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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605 (1700-1725).djvu/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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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志之不舍,是以卒有所聞,而其所聞,必皆力行深 造之所得,所以光明卓越,直指本原。姑以《語錄》《論語 解》之屬詳考,即可知矣。如《語解》中論「子路有聞」一章, 可見其用力處也。龜山卻是天質粹美,得之平易。觀 其立言,亦可見。妄論僭越,良犯不韙,然欲取正有道, 不敢自隱其固陋耳。乞賜鐫諭可否,幸甚!幸甚!至於 「不居其聖」等說,則又有所疑,亦不敢嘿併以請教。「不 居其聖」,若以為謙辭,即與「得無所得」不類。今龜山既 云非謙,而引此為比,則其意正合矣。上蔡於《語解》「好 古敏求」章亦云「其言則不居,其意則不讓矣」,亦此意 也。形色即是天性,非離形色別有天性,故以「色即是 空」明之。龜山又於語解屢空處云:「大而化之,則形色 天性無二致也,無物不空矣。」亦此意也。然恐此類皆 是假彼以明此,非實以為此之理即彼之說也。所示 王丈云:「天民大人不可分,如大聖神之不可優劣。」熹 竊意此等向上地位,與學者今日立身處,大故懸絕, 故難遙度。今且以諸先生之言求之,則聖神固不可 分,大與聖則不可不分。更以言語氣象揣度,則建可 行于天下而後行之語,正己而物正者亦不得不異。 且如伊尹曰:「吾豈若使是君為堯舜之君哉?使是民 為堯舜之民哉?豈若于吾身親見之哉?」又曰:「予將以 斯道覺斯民也,非予覺之」而誰也?此可謂達,可行于 天下而後行之矣。其于舜之「恭己正南面而已矣」,如 何哉?似此恐未可謂不可分也。但其分難見,如顏子 之未達一閒處,只是顏子自知耳。狂妄率爾,肆意及 此。伏惟高明樂與人為善,必不罪而終教之。區區下 情,不勝至望!

「熹。茲者累日侍行,得以親炙。竊惟道德純備,固非淺 陋所能窺測,而于謙虛好問,容受盡言之際,尤竊有 感焉。」蓋推是心以往,將天下之善皆歸之,其于任天 下之重也何有?愚恐他日之事,常人所不能任者,閣 下終不得而辭也,是以不勝拳拳,每以儒、釋邪正之 辨為說,冀或有助于萬分,而猶恐其未足于言也。請 「復陳之,幸垂聽焉。」大抵近世言道,學者失于太高,讀 書講義,率常以徑《易》超絕,不歷階梯為快,而于其閒 曲折精微,正好玩索處,例皆忽略厭棄,以為卑近瑣 屑,不足留情。以故雖或多聞博識之士,其于天下之 義理亦不能無所未盡。理既未盡,則胸中不能無疑, 乃不復反求諸近。顧惑于異端之說,益推而置諸溟 漠不可測知之域,兀然終日味無義之語,以俟其廓 然而一悟。殊不知物必格而後明,倫必察而後盡。彼 既自謂廓然而一悟者,其于此猶懵然也,則亦何以 悟為哉?又況俟之而未必可得,徒使人抱不決之疑, 志分氣餒,虛度歲月而倀倀耳。曷若致一吾宗,循下 學上達之序,口講心「思,躬行力究,寧煩毋略,寧下毋 高,寧淺毋深,寧拙毋巧,從容潛玩,存久漸明,眾理洞 然,次第無隱,然後知夫大中至正之極,天理人事之 全,無不在是,初無迥然超絕不可及者。而幾微之閒, 毫釐畢察,酬酢之際,體用渾然。雖或使之任至重而 處所難,亦沛然行其所無事而已矣,又何疑之不決 而氣」之不完哉?此其與外學所謂「廓然而一悟」者,雖 未知其孰為優劣,然此一而彼二,此實而彼虛,則較 然矣。就使其說有實,非吾儒之所及者,是乃所以過 乎大中至正之矩,而與不及者亡以異也。蓋大本既 立,準則自明,此孟子所以知言,而詖淫邪遁接于我 者,皆不能逃其鑒也。生于其心,害于其政,「發于其政, 害于其事」,可不戒哉!可不懼哉!愚意如此,不識高明 以為如何?如其可取,幸少留意焉。既以自任,又以是 為格,非定國之本,則斯言之發,庶不得罪于君子矣。 或未中理,亦乞明賜誨諭,將復思而請益焉,固無嫌 于聽納之不弘也。孤陋寡聞,企望之切。

悅親有道,在于誠身;誠身有道,在乎「明善。」今和戰殊 途,兩宮異論,秋防已迫,恐誤大計。蓋由誠身未至,自 治未力,無以取信于親而然耳。必欲違令行義,以圖 事功,其勢甚逆而難,孰若《誠身》幾諫,以冀感悟,其理 至順而易哉!

別紙示及釋氏之說,前日正以疑晦未祛,故請其說。 方虞僭越,得罪于左右,不意貶損高明,與之酬酢如 此,感戴亡已。熹于釋氏之說,蓋嘗師其人,尊其道,求 之亦切至矣,然未能有得。其後以先生君子之教,校 夫先後緩急之序,於是暫置其說而從事於吾學。其 始蓋未嘗不一日往來于心也,以為「俟卒究吾說而 後求之,未為甚晚耳。」非敢遽絀絕之也。而一二年來, 心獨有所自安,雖未能即有諸己,然欲復求之外學 以遂其初心,不可得矣。然則前輩於釋氏未能忘懷 者,其心之所安,蓋亦必有如此者。而或甚焉,則豈易 以口舌爭哉?竊謂但當益進吾學,以求所安之是非, 則彼之所以不安於吾儒之學,而必求諸釋氏,然後 安者,必有可得而言者矣。所安之是非既判,則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