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130 (1700-1725).djvu/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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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焉。此高柴之所以免,而孔子之所以嘆也。張侯之 釋於難,其亦若是乎?至官府之營建,又一惟民是賴 焉。觀乎此,則知民之秉彝,好是懿德,今未嘗有異於 古也。雨我公田,遂及我私,古未嘗不可復於今也。然 則謂禮樂教化不足善其民者,固謬;而以珥筆之名 醜江西之俗者,又益謬也。縣治故有堂,名不欺,侯復 其舊扁,日處於中,思所以答民之望,而書來請志本 末。予謂侯之至官屬爾,民何以知其賢而免之?又何 以知其賢而經營其居?若不及?《記》曰:微之顯,誠之不 可揜如此。夫侯天資恪實,踐履素篤,故未施信而民 信之。今將有以答乎民,亦曰:「盡吾誠而巳爾。」先儒有 言:「無妄者誠不欺」,其次也。蓋無妄者天之道,不欺者 人之道,悠久不息,則人其天矣。侯其勉乎哉!不欺於 己,斯不欺於民,民亦不忍欺其上矣。此予之所以望 也。若曰發擿以為明,鷙擊以為威,而欲民之不我欺, 侯固弗肯焉,而繼侯者亦當知所擇也。陳氏名子昂, 以恩授迪功郎。曾氏名辛,承直郎;侯令,承議郎。黃公 炳,今提舉江西,兼知撫州云。

《鰲溪橋碑陰記》
何時

樂安介萬山間。縣治之前有溪焉,野綠天碧,遠邇澄 湛。其東南石隆然峭立,沙際突怒,若靈鰲之負山,其 名曰鰲溪。蓋造物者鍾秀於是,為一邑奇勝處也。咸 淳丙寅冬,豫章唐侯九齡來宰是邦。始至,以崇教養 為第一義,建書閣於學宮,藏焉修焉,將將翼翼。未幾, 正廳廡,造義廩,百廢具興。且諗於眾曰:「茲地水秀,士 多雅而文。然有溪橋,屹然下流,為邑之紀。今圮未修, 闔增舊觀,以壯吾邑乎?不然,吾懼襟抱之虧疏,而風 氣之宣洩也。」言未既,工獻伎,富效力,侯出俸為之倡。 踰年橋成。中書文公天祥、司業文公及翁吏部雷公 宜中、閣學陳公宗禮,聞而偉之,題扁記文,奕奕相照。 於是邦人士咸喜侯之能成斯橋,又喜三魁之為斯 橋,重屭贔巨鰲,跨南北市,為環觀,前未有也。戊辰夏, 水暴至,民居湮沒。越三日,橋以潰告,獨高甍巨桷,浮 空亭亭,勿墜勿壓,若有鬼神異物陰相者。眾曰:「異哉! 橋之成也,趾若是其固也,成而遽圮,何也?橋之圮也, 屋若是其壯也,圮而獨存,何也?」侯曰:「若知吾所以名 橋之意乎?是非專為利涉設也。山川百里之王氣,井 邑萬戶之文風,韋衣里閭,憔悴不得志之士,莫不爭 相濯磨,期以自奮於世。鰲石之讖,吾方有望於吾黨 也。」乃召匠於洪之靖安,輦石於邑之東郭,悉去舊堤 百步,下平波漫流,迴環束隘,於陰陽為勝。至是疑其 浮淺,又下百步而築南岸沙堤,皆大石疊其上,分寸 堅密,無罅趾增高而勝者不可拔。玆非天墜地出以 成侯之志歟?夫以斗僻之邑,力疲於臺郡之急符,財 窘於版漕之經賦,節縮那補,僅足紓邑計。他人處此, 其學宮官舍有所營治者鮮矣。況斯橋平橋之費緡 錢五百萬,其能辦此者鮮矣,況至再興役,縻萬千之 費而益辦乎?蓋其視邑如家,視士民如子弟,人以為 可以不必為者。侯以職分之當為,汲汲然如衣食渴 飲之不可緩也。摘星傑閣,當經籍之藏;臥波長橋,發 溪山之勝:其為斯邑庇賴者遠矣。昔者城闕佻達,詩 人興刺;而子產溱洧之濟,《孟子》以「惠而不知為政」譏 之。今政教具舉,如侯者焉,宜不一書也。若夫橋之修 廣,館驛之位置,悉惟其舊,有《前記》在。

《鼇溪書院記》
元·吳澄

樂安縣治之南,水際巨石如鼇,故其溪名曰「鼇溪書 院」,邑人夏友蘭所建也。書院之名何始乎?肇於唐,盛 於宋。書院之實何為乎?蓋有二焉。古昔盛時,王國侯 國達於鄉黨閭巷,俱有學校、庠序、門塾,以施其教。井 田封建既廢,後世惟京師郡邑有學,猶古者侯國王 國之學也。鄉黨閭巷之間,校序庠塾之制,泯然無聞, 雖郡邑之學,亦有廢而不立之時。學者無所於學,於 斯時也,私設黌宮,廣集學徒,以補學校之缺,如李渤 之於白鹿、曹誠之於睢陽是也。上之人以其有裨於 風化,牋賜額敕,以風勵天下,與河南、嵩陽、湖南、嶽麓 之號為「四大書院。」而衡之石鼓亦賜額,此先宋以前 之書院也。宋至中葉,文治寖盛,學校大修,遠近僻邑 莫不建學,士既各有群居肄業之所,似不賴乎私家 之書院矣。宋南遷而書院日多,何也?蓋自舂陵之周, 共城之邵,關西之張,河南之程,數大儒相繼特起,得 孔聖不傳之道於千五百年之後,有志之士獲聞其 說,始知記誦詞章之為末學,科舉程課之壞人心,而 郡邑之間設科養士,「所習不出乎此。」於是新安之朱 廣漢、之張東萊、之呂臨川、之陸暨夫志同道合之人, 講求為己有用之學,則又自立書院,以表異於當時 郡邑之學專習科舉者,此後宋以後之書院也。大元 混一區宇,凡郡邑之學,各處書院,皆因其舊,有隆無 替。而新刱書院,溢於舊額之外,比比而有。此其用意 所在,與前代或同或異,固不得而悉之也。若夫鼇溪 書院之建,則澄嘗與聞其議。其見於公移者曰:「儒者 之學,必先孝弟,忠信,禮義廉恥,收斂此心,窮格此理