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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633 (1700-1725).djvu/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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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理學彙編文學典

 第一百三十六卷目錄

 文學總部雜錄四

文學典第一百三十六卷

文學總部雜錄四

庸《書》,諸子,賊乎文者也;六朝,賊乎詩者也。無與忘,賊 乎學者也。夫芻豢,天下之至美也,王公食蕨,則以為 大羙。夫莊也,列也、佛也、申也、韓也、沈也、謝也,宋賢闢 而廢之矣。今獵之以為奇,珍之以為真,眩視發聞,六 經其晦矣哉!

《松窗寤言》:「碑志盛而史贋矣,唐詩興而教亡矣,啟札 具而友濫矣,表牋諛而君志驕矣,制誥儷而臣報輕 矣,舉業專而經學淺矣。」

《南山素言》:「古之言也心之聲,今之言也口之聲。古之 文也言之文,今之文也文之文。」

《讀書筆記》:「為文作字,初無意於必佳乃佳。凡事皆然, 不但文字也。」

李翱《復性篇》,主排佛也,而間用其言;王坦之《廢莊論》 以反莊也,而多襲其語。此文章家之操戈入室者。 意見文字,自六經降,而有《左傳》《莊子》、馬遷以至韓、柳 諸大家。余謂韓、柳諸大家以篇為文,必讀完篇,其旨 意乃見。《莊子》、馬遷以句為文,蓋雖一句中便極其工, 而意足也。《左傳》以字為文,蓋雖一字必工,而意甚妙 也。至於《六經》。則無意於文。不求工於字句篇章。而其 文自不可及矣。

作文不必論奇古,須自成一家意見,讀之首尾成章, 不逗漏,便是好文,且可觀其人之行事功業受用。今 人但務新奇剽竊,全無由衷真的之見。余譬之如常 人衣布袍,猶是好衣,若以綾羅等割截補綴,其值雖 貴,終非完衣。如貧家食菽粟,尚是好食,若乞兒從墦 間乞得酒肉,雖多終賤鄙可恥也。

世稱「房杜無文章」,非無文也,特其文如布帛菽粟,不 與文士鬥巧耳。

《燕閒錄》:「石守道作《怪說》,以議楊大年之文體。」吾鄉國 初有王彝先生,字宗常,作《文妖》以疵楊廉夫之制作。 文章體裁固當有「辨妖怪」之目,誠過矣。

《綠雪亭雜言》:「或問昔人謂東坡不喜《史記》,信然乎?」愚 曰:「東坡何嘗不喜《史記》,子長史筆,高視萬古,稍知文 墨蹊徑者,莫不醉心,況東坡乎!」觀其記季氏山房曰: 余猶見老儒先生,自言少時欲求《史記》不可得,幸而 得之,親自手抄,日夜誦讀,惟恐不及。夫既稱老儒先 生愛慕《史記》矣,寧有不自好耶?又觀其在海上與友 人書曰:「前此抄得《漢書》一部,若再抄得《唐書》,便是貧 兒暴富也。」夫《漢書》《唐書》皆憲章《史記》者也,猶抄錄慶 幸如此,況於《史記》,又寧有不自好耶?且荊公嘗稱東 坡《表忠觀碑》似《史記諸侯王年表》。夫既法其體為文 矣,非潛心領略者能若是哉?

近見一種文字,險澀其語,以為奇;僻怪其字以為古; 隱晦其意以為深,突兀其體以為高其志,蓋以《盤庚》 為古文之鼻祖,而淺視《史記》《漢書》;以樊紹述為古文 之宗子,而下視韓、柳、歐、蘇,鯨吞鰲抃,牛鬼蛇神,瑤飜 碧灔,嵬眼傾耳,揮霍自恣,居之不疑。噫!弊也甚矣! 提學彭雲田嘗語予曰:「君子捉筆撰文字,凡是非毀 譽」之間,不宜草草,恐不其然,終當噬臍。予退而思之, 如陶榖悔作《禪詔》,孔文仲悔作《伊川彈文》,朱文公悔 作《紫岩墓碑》,陸放翁悔作《南園記》,姚雪坡悔作《秋壑 記》,李西涯悔作《元明宮記》,諸公當日無乃失之草草, 或者亦有不得已而然乎?

東坡試《刑賞忠厚之至論》,有曰:「當堯之時,皋陶為士, 將殺人,皋陶曰殺之三,堯曰宥之三,故天下畏皋陶 執法之堅,而樂堯用刑之寬。」考官得之甚喜。他日問 其出處,東坡笑曰:「想當然耳。」遂相傳為笑。愚按,東坡 斯言,非無稽臆斷也。在《文王世子》曰:「公族有罪,有司 讞於公。」其死罪則曰:「『某之罪在大辟』。公曰『宥之有司』。」 又曰「在辟」;公又曰「宥之有司」;又曰「在辟。」三宥不對,走 出,致刑於甸人。即此而觀,東坡之意,得非觸類於此 乎?

《天爵堂筆餘》:「《世說》片語隻詞,諷之有味,但可資口談。 近日修辭之士,多翕然宗之,掇拾其咳唾之餘以飾 文,而亦斯小矣。」

譚格:「昔人作文,但言所長,則其短自見。或言一人之 長,則一人之短自見,猶有忠厚之意焉。晚近世好於 文字中譏評人,甚者至於罵詈。吾聞罵詈成文章,不 聞文章成罵詈也。」此習不戒,必有以筆舌賈禍者。 鴻苞《楞嚴》《圓覺壇經》《宗鏡》《道德》《南華》,非世間文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