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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584 (1700-1725).djvu/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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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證

具在,歸而求之可也。」伯顏自弱冠即以斯文為己任,

其於大經大法,粲然有睹,而心所自得,每出於言意 之表。鄉之學者來相質難,隨問隨辨,咸解其惑。於是 中原之士,聞而從游者日益眾。至正四年,以隱士徵 至京師,授翰林待制,預修《金史》。既畢,辭歸。已而復起 為江西廉訪僉事,數月以病免。及還,四方之來學者 至千餘人。蓋其為學,專事講解,而務真知力踐,不屑 事舉子詞章,而必期措諸實用。士出其門,不問知其 為伯顏氏學者。至於異端之徒,亦往往棄其學而學 焉。十八年,河南賊蔓延河北,伯顏言於省臣,將結其 鄉民為什伍以自保,而賊兵大至,伯顏乃渡漳北行, 邦人從之者數十萬家。至磁與賊遇,賊知伯顏名士, 生劫之以見賊,將誘以富貴,伯顏罵不屈,引頸受刃, 與妻子俱死之,年六十有四。既死,人或剖其腹,見其 心數孔,曰:「古稱聖人心有七竅,此非賢士乎?」乃納心 其腹中,覆牆而掩之。有司上其事,贈奉議大夫、僉太 常禮儀院事,諡文節。太常諡議曰:「以城守論之,伯顏 無城守之責而死,可與江州守李黼一律;以風紀論 之,伯顏無在官之責而死,可與西臺御史張桓並駕。 以平生有用之學,成臨義不奪之節,乃古之所謂君 子人者。」時以為確論。伯顏平生修輯《六經》,多所著述, 皆燬於兵。

贍思

按《元史儒學贍思傳》:贍思,字得之,其先大食國人。國 既內附,大父魯坤乃東遷豐州。太宗時,以材授真定 濟南等路監榷課稅使,因家真定。父斡直,始從儒先 生問學,輕財重義,不干仕進。贍思生九歲,日記古經 傳至千言。比弱冠,以所業就正於翰林學士承旨王 思廉之門,由是博極群籍,汪洋茂衍,見諸踐履,皆篤」 實之學,故其年雖少,已為鄉邦所推重。延祐初,詔以 科第取士,有勸其就試者,贍思笑而不應。既而侍御 史郭思貞、翰林學士承旨劉賡、參知政事王士熙交 章論薦之。泰定三年,詔以遺逸徵至上都,見帝於龍 虎臺,眷遇優渥。時倒剌沙柄國,西域人多附焉,贍思 獨不往見,倒剌沙屢使人招致之,即以養親辭歸。天 曆三年,召入為應奉翰林文字,賜對奎章閣。文宗問 曰:「卿有所著述否?」明日,進所著《帝王心法》,文宗稱善, 詔預修《經世大典》。以論議不合求去,命奎章閣侍書 學士虞集諭留之,贍思堅以母老辭,遂賜幣遣之。復 命集傳旨曰:「卿且蹔還,行召卿矣。」至順四年,除國子 博士。丁內艱,不赴。後至元二年,拜陝西行臺監察御 史,上封事十條,曰:法祖宗,攬權綱,敦宗室,禮勳舊,惜 名器,開言路,復科舉,罷數軍,一刑章,寬禁網。時姦臣 變亂成憲,帝方虛己以聽,贍思所言,皆一時群臣所 不敢言者。侍御史趙承慶見之,嘆曰:「御史言及此,天 下福也。」戚里有執政陝西行省者,恣為非道,贍思發 其罪而按之,輒棄職夜遁。會有詔勿逮問,然猶杖其 私人及分巡雲南按省臣之不法者,其人即解印以 去,遠藩為之震𢙀。襄、漢流民聚居宋之紹熙府故地, 至數千戶,私開鹽井,自相部署,往往劫囚徒,殺巡卒。 贍思乃擒其魁而釋其黨。復上言:「紹熙土饒利厚,流 戶日增,若以其人散還本籍,恐為邊患。宜設官府以 撫定之。」詔即其地置紹熙宣撫司。三年,除僉浙西肅 政廉訪司事,即按問都轉運鹽使、海道都萬戶、行宣 政院等官贓罪,浙右郡縣無敢為貪墨者。復以浙右 諸僧寺私蔽猾民,有所謂道人、道民、行童者,皆瀆常 倫,隱徭役使,民力日耗。契勘嘉興一路,為數已二千 七百,乃建議請勒歸本族,俾供王賦,庶以少寬民力。 朝廷是之,即著以為令。四年,改僉浙東肅政廉訪司 事,以病免歸。贍思歷官臺憲,所至以理冤澤物為己 任,平反大辟之獄,先後甚眾,然未嘗故出人罪以市 私恩。嘗與五府官決獄咸寧,有婦宋娥者,與鄰人通, 鄰人謂娥曰:「我將殺而夫。」娥曰:「張子文行,且殺之。」明 日,夫果死。跡盜數日,娥始以張子文告其姑,五府官 以為非共殺,且經赦宥,宜釋之。贍思曰:「張子文以為 娥,固許之矣。且娥夫死及旬,乃始言之,是娥與張同 謀,度不能終隱,故發之也。豈赦可釋哉?」樞密判官曰: 「平反活人,陰德也。御史勿執常法。」贍思曰:「是謂故出 人罪,非平反也。且公欲種陰德於生者,奈死者何?」乃 獨上議。刑部,卒正娥罪,其審刑當罪多類此。至正四 年,除江東肅政廉訪副使。十年,召為祕書少監,議治 河事,皆辭疾不赴。十一年,卒於家,年七十有四。二十 五年,皇太子撫軍冀寧,承制封拜,贈嘉議大夫、禮部 尚書、上輕車都尉,追封恆山郡侯,諡曰文孝。贍思邃 於經,而《易》學尤深,至於天文、地理、鍾律、算數、水利,旁 及外國之書,皆究極之。家貧,饘粥或不繼,其考訂經 傳,常自樂也。所著述,有《四書闕疑》、「《五經思問》《奇偶陰 陽消息圖》」、《老莊精詣》《鎮陽風土記》《續東陽志》《重訂河 防通議》《西國圖經》《西域異人傳》《金哀宗記》《正大諸臣 列傳》《審聽要訣》及文集三十卷,藏於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