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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330 (1700-1725).djvu/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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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一旦失歡則前日所言皆他人所憑以為爭訟之 資。至有失歡之時,不可盡以切實之語加之,恐忿氣 既平之後,或與之通好結親,則前言可愧。大抵忿怒 之際,最不可指其隱諱之事,而暴其父祖之惡。吾之 一時怒氣所激,必欲指其切實而言之,不知彼之怨 恨深入骨髓。古人謂「傷人之言深於矛戟」是也。俗亦 謂「打人莫打膝,道人莫道實。」

親戚故舊,因言語而失歡者。未必其言語之傷人,多 是顏色辭氣暴厲,能激人之怒。且如諫人之短,語雖 切直,而能溫顏下氣,縱不見聽,亦未必怒。若平常言 語無傷人處,而詞色俱厲,縱不見怒,亦須懷疑。古人 謂「怒於室者色於市」,方其有怒,與他人言,必不卑遜。 他人不知所自,安得不怪?故盛怒之際,與人言話,尢 當自警。前輩有言:「誡酒後語,忌食時嗔。」忍難耐事順 自強人。常能持此,最得便宜。

《治家篇》

親賓相訪,不可多虐以酒,或被酒夜臥,須令人照管。 往時括蒼有困客以酒,且慮其不告而去,於是臥於 空舍,而鑰其門。酒渴索漿不得,則取花瓶水飲之,次 日啟關,而客死矣。其家訟於官,郡守汪懷忠究其一 時舍中所有之物,云「有花瓶浸旱蓮花,試以旱蓮花 浸瓶中,取罪當死者。」試之驗,乃釋之。又有置水於案 而不掩覆屋,有伏蛇遺毒於水,客飲而死者。凡事不 可不謹如此。

戚屬部藝文一

《楊仲武誄》
晉·潘岳

楊經,字仲武,滎陽宛陵人也。中領軍肅侯之曾孫,荊州刺史戴侯之孫,東武康侯之子也。八歲喪父。其母鄭氏,光祿勳密陵成侯之元女。操行甚高,恤養幼孤,以保乂夫家而免諸艱難。戴侯、康侯多所論著,又善草隸之蓺,子以玅年之秀,固能綜覽義旨,而軌式模範矣。「雖舅氏隆盛,而孤貧守約,心安陋巷,體服菲薄,余甚奇之。若乃清才雋茂,盛德日新,吾見其進,未見其已也。既藉三葉世親之恩,而子之姑,予之伉儷焉。」 往歲卒于德宮里,喪服周次,綢繆累月。苟人必有心,此亦款誠之至也。不幸短命,春秋二十九,元康九年夏五月己亥卒。嗚呼哀哉!乃作《誄》曰:

「伊子之先,奕葉熙隆。惟祖惟曾,載揚休風。顯考康侯, 無祿早終。名器雖光,勳業未融。篤生吾子,誕茂淑姿。 克岐克嶷,知章知微。鉤深探賾,味道研幾。匪直也人, 邦家之輝。子之遘閔,曾未齔髫。如彼危根,當此衝飆。 德之休明,靡幽不喬。弱冠流芳,儁聲清劭。爾舅惟榮, 爾宗惟瘁。幼秉殊操,違豐安匱。撰錄先訓,俾無隕墜。」 舊文新蓺,罔不必肄。《潘》《揚》之穆,有自來矣。矧乃今日, 慎終如始。爾休爾戚,如實在己。視予猶父,不得猶子。 敬亦既篤,愛亦既深。雖殊其年,實同厥心。日昃景西, 望子朝陰。如何短折,皆世湮沈。嗚呼哀哉!寢疾彌留。 守茲孝友,臨命忘身,顧戀慈母。哀哀慈母,痛心疾首。 噭噭同生,悽悽諸舅。春蘭擢莖,方茂「其華。荊寶挺璞, 將剖於和。含芳委曜,毀璧摧柯。嗚呼仲武,痛哉奈何。 德宮之艱,同次外寢。惟我與爾,對筵接枕。自時迄今, 曾未盈稔。姑姪繼隕,何痛斯甚。」嗚呼哀哉!披帙散書, 屢睹遺文。有造有寫,或草或真。執玩周復,想見其人。 紙勞於手,涕霑於巾。龜筮既襲,埏隧既開。痛矣楊子, 與世長乖。朝濟洛川,夕次山隈。歸鳥頡頏,行雲徘徊。 臨穴永訣,撫櫬盡哀。遺形莫紹,增慟余懷。魂兮往矣, 梁木實摧。嗚呼哀哉!

《為崔氏姊祭大夫何郎文》
唐·符載

嗚呼!莫莫女蘿,縈紆葛藟。我有弱妹,克配君子。《關雎》 之化,夫婦之始。禮奉籩豆,義濟死生。常恐寡訓,昧章 懵理。夙夜箴規,庶無愧恥。結褵成婚,垂三十春。樂踰 鼓瑟,敬越如賓。才盛道貴,為唐碩臣。擁旄樹羽,夏水 之濱。鼎食錦衣,長戟朱輪。宗族百口,庇公清塵。浩浩 陂池,常為無津。坊崩水涸,哀此窮鱗。嗚呼!序當仲姊, 「自慚疏昧,用禮過恭,豐家甚泰。良辰美景,長幼高會, 錯落圓方,抑揚盼睞。神理如何,杳杳茫茫,朝榮夕落, 使人摧傷。言自漢江,將歸洛陽,喪旗旅櫬,親墳舊鄉。 苟可薦誠,蘋藻馨香。感深恩而何報,寄沉痛於孤孀。」

《祭徐姊夫文》
李商隱

嗚呼!以君之文學,以君之政術,幼以自立,老而不倦, 亦可以為君子人矣。君子人歟而不即清途,不階貴 仕,此其命也,夫何慊焉?始者仲姊有行,獲託貴族,半 產以資於外姓,闔門冀託於仁人。將以衰微,倚為藩 援。不圖薄祜,天奪初心。仲姊凋殂,諸生不育,以親以 懿,翻為路人。再號再呼,莫訴蒼昊。尚以君子存伉儷 之重,敦行李之私。二十年已來,雖事賒而意通,跡遙 而誠密。神當賜鑒,愚豈敢忘。逮愚不天,再丁凶亹,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