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175 (1700-1725).djvu/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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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夫役」,其應支之直,當必取給於蜀民。大木之餘,財 力久竭矣。故滇、雲之所利,而蜀境之所不利也。此又 一說也。為貴陽計者,則曰:「金沙之路既通,則行商競 便於舟,而憚勞於陸,其轉輸之貨,當必充斥於北路 九驛之道,工商閴寂矣。故滇南之所利,而貴陽之所 不利也。」此又一說也。噫!是豈得為通方之利哉?蓋天 下之大勢,猶人之一身,善養身者,必使脈絡通貫,然 「後元氣壯而腹心賴之以榮衛;善審勢者,必使華夷 通道,然後疆場定而根本賴之以輯寧。」故艮其限、列 其夤者,非衛生之術也;任其壅塞而幸其暫安者,非 長治之計也。蓋四端之說雖殊,而阻撓之心則一。無 意於長慮者,每憚其即事之難;而有心於自便者,又 岐於爾我之限。此是非之所以未決,「而功之所由以 未成也。」殊不知灘石誠可懼也,然則鑿龍門而闢伊 闕者,非其已試之功乎?凡怒濤於中流者,亦在乎去 之而已矣。如人力必不可施,即如蜀之新灘,設為盤 運之夫亦可也,夷玀固可戒也。然則通西域而窮河 源者,非其已行之蹟乎?凡出沒於河濱者,亦在乎撫 之而已矣。如一時果未可馴,則沿江一帶多設巡司 亦可也。彼西蜀既以錢糧為難,則經理之勞,滇當獨 任其費,而求借官帑以充之,俟榷商稅以補之,亦無 有不可者。況滇之與蜀,本有輔車之勢者也,容可參 以彼此之念如是哉?貴陽既以商販為病,則貿遷之 征,滇當稍寬於陸,而舟車並用以通之,東西二路以 分之,亦無有不均者。況滇之於貴本有比鄰之義者 也,豈可乘以爾我之私若此哉?是四者皆有調停處 置之法,未見其為難也,何足以惑吾之定見哉?矧夫 勞於暫者,豎永佚之功,用之久也,成周行之道,蜀無 協濟之費而二省俱便,貴省供應之勞而兩路經行, 尢見其胥利耳,又何害之足云?抑愚猶有說焉:「滇去 神京遠甚,凡惟正之供,方物之獻,歲時之朝賀,冠蓋 之往來,多士之計偕,商賈之行貨」,如必舍舟而徒跋 履於萬里外,肩負擔之勞,任靼蹻之苦,如之何不重 以自困也?今若舍陸而登舟焉,則由金沙而之馬湖, 非有高山大川為之限隔也,計程七晝夜可達,非有 曠日持久為之濡滯也,以此易彼,孰得孰失,孰易孰 難,孰紆孰捷,必有能辨之者,何為畏難以自沮耶?故 曰:「揭炬而度闇昧者,明也;乘舟而杭江湖者,便也。」於 其所謂便者,顧扞格而不行焉,深昧於天下之大勢 矣。又嘗稽古而有得焉。宋藝祖得國之初,尚未遍睹 天下之勢,乃以斧畫大渡河曰:「此外非吾有也。」遂成 鄭、楊、趙、段之僣。元憲宗乘《革囊》及筏濟江,進薄大理, 擄段智與,遂平西南之夷。夫以宋主之畫河為界,若 有得於閉關謝西域之意,然而棄險以資敵,其為謀 也疏;憲宗之乘勢濟師,似有戾於勤兵務遠略之訓, 然而能思患而豫防,其得策也上。此又利害之大,較 深切而著明者也。今六詔憑深阻峭,疊嶂層崖,土酋 驕悍,易動難制。劉安曰:「有野心者,不可與便勢。」言當 謹之於微也。今可不加之意乎?矧雲:省遠距京師萬 有餘里,奏報相聞,動經歲月。宋祁有云:「喪羊于易,患 生無備。」言當防之於豫也。又可不加之意乎?夫披輿 圖而覽形勝,則經略不可以不周,度時勢而揣夷情, 則隄防不可以不豫。江路之開,正所以撤諸箐之藩 籬而聯三省之脈絡;析百蠻之巢穴而大一統之規 模。所謂「扼其項而拊其背,奪其險以分其勢」者胥此 矣。豈可恤一勞而不為久安之計,吝小費而不懷遠 大之圖耶?

《興農桑》

滇處西南徼外,人情苦饑寒而利衣食,與吳會同風 土之宜農桑,家之宜蠶,與《吳會》同。農稍知耕而蠶桑, 則猥為長物。置之耕而不桑,必糜其耕之所入以易 衣,耕以給食,而衣資之一業而二者需焉,奈之何民 不饑且寒也?饑寒切身,慈母不能有其子,上安得有 其民?奈之何民不窮且盜也?民窮且盜矣,而競靡好 華之俗,又從而據之。游賈以土著之不桑也,販帛于 萬里,因其從來之艱,坐以賈價,所售必倍焉。土著以 積習之不桑也,市帛于賈肆,因其所需之急,聽其要 市,所酬必倍焉。中土之一縑,徼外之二縑也。中土一 金之直,徼外二金之費也。生之無源,而靡之復甚,驅 富而之貧,驅貧而之盜,不桑使然哉?故農桑王政之 急務,而滇尤甚也。

《處置》

雲南遠在西南,漢夷雜沓,無事則狃于偏安,有事則 互為桀鷔,積弊然也。府屬如雲南、臨安、大理、永昌、鶴 慶、楚雄,足稱沃壤;曲靖為入滇之路,供億惟艱;武定 當新造之區,安輯為要;元江、景東、麗江、姚安、北勝、鄧 川、霑益諸夷之情,必鎮巡同心,恩威兼濟,方可稱治。 至於旌別庶官,責在監司;撫字百姓,責在守令。惟求 「得人而已。」

《春明夢餘錄》:

《雲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