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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603 (1700-1725).djvu/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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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此乎?故夫天不崇大則覆幬不廣,地不深厚則載 物不博,人不敦厖則道數不遠。昔在仲尼不失舊於 原壤,楚嚴不忍章於絕纓。由此觀之,聖賢之德敦矣。 老氏之經曰:「大丈夫處其厚不處其薄,居其實不居 其華,故去彼取此。」夫時有薄而厚施,行有失而惠用。 故覆人之過者,敦之道也;救人之失者,厚之行也。往 者馬援深昭此道,可以為德,誡其兄子曰:「吾欲汝曹 聞人之過,如聞父母之名,耳可得聞,口不得言。」斯言 要矣。遠則聖賢履之上世,近則邴吉、張子孺行之漢 廷,故能振英聲於百世,播不滅之遺風,不亦美哉!然 而時俗或異,風化不敦,而尚相誹謗,謂之「臧否。記短 則兼折其長,貶惡則兼伐其善,悠悠者皆是,其可稱 乎!」凡此之類,豈徒乖為君子之道哉?將有危身累家 之禍焉。悲夫!行之者不知憂其然,故害興而莫之及 也。斯既然矣,又有異焉,人皆見之,而不能自遷。何則? 務進者趨前而不顧後,榮貴者矜己而不待人,智不 接愚,「富不賑貧,貞士孤而不恤,賢者戹而不存」,故田 蚡以尊顯致安國之金,淳于以貴埶引方進之言。夫 以韓、翟之操,為漢之名宰,然猶不能振一貧賢,薦一 孤士,又況其下者乎?此禽息、史魚所以專名於前,而 莫繼於後者也。故時敦俗美,則小人守正,利不能誘 也;時否俗薄,雖君子為邪,義不能止也。何則?先進者 既往而不反,後來者復習俗而追之,是以虛華盛而 忠信微,刻薄稠而純篤稀,斯蓋《谷風》有棄予之歎,《伐 木》有鳥鳴之悲矣。嗟乎!世士誠躬師孔聖之崇則,嘉 楚嚴之美行,希李老之雅誨,思馬援之所尚,鄙二宰 之失度,美韓稜之抗正,貴丙張之弘裕,賤時俗之誹 謗,則道豐績盛,名顯身榮,載不刊之德,播不滅之聲, 然後知薄者之不足,厚者之有餘也。彼與草木俱朽, 此與金石相傾,豈得同年而語,並日而談哉!

厚薄部紀事

《列子·力命篇》:管夷吾有病,小白問之曰:「仲父之病病 矣,寡人惡乎屬國而後可?」夷吾曰:「公誰欲歟?」小白曰: 「鮑叔牙可。」曰:「不可。」小白曰:「『然則孰可』?對曰:『勿已,則隰 朋可』。」「然則管夷吾非薄鮑叔也,不得不薄;非厚隰朋 也,不得不厚。厚之於如,或薄之於終;薄之於終,或厚 之於始。厚薄之去來,弗由我也。」

楊朱之友季梁得疾,其子請三醫:一曰矯氏,二曰俞 氏,三曰盧氏。盧氏曰:「汝疾不由天,亦不由人,亦不由 鬼。稟生受形,既有制之者矣,亦有知之者矣。藥石其 如汝何?」季梁曰:「神醫也。」重貺遣之。俄而季梁之疾自 瘳。「生非貴之所能存,身非愛之所能厚;生亦非賤之 所能夭,身亦非輕之所能薄。故貴之或不生,賤之或 不死;愛之或不厚,輕之或不薄。此似反也,非反也,此 自生自死,自厚自薄;或貴之而生,或賤之而死;或愛 之而厚,或輕之而薄。此似順也,非順也,此自生自死, 自厚《自薄》。」

《晏子》晏子相景公,老,辭邑。公曰:「不可。」晏子對曰:「嬰聞 古之事君者,稱身而食,德厚而受祿,德薄則辭祿,德 厚受祿,所以明上也;德薄辭祿,可以潔下也。嬰老薄 無能,而厚受祿,是掩上之明,污下之行。且夫德薄而 祿厚,智惛而家富,是彰污而逆教也。」

《漢書晁錯傳》:錯,潁川人也。孝文時,詔有司舉賢良文 學士,錯在選中,上親策詔之。錯對曰:「臣聞五伯其行 賞也,非虛取民財,妄予人也,以勸天下之忠孝而明 其功也。故功多者賞厚,功少者賞薄。」

《廣陵厲王胥傳》:昭帝時,胥見上年少無子,有覬欲心, 迎女巫李女須,使下神祝詛。昭帝崩,宣帝即位,祝詛 事發覺,公卿請誅胥,天子遣廷尉大鴻臚即訊。胥既 見使者還,置酒顯陽殿,召太子霸及子女董訾胡生 等夜飲,至雞鳴時罷,胥謂太子霸曰:「上遇我厚,今負 之甚,我死,骸骨當暴,幸而得葬,薄之無厚也。」即以綬 自絞死。

《後漢書韋彪傳》:建初二年:是時陳事者多言郡國貢 舉率非功次,故守職益懈,而吏事寖疏,咎在州郡。有 詔下公卿朝臣議,彪上議曰:「忠孝之人,持心近厚;鍛 鍊之吏,持心近薄。」

《廉范傳》:「范字叔度,京兆杜陵人。建初中遷蜀郡太守。 其俗尚文辯,好相持短長。范每厲以淳厚,不受偷薄 之說。」

《許劭傳》:徐州刺史陶謙禮之甚厚。劭不自安,告其徒 曰:「陶公祖外慕聲名,內非真正,待吾雖厚,其埶必薄, 不如去之。」遂復投揚州刺史劉繇於曲阿。其後陶謙 果捕諸寓士。

《三國魏志邴原傳》注:「原署功曹主簿。時魯國孔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