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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569 (1700-1725).djvu/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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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夏革不長,畔援歆羨之皆無,翼翼勉勉,惟小心 以昭事乎上帝,故不聞亦式,何假乎識也?不諫亦入, 何庸乎知也?即如庶獄庶慎,亦罔敢知。「伐密伐崇,惟 帝是命。」「王赫斯怒」,怒以天下己無所怒;「於樂辟雍」,樂 以天下己無所樂。所以道岸誕登,純亦不已。文王其 即天乎?順帝則以為知識。文王無知,知以天也;文王 無識,識以天也。所以不敢自作聰明而為天,聰明之 盡也。是文王與天為徒,豈遠人以為道乎?即其為人 君父、為人子臣,與國人交,而一止乎仁、敬、孝、慈、信焉。 可見仁、敬、孝、慈、信,乃人性之至善,即上帝之降衷。五 典天敘,五禮天秩,惟文王為能止之、順之耳。嘗觀之 《論語》曰:「吾有知乎哉。」孔子亦自以為無知也。汝以予 為多學而識之者歟?非也。孔子亦自謂非識矣,但雖 曰無知,卻曰「五十而知天命,知我其天。」此孔子所以 不踰矩也。信孔子,則信文王矣。《易》曰:「乾元用九,乃見 天則。」又曰:「乾知大始,乾以易知。」易知即天則也。果自 泯其知識而洞澈乎?知大始之乾元,則日用莫非天 則之顯見,文王我師,豈欺我哉。不識不知

「知行」之說,其來舊矣。分之為二者,必欲先知而後行, 又以為行難而知易。合之為一者,既認真知即是行, 又以為行易而知難。嘗以此反之於身而體貼,久之, 本一而二焉,何待人之分;二而一焉,亦何待人之合? 自彼認識見以為知,而不肯反躬實踐,規之以力行 之艱,可矣。若謂行難於知,固於知體未透,自彼不自 著察而冥行以自是者,則當以知難責之,俾其求進 於明焉。而率意妄行,乃謂行之易易者,其亦未嘗深 省夫躬行之不逮歟?嘗於《大雅·抑抑威儀》篇,深喜其 言之約而盡焉。《詩》云:「有覺德行。」蓋以覺而不行,是謂 空行,不可以語德性之真知;行而匪覺,是謂冥行。烏 睹庸德之行,皆所以明明德哉?《易·繫辭》曰:「乾以易知, 坤以簡能。」知能分屬乾坤,謂之二者非歟?易則易知, 簡則易從。夫不曰簡行而曰易從,是從即從夫知也, 謂之一者非歟。又玩乾坤二卦,爻象奇畫三爻,已成 下卦之乾體矣,曰:「知至至之,知終終之。」夫知至知終 乾也,至之終之,非坤乎?偶畫三爻,已成下卦之坤體 矣,曰:「或從王事,無成有終。」《象》曰:「或從王事,知光大也。」 《文言》曰:「地道也,臣道也,妻道也。地道無成,而代有終 也。」蓋以地必從天,臣必從君,妻必從夫,而坤亦不過 代乾以有終耳。一乎?二乎?何待辨而後明也?且即據 此以詳究衛、武之學曰:「視爾友君子,輯柔爾顏,不遐 有愆,相在爾室,尚不愧於屋漏。」合隱顯而一之,其致 力德行者亦既密矣。又曰:「神之格思,不可度思,矧可 射思。」思者聖功之本,必欲通乎神明之德。此非真有 覺者,何其言之洞澈一至此哉?後云:誰夙知而暮成 有覺,德行亦不待他訓釋矣。故《大學》引《淇澳篇》,以證 明明德止至善。迺申之曰:「如切如磋者,道學也;如琢 如磨者,自修也。」皆此意也。或曰:「佛者,覺也。儒書從先 覺後覺外,他何所證耶?」曰:「『《說命》篇有云:『德修罔覺』,亦 可以大』之意訓之哉?人皆夜寐而朝覺,神氣交則合 而寐,神氣開則醒而覺,故天將明而人皆覺焉。日用 常行雖皆從覺寤中行,特不能自覺乎性覺之真體, 固不可以穪有道之顯德行也,是故以衛武而稱之 曰『睿聖,茲於有覺德行之言而益信』」,有覺德行 學者蔽於見聞,豈徒承襲師說,堅不可破?即《大學》首 篇前云「物有本末」,後云「致知在格物」,先儒各有定訓 矣。但既云「物猶事也」,窮至事物之理,此物專指有形 者言矣。明「明德」為本,「新民」為末,朱子亦未嘗不以明 德為本也。明德亦有形乎?胡為乎牿於下文之「物格」 并上文「明德為本」之物莫之會通也?《大雅·烝民》篇曰: 「天生烝民,有物有則。民之秉彝,好是懿德。」是物也。即 本文之「秉彝」「懿德」,不專指有形言也明矣。朱子釋之 云:「『凡百骸、九竅、四體而達之君臣、父子、夫婦、長幼、朋 友,無非物也,而莫不有法焉。如視之明,聽之聰,貌之 恭,言之順,君臣有義,父子有親』之類是也。」試合本篇 下文詳玩味之,又有不待訓釋者在。夫云「仲山甫之 德,柔嘉維則」,可見柔嘉之德即物則也,不可以形求 也,未已也。「令儀令色,小心翼翼」,古訓是式,威儀是力, 統一身之間,有形無形,何一非物則乎?未已也。天子 是若明命使賦,以至「式百辟,保王躬」,出納王命,賦政 四方,保身事君,不吐剛茹柔,而總歸諸德,輶如毛,此 其所謂物則者,與《大學》合,致知、誠意、正心、修身、齊家、 治國、平天下,而總歸之「物格」,似無異義。胡為乎《詩》之 所謂「物則」,舉信之勿疑矣,迺獨疑《大學》之「物格」也?又 胡為乎既信明德、新民之為物矣,迺獨致疑於「物格」 之物也?要皆牿於舊說,莫能脫然於文義外,直從敦 化川流之元以究竟之耳。雖然,一物各具一太極。予 今所言,亦不過自《詩》與《大學》之章句而合論之。苟觀 其會通於萬物、統體一太極者,得意忘言,洞然於物 則之義,而格物之學當有渙然冰消霧散者矣。他經 書言物,不專指有形者最多,惟「有物」、「有則」併「格物」、「物 格」而統言之,幸有此詩可徵也,故并舉之以觀其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