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转到内容

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597 (1700-1725).djvu/68

維基文庫,自由的圖書館
此页尚未校对

「皇帝、王霸」者,《易》之體也。虞、夏、商、周者,《書》之體也。「文、武、 周、召」者,《詩》之體也。「秦、晉、齊、楚」者,《春秋》之體也。

《易》以道陰陽,陰陽消長,唯其時而已,故皇帝、王、霸所以為《易》之體也;《書》以道事,帝王之跡存焉,故虞、夏、商、周所以為《書》之體也。《詩》以道志,始于《二南》,而終于《雅》《頌》,故文、武、周、召所以為詩之體也。《春秋》以道名分,至于五霸,名分亂矣。仲尼以《春秋》正其名分,《春秋》皆五霸之事也,故秦、晉、齊、楚者,《春秋》之體也。

意言「象數者,《易》之用也。仁義禮智者,《書》之用也。性情 形體者,《詩》之用也。聖賢才術者,《春秋》之用也。」

「三皇修夫意,五帝修夫言,三王修夫象,五霸修夫數。」 《易》具是四者,故意言象數,為《易》之用。「有虞修夫仁,有夏修夫禮,有商修夫義,有周修夫智」 ,故「仁」 、「義」 、「禮」 、「智」 ,為《書》之用。「文王修夫性,武王修夫情,周公修夫形,召公修夫體」 ,故情、性、形體,為《詩》之用。「秦穆修夫聖,晉文修夫賢,齊桓修夫才,楚莊修夫術」 ,故聖賢才術,所以為《春秋》之用也。

用也者,心也;體也者,跡也。心跡之閒有權存焉者,聖 人之事也。

心無所在而無所不在,故以用言;跡有方所,故以體言。心跡體用之閒,有權存焉,則所謂「體無定用,唯變是用;用無定體,惟化是體」 者也。如是則心跡體用,俱以泯矣。《文中子》所謂適道者,不知其殊也,惟聖人為能盡之。竊嘗論之,心跡之義大矣哉!聖人方其寂然不動,則烏有所謂心跡者焉,雖鬼神莫得而窺也。及其酬酢應變吉凶,與民同患,則心跡于是乎判矣。《莊子》所謂「跡者人之所履,豈其所履哉?」 信斯言也,徒徇聖人之跡,而不達聖人之心,是皆膠柱鼓瑟,刻舟求劍者也。蓋天下之理,一涉于事物則必有跡,有跡則有方所。若聖人之心,則無所在,亦無所不在,無方所者也。古之善學求知者,求其心而不求其跡。如曾子謂孔子言「喪欲速貧,死欲速朽」 ,有子獨以為非君子之言,有為而言之也。苟直以其言為然,而不知其所以言,則失聖人之心矣,是泥乎跡者也。若有子可謂能知聖人之心者也。古人有以不學柳下惠而學柳下惠者,亦此之類也。嗚呼!不知聖人之心,而徒徇聖人之跡,則害于道。害于道者,楊墨之徒是也,學者宜有以辨之。竊聖人之跡而為姦為惡者,則害于國家。害于國家者,莽卓之徒是也,人君宜有以辨之。學者不知辨則卒至于無父無君。人君不知辨則至于竊國弒君。嗚呼!自非聖智,其孰能辨之哉!

「三皇同意而異化,五帝同言而異教,三王同象而異 勸,五霸同數而異率。同意而異化者必以道。以道化 民者,民亦以道歸之,故尚自然。」夫自然者,無為無有 之謂也。無為者,非不為也,不固為者也,故能廣。無有 者,非不有也,不固有者也,故能大。廣大悉備,而不固 為固有者,其惟《三皇》乎!是故知能以道化天下者,天 下亦以道歸焉。所以聖人有言曰:「我無為而民自化, 我無事而民自富,我好靜而民自正,我無欲而民自 朴。」其斯之謂與!

含容不顯之謂意,意在理中,未見乎跡者也。任理則無為,所以為三皇。帝則有教,有教則有言,王則事功著,故有象,霸則任智力,故曰:「同數而異率。」 任理無為,天何言哉?以道化天下者也。以道化天下,故天下以道歸焉。

「三皇同仁而異化,五帝同禮而異教,三王同義而異 勸,五霸同智而異率。同禮而異教者必以德,以德教 民者,民亦以德歸之,故尚讓。」夫讓也者,先人後己之 謂也。以天下授人而不為輕,若素無之也。受人之天 下而不為重,若素有之也。若素無素有者,謂不己無 己有之也。若己無己有,則舉一毛以取與于人,猶有 貪鄙之心生焉,而況天下者乎?能知其天下之天下 非己之天下者,其惟五帝乎?是故知能以德教天下 者,天下亦以德歸焉。所以聖人有言曰:「垂衣裳而天 下治,蓋取諸乾坤。」其斯之謂與!

并包遍覆之謂「仁」 ,三皇之道也。帝則有儀有物,故曰「同禮而異教。」 王則有刑有政,故曰「同義而異勸。」 霸則智力相尚,故曰「同智而異率。」 有儀有物,以德教天下者也,故天下以德歸焉。

「三皇同性而異化,五帝同情而異教,三王同形而異 勸,五霸同體而異率。同形而異勸者必以功,以功勸 民者,民亦以功歸之,故尚政。」夫政也者,正也,以正,正 夫不正之謂也。天下之正,莫如利民焉;天下之不正, 莫如害民焉。能利民者正,則謂之曰王矣;能害民者 不正,則謂之曰賊矣。以利除害,安有去王邪?以王去 賊,安有弒君邪?是故知王者正也,能以功正天下之 不正者,天下亦以功歸焉。所以聖人有言曰:「天地革 而四時成。湯武革命,順乎天而應乎人。」其斯之謂與!

皇,盡性而已,帝則見于事矣,故曰「同情,王則法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