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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563 (1700-1725).djvu/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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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卜筮用,而為先儒說道理太多,終是翻這窠臼未 盡,故不能不致遺恨云。」

先生因與朋友言及《易》,曰:「《易》非學者之急務也。某平 生也費了些精神理會《易》與《詩》,然其得力則未若《語》 《孟》之多也。《易》與《詩》所得似雞肋焉。」

《作易》

劉礪問云:「聖人作《易》,只是明箇剛柔、陰陽、吉凶、消長 之理而已。」先生曰:「雙雖是如此,然伏羲作《易》,只是畫八 箇卦如此,何嘗明說陰陽、剛柔、吉凶之理?然其中卻 具此道理。想得古人教人也不甚說,只說箇方法如 此,教人依而行之,如此則吉,如此則凶。如伏羲八卦, 那箇有甚麼言說!」

聖人作《易》以立人,極其義以君子為主,故為君子謀 而不為小人謀。觀泰、否、剝、復名卦之意,則可見矣,而 曰「古今豈有無小人之國」哉?嗚呼,作《易》者,其知道乎? 其不知《易》者甚哉!

某嘗謂,「雖使聖人復生,亦只將六經《語》《孟》之所載者 循而行之,必不更有所作為。伏羲再出,依前只畫八 卦;文王再出,依前只衍六十四卦;禹再出,依前只是 《洪範》九疇。外此更有甚差異事?」

問:「伏羲畫卦以寫陰陽之變化,文王周公作《𦅸》,爻辭 以斷天下之疑,孔子作《彖象》以推明事物當然之理。 然爻畫既具,而三者已備乎其中,前聖後聖互相發 明耳。」答云:「此說近之,然亦未盡。」

問。以伏羲《易》觀之,則看先天圖,如寒暑往來,陰陽代 謝,若有推排,而又莫知其所以然者。以文王、周公《易》 觀之,則六十四卦之名,乃十八變以後之私記,三百 八十四爻乃三變奇耦之私記,潛龍牝馬等物,如今 之卦影「勿用,利有攸往」等語,如今斷卦之文。以孔子 《易》觀之,則卦名者,時也,事也,物也。初二三、四五上者, 位也,而初上又或為始終之義。九六者,人之才也,處 某事,居某時,用某物,其才位適其所當,則吉,不然則 凶。答云:「此說近之。」然既知此,而又不免為前段之支 蔓穿鑿,何邪?

問:「《易》有取兩卦象以為法者,有取卦名之義而思所 以處之者,有取二義而思所以處之者?」答云:「亦不必 如此籠罩。」

《易》自伏羲至伊川,自成四樣。

聖人作《易》,有說得極疏處,甚散漫。如《大象》蓋是泛觀 天下萬物,取得來闊,往往只髣髴,有這意思,故曰「不 可為典要。」又有說得極密處,無縫罅,盛水不漏,如說 吉凶悔吝處是也。學者須是大著心胸,方看得。譬如 天地生物,有極細巧者,又有突兀麤拙者。近趙子欽 得書云:「《語》孟說極詳,《易》說大略。此譬云『燭籠添一條 骨,則障了一路明,若能盡去其障,使之統體光明更 好』。」

《易》是箇有道理底卦影。《易》以占筮作許多理便也在 裏,但是未便說到這處。如《楚詞》「以神為君,以祀之者 為臣」,以寓其「敬事不可忘」之意。固是說君臣,但是先 為他說事神,然後及他事君意趣,始得。今人解說,便 直去解作事君底意思,不喚做不是他意,但須是先 與結了那一重了,方可及這裏,方得本末周備,《易》便 是如此。今人心褊急,更不待先說他本意,便將道理 來袞說了。《易》如一箇鏡相似,看甚物來都能照得。如 所謂「潛龍」,只是有箇潛龍之象。自天子至於庶人,看 甚人來都使得。孔子說:「作龍德而隱,不易乎世,不成 乎名,遯世無悶,不見是而無悶,樂則行之,憂則違之, 確乎其不可拔」,「潛龍也」,便是就事上「指說了。然會看 底,雖孔子說也活,也無不通;不會看底,雖文王周公 說底,也死了。須知得他是假託說,是包含說。假託說, 不惹著那事。包含是說箇象在這裏,無所不包。」又曰: 「卦雖八,而數須是十。八是陰陽數,十是五行數。一陰 一陽便是二;以二乘二便是四;以四乘四便是八。五 行本只是五,而有十」者,蓋是一箇便包兩箇,如木便 包甲乙,火便包丙丁,土便包戊己,金便包庚辛,水便 包壬癸,所以為十。《彖辭》,文王作爻辭,周公作,是先便 從來恁地說,且得依他謂爻辭為周公者,蓋其中有 說文王,不應是文王自說也。

《易》《難》看,無箇言語可形容得。蓋爻辭是說箇影象在 那裏,無所不包。

《漢書》「《易》本隱以之顯」,《春秋》推見至隱。《易》與《春秋》,天人 之道也。《易》以形而上者說,出在那形而下者上;《春秋》 以「形而下者」說,上那形而上者去。

又云:「今人讀《易》,當自分為三等,伏羲自是伏羲之《易》, 文王自是文王之《易》,孔子自是孔子之《易》。讀伏羲之 《易》,如未有許多彖象文言說話,方思得《易》之本意,只 是要作卜筮用也。伏羲畫八卦,那裏有許多文字言 語,只是畫八箇卦。」此處有錯後來親問過答見別處某卦有某象而 已。大要不出陰陽剛柔、吉凶消長之理,時亦未嘗說 破,只是教人知得此卦如此者吉,彼卦如彼者凶。及 文王周公分為六十四卦,添入「乾元亨利貞」,「坤元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