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304 (1700-1725).djvu/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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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不易人而化,皆在所由,化之而已。故有無能之吏, 無不可化之人。高祖膺運撫圖,除凶靜亂,日旰忘食, 思邁前王。然不敦《詩》《書》,不尚道德,專任法令,嚴察臨 下,吏存苟免,罕聞寬惠,乘時射利者,多以一切求名。 暨煬帝嗣興,志存遠略,車轍馬跡,將遍天下,綱紀弛 紊,四維不張。其或善於侵漁,彊於剝割,經億兆之命, 遂一人之求者,謂之「奉公,即時升擢。」其或顧名節,存 綱紀,抑敓攘之心,以從百姓之欲者,則謂之「附下,旋 及誅夷。」夫吏之侵漁,得其所欲,雖重其禁,猶或為之; 吏之清平,失其所欲,雖崇其賞,猶或不為。況於上賞 其姦,下得其欲,求其廉潔,不亦難乎?彥光等立嚴察 之朝,屬昏狂之主,執心平允,終行仁恕。餘風遺愛,沒 而不忘,寬惠之音,足以傳於來葉。故列其行事,以繫 《循吏》之篇爾。

《酷吏傳序》
同前

夫為國之體有四焉:一曰仁義,二曰禮制,三曰法令, 四曰刑罰。仁義禮制,政之本也;法令刑罰,政之末也。 無本不立,無末不成。然教化遠而刑罰近,可以助化 而不可以專行,可以立威而不可以繁用。《老子》曰:「其 政察察,其人缺缺。」又曰:「法令滋章,盜賊多有。」然則令 之煩苛,吏之嚴酷,不能致理,百代可知。考覽前載,有 「時而用之矣。」昔秦任獄吏,赭衣滿道;漢革其風,矯枉 過正。禁網疏闊,遂漏吞舟,大姦巨猾,犯義侵禮。故剛 克之吏,摧拉凶邪,一切禁姦,以救時弊,雖乖教義,或 有所取焉。高祖膺期,平一江左,四海九州,服教從義, 至於威行郡國,力折公侯,乘傳賦人,探丸斫吏者,所 在蔑聞焉。無曩時之弊,亦已明矣。士文等功不足紀, 才行無聞,遭遇時來,叨竊非據,肆其褊性,多行無禮; 君子小人,咸罹其毒。凡厥所莅,莫不懍然。居其側者, 視之如蛇虺;過其境者,逃之如寇讎。與人之恩,心非 好善;加人之罪,事非疾惡。其所笞辱,多在無辜;察其 所為,豺狼之不若也。無禁姦除猾之志,肆殘虐幼賤 之心,君子惡之。故編為《酷吏傳》也。

《循吏傳序》
唐·書

治者君也,求所以治者民也。推君之治而濟之民吏 也。故吏良則法平政成,不良則王道弛而敗矣。在堯 舜,則曰「九德咸事也,百工惟時也。」在周文、武時,曰「棫 樸能官人也。南山有臺,樂得賢也。」是循吏之效也。堯 舜五帝之盛帝,文武三王之顯王,不能去是而治後 世,可乎哉?唐興,承隋亂離,划祓荒荼,始擇用州刺史、 縣令。太宗嘗曰:「朕思天下事,丙夜不安枕,永惟治人 之本,莫重刺史,故錄姓名於屏風,臥興對之,得才否 狀,輒疏之下方,以擬廢置。」又詔內外官五品以上舉 任縣令者。於是官得其人,民去歎愁,就妥安都督刺 史,其職察州縣,間遣使者循行天下,劾舉不職。始,都 督、刺史皆天子臨軒冊受,後不復冊,然猶受命日對 便殿,賜衣物乃遣。元宗開元時已辭,仍詣側門候進 止,所以光寵守臣,以責其功。初,刺史準京官得佩魚, 品卑者假緋魚。開元中,又錮廢酷吏,懲無良,群臣化 之,革苛嬈之風,爭以惠利顯。復詔三省侍郎𡙇擇嘗 任刺史者,郎官𡙇擇嘗任縣令者,至宰相名臣,莫不 孜孜言「長人不可輕受亟易」,是以授受之間,雖不能 皆善,而所得十五。故協氣嘉生,薰為太平,垂祀三百, 與漢相埒。致之之術,非循吏謂何?故條次治宜,以著 厥庸。若將相大臣,兼以勳閥著者,名見本篇,不列於 茲。

《仲秋奉餞蕭郎中使君赴潤州序》

劉長卿

皇帝臨軒旰食,憂濟在人,擇良二千石,與之共理,民 有疾苦,得以安之;吏有侵漁,得以去之。為風化之本, 繫黎元之命,不其難哉!故內外闕官,自卿大夫以下, 多責成元輔,唯剖竹分符,寄決在禁中。又以政貴有 成,化難數易,至於理行超異,公論當徵,但增秩賜金, 或移典大郡而已。由是我蕭公建隼茲地,化行五年, 漢庭群公,方待以右職,而竟有南徐之命,蓋天子憂 遠人而緩徵拜也。公才可以濟物,德可以化人,五行 之用備,四時之氣足,不立法而去弊,不示禁而止姦, 寒者有衣,饑者有食,百城萬井,若百草之得陽春,亦 不知其所以然而然也。詔書既至,公乃向闕北拜,腰 章遂行。南徐之人,望公如歸,此邦之人,去公如失。千 騎照路,出於東郊。男女滿野,壺漿更湊。泣涕以送,邀 遮以留。或扳我車,或維我舟,臨風鳴笳,慷慨高秋。君 子是謂有古人之遺愛矣。凡工文者,得無詩乎?

《柳州刺史謝上表》
李吉甫

伏惟陛下光被之德,道已洽於區中;憂濟之勤,心每 遍於天下。常以萬邦共理,必藉於循良;一物不遺,尚 延於愚懇。假臣寵渥,重領方州,駑駘復效於馳驅,枯 朽更同於華秀。臣聞潢污易竭,徒有朝宗之願;犬馬 無識,猶知戀主之誠。揣分則然,惟天所鑒。況臣昔因 左官,一紀於外,子牟馳心於魏闕,汲黯注意於漢庭。 豈伊非夫,獨無斯戀。去就者,榮辱之主,朝廷者,仕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