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170 (1700-1725).djvu/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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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以來數為邊害,籍兵厲馬,因富民以攘服之。西連 諸國,至於安息;東過碣石,以元菟、樂浪為郡,北卻匈 奴萬里,更起營塞,制南海以為八郡,則天下斷獄萬 數,民賦數百,造鹽鐵酒榷之利,以佐用度,猶不能足。 當此之時,寇賊並起,軍旅數發,父戰死於前,子鬥傷 於後,女子乘亭鄣,孤兒號於道,老母寡婦,飲泣巷哭, 遙設虛祭,想魂乎萬里之外。淮南王盜寫虎符,陰聘 名士,關東公孫勇等詐為使者,是皆廓地泰大,征伐 不休之故也。今天下獨有關東。關東大者,獨有齊、楚。 民眾久困,連年流離,離其城郭,相枕席於道路。人情 莫親父母,莫樂夫婦,至嫁妻賣子,法不能禁,義不能 止,此社稷之憂也。今陛下不忍悁悁之忿,欲驅士眾 擠之大海之中,快心幽冥之地,非所以救助饑饉,保 全元元也。《詩》云:「蠢爾蠻荊,大邦為讎。」言聖人起則後 服,中國衰則先畔,動為國家難,自古而患之久矣,何 況迺復其南方萬里之蠻乎?駱越之人,父子同川而 浴,相習以鼻飲,與禽獸無異,本不足郡縣置也。顓顓 獨居一海之中,霧露氣濕,多毒草蟲蛇水土之害,人 未見虜戰士自死。又非獨珠厓,有珠犀瑇瑁也,棄之 不足惜,不擊不損威,其民譬猶魚鱉,何足貪也!臣竊 以往者羌軍言之,暴師曾未一年,兵出不踰千里,費 四十餘萬萬,大司農錢盡,迺以少府禁錢續之。夫一 隅為不善,費尚如此,況於勞師遠攻,亡士毋功乎?求 之往古則不合,施之當今又不便。臣愚以為非冠帶 之國,《禹貢》所及,《春秋》所治皆可,且無以為願。遂棄珠 厓,專用恤關東為憂。

《颶風賦》
宋·蘇軾

仲秋之夕,客有叩門,指雲物而告予曰:「海氣甚惡,非 祲非祥。斷霓飲海而北指,赤雲夾日而南翔,此颶之 漸也,子盍備之?」語未卒,庭戶蕭然,槁葉蔌蔌;驚鳥疾 呼,怖獸辟易。忽野馬之決驟,矯退飛之六鷁;襲土囊 而暴怒,掠眾竅之叱吸。予乃入室而坐,歛衽變色。客 曰:「未也,此颶之先驅爾。」少焉,排戶破牖,殞瓦擗屋,礧 「擊巨石,揉拔喬木。勢翻渤澥,響振坤軸。疑屏翳之赫 怒,執陽侯而將戮。鼓千尺之清瀾,翻百仞之陵谷。吞 泥沙於一卷,落崩崖於再觸。列萬馬而並騖,潰千軍 而爭逐。虎豹讋駭,鯨鯢奔蹙。類鉅鹿之戰,殷聲呼而 動地;似昆陽之役,舉百萬於一覆。」予亦為之股慄毛 聳,索氣側足。夜拊搨而九徙,晝命龜「而三卜,蓋三日 而後息也。」父老來唁,酒漿羅列。勞來童僕,懼定而說。 理草木之既偃,葺軒檻之已折。補茅屋之罅漏,塞牆 垣之隤缺。已而山林寂然,海波不興。動者自止,鳴者 自停。湛天宇之蒼蒼,流孤月之熒熒。忽悟且嘆,莫知 所營。嗚呼!大小出於相形,憂喜因於相遇。昔之飄然 者,若為巨耶?吹萬不同,果足怖耶?蟻之緣也吹則墜, 蚋之集也呵則舉。夫噓呵,曾不能以振物而施之,二 蟲則甚懼。鵬水擊而三千,摶扶搖而九萬。彼視吾之 惴慄,亦爾汝之相筦。均大塊之噫氣,奚巨細之足辨。 陋耳目之不廣,為外物之所變。且夫萬象起滅,眾怪 耀眩。求髣髴於過耳,視空中之飛電。則向之所謂可 懼者,「實耶?虛耶?惜吾知之晚也。」

《乳泉賦》有引
前人

「陰陽之相化,天一為水,六者其壯而一其穉也。夫物老死於《坤》而萌芽於《復》,故水者物之終始也。」 意水之在人也,如山川之蓄雲,草木之含滋,漠然無形,而為往來之氣也。為氣者,水之生而有形者,其死也,死者鹽而生者甘,甘者能往能來,而鹽者一出而不復。此陰陽之理也。吾何以知之?蓋嘗求之於身而得其說。「凡水之在人者,為汗為涕,為洟為血,為溲為淚,為涎為沫,此數者,皆水之去人而外騖,然後肇形。如有物皆鹽而不能返,故鹽者九而甘者一。一者何也?泰華池之真液,下湧於舌底,而上流於牙頰,甘而不壞,清而不濁,宜古之仙者,以是為金丹之祖,長生不死之藥也。今夫水在天地之間者,下則為」 江湖井泉,上則為雨露霜雪,皆同一味之甘。是以變化往來,有逝而無竭。故海洲之泉必甘,而海雲之雨不鹽者,如涇渭之不相亂,河濟之不相涉也。若夫四海之水,與夫凡出鹽之泉,皆天地之死氣也。故能殺而不能生,能槁而不能浹也。豈不然哉?賦曰:

「吾謫居儋耳,卜築城南,鄰於司命之宮。百井皆鹽,而 醪醴鍾乳獨發於宮中,給吾飲食酒茗之用,蓋沛然 而無窮。吾嘗中夜而起,挈缾而東。有落月之相隨,無 一人而我同。汲者未動,夜氣方歸。鏘瓊佩之落谷,灔 玉池之生肥。吾三嚥而遄返,懼守神之訶譏。卻五味 而謝六塵,悟一真而失百非。信飛仙之有藥,中無主」 而何依。渺松喬之安在,猶想像於庶幾。

《到昌化謝表》
前人

今年四月十七日奉被告命,責授臣瓊州別駕昌化 軍安置。臣尋於當月十九日起離惠州,至七月二日 已至昌化軍者,並鬼門而東騖,浮瘴海以南遷,生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