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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467 (1700-1725).djvu/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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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幽顯之理,達龜筮鈐決之奧,治國臨政,謀敵用武, 莫不如其所願,欲越以霸強,何蠡種之能有以盡乎 其術也?予嘗考之,大抵本出于太乙六壬、元女、遁甲、 風鳥雲氣之道。越王勾踐豢吳,吳將赦越,蠡占則曰: 「王聞喜時,日加戌,時加卯,功曹為螣蛇青龍在勝先, 是謂時剋其日,用又助之,事不利而有傷。」已而子胥 諫,不果赦。及越王勾踐歸國,越既沼吳而蠡去種占 則曰:「王勿追蠡。」蠡去時,陰畫六,陽畫三,後入天一,前 翳神光,是謂元武。天「空無有止者,言則死,視則狂。已 而蠡去勿復追。」《吳越春秋》具載其事,而《史記》特推蠡 種之術,乃出於計然。然自越王勾踐之還,臨明堂,悉 揀時日,又類后世五行、《堪輿》《叢辰》等家,脫有不合,則 指為事犯五門,初未審所謂五門者果何術也。《吳越 春秋》蓋輯於東漢趙曄。或時漢季頗以天文讖緯、九 宮八卦占候之書為內學,而曄自以其說勦入之歟? 不然,《史記》之言陰陽,多忌諱而太詳者,蠡種毋乃酷 似之歟?是故世之學為天目計神,孤單閉杜,奄迫關 格、制客主、別勝負之術者,每託於蠡而行之。筳篿之 卜,特其細也。然則陽至而陰,陰至而陽,陽節剛強而 力疾,陰節安徐而重固。又且遊觀乎天地「四時,贏縮 進退以為常」,是豈但古之善用兵者為然哉?雖一恆 人之欲卜,其動作云為,亦不過此而已。夫然後故微 而思慮之所形,著而言行之所發,至以天地之靈變, 鬼神之幽賾,而吉凶悔吝之來,若有應焉,誠有不容 揜其偽者。雖微端龜正策,旋式布棋,人心之皎然,常 足以先知而預定矣。又況達賢君子,出入起居,浩乎 與天同運,發號施令,窅乎與神俱化,然且不能不假 是以示諸人也。筳篿之細,時有可采,豈謂其果足以 盡乎天人之道者哉?雖然,越王勾踐之陰謀譎術,苟 他無所徵,纖毫瑣末,類出于陰陽時日之占而後用 事,吾猶恐其未必致霸必也。五穀蓄,金銀實,府庫滿, 兵甲利然後用事,以是定王心之疑動,越民之所欲 報讎而威敵者,則庶幾焉。是故今一恆人之所卜,雖 以民俗間小事,亦必天地之氣應,與人事相參,乃可 以見其成功。不然,則龜為枯骨,蓍為朽幹,猶不必泥, 況筳篿之細者哉?予具錄之,又足以通知古之多異 術矣。

蓍卦辨疑序        馬端臨

陳氏曰:郭雍撰。《自序》略言:「學者相傳,謂九為老陽,七 為少陽,六為老陰,八為少陰。」及觀《乾》爻稱九,坤爻稱 六,則九、六為陰陽,蓋無疑也。而六子皆稱九、六,不言 七、八,則少陰、少陽尚未有所據。及考乾坤之策,曰:「《乾》 之策二百一十有六,《坤》之策百四十有四。六之一,則 乾爻得三十六,坤爻得二十四。是則老陰老陽之數」 也。又考二篇之策,「陽爻百九十有二,以三十六乘之, 積六千九百十有二;陰爻百九十有二,以二十四乘 之,積四千六百八,合之為萬有一千五百二十。」則二 篇之策,亦皆老陰老陽之數也。而少陰少陽之數又 無所見。再置陽爻百九十有二,以少陽二十八乘之, 積五千三百七十六。再置陰爻百九「十有二,以少陰 三十二乘之,積六千一百四十四,合之亦為萬有一 千五百二十,以是知少陰少陽之數,隱于老陰老陽 之中,如是則七九皆為陽,六八皆為陰」,其畫為奇為 耦皆同。聖人畫卦,初未必以陰陽老少為異,然卜史 之家,欲取動爻之後卦,故分別老少之象,與聖人畫 卦之道已不同矣。然七、九為陽,六、八為陰,蓋謂陰陽 各有二道,與《說卦》言「立天之道,曰陰與陽,立地之道, 曰柔與剛」,其義皆同。是道也,以聖人不明,載之《繫辭》, 後世紛紛,互相矛盾,至有大失聖人之意者,大率多 主卜史之論,不知所謂策數,遂妄為臆說也。

《朱子語錄》曰:「揲蓍雖是一小事,自孔子來千五百年, 人都理會不得。唐時人說得雖有病痛,大體理會得 是。近來說得大乖,自郭子和始奇者揲之餘為奇,扐 者歸其餘,扐二指之中。今子和反以掛一為奇,而以 揲之餘為扐,又不用老少,只用三十六,三十二,二十 八、二十四,不知為策數。以為聖賢從來只說陰陽,不 曾說老少。不知他既無老少,則七、八、九、六皆無用,又 何以為卦?」又曰:「龜為卜,策為筮;策是餘數,謂之『策』。他 只是胡亂說『策』字。」或問:「他既如此說,則『再扐而後掛』 之說,何如?」曰:「他以第一揲扐為扐,第二第三揲不掛 為扐,第四揲又掛。然如此,則無五年再閏。如某已前 排真個是五年再閏。聖人下字皆有」義理。卦者,挂也。 「扐」者,勒于二指之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