亥歲客遊贛城,季大父山泉之門人高 君汝南為郡學官,由是寓學中。久之,盡交其學生,橫 經論難,情好漆密,若今之興安周君鳳翔其一也。周 君傳高先生《易》學貢京師,有名聲于冑監。既而選試, 獨一人高等,擢今官。予復與相見,十有五年於茲矣。 昔也少壯,而今且班白矣。然於初見時情懷議論皆 不異焉。蓋人之常情,「方其未仕也,有爭名躐進之心, 及其既仕也,有希高望遠之意,未崇顯而疾病及之, 未有不嘆老而嗟卑者也。」故其在學校,一舉足而望 仕宦;及其仕宦,一舉足而望卿相。其身所處之地,其 心無一息之安也,而何望其有及于物哉?為學官者, 無心于其弟子;為民牧者,無心于其百姓,憧憧然何 暇於日用之間哉!周君之學道固不如是。蓋有得《易》 之通,而異乎常人之變也。故情懷議論無所動於外, 而窮達出處隨所遇而安。且以素位名軒,而求予為 之記。予觀周君在學時,安於郡學,故學成而先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