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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655 (1700-1725).djvu/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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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綰議,欲去明經、進士,而令縣令察「孝廉,取行著鄉 閭,學知經術者薦於州,刺史考升於省,朝廷更擇儒 學之士,問經義對策而等第之」,此於選舉法善矣。而 教養之術不正,且豫終為苟道,若始終造就選用之 法,莫備於宋程純公《學較取士劄子》謂:「宜先命推舉 明道好學之士,延聘至京,俾與諸儒朝夕講明正學, 稍久則擇其道明德」立者為師,自太學以次及於天 下州郡縣。縣令每歲與學師以鄉飲禮會眾推舉經 明行修、材能可任者,升於州。州郡歲會舉如縣法,以 賓興於太學,太學聚而教之,歲論其賢能於朝,謂之 「選士」,朝廷明試辨論而命秩焉。大要所選,皆以性行 端潔、居家孝弟、有廉恥禮遜、通明學業、曉達治道者。 夫既一以道德仁義教養之,又專以行實材學升進 之,去其聲律小碎,糊名謄錄,一切無義理之弊,不數 年間,學者靡然丕變矣。豈惟得士浸廣,天下風俗將 日入於正,王化之本也。此實至當不易之定論。但三 代教化,陵夷日遠,一旦振起,其難數端,師儒卒未易 得人,選試恐未能中道,貴要何以無所撓?其間?「隱微 何以必能察其實?任事者安保必無所私,登用者安 得盡行所學?」此正在主張世道者,以躬行心得為規 矩準繩,合天下之公,辨正邪之路,則庶其無或失人, 而聖帝明王之理,無患不舉矣。

「國家設科舉,為登晉賢良之路,然非得已。夫賢良之 路,最末於藝文。高皇初,意欲專選舉,罷科目,蓋明騭 才行,與暗索文藝者,虛實自殊。其後卒專意科目者, 恐將來選舉之弊,有更甚於科目。科目雖未足灼見 賢良,亦徒取其公云耳。奈何更有以私徇之,如後來 所聞人言,及間形諸《摘發》者。」嗚呼!國家以社稷蒼生 重寄,求人若饑渴,患情偽之不易核,不得已而闢其 末路。於藝文特欲借誦法先聖之門,希幸獲有德有 言之彥。膺此任者,倘亦思藝文之間,如何可以卜顏、 閔、冉、季之品,而庶幾於不負聖祖欲專選舉之深意 乎?若止據篇牘之長,目為賢士之藻,所錄固亦有如 韓退之、歐陽永叔其人矣。但華實終二,影響難真,聖 人不免悔聽宰予,而漢庭遂以厭忽儒者,此亦文不 足盡行之明說。苟有以人事君之心,正宜寢食不寧 於此。彼但欲栽培桃李,光映私門,即此一念,已不可 對越於《穆》,何況更為幽昧,如前所云然乎?

《信古餘論》:「科舉取士,歷代遠矣,非不誦法孔孟,顧義 利之辨,正在求之一字。國家求士則義也,士求國家 則利也。操業而投試,失志而悲恨交集,得則揚揚,自 以為奇遇,義耶利耶?國家以義求士,而令士以利自 媒,用其心於得失之間,又何以行義?」

國家以學求士,士為仕,而學上求學,下求仕,所以日 流日遠。

以文詞舉士,是令為學者習文詞耳;以案牘課才,是 令在位者飭案牘耳。

「以賢才舉人」,在兩漢時猶不失此意,爾後只是言語 文字矣。

《讀史餘言》:古之取士,自行能而下,乃為經術。兩漢選 舉,有孝廉、賢良、文學,猶古遺風。孝武好辭賦,然楊、馬 輩惟供諷詠,不任公卿。靈帝鴻都之選,雜進小藝。當 時蔡中郎上議曰:「書畫辭賦,才之小者,匡國治政,未 有其能。聽政餘日,觀省篇章,聊以遊意當代博弈,非 以為教化取士之本。」又曰:「孝宣會諸儒於石渠,章帝」 集學士於白虎,通經釋義,其事優大,文武之道,所宜 從之。若乃小能小善,雖有可觀,孔子以為致遠則泥, 君子固當志其大者。此可見辭賦不尊於漢世矣。自 晉魏虛浮,六朝淫冶,士鮮實德,以藻麗相高;唐制沿 流,遂為科目。太宗嘗問王珪曰:「近世為國者不及往 古,何也?」珪曰:「漢世尚儒術,宰相多用經術士,故風俗 淳厚。近世重文輕儒,參以法律,此治法所以益衰也。」 此語可燭漢、唐盛衰之因。夫稽材品於經術,已舍行 而就業,乃復離經術於辭章,則全置本而務華。何者? 儒術者,孔庭學古進道之遺事。取士於此,猶曰修賢 之塗轍。若辭章於道術,行能何有?晚世乃以進人,由 舉世懵天人之義,當塗乖品騭之公,不得不強借虛 華,聊差甲乙。致使浮偽競進,名實鮮崇,士風由此不 端,世道因而衰替。嗚呼!大道之英,聖人猶遐仰於三 代,若不克遇者不知於後代,感愴更當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