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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139 (1700-1725).djvu/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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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景,恍若失之。于是尋雲路,騁歸驂,松月照人,金影 破碎,遙聞雞犬,乃悟人間。諸君皆蘧然而驚,相顧而 語,疑夫陵谷之更變,而時代之遷易也。時郭彥文立 馬謂余曰:「數千百年湮沒之跡,自公發之,可無文以 紀之乎?」余病夫山水清而文辭俗,景物富而才思窮, 不能盡洞中之幽趣。固辭不獲免,乃書其所見,以塞 來命。若夫寫難名之景,發不盡之意,則諸君之雅詠 在焉,非余之所能道也。

《佇真亭記》
宋·之瑞

石梁,勝冠台壟,實五百應真示現之地。故其下龍湫 特靈,遇禱輒響答。第山徑墝埆,披榛取道,往往就曇 華亭望拜。從高瞰下,於禮弗虔。去歲冬十一月,縣令 丁大榮始至展謁,顧瞻惕然。乃捐縣帑百千,委住持 萬年寺僧智海即潭之隙,度地建亭,榜曰《佇真》。於是, 夷險鋤荒,護以欄楯。今年夏五月不雨,種猶未入土。 令集緇黃,躬詣新亭,伏謁致拜。告起未竟,忽有黿大 如覆盂,出沒波面,已而投刺下墜,若有物掣而取之, 觀者駭異,須臾黿復出遊,遂迎以歸。越二日,雨大霶 霈,四郊霑足,稚耋歡喜,莫不感神之休,頌令之德,願 刻山石,以彰永久之瑞。竊謂山水佳處,居官類多,築 臺抗榭,務為遊觀。斯亭之建,意獨不爾。矧《中孚》之信, 尚及豚魚。宜乎「淵潛效靈,厥應昭焯」,是可書矣。舊傳 石梁側有蓋竹洞天,湮沒踰二百年。往歲何公偁持 節按澄,嘗夢遊其地,訪求不獲。是行也,尹窮探偶得 之。洞深可二丈餘,中有二硤,穹窿幽邃,下視攢峰疊 嶂,如列畫屏。又得曇猷厥初修道遺址,于蕪穢蒼莽 中,見謀創亭,以嚴奉事,而易置今庵為龍君祠。一旦 天地祕藏,軒豁呈露,以是知境不終晦,待人而顯。故 并書之。嘉泰元年六月朢日記。

《石臺紀遊詩序》
元·黃溍

寧海多大山,其高或俯視雲雨。名於《僊經》地志者,天 門、閬風、桐柏而南,田號為福地。好事者率病其幽遠 險絕,莫適至願,獨喜遊石臺。石臺距縣治僅五里所, 山皆土阜,非有奇巖峭峰、水泉、花藥竹箭之美。由山 足緣坡蛇行,穿灌莽而上,至其脊,乃得巨石,五六相 積,如纍器物。其頂上窿然方正,而平廣可坐十人。旁 睨四山,障屏雜列。東北山缺處,海霞島雲,縹緲可觀 也。臺之勝止是特以卑近而易,即凡遊觀者恆用為 稱首。予佐縣之又明年,始合耆俊之士登斯臺,抉剔 蔽翳,求昔人之遺刻,既漫滅不可識,唯慶元諸老題 詠故在。徘徊久之,望東麓杉松蒼翠間,甍桷隱隱。或 曰:「是謂南園道院。」乃款而休焉,因與飲酒賦詩,扺暮 而去,蓋忘其為山之卑、地之近也。孰使為樂焉而無 忘乎其高且遠者,非茲臺也耶?予聞古君子雖甚陋, 必有遊息之物以養其觀聽而發其意慮。高卑遠近, 物之不齊者也。夫苟無累乎物,斯異方而同得也。詩 所以紀茲遊之得,序而歸之南園,以為《石臺故事》。

《廣濟橋記》
宋·濂

天台縣西二十里,有山曰「鷓鴣」,二水發源其間,合流 至長洋,復折而西,與大溪會,然後滔滔東下。嘗夏潦 秋霖,水驟進,氣勢奔突,咫尺如隔吳越。里人疊石為 小橋,不能殺,水怒,竟蝕而去。邑大姓洪某等憂之,乃 集子姪與謀,累址於淵,鑿石於山,犬牙相函,魚鱗密 比,架以高梁,崇以計者二十有五修倍之。翼以石闌, 與橋相齊。甓東西兩堤各二百尺有奇,旁築庵廬三 楹,招浮屠惠澄者守之。始事於至正己亥之三月,訖 工於庚子之十一月,費錢一萬緡,夫工一萬一百。橋 成,隱然如虹蛻跨空,而收載險利涉之效。下視飛濤, 如履衽席,遂名之曰「廣濟」云。予聞橋之名始乎殷,至 秦漢多異稱,雖有小大之殊,而濟人之功則一也。世 道陵異,使拔一毛以利物,則艴然怒。其視某一門,見 人病猶己病者,幾何人哉?嗚呼!若某者,亦可謂惠人 也已。昔蔡襄記《萬安橋》不過一百二十字,葉正則《利 涉橋記》乃六倍之。予斟酌其繁簡而為之記,「某」字傳 可。其先有諱漢者,唐末還自浦江,世多儒,至某益尚 義。其子姪來請者,國「子生也。洪武年月日撰記。」晉府 錄事金陵杜環書。

《觀海樓記》
方孝孺

中國之地,南至吳越而盡吳越之東南,際海而窮寧 海。陳君與文所居直海濱,因作樓以據高爽,臨溟渤, 暇日登覽,以舒憂娛,情甚自適也。已而坐微法謫蜀 江上,思其故鄉不置,蜀人與之遊者,多為賦《觀海》之 詩,與文間持以歸,屬其所親善者語余曰:「子居亦並 大海,知海者宜莫如子,請為記之。」嗟乎,人之與人同 也;余與與文,皆越人,又同也。然與文之所存,吾不能 知,況無涯之海,余何自而知之,何從而言之乎?雖然, 由其異者而觀之,則萬物可視為一身。苟欲觀海之 形,其茫洋彌漫,浮天地,浴日月,抗陰陽,以侔大化,媲 古今以為壽者,章亥不能測其數,海若不能述其概, 莊周不能盡其辭。苟識其理,則浮漚「流沫,舉足為學 者師。」吾試與與文觀海於形質之表,可乎?彼其倏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