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160 (1700-1725).djvu/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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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證

謂秦人者,痛墳典之殘凋負而隱之於此乎?抑漢興,

除挾書之律,近之壁經始出,而遠之諸經竟歿乎?豈 秦人聚於此,而後之嗜書者竊而去乎?抑秦人祕其 藏,而後之蹤跡者莫得而尋乎?使其果在,則補《孟子》 之略「以為詳,補程子之意以為全,而《王制》《大學》班班 可鏡也,而今巳矣。」彼謂穆王藏異書於此者,訛也。夫 穆王時,仙釋之教未興,何異之有?而況周室方盛,安 得不掌於史官,藏於金縢,而顧遠而置之?此也吾不 信也。初志不遂,不得已乃令閭師爇火,羽客前引,柰 不見書,而徒見石,圓者若柱,方者若斗,懸而墜者若 垂蓮,挺而出者若新筍。錯者若鋸,尖者若錐;屈曲而 倚者若檻,側而隘,低而如不容者若獸穴,若鳥道。攀 而過,忽而復出。覆若天花之板,載若積水之池;非革 而若鼙,非金而若鏞。叩之則讙然鏗然。若獅也而不 足以服猛,若象也而不足以禦敵。視之則赴如肅如 空而突者若臺笠,整而披「者若毳。衣有弁而不可莊, 首有襜而不可蔽體。谷窮崖絕,鉤援以升,還於故所。 旁有石床,可寢可興,惟意所適,徘徊徜徉,妙哉華哉!」 是《妙華》所由名哉?謂其為有也,而乏活潑轉旋之圜; 謂其為無也,而在依稀彷彿之間;謂其未始有無也, 而未知其孰有孰無也。俗人心駭而目悸,妄以為西 天之佛、上「界之仙,或以為絲竹之間作,或以為奕碁 於其巔,或以為善卷之墓,或以為果老丹竈之煙,信 如來其有傳,是謂功德無邊。」余曰:此方外之士,假此 以誣民者也。《洪濛》未分,色相混沌,天地開闢,自雕自 琢。夫自雕自琢者,此不可無之雕琢也;雕之琢之者, 此不可有之雕琢也。恍惚窈冥,其中有象,測之「不見, 出之無垠」,必欲寂滅虛幻,是空其洞而後可耳。彼方 圓平直,俯仰左右,胡此竅一開而萬象俱備。若所謂 佛與仙者,併其混沌之彫琢,而亦泯之耶?亦駴其彫 琢混沌者,而乃絕之耶?吾儒一心,辟若此洞,妙華悉 具,何有影響?乘機發橐,始顯妙華,小之芥子,大之須 彌,亙之盤古,窮之萬世,咸自方寸,應之不止。如此,洞 之所僅有也,使善卷而仙也,當齊大化而飛昇;使果 老而仙也,當煉七日而丹成。何生於武陵,葬於大酉? 義興既有丹竈,而大酉復有丹池,將不能成於七日, 而猶皇皇乎往返於二山之洞耶?此可知其為誣矣。 第其養生之說,則有與吾儒相通者。《老子》之言曰:「俗 人察察,我獨悶悶。」《莊子》之言曰:「人有七竅,日鑿一竅, 而渾沌死。妙華之中,一象彌勒。人所鑿者,一象羅漢, 天所生者。」天所生者自然,人所鑿者矯揉。當造化之 初,惡有羅漢,惡有彌勒?後人好佛,則彌勒羅漢之矣; 後人好仙,則善卷果老之矣。人各有尚,吾不能禁。獨 怪乎神其說而鑿其象,壞夫彫琢之自然者,得非察 察者耶?得非鑿一竅者耶?儒不事察,又不事鑿。若明 道先生《定性》所言,「廓然而大公,物來而順應」,妙莫妙 於斯矣,華莫華於斯矣。是為記。

《槃瓠辯》
羅泌

有自辰沅來者云:「瀘溪縣之西百八十里有武山焉, 其崇千仞,遙望山立,石洞罅啟,一石貌,狗人立乎其 傍,是所謂槃瓠者。今縣之西南三十里有槃瓠祠,棟 宇宏壯,信知天下有奇跡也。」予曰:「是黃閔《武陵記》所 志者,然實誕也。」曰:「然則所謂槃瓠者非歟?」曰:「非也。何 以言之?予稽夏后氏之書,知之也。《伯益經》云:『卞明生 白犬,是為蠻人之祖』。」卞明,黃帝氏之曾孫也。白犬者, 乃其子之名,蓋若後世之烏彪犬子、豹奴、虎㹠云者, 非狗犬也。雖然,世之誕妄,厥有形影,其言之不典,亦 實自於經也。按《經》又言:「卞明生白犬。」白犬有二,自相 牝牡。郭氏以為自相配合,蓋若今之婆羅門半釋迦 者。而《應劭書》遂以為高辛氏之犬,名「曰槃瓠,妻帝之 女,乃生六男,六女自相夫婦,是為南蠻。」則知其說原 衍於此,殆以白犬為龐耳。至郭璞、張華、于寶、范曄、李 延壽、梁載言樂史等各自著書,枝葉其說,人以喜聽, 而事遂實矣。且其說曰:「募有得犬戎吳將軍首者,黃 金千鎰邑萬家,妻以少女。」杜君卿固疑其誕,謂「黃金 古以斤計,至秦始曰鎰,一也。三代分土,漢始分人。古 安得萬家之封,二也;將軍,周末之官,三也。吳姓,至周 始有,四也。佑之難亦當矣。」又引其《獄中與諸生書》證 之,然不知其說之出乎曄也。高辛之事,常竊誕之,槃 瓠者,特搬狐之轉。余按《元中記》,槃瓠浮之東南海中, 是為大封氏。蓋因本《風俗通》,然亦不謂蠻人之祖。曰: 「然則瀘溪之祠及武山之像何彰耶?」曰:「見石西俯,則 以為為慧遠點頭;見石東僂,則以為為秦皇赴海。木 石之象物,厥類多矣。偶然喚作木居士,豈特一槃瓠 而己邪?不然,犬戎國之神哉?《經》亦有云:犬戎國有犬 戎神,人面而獸身,非蠻之祖也。」

《槃瓠辯》
侯加地

史以妻犬誣高辛氏、羅氏,辯之詳矣。夫古所謂帝者, 聰明聖智,首出庶物,而人宗之者也。不能制戎狄,徒 以女嫁畜犬,則無智力甚矣,人豈復宗之為帝,可辯 者一。所謂「吳將軍」者,既能侵暴,則必勇略兼人,而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